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标题好难想
“小心着些。”蹙了蹙眉，宛儿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是。”两人严肃的点点头。
似想起什么，宛儿又问：“你们说王妃是昨儿才吩咐要为府里各处换花儿的?”
“正是昨日，而且是先换王妃那里，再是咱们这里，依次轮派下去。”见宛儿问，碧翠忙把自己所知的全说出来。
听了这话，宛儿眼睛微微一眯，不再言语。
这严婆子是眼线无疑了。
只是她是谁的人呢？
今日杨氏刚巧派人来落叶居换花儿，刚巧严婆子就去送茶水，难道......
她是杨氏的人？
想到这里，宛儿又摇了摇头。
不对！
若是是杨氏的人，要传递个什么消息，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随便私下就可以把消息传出去，何必这么招摇的招人怀疑？
若是自己，也不会明着这样做的。
且那杨氏是个极聪明有心思的人，也断不会这样。
那不是杨氏的人又会是谁安排的呢？
照棋雪、碧翠所言，这个严婆子可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只怕自己身边的秦嬷嬷也不过如是了。
佟良娣、耿嫔身边现在连个稍微得力点的人都没有，若是有这么个厉害的老妈子，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留在跟前，而不是派到这落叶居来。
李良娣身边的那个千儿倒是个伶俐人，只是却少了一分老成。
不过也难保李良娣宠信千儿，那千儿既然想要一步登天，这严婆子要是个厉害人物也不会看不出来。
况且能够甘愿来这落叶居做粗使的婆子，想必也是个极忠心的。而凡是各处分派眼线，也必然是找的那种信得过之人。
若是严婆子是李良娣的人，也该是李良娣信任，且又对李良娣忠心之人，又怎会允许千儿存着那些不正当的心思。
必然会先着急肃清主子身边有异心的人。
以此看来，这严婆子多半也不是李良娣的人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
吴妃跟郑妃！
吴妃好似被禁足在羽花阁了。
宛儿恍惚记起第一日去给杨氏敬茶见着吴妃。
吴妃好似是刻意不给郑妃让位置。给了郑妃一个难堪。
看起来倒像是个鲁莽、争强好胜之人。
只是......
后来杨氏要她们给自己敬茶之时。
这吴妃却不是第一个动作的。她可是看着郑妃的行为跟着学罢了。
看来吴妃或许并不是众人印象之中的那个处处争先，行事鲁莽之人；至少她是肯定比郑妃沉得住气的。
现在郑妃没有子女，她吴妃尚且有个郡主养在身边，照理说。郑妃应该比吴妃更着急。
然而郑妃都未曾出手，吴妃却忍不住了？而且手段似乎也很拙劣，那般容易的被杨氏发现。而且利用了此事。
吴妃却只是被禁足在羽花阁两个月。
想到这里，宛儿心里一紧。
很明显，杨氏并未借着吴妃的事大肆处置吴妃。反而只是稍加训诫。
可以肯定的是，杨氏所图之人不是吴妃，反而是自己或者郑妃。
当然，也难保杨氏不会把自己跟郑妃一网打尽。
那么到时候，若杨氏所谋之事成了，结果可能就是李良娣腹中骨肉不保，郑妃或者自己。或者自己与郑妃两个都被牵累。
而这一切，却是跟吴妃没有关系的。因为她被杨氏禁足了！
到时候受的伤害最少的恐怕就是吴妃了。
若真是这样......
宛儿眉微微一蹙。
这个吴妃可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但是么......
宛儿眉尖一挑。
若吴妃这般算计，以杨氏的心思，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她吴妃没有后招？让她捡了那么个大便宜，而且......
自己这个武昭侯府大小姐也不是个能让人随意拿捏利用的！
但是吴妃若真是有这么多的心思，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能有个把严婆子这样的奴才到是极可能的。
是吴妃的人？
宛儿心思闪过一丝犹疑。
郑妃虽看起来清高孤傲，可经过自己两个月的观察。
她也绝对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而且身边那个大丫鬟冬云是个极沉稳的，加之郑妃可是庶妃，自己未来之前，地位也只低于杨氏罢了，若是收服一两个人怕是也不会太难。
如此看来，这个严婆子极有可能不是吴妃的人就是郑妃的人了。
想到这里，宛儿不禁抚了抚额。
“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多留意下那婆子，再则，这几天也多注意下有关千叶小筑的消息。”宛儿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倦。
“是。”棋雪一面帮宛儿捶着，一面答应。
碧翠确实去倒了一碗茶来。
接过茶，宛儿吃了一口，就又递给碧翠端着，歪了歪头靠着。
“小姐，奴婢有件事想请小姐示下。”
听了棋雪这么说，宛儿微微有些诧异。
她是知道的，棋雪是一个敢说敢做之人，今日居然这般。
“什么？”宛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奴婢想着近来事多，就说把友儿跟红玉提上来。”
听了棋雪的话，宛儿眉尖微微一挑，却只是说道：“你去看着办吧，只是要处理好才是。”
这话棋雪自然是明白的。
当初随着陪嫁的丫鬟加上自己一共是九个，五个大丫鬟分别是自己、墨竹、雪梅、碧翠、冰菊。
而采薇、友儿、红玉、碧痕四个却乃是二等丫鬟。
那四个丫头的起步是一样的，现在却突然提拔友儿跟红玉两个，只怕采薇跟碧痕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悦。
若是时间长了，一时没想通。又被有心人挑唆几句，那以后的事可是说不清楚的。
但是棋雪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五个，红玉跟友儿的忠心都是可以相信的，但是采薇跟碧痕两个，虽然是夫人调的，可是就连自己之前却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也难保夫人就能事事料得周全。若是这两个丫头有什么心思，那把她们留在落叶居可不是个好事。
现在，一则是因为确实是非常时期。
棋雪想到今儿早上杨氏跟众人的光景，心里越发谨慎小心起来。自己要跟在小姐身前，碧翠要注意照看着院子的杂务，雪梅要忙着小厨房。墨竹又需要她去打探消息，只剩冰菊一人有时间了，若是她有个事走开了。那么这正屋可就......
还是谨慎些好，提拔友儿两个也不过是为了让冰菊有个帮衬的人，以防有人转了空子。
再则么......
既然不明采薇跟碧痕两人的人品心思，正好借此考研她们一番。
故此方才这么快的就回了宛儿。
正准备跟宛儿分辨自己的打算，却见宛儿什么也没问，直说交给她办。
棋雪微微一愣。
她把该说的都想好了，却只是没想到小姐竟然根本不去追问。也不问自己打算。
虽然小姐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一些缘由。然而却一句不问。
这是宛儿在表明对她的信任！
棋雪心里知道，正是因为信任，小姐方才不过多追问。
想到这里，棋雪鼻子微微一酸。
就算以前在夫人屋里，就连琴音也并未得到夫人如此的信任。
棋雪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甜意，有一些满足，又有一些酸楚，这种滋味，怕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不过，却有一件事她现在却是极明白的。
不能让小姐失望！
思及至此，棋雪拿着美人锤继续给宛儿捶着，脸上泛着一种坚定的光彩。
“是，奴婢明白。”棋雪的声音带着丝丝坚决。
见了棋雪如此，宛儿眼里划过一瞬的笑意。
靠在引枕上，宛儿深吸两口气。
到底何时才能摆脱这样天天勾心斗角的日子。
嘴角浮过一丝自嘲的笑意。
自己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明明都已经嫁入皇家，虽萧冽无缘大位，可这荣王府恐怕却也不比别的皇子平静几分吧？
且不说现今杨氏不会轻易罢手，吴妃郑妃几人也是各有算计，自己又身陷在这荣王府的争权逐利之中，又岂能独善其身。
就说能够平平顺顺的过了这一关，就算能够得到萧冽的信任，让这荣王府摆脱杨氏一门，谁又能保证到时候没有新的事故？毕竟前面的路谁也说不清啊。
自己既然已经嫁进了这荣王府，生死也是跟萧冽绑在了一起，现在虽也知道萧冽不似外界所言那般无能，且是个极有才智的人，但毕竟夺嫡之事他也被牵入其中，到时候真的能够说退就退么？在那场大风波里面，真的能够平安无事么？
想到这里，宛儿又是一阵心烦。
只怕活着一日，就要费心一日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宛儿的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疲态。
“小姐，刚巧送花的赖大娘来给您请安，随便问您这院子里面要不要添些什么花草。”墨竹的声音在帘子外面响起。
宛儿撑了撑身子，吩咐碧翠：“叫她们进来说话。”
点点头，碧翠应了个“是”就自出去。
这里宛儿却稍稍坐正一些，一只手压在引枕上歪着。
不过片刻，就见碧翠跟墨竹两个引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进来。
“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那老妈子见着宛儿，只是低低的瞅了一眼，就忙行礼道。
墨竹去端了碗茶来奉与宛儿。
宛儿接过放在小几上，对那赖嬷嬷说道：“起来吧，你们也辛苦了。”声音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漠然。
“谢娘娘。”那赖嬷嬷起身谢道。眉眼间皆是笑意。
碧翠一直站在宛儿身后冷眼看着这赖嬷嬷。
只见她身穿丝绸衣服，头上还插了两只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一脸的白净，看起来是个极爽利的。
就是在武昭侯府，只怕也只有徐妈妈跟林海家的一类管事方才有这般体面了。
碧翠的心思转的飞快。
看来这个赖嬷嬷也是个得脸的人。
只是一般种花管花的人不是不如管事们有体面么？早前见袁明家的的衣着打扮，也不比眼前这赖婆子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为何！
碧翠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这赖婆子的事。
“本搬花换花原是奴才们应该做的。得娘娘您怜惜。着人送茶送水，着实感激，奴才这是应众人的话，来谢谢娘娘。”赖嬷嬷起身就含笑给宛儿道谢。一面说一面就跪下磕头。
“快扶起来，看座。”宛儿见状就吩咐墨竹，一面又笑道：“这也原是王妃的意思。王妃因想到这府里各处都有小厨房，大厨房又离得远，方才这么着。也是为了给众人减轻负担，我可不敢居功。”
墨竹忙上前扶了赖嬷嬷起来，比翠则是把自己刚刚坐的小杌子搬了给赖嬷嬷。
谢过座，赖嬷嬷恭恭敬敬的坐下，方才笑道：“是王妃的恩典，也是娘娘的怜惜。”
宛儿此时却不答话了，含笑端起手边的茶碗。吹了吹，轻抿一口。
这个赖嬷嬷怕不是一般的老妈子。
摆了摆手。宛儿只是含笑看着茶碗盖盅上的花。
棋雪见宛儿摆手，就停了下来，起身去把美人锤放好。
“原是王妃说，各处的主子们喜好不一，就只规定了各处院子外面的花儿，里面的还要请各位主子们按着自己喜好选，所以娘娘，您看......”赖嬷嬷起身，躬身问道。
宛儿听了只是一笑：“这样倒是有的你们忙了，倒是劳烦了。”
虽是宛儿一脸的笑意，说话也是极和气，但这话赖嬷嬷却也是不敢接的。
王妃这几句话下来，确实也给她们多出了好些活儿，往常都只是按配定好的花草送到各处就是了，现在却是要各处的主子自己挑。
虽说也可以让主子们挑好了再送去，可是活儿却是一样也不能少。
她们总得送些各式的花儿去让各处的主子们挑选吧，没得让人家看着画册选花的。
再则，往日各个院子的花草都是有定数的，王妃也是分派好的，一并送了去，就算不满意也埋怨不到她们头上，也不敢说什么好与不好，毕竟那可都是王妃亲自定下的，谁敢说个不字。
现在王妃可是摆明了说让各处的人自己挑，要是挑了摆着不好看，只怕又要换，难免费事。
更让人担心的是。
这府里的主子们，哪一个不是极难应付的，就算她们好说话，身边也难免有个多嘴多舌的丫鬟婆子之类，倒时候主子们比将起来，这个嫌花少，那个嫌不好看，只怕最后气还是要出到她们身上，为难的还是她们。
赖嬷嬷深谙其中的门道，只是王妃两片嘴一张，说出了口的话，又怎么会因为她收回去呢？
还好的就是，是按着王妃定下的顺序排下来的。
比如宛妃娘娘是尊妃，要是宛妃娘娘是个聪明的人的话，就会比照王妃所选的，那么郑妃跟吴妃选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拿着宛妃娘娘这边的情况做说辞，依次而下，恐怕也会顺利几分。
现在赖嬷嬷担心的就是害怕这宛妃娘娘为难自己，若是她想要压王妃一头的话，只怕后面就更加......
想到这里，赖嬷嬷又有些不安起来。
主子们之间勾心斗角，受罪的却是她们做奴才的。
听着宛妃娘娘刚刚的话，好似在为自己抱不平，又好似在给自己到辛苦而已，又好似在说王妃的不是。
这样的话，赖嬷嬷自然不敢应承，忙笑道：“娘娘言重了，不知您准备摆些什么样的花儿？奴才好去准备。”
赖嬷嬷岔开了话题。
宛儿眯了眯眼。心里一紧。
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她原本也就是故意这么说一句，不过为了试探试探赖嬷嬷而已，想看看这赖嬷嬷的心思里对杨氏的态度罢了。
不过这人也是极聪明的，虽答了话，却也相当于没答，因为自己并未听到想听到的东西。
这个赖嬷嬷是谁的人？
应该不是杨氏的心腹之人。若是杨氏的人。杨氏此时又岂会这般吩咐。
要知道各处的人选花之时难免出现纷争，最后只怕会怪到赖嬷嬷这些人身上。
这样让各处的人自己选花，就算有身份上的压制，但也存在许多的问题。比如郑妃跟吴妃两个，还有李良娣，现在的李良娣身份上自然是高过佟良娣的。但是也难免她会越过耿嫔去。
这般分明是在给送花的人增加活计，最后还是吃力不讨好，一个不慎。恐就会被各处的人记恨。
若是是杨氏的人，这赖嬷嬷又是这般机警之辈，杨氏断没有舍弃这么好的一个棋子的缘由。
就算这事与她的谋算有关，也完全可以另外派一个人接替赖嬷嬷再行事。
这个赖嬷嬷的穿着打扮，绝不是那种不得脸的，只怕也是在府里有靠山的。
只是这个靠山是谁呢？
心思虽转的飞快，宛儿脸上却不露一丝异色的对赖嬷嬷笑道：“可怎么选？你可带有一些让我看看？”
不管杨氏安的什么心思。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的。
“奴才不敢烦扰娘娘，故没有叫人搬到院子里来。只叫人摆在逐花轩了，还烦请娘娘移步。”赖嬷嬷躬身一笑，说道。
宛儿听了含笑点点头：“我正闲来无事，就去看看。”
说罢就要起身，碧翠跟棋雪两个忙一人一边的去扶宛儿，墨竹则蹲下给宛儿穿鞋。
打理好了，宛儿就携着棋雪往外走，一面笑着对赖嬷嬷说道：“可有什么不常见的？”
碧翠跟在后面，看着宛儿那一脸的笑意，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刚刚小姐明明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就连跟自己和棋雪说严婆子的事的时候也是难掩倦色，现在却说闲来无事。
皆是身不由己，命不由人。
轻轻一叹，碧翠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
赖嬷嬷那边只有小姐，今日的事处处显露这不同平常。
想到这里，碧翠索性转身往回走。
或许可以趁此机会看看严婆子的反应。
打定主意，碧翠回到屋里，对墨竹笑道：“不是喜欢花草么？跟小姐去看看吧。”
墨竹也是一笑，说了句：“那我去了。”说罢就自出去了。
这里碧翠也只是跟冰菊说笑几句，就起身去了小厨房找雪梅玩笑。
****
墨竹小跑几步跟上宛儿几人。
只见赖嬷嬷笑道：“娘娘千金贵体，又出身武昭侯府，见过用过的东西比都是些稀世之物，只怕奴才们种的花草还入不了娘娘的法眼呢。”
听了这话，墨竹不由瞥了赖嬷嬷一眼。
就算是拍马屁也拍得太过了吧。
想到以前宛儿的素雅。
小姐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在意这些黄白之物的人。当初未出阁的时候，也不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除了跟着夫人出门会稍稍注意装扮的华贵一些，却比起二小姐倒是差得远了。
更不用说在家里的时候的。
墨竹不由想起当初语兰所说的那句：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只怕会以为二小姐才是夫人嫡出的小姐，而自家小姐是庶出呢。
虽不该这么妄言，只是却也是句大实话。
服侍宛儿这么多年，墨竹也感觉到那时候的小姐的心真的是平静的，而现在......
看着宛儿身上华丽的衣裙钗环，墨竹心里一酸。
只怕小姐自己并不愿意这么着吧。
“虽以前也曾看过一些，却也还只是坐井观天罢了，苏家又哪里比得了王府呢。”宛儿浅浅一笑，对着赖嬷嬷说道。
赖嬷嬷面色一紧，神情带着几分尴尬，笑道：“奴才妄言了，娘娘莫怪。”
是啊，苏家再好不过是臣，现在可是在荣王府，是正经的大周六皇子的府邸，就算是武昭侯府也断不敢跟荣王府相比的。
一心只想着想办法让宛妃娘娘不要为难自己，却在这上面没有过多的思考，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赖嬷嬷既有些讪讪然又有些担心宛儿生气。
不露神色的悄悄看了宛儿一眼，只见宛儿仍是一脸微笑，好似并未发生刚刚的事一般。
赖嬷嬷心里没有半点松动，相反却是一阵慌乱。
若是宛妃娘娘脸上有怒意，自己到会轻松些，因为毕竟说话也有个方向。
现在只见宛儿这般沉得住气，反而会不知怎么应对。
收回目光，赖嬷嬷低头看着宛儿不快不慢的脚步，心里一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是。”两人严肃的点点头。
似想起什么，宛儿又问：“你们说王妃是昨儿才吩咐要为府里各处换花儿的?”
“正是昨日，而且是先换王妃那里，再是咱们这里，依次轮派下去。”见宛儿问，碧翠忙把自己所知的全说出来。
听了这话，宛儿眼睛微微一眯，不再言语。
这严婆子是眼线无疑了。
只是她是谁的人呢？
今日杨氏刚巧派人来落叶居换花儿，刚巧严婆子就去送茶水，难道......
她是杨氏的人？
想到这里，宛儿又摇了摇头。
不对！
若是是杨氏的人，要传递个什么消息，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去，随便私下就可以把消息传出去，何必这么招摇的招人怀疑？
若是自己，也不会明着这样做的。
且那杨氏是个极聪明有心思的人，也断不会这样。
那不是杨氏的人又会是谁安排的呢？
照棋雪、碧翠所言，这个严婆子可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只怕自己身边的秦嬷嬷也不过如是了。
佟良娣、耿嫔身边现在连个稍微得力点的人都没有，若是有这么个厉害的老妈子，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留在跟前，而不是派到这落叶居来。
李良娣身边的那个千儿倒是个伶俐人，只是却少了一分老成。
不过也难保李良娣宠信千儿，那千儿既然想要一步登天，这严婆子要是个厉害人物也不会看不出来。
况且能够甘愿来这落叶居做粗使的婆子，想必也是个极忠心的。而凡是各处分派眼线，也必然是找的那种信得过之人。
若是严婆子是李良娣的人，也该是李良娣信任，且又对李良娣忠心之人，又怎会允许千儿存着那些不正当的心思。
必然会先着急肃清主子身边有异心的人。
以此看来，这严婆子多半也不是李良娣的人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
吴妃跟郑妃！
吴妃好似被禁足在羽花阁了。
宛儿恍惚记起第一日去给杨氏敬茶见着吴妃。
吴妃好似是刻意不给郑妃让位置。给了郑妃一个难堪。
看起来倒像是个鲁莽、争强好胜之人。
只是......
后来杨氏要她们给自己敬茶之时。
这吴妃却不是第一个动作的。她可是看着郑妃的行为跟着学罢了。
看来吴妃或许并不是众人印象之中的那个处处争先，行事鲁莽之人；至少她是肯定比郑妃沉得住气的。
现在郑妃没有子女，她吴妃尚且有个郡主养在身边，照理说。郑妃应该比吴妃更着急。
然而郑妃都未曾出手，吴妃却忍不住了？而且手段似乎也很拙劣，那般容易的被杨氏发现。而且利用了此事。
吴妃却只是被禁足在羽花阁两个月。
想到这里，宛儿心里一紧。
很明显，杨氏并未借着吴妃的事大肆处置吴妃。反而只是稍加训诫。
可以肯定的是，杨氏所图之人不是吴妃，反而是自己或者郑妃。
当然，也难保杨氏不会把自己跟郑妃一网打尽。
那么到时候，若杨氏所谋之事成了，结果可能就是李良娣腹中骨肉不保，郑妃或者自己。或者自己与郑妃两个都被牵累。
而这一切，却是跟吴妃没有关系的。因为她被杨氏禁足了！
到时候受的伤害最少的恐怕就是吴妃了。
若真是这样......
宛儿眉微微一蹙。
这个吴妃可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但是么......
宛儿眉尖一挑。
若吴妃这般算计，以杨氏的心思，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她吴妃没有后招？让她捡了那么个大便宜，而且......
自己这个武昭侯府大小姐也不是个能让人随意拿捏利用的！
但是吴妃若真是有这么多的心思，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能有个把严婆子这样的奴才到是极可能的。
是吴妃的人？
宛儿心思闪过一丝犹疑。
郑妃虽看起来清高孤傲，可经过自己两个月的观察。
她也绝对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而且身边那个大丫鬟冬云是个极沉稳的，加之郑妃可是庶妃，自己未来之前，地位也只低于杨氏罢了，若是收服一两个人怕是也不会太难。
如此看来，这个严婆子极有可能不是吴妃的人就是郑妃的人了。
想到这里，宛儿不禁抚了抚额。
“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多留意下那婆子，再则，这几天也多注意下有关千叶小筑的消息。”宛儿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倦。
“是。”棋雪一面帮宛儿捶着，一面答应。
碧翠确实去倒了一碗茶来。
接过茶，宛儿吃了一口，就又递给碧翠端着，歪了歪头靠着。
“小姐，奴婢有件事想请小姐示下。”
听了棋雪这么说，宛儿微微有些诧异。
她是知道的，棋雪是一个敢说敢做之人，今日居然这般。
“什么？”宛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奴婢想着近来事多，就说把友儿跟红玉提上来。”
听了棋雪的话，宛儿眉尖微微一挑，却只是说道：“你去看着办吧，只是要处理好才是。”
这话棋雪自然是明白的。
当初随着陪嫁的丫鬟加上自己一共是九个，五个大丫鬟分别是自己、墨竹、雪梅、碧翠、冰菊。
而采薇、友儿、红玉、碧痕四个却乃是二等丫鬟。
那四个丫头的起步是一样的，现在却突然提拔友儿跟红玉两个，只怕采薇跟碧痕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悦。
若是时间长了，一时没想通。又被有心人挑唆几句，那以后的事可是说不清楚的。
但是棋雪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五个，红玉跟友儿的忠心都是可以相信的，但是采薇跟碧痕两个，虽然是夫人调的，可是就连自己之前却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也难保夫人就能事事料得周全。若是这两个丫头有什么心思，那把她们留在落叶居可不是个好事。
现在，一则是因为确实是非常时期。
棋雪想到今儿早上杨氏跟众人的光景，心里越发谨慎小心起来。自己要跟在小姐身前，碧翠要注意照看着院子的杂务，雪梅要忙着小厨房。墨竹又需要她去打探消息，只剩冰菊一人有时间了，若是她有个事走开了。那么这正屋可就......
还是谨慎些好，提拔友儿两个也不过是为了让冰菊有个帮衬的人，以防有人转了空子。
再则么......
既然不明采薇跟碧痕两人的人品心思，正好借此考研她们一番。
故此方才这么快的就回了宛儿。
正准备跟宛儿分辨自己的打算，却见宛儿什么也没问，直说交给她办。
棋雪微微一愣。
她把该说的都想好了，却只是没想到小姐竟然根本不去追问。也不问自己打算。
虽然小姐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一些缘由。然而却一句不问。
这是宛儿在表明对她的信任！
棋雪心里知道，正是因为信任，小姐方才不过多追问。
想到这里，棋雪鼻子微微一酸。
就算以前在夫人屋里，就连琴音也并未得到夫人如此的信任。
棋雪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甜意，有一些满足，又有一些酸楚，这种滋味，怕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不过，却有一件事她现在却是极明白的。
不能让小姐失望！
思及至此，棋雪拿着美人锤继续给宛儿捶着，脸上泛着一种坚定的光彩。
“是，奴婢明白。”棋雪的声音带着丝丝坚决。
见了棋雪如此，宛儿眼里划过一瞬的笑意。
靠在引枕上，宛儿深吸两口气。
到底何时才能摆脱这样天天勾心斗角的日子。
嘴角浮过一丝自嘲的笑意。
自己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明明都已经嫁入皇家，虽萧冽无缘大位，可这荣王府恐怕却也不比别的皇子平静几分吧？
且不说现今杨氏不会轻易罢手，吴妃郑妃几人也是各有算计，自己又身陷在这荣王府的争权逐利之中，又岂能独善其身。
就说能够平平顺顺的过了这一关，就算能够得到萧冽的信任，让这荣王府摆脱杨氏一门，谁又能保证到时候没有新的事故？毕竟前面的路谁也说不清啊。
自己既然已经嫁进了这荣王府，生死也是跟萧冽绑在了一起，现在虽也知道萧冽不似外界所言那般无能，且是个极有才智的人，但毕竟夺嫡之事他也被牵入其中，到时候真的能够说退就退么？在那场大风波里面，真的能够平安无事么？
想到这里，宛儿又是一阵心烦。
只怕活着一日，就要费心一日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宛儿的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疲态。
“小姐，刚巧送花的赖大娘来给您请安，随便问您这院子里面要不要添些什么花草。”墨竹的声音在帘子外面响起。
宛儿撑了撑身子，吩咐碧翠：“叫她们进来说话。”
点点头，碧翠应了个“是”就自出去。
这里宛儿却稍稍坐正一些，一只手压在引枕上歪着。
不过片刻，就见碧翠跟墨竹两个引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进来。
“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那老妈子见着宛儿，只是低低的瞅了一眼，就忙行礼道。
墨竹去端了碗茶来奉与宛儿。
宛儿接过放在小几上，对那赖嬷嬷说道：“起来吧，你们也辛苦了。”声音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漠然。
“谢娘娘。”那赖嬷嬷起身谢道。眉眼间皆是笑意。
碧翠一直站在宛儿身后冷眼看着这赖嬷嬷。
只见她身穿丝绸衣服，头上还插了两只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一脸的白净，看起来是个极爽利的。
就是在武昭侯府，只怕也只有徐妈妈跟林海家的一类管事方才有这般体面了。
碧翠的心思转的飞快。
看来这个赖嬷嬷也是个得脸的人。
只是一般种花管花的人不是不如管事们有体面么？早前见袁明家的的衣着打扮，也不比眼前这赖婆子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为何！
碧翠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这赖婆子的事。
“本搬花换花原是奴才们应该做的。得娘娘您怜惜。着人送茶送水，着实感激，奴才这是应众人的话，来谢谢娘娘。”赖嬷嬷起身就含笑给宛儿道谢。一面说一面就跪下磕头。
“快扶起来，看座。”宛儿见状就吩咐墨竹，一面又笑道：“这也原是王妃的意思。王妃因想到这府里各处都有小厨房，大厨房又离得远，方才这么着。也是为了给众人减轻负担，我可不敢居功。”
墨竹忙上前扶了赖嬷嬷起来，比翠则是把自己刚刚坐的小杌子搬了给赖嬷嬷。
谢过座，赖嬷嬷恭恭敬敬的坐下，方才笑道：“是王妃的恩典，也是娘娘的怜惜。”
宛儿此时却不答话了，含笑端起手边的茶碗。吹了吹，轻抿一口。
这个赖嬷嬷怕不是一般的老妈子。
摆了摆手。宛儿只是含笑看着茶碗盖盅上的花。
棋雪见宛儿摆手，就停了下来，起身去把美人锤放好。
“原是王妃说，各处的主子们喜好不一，就只规定了各处院子外面的花儿，里面的还要请各位主子们按着自己喜好选，所以娘娘，您看......”赖嬷嬷起身，躬身问道。
宛儿听了只是一笑：“这样倒是有的你们忙了，倒是劳烦了。”
虽是宛儿一脸的笑意，说话也是极和气，但这话赖嬷嬷却也是不敢接的。
王妃这几句话下来，确实也给她们多出了好些活儿，往常都只是按配定好的花草送到各处就是了，现在却是要各处的主子自己挑。
虽说也可以让主子们挑好了再送去，可是活儿却是一样也不能少。
她们总得送些各式的花儿去让各处的主子们挑选吧，没得让人家看着画册选花的。
再则，往日各个院子的花草都是有定数的，王妃也是分派好的，一并送了去，就算不满意也埋怨不到她们头上，也不敢说什么好与不好，毕竟那可都是王妃亲自定下的，谁敢说个不字。
现在王妃可是摆明了说让各处的人自己挑，要是挑了摆着不好看，只怕又要换，难免费事。
更让人担心的是。
这府里的主子们，哪一个不是极难应付的，就算她们好说话，身边也难免有个多嘴多舌的丫鬟婆子之类，倒时候主子们比将起来，这个嫌花少，那个嫌不好看，只怕最后气还是要出到她们身上，为难的还是她们。
赖嬷嬷深谙其中的门道，只是王妃两片嘴一张，说出了口的话，又怎么会因为她收回去呢？
还好的就是，是按着王妃定下的顺序排下来的。
比如宛妃娘娘是尊妃，要是宛妃娘娘是个聪明的人的话，就会比照王妃所选的，那么郑妃跟吴妃选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拿着宛妃娘娘这边的情况做说辞，依次而下，恐怕也会顺利几分。
现在赖嬷嬷担心的就是害怕这宛妃娘娘为难自己，若是她想要压王妃一头的话，只怕后面就更加......
想到这里，赖嬷嬷又有些不安起来。
主子们之间勾心斗角，受罪的却是她们做奴才的。
听着宛妃娘娘刚刚的话，好似在为自己抱不平，又好似在给自己到辛苦而已，又好似在说王妃的不是。
这样的话，赖嬷嬷自然不敢应承，忙笑道：“娘娘言重了，不知您准备摆些什么样的花儿？奴才好去准备。”
赖嬷嬷岔开了话题。
宛儿眯了眯眼。心里一紧。
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她原本也就是故意这么说一句，不过为了试探试探赖嬷嬷而已，想看看这赖嬷嬷的心思里对杨氏的态度罢了。
不过这人也是极聪明的，虽答了话，却也相当于没答，因为自己并未听到想听到的东西。
这个赖嬷嬷是谁的人？
应该不是杨氏的心腹之人。若是杨氏的人。杨氏此时又岂会这般吩咐。
要知道各处的人选花之时难免出现纷争，最后只怕会怪到赖嬷嬷这些人身上。
这样让各处的人自己选花，就算有身份上的压制，但也存在许多的问题。比如郑妃跟吴妃两个，还有李良娣，现在的李良娣身份上自然是高过佟良娣的。但是也难免她会越过耿嫔去。
这般分明是在给送花的人增加活计，最后还是吃力不讨好，一个不慎。恐就会被各处的人记恨。
若是是杨氏的人，这赖嬷嬷又是这般机警之辈，杨氏断没有舍弃这么好的一个棋子的缘由。
就算这事与她的谋算有关，也完全可以另外派一个人接替赖嬷嬷再行事。
这个赖嬷嬷的穿着打扮，绝不是那种不得脸的，只怕也是在府里有靠山的。
只是这个靠山是谁呢？
心思虽转的飞快，宛儿脸上却不露一丝异色的对赖嬷嬷笑道：“可怎么选？你可带有一些让我看看？”
不管杨氏安的什么心思。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的。
“奴才不敢烦扰娘娘，故没有叫人搬到院子里来。只叫人摆在逐花轩了，还烦请娘娘移步。”赖嬷嬷躬身一笑，说道。
宛儿听了含笑点点头：“我正闲来无事，就去看看。”
说罢就要起身，碧翠跟棋雪两个忙一人一边的去扶宛儿，墨竹则蹲下给宛儿穿鞋。
打理好了，宛儿就携着棋雪往外走，一面笑着对赖嬷嬷说道：“可有什么不常见的？”
碧翠跟在后面，看着宛儿那一脸的笑意，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刚刚小姐明明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就连跟自己和棋雪说严婆子的事的时候也是难掩倦色，现在却说闲来无事。
皆是身不由己，命不由人。
轻轻一叹，碧翠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
赖嬷嬷那边只有小姐，今日的事处处显露这不同平常。
想到这里，碧翠索性转身往回走。
或许可以趁此机会看看严婆子的反应。
打定主意，碧翠回到屋里，对墨竹笑道：“不是喜欢花草么？跟小姐去看看吧。”
墨竹也是一笑，说了句：“那我去了。”说罢就自出去了。
这里碧翠也只是跟冰菊说笑几句，就起身去了小厨房找雪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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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小跑几步跟上宛儿几人。
只见赖嬷嬷笑道：“娘娘千金贵体，又出身武昭侯府，见过用过的东西比都是些稀世之物，只怕奴才们种的花草还入不了娘娘的法眼呢。”
听了这话，墨竹不由瞥了赖嬷嬷一眼。
就算是拍马屁也拍得太过了吧。
想到以前宛儿的素雅。
小姐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在意这些黄白之物的人。当初未出阁的时候，也不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除了跟着夫人出门会稍稍注意装扮的华贵一些，却比起二小姐倒是差得远了。
更不用说在家里的时候的。
墨竹不由想起当初语兰所说的那句：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只怕会以为二小姐才是夫人嫡出的小姐，而自家小姐是庶出呢。
虽不该这么妄言，只是却也是句大实话。
服侍宛儿这么多年，墨竹也感觉到那时候的小姐的心真的是平静的，而现在......
看着宛儿身上华丽的衣裙钗环，墨竹心里一酸。
只怕小姐自己并不愿意这么着吧。
“虽以前也曾看过一些，却也还只是坐井观天罢了，苏家又哪里比得了王府呢。”宛儿浅浅一笑，对着赖嬷嬷说道。
赖嬷嬷面色一紧，神情带着几分尴尬，笑道：“奴才妄言了，娘娘莫怪。”
是啊，苏家再好不过是臣，现在可是在荣王府，是正经的大周六皇子的府邸，就算是武昭侯府也断不敢跟荣王府相比的。
一心只想着想办法让宛妃娘娘不要为难自己，却在这上面没有过多的思考，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赖嬷嬷既有些讪讪然又有些担心宛儿生气。
不露神色的悄悄看了宛儿一眼，只见宛儿仍是一脸微笑，好似并未发生刚刚的事一般。
赖嬷嬷心里没有半点松动，相反却是一阵慌乱。
若是宛妃娘娘脸上有怒意，自己到会轻松些，因为毕竟说话也有个方向。
现在只见宛儿这般沉得住气，反而会不知怎么应对。
收回目光，赖嬷嬷低头看着宛儿不快不慢的脚步，心里一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