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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四章 风火剑法(三)

    过了两天,正当静习专心练剑时,风莫子飘至一旁,叫了他停住,道:“今天传你后面三式‘孤翁泛舟’、‘老汉锄地’、‘仙人探路’。”静习异道:“师父,弟子六式连用还未好好使给你看呢,怎么就学下面了?要不弟子现在就使一遍你来看。”言罢,摆式就要开始。风莫子止道:“不必了,昨天为师看你练得不错,无须再使了。听着,这三式乃为师独困此地时自创的,它们有一个特色就是独,你练时要完全抛开杂念,以自己为中心,以打到敌人为目的,方有成效。”静习听后,心想:“原来师父暗中一直关注着我的练习,幸好平日里也不曾偷懒,否则定要被大骂一通了。”闻得风莫子直接开始传授剑招以及其精奥要处,静习其余也不作多想,开始专心边听边按风莫子所言比划。

    公青羊所创风火剑法本就十八式,风莫子自己在崖下修研剑法武功时,又创了六式,另三式分别叫“空穴来风”、“雪上加霜”、“断崖横空”,因而他便自言风火剑法共二十四式。他将自创的六招剑式按与前后招式的连贯性,分别安排在了第六式后面,和原本第九式后面,即现在他自创的六招剑式分别为第七八九式和第十三、十四、十五式。这六式剑法苍凉而不悲,气寒而不阴,势独而不散,根本上来说,与风火剑原本的火属性是相背的。可不知为何,这六式剑法竟能完美融入原本风火剑法中,不仅在暖心诀的催动下,威力依然,而且融合其他剑式后,似是更强。

    新的三式尽管风格有异,可静习勤加练习,不出二十来天,亦逐渐熟能生巧,运用自如了。紧接着配合起始六式,练得四五天,渐有感觉,心中亦觉这套剑法厉害之极。又过一天,不待静习回去“交差”,风莫子又主动找来,随便问了几句练习心得。这么多天勤练,静习自是有所体会,眼下毫无保留,把心中所想全盘道出。只见风莫子微微点头,并不多加评述,然后便开始传授自创的另外三式。

    静习心中不解,问道:“师父,您之前不是说这六式不是连在一起的吗?您这样不按顺序传我,到时弟子恐怕会搞混了剑式顺序。”风莫子一脸平静,淡淡道:“之所以跳过中间三式,缘于为师自创的六式招术道理上相似,你凭着之前的思路,学起来会轻松些。另外这顺序是死的,现下传你自是主以先师所定顺序来,待你学有所成,融会贯通后,自不必按序出招,灵活运用便可,明白吗?”静习心想甚是有理,转而又想到当初蒙或与陈南秋比剑一事,那蒙或不正是出剑死板,招式固定,不懂得灵活变通,才致自己输的彻底?如此道来,自己日后练习中,定要多做思考,切莫死招死练了。

    “空穴来风”,“雪上加霜”,“断崖横空”三式套路上与之前三式略似,是而静习练起来的确容易的多,不出半月,已然熟悉掌握。静习见得自己功夫日益渐进,心中自是欢喜,平日练习的艰辛和繁苦,眼下皆化作蜜水,甜在心头。而且随着日子一久,心中的那点少林戒规愈加淡化,学武亦觉趣味横生。

    这天,静习自信于新的三式练得有成,便跑去找风莫子,演练给他看。来到他经常坐练地方,并无人影,静习心中称奇,正欲喊唤。忽然一股浓浓的肉香味钻入鼻孔,此时已是日落时分,静习一天练武下来,正是饥渴时候,骤然闻得诱人肉香,口中自然唾液直溢。

    沿着肉香飘来方向,静习缓步过去,唤道:“师父,师父?”不一会儿,便传来风莫子声音:“翊儿,饿不饿,为师正巧逮了只山兔,快烤好了,一起来尝尝鲜吧!”静习腹中空空,心里自然想吃兔肉的,可一直以来,自己在饮食上严格控制,从未沾得半点荤腥,是而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再次咽了下去,驻足犹豫起来。风莫子看出他犹豫心理,马上道:“为师知道,你坚守戒律,不沾荤腥;可你得换个角度想想,你正是长个时候,老吃山薯水果是没有营养的,你看你现在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样子,为师实在是看得心疼呐!”静习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腿脚,的确瘦小,心中开始微微动摇。风莫子继续道:“练武也是需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做基础的,你营养跟不上,恐怕到时也难学得上乘功夫,又何谈出去呢?孩子,来,吃一块吧!”说着,顺手撕下兔腿上一片肉,递给静习。

    静习咽了咽口水,盯着眼前兔肉半晌,心中上下挣扎。但随着肉香不断引诱,风莫子又不住好言劝食,年少的静习还是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伸手接过兔肉,凑近嘴边,轻轻一咬。独特的肉香,可口的肉鲜比起无味的山薯,简直是世上美味。静习浑觉眼前兔肉好吃之极,满嘴的肉香令自己愈觉饥饿,手中一片肉,没两口便吞入腹中。风莫子见他吃的兴起,心里甚乐,转眼又撕下一条腿给静习。静习不再犹豫,直接接过啃了起来。其实风莫子烤肉技术一般,这兔肉真实味道是远远比不上外面客栈卖的,但静习自少林出家以来,便不沾肉味,加上在崖下的日子,吃食单一,山薯之类的,淡然无味早已吃的腻了。如今乍然尝得肉味,自是觉得美味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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