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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48合欢

    后事是提前准备好的,可一时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我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魂魄被打散了似的,幸好小叔公,还有一些亲戚都来帮忙,很快就把灵堂摆好。我爸静静地坐了一天,这才清醒过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想这几个月的煎熬,心里也提前准备好了,就像我,至少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

    接下去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的,鼻尖是香火的味道,耳边喧闹成一片。

    终于得了一会空,我坐在圆桌旁边发呆,季平凡端了一些玉米粥给我。这些天我并没有什么回扣,也吃不下去,朝他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季平凡说了我一句,又软了声音把碗推到我面前,“乖,总要吃一些。”

    “好。”我怕他担心,还是接了过来。粥熬得很香,底层还放了一些瘦肉细末,我勉强吃了半碗,突然觉得反胃,去厕所里吐了个干净,吐完之后,我觉得难受极了。三哥忙跟了进来,用被子盛了一杯清水给我漱口,紧张地问我:“怎么了,不舒服?”

    “可能是这几天胃不太好吧,没事的。”我漱了口,“外边还有好些事情要忙,我们出去吧。”

    我们才出去,就见到刘靖骋和几个高中同学送了花圈来,他们还没开口说话,季平凡就下意识地就挡在我面前,朝他们打了个招呼,随即转身对我道:“悦悦,你不舒服,你先去睡会儿。”

    看到刘靖骋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想与我说些什么,我下意识地说了句“好”就退场了,远远地听到身后他们在说:“原来希悦是你妹妹啊?”

    “不是,是未婚妻。”

    远远地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居然一甜。阿姨还在世时,我怕惹她生气,和季平凡几乎没有说过话,连看对方的眼睛都不敢,这些天忙着阿姨的丧礼,我这才发觉我忽略他好久了。我也确实不大舒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房间,昨晚守夜到半夜,现下还真的是困了。

    我一直睡到晚上,才被季平凡推醒,他端着些点心进来:“看你睡得这么死,都不敢叫你,想来你也累坏了。”

    “来喝点牛奶。”

    刚睡醒,口干舌燥的,确实很想喝水润润嗓子,可闻到奶味却觉得很恶心。我下意识地推开,呕了一声:“别拿这个给我,我不想喝。”

    季平凡用手摸摸我的脑袋,松了一口气:“这个也不想吃,那个也不想吃,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酸菜鱼,白米饭。”

    “你躺着,我去给你做。”

    季平凡做得酸菜鱼很地道,味道很好,不过做起来挺麻烦,家里食材也没有。看着他转身出去,我心里又不好意思了——他已经这么累了,这些天一下子就憔悴了,脸色都不太好看,我还折腾他做什么,就随便喝一点牛奶好了,那么娇气做什么?

    我匆匆忙忙跑出去,这个店,灵堂外边没几个人,二哥正坐在圆桌上发着呆,我推了推他:“三哥去哪里了?”

    “刚刚跟我拿了车钥匙,出门了,说要买东西。你来陪我说说话。”二哥拉着我坐下,与我唠唠叨叨,“你说我妈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如果时光倒流,我恨不得整日陪在她身边。”

    二哥说着就红了眼,我心里也不好受。二哥叹了一口气:“我妈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她一个人把我们几个兄弟拉扯大。你知道么,小时候我们家很穷,那时候公司还没步入正轨,我们欠了好多钱,每年过年,讨债的人就气势汹汹地跑上门来要债。我现在都没法想象,如果我是我妈,我要怎么度过难关。”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她从未想放弃我。你看,三弟那么小被拐走,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找线索。大家都说机会渺茫,可从没想过放弃,她对孩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我现在一想起她,晚上都睡不着,只能安慰她出差了……我根本接受不了我永远就见不到她。”

    二哥说了很多阿姨的事,硬是把我说哭了。等到三哥回来,我和二哥抱头痛哭,季平凡手里提着鱼,走到我们身边:“别哭了,要哭坏了,多伤身。”

    我抽抽搭搭地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只觉得头昏目眩,人昏了过去,一下子就没有意识了。

    亲,我真不写了,写不动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困shi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肯定被关小黑屋了,我还差三千字,哎哎哎!肿么办,但是我困shi鸟~明天补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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