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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章 天堂鸟

    “哦呀——”

    他听西林的惊嘘,回头一看,门已经打开。好在她穿了衣服,趴在床上,但西林的脸上还是乌云密布,关上门,责怪的看着他。

    他知道就是因为姑父花心,他姑姑才离了婚,所以对这种事是很厌烦的。但没有立即发火,而是把他拉到一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女朋友!”

    他很清楚自己这种辩解是得不到认可的,因为高中三年,他的事他姑姑最清楚,但还是说了。

    “你父母知道吧?”

    他摇摇头,垂下眼睛。西林抚摸他的头,心里伤心,但还是抑制住了,因为她清楚他的性格,但能让他接受另外一个人未尝不是件好事。

    “傻孩子,这是好事。姑姑晚点儿再来看你。”

    她说服自己,接受这些,但他的心里却清楚自己的处境并没有理想的那样好。

    晚上他在做饭时,她才醒。还是那样傻傻的笑着,好奇的看着他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疯子呢?他心里想着,可看着她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最美好的礼物,尽管看上去十分滑稽,但他已经开始默默接受了。

    到了晚上,她睡下后。他又翻看那本日记,开始写下第一篇:

    她已经在这里一周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或许我做的都是错事,可一想到她在外面无依无靠的生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或许是出于内疚,但我感觉自己和她在一起时,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那种感觉真的好好。

    我从未奢望能够从她这里再次体会林带给我的,可看到她我感觉自己仿佛又看到了林,尽管她是那样的特别。

    说点儿高兴的吧!我打算给她起个名字,当然我试图问她叫什么,她反而傻笑,疯的厉害。可我不想把她当作疯子,因为她比很多人都正常。

    日记二

    我今天很头疼,家里又被她翻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的情况似乎没有好转。连日来的努力眼看化为乌有,心里难免失落。可她意外的叫我“哥哥”,这让我也不知道该喜该忧,但看她乖乖的睡觉时,心里还是些许欣慰。

    日记三

    今天我发火了,原因是她闹着要出去,我抱着她回到屋里关起来。说实在心里难过极了,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绑匪,可晚上去叫她吃饭时,她居然睡着了。我推她醒来时,她却像个孩子般依偎在我怀里,我感觉到她的害怕。或许这个房间就像监狱般困锁她,所以决定第二天带她出去玩。

    日记四

    我们从公园里回来已经十点多了,她大概玩累了,在车子里睡着了。我打算晚点儿再带她去那里。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比我想象中进步更多,除了学会冲厕所,还会蒸饭,打扫,用洗净机洗衣服,最大的一点就是话说的清楚多了,这是我所期望的。然而快到月底时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至今害怕不已。

    那是28号晚上发生的事情,西三进为了奖励她的进步,特地点了一份“烧烤记”铁板烧鱼和“麻婆店”的酱牛肉。起初还吃的好好的,不知为什么,她就突然抓着那鱼就往嘴里塞。西三进吓了一跳,赶紧拦她,她却两眼是泪,痛苦握着喉咙咳了起来。

    怕是被鱼刺卡住了,他心想着,两手拍着她的背。她的眼泪已经滚出来了,还在咳,他很清楚这样会越来越难受,给她喂了点儿水,还是没效果。灌醋怕她难受,就只好带她去看医生。

    医院实际上是很近的,看病也很顺利,可她就是哭,依着他说不出来的伤心流泪。西三进带着她出来,却见他姑姑慌慌张张的过来,抓住他就问,才知道是什么事。

    “我刚才也是听小惠说,你在这里大吵大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来看看。她没事吧?”

    西三进看着她巴扎的喉咙,心里还是难受。

    “你到我办公室去做会吧,一会我送你回去。”

    “不了,姑姑。我想…”

    “上去做会吧!我也想和那么聊聊。”

    西三进的姑姑是这家医院心脑外科的主任,他的父亲在他还小的时候也在这家医院工作过。看得出西林是对她的异常反应有了敏感。他虽然嘴上没说,心里也也察觉到这一情况。

    帮他开门的是姑姑的助手小惠,虽然他常常喊阿姨,但小惠还是希望他叫自己姐姐。

    “你刚才也真是的,干嘛跟他们吵。”小惠怪着,给他俩递来水。

    “好在我给院长说了下,现在医院对这方面管得很严的。”

    他道了声谢,给她递过水。

    “呵呵,你还蛮体贴的,你女朋友啊?”

    他点点头,看着她还有些害怕的抓住他的胳膊,心里担忧着。

    “她这是小伤,回去养养就好了。”小惠说着,出去查房了。房间里一下剩下他俩,他心里倒是安心了许多。他把空调稍微调了下,免得她感冒。

    十分钟后,他姑姑西林回来了,一见他就笑着说:“手续我已经办完了,这里有张卡,你放在钱包里,以后有什么急事就用这个刷。”

    他看着卡上的名字,是他姑姑的,就收下了。

    “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哦,好些了。”

    “这两天就先让她喝些粥,晚点儿小叶过生日,你带她来家里吃个饭吧。”

    他想想应该是下周六,不好拒绝,就点了头。

    “对了,她叫什么?”

    他犹豫了下,说着:“代玉,她叫代玉。”

    “哦,那你们坐会,我去交代一声就送你们回去。”

    回家的路上,代玉一直默不作声,或许因为害怕,一直倚在西三进的怀里。也正是因为如此,西林心里的不安隐隐升起,但她实在不想看到外甥难过的表情。

    西三进心里还在为身边这个女人担心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昨晚,他陪着代玉睡着,自己一个人不知为何睡不下,心里掩藏的担心随着今天的事情越来越烈,但他讨厌周围人看着柔弱的她无阻哀嚎时露出的怪异神情。

    他看到代玉醒了,就帮她梳洗了,把熬好的粥带来。这个傻丫头在他面前总算露出笑容,还把粥咕噜咕噜吹起泡泡,他虽然嘴上责怪,心里却高兴着。

    为此他特意带她去麒麟山公园,那是他曾经和林约会的地方。尽管是夏季,公园里依旧清爽如春。繁茂的树木,肥瘦的枝叶,翠绿的花草,悠悠的小径,缓缓的流水,还有鸟儿蝉鸣,还有她的欢笑。

    大概她就是自然的产物,和大自然在一起总能感觉到快乐。好奇的观看各种植物,捕捉眼前的小虫子,真的像个孩子。但快乐是难以掩饰的,他的心情也很好,带着她沿着竹林一口气去爬到“静心泉”,那里的泉水,甘润爽口。

    她似乎也爱上这里,喝了许多,被他拦住。教她怎么用瓶子装水。

    中午他带她在山上吃米粥,那是用竹筒煮出来的。像米酒,但透着竹叶的香气,女主人似乎察觉到这个拿着竹看着里面的傻丫头,没想他也往里看,仿佛里面真的藏满了好奇。

    下午,他带着她从山上坐皮划艇,顺着山势往下漂流。尽管很冒险,但他实在不想错过,他把她安全带绑好后,就顺利而下。第一次确实太刺激,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水花,看着两岸疾驰的山脉丛林,看着她高兴的叫啸着,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到了终点,她还想玩,他没有拒绝,陪她坐着缆车上去。奇怪的是,她害怕依着她,不敢看下面。他无奈的笑着,抱紧她。他们玩了三次,衣服淋湿了,头发也湿了,她还想玩。他摇摇手,告诉她要回去了。

    回到家,他给她找了衣服推她去洗澡,他从楼上洗完澡下来却发现她在浴缸里睡着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给她擦洗好身体,抱到床上。男性的本能欲望让他下面一时间难受不已,理性又让他帮她盖好被子,调了下空调温度,回房间睡下。

    也许昨天兴奋过度,第二天他睡到十点多还没醒。朦胧中他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他睁开眼,却看到一张傻傻的笑脸,正凑近他。他一惊推开她,真的是她,光着身体,骑着他身上,听着她的笑声,他又恢复镇定。

    “别闹,快去穿衣服!”他说着,揉着眼睛,支起身体。

    她却勾着他的脖子,要玩亲亲。他原本是想推开她的,没想她却往前一把抱出他。他清晰感觉到她的**触碰到自己时,内心的触动。在她亲吻他的刹那,推开的手忽然抱紧她,发泄着欲望。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冲动,然而看着她红润着脸喘息和眼神中这种刺激带来的愉悦感,让他一时间兴奋异常。整整一天,他像是疯了般缠绵于此,直到真的累的,疲惫的搂着她睡下。

    一阵响动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窗外刺眼的日光。一看钟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哥,你在家吗?”

    是小叶,姑姑的女儿。他想着忽然看到怀里躺在还在熟睡的她,突然意识到昨天可怕错误,慌乱中他找着衣服穿着,却听身上一阵响动。

    “你醒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身后这个揉着头发,裸着上身的女人朦胧的眼神中残留着昨夜柔情,简直换了一个人。

    “我衣服在哪儿?”

    听她一说,他心里更惊,自己仿佛发生了一夜情,但听到外面的拍门声,他又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不管了,我再睡一会。你去开门?”他讶异看着这个忽然间陌生的女人,穿上衣服,关上门。外面门却拍的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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