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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八章 又见僧道

    少年僧眼见劝说无效,对面一阵阴冷劲风袭面而至,又见眼前四人武功怪异,恍如阴曹地府,恶鬼盘索,心头不禁暗凛;此时日头渐西,时至黄昏,荒山野外对上这等鬼魅功夫,更添了几分恐怖气息,心头发毛自是正常。然少年僧毕竟出生佛门,深谙诸经佛法,当下默念几句熟知经文,心中惧意便去大半。面对迎面过来四人拳掌利爪,少年僧稳退两步,将黑龙剑横的一舞,顿时一道暗红剑光划将过去。可对方四人威力不容小觑,暗红剑光碰上四人拳掌散发气劲,“轰轰”一阵,威力顿时消散。

    少年僧心头一惊,同样招式不敢再施,挺剑直接窜到四人中间,近距离相互搏斗。本思忖着自己身有一把利剑,穿梭在四人之间当也不成问题,不曾料魑魅魍魉四人合斗甚是默契,此进彼退,汝守吾攻,一人招式用老,后人立马跟上。若非少年僧自己剑法着实精妙,恐怕此时早被一掌一拳打的不省人事了。饶是如此,少年僧毕竟年轻,实战经验欠点火候,相互拼得五十来招后,使剑换招之间漏洞即出。魑魅魍魉何等人物?杀手都做了几十年了,如此破绽怎会错过,待见少年僧一招刺向魍,左肋下便自空处破绽,魅的碎喉爪即刻攻入。那少年僧陡觉左肋处阴风袭到,慌忙缩腰来避;同时倒转剑锋,反刺回来。魑见机左拳又出,直击那少年僧后背;魉无常索命掌亦上,往他右肩打到。少年僧但觉四面皆敌,都不好对付,无形压力骤然降临,脸色也愈发绷紧。

    眼见身前身后,肩头左右各有一手探到,各个击破已然略迟,无可奈何下,唯有纵身向上,暂避一时。魑魅魍魉今日坚定了想法,要拿下这个小和尚,是而又怎会留给他喘息的机会,但见他只身上跃,魍魉二人顿即嗖嗖跟上,一前一后,双掌再次逼来。少年僧神色慌乱,半空中将身子一转,顿时周身布满一阵剑气,令魍魉掌身难以靠近。但眼下激战多时,少年僧纵然内力充沛,此时发力亦是再无先时浑厚猛烈,一身剑气停留稍时,便已渐渐散尽。魍魉二人看出他乏力迹象,顿时运力猛发两掌。少年僧轻功不如魍魉,心知凌空与这二人打斗下去,必要吃亏,可此时下面魑魅二人正自守株待兔,等着自己落地,为今之计,只好借人之力,往一旁林中退走。

    眼见魍魉掌风逼近,少年僧轻功推走,挥剑一味猛攻魉的下身;魉大吃一惊,不解他为何放弃抵御背后魍的来掌,然觉眼前剑气凌厉,不好硬挡,只得凌空退后;魍眼见这僧人顾此失彼,破釜沉舟,心头又惊又喜:“看你现在怎生躲开我这一掌?”正待鬼影掌要印上少年僧后背,只见他匆忙回身,横剑在胸,“砰”一下,魍的鬼影掌恰好打在少年僧胸前的黑龙剑上。少年僧以剑挡下魍的全力一掌,虽感手臂酸麻,虎口生疼,却也如愿借得鬼影掌力,遁入林中。

    魑魅魍魉见状,顿时两上两下,紧追入林,丝毫不怠。却见叶深林密,少年僧身影全无。忽听得左首方树叶微动,魍魉二人掌力发出,身子瞬移,“轰”一下,一大片枝叶兀自断落,却不见那少年僧身影。又听得右首方一阵叶动,魅在下面当空一根树枝飞去,只听“吱”一声,一只松鼠径自落下。魑魅各自冷哼一下,并不作声,心中却暗暗生奇:“他能躲到哪里去?”转而又见正上方林叶声响,魑二话不说,仿魅的手法,手中石子嗖的飞出,又是一只松鼠命归黄泉。四人正自心奇,忽闻少年僧声音传来:“小僧进得林来,徒自害了两条性命,实在罪过,还是出去为是!”话音刚落,左首方树叶剧烈一动,少年僧身影向外遁去。魍魉见状迅速追赶出去,魑魅亦不落后,也第一时间飞身出了树林。

    原先那马现在早已不知去向,少年僧无脚力可替,只能以轻功飞奔,可魍魉轻功实在太快,不出多远,已被追上。少年僧回头一看,只见魍魉已离自己不远,两人正自双双挥掌打来。但见魑魅二人尚在远处,心头稍稍安定,寻思:“单凭你们二人,还可斗上一阵。”随即落地转身,舞动黑龙剑,一道炫丽剑花划出。魍魉徒手挥掌,与少年僧剑身相斗,着实显得力不从心,劣势明显。三招过后,魍魉同时后退,魍道:“看你剑法,与叶孤源的金陵风火剑颇有相似之处,他是你什么人?”那少年僧略一迟疑,答道:“这没错,不过小僧与叶大侠无甚关系,要说有关系,呵呵呵,他倒算我晚辈了,这个小僧还是不敢当的,呵呵!”魍魉一听,只道他年少轻狂说大话,江湖上堂堂金陵三风剑怎会是你这个小和尚的晚辈,实在开天下之大玩笑了,眼下也不说破,咧嘴笑道:“小师傅年纪轻轻,即有如此好的功夫,实在令人佩服,不知尊师哪位?”少年僧沉吟稍时,正要回应,忽见这一会儿功夫,魑魅二人已然赶到,方才悔悟:“这两人故意与我扯话,却是等待后面两人赶来,我真是糊涂了。如今他们再次四人联手,可又不好对付了!”

    魑魅二人轻功与这少年僧只在伯仲之间,方才少年僧先行一程,是而他们两人一时竟也追赶不上,待得魍魉与之闲话两句,稍延时间,这会儿少年僧又被四人同时盯上了。四人皆觉眼前这少年僧剑法形似金陵风火剑,可要说完全一样,却又不是;魑魅魍魉一向独来独往,冷对江湖事,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甚关心,眼下四人就一个想法:抓住他逼问柳影下落。四人脚步缓缓上前,暗中内力逐渐凝聚,寻思着当下再也不能给你逃走余地。那少年僧面色淡定,心中却是惶急,不禁念到:“如此下去,不但不能拿回那大胡子施主的遗体,自己能不能回去也成问题了,到底如何方能摆脱这四个鬼怪?”如今日没西山,夜色逐渐降临,眼前魑魅魍魉各自枯瘦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笑意,令人一见顿生寒意,少年僧手握黑龙剑,步子一点一点向后微移,脑海里不断盘旋脱身之策。

    忽闻身后有人道:“哎,前面有人呐,好像还是个和尚,老酒鬼,不会是你同门吧?”另一个粗大喉音道:“和尚的同门早死光了,臭道士又乱说;嗯?前面还有四个人呐!”魑魅魍魉与那少年僧皆感奇怪,山郊野外的,天都快黑了,谁还来这里?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粗壮和尚和一个邋遢道士朝这边缓缓走来。魑瞳孔紧缩,隐感不妙,低声道:“瞧着今日是难成事了!”魉寒栗栗地哑声道:“看样子,那和尚是不醉僧无疑;那牛鼻子定是懒道士了。”魑魅魍魉行走江湖多年,于武林中的成名高手可说是了如指掌,懒道士虽不常涉足江湖,可他的名号在魑魅魍魉脑海里,倒也并不陌生。

    来人正是不醉僧如去与懒道士两人,之前在临安县衙得知柳千欲雇杀手北上取柳影性命一事后,两人未及多想,直接离开县衙往柳府奔去。哪知柳千行事速度端的是快,自那日白天从懒道士口中得知柳影所在,送了如去三人离开后,马上找来了事先早已联络过的魑魅魍魉四人,双方达成协议,柳千总以三百两黄金为酬劳,要求魑魅魍魉一个月内除掉柳影;魑魅魍魉先拿一百五十两黄金,杀了柳影后,取之人头再回临安领取剩下一半酬金。魑魅魍魉接了生意,依柳千所言,即刻北上高邮。如去与懒道士深夜到时,魑魅魍魉早已走远,柳府一如往常,丝毫无异。但觉临安县令与王景的私密谈话不会有假,僧道两人直闯柳府,找到柳千问了个透。生更半夜,柳千正自与新纳的娇妾共做鸳鸯梦,忽觉罗帐翻起,一双粗大手掌抓住自己手臂,蹭的一下,把自己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柳千普通商人一个,自然经不住如去的一番折磨,几番拷问后,便把事情原头原委说了个明白。原来柳万也不是暴病而亡,而是被柳千用奇毒毒死的,那种毒服后,会身体不适,卧床三日,之后痛苦死去。在柳万卧病期间,柳千很快把府里下人来了一次大换血,接着又把柳万妻子弄到暗室软禁起来,待柳万一死,柳千又把各地柳家分店掌柜招来,分了些钱让他们各自回老家了,新的掌柜又都是柳千信得过的人,如此以来,柳府上下,几乎全是柳千心腹了。在外人看来,虽见柳府换人频繁,可不知道内情,加上官府在外为柳千尽放好听口风,是而也无人对此事心存不解,有的还道柳千在柳家风雨飘摇之际,及时出来稳住局面,避免了柳家崩溃的惨局,总之一切的一切,若不是如去懒道士深夜探知内情,此事还真被糊弄过去了。

    柳千用心险恶,狼子野心,如去本想当晚就一掌让他魂归去见他哥哥,却被懒道士止住,懒道士道:“柳千的确该死,要结束他生命,不能由你我来出手,日后该当让柳影亲手弑之,方能解他心头之恨!”如去寻思有理,当下废了柳千一对招子,暂泄心头之气,然后将他带到软禁柳夫人的暗室关了起来,同时又请了柳夫人出来主管柳家。柳夫人一介女流,体弱多病,加上府里上下都是柳千信任之人,根本无力管起。如去与懒道士无奈,便索性在柳府呆了两日,帮忙将之前的老管家,下人等统统再次召回;闲暇之际,又到县衙走了一遭,喝令那县令李大人不可再找柳家麻烦,否则人头落地,决不手软。那李大人唯唯诺诺,迭声应下,不敢有逆。不过那时,王景业已不在县衙,如去问后得知,他早已惊慌失措,连夜在俩衙役护送下,到杭州去了。之后,如去懒道士离开临安,特地又夜闯了一回杭州太守府,警告了王景,钱东林两人,王钱二人虽说官居知府大人,碰上如去这等霸道江湖人,毫无对策,唯有连声答应。

    柳府事情基本安定后,老管家便暂时操持着府内一切财务杂事,柳夫人适当时候给些建议,监督一下而已。如去懒道士便想好了北上寻找柳影,一来解他遭杀手围困之苦;而来得让他赶紧回家,担起一家之主责任。到得高邮打听后才知,柳影已与文似渊北上山东了,好来文似渊一脸大胡子,柳影俊美大方、手持漆黑宝剑,给人印象甚是深刻。如去懒道士沿路在各落脚地客栈一番打听,便知两人大致所走方向。黄昏时分,僧道二人又在柳影先前吃饭地打听到两人往此处而来,想着夜色迫近,杀手更易行动,是故急匆匆往郊野赶来。只是事逢巧合,僧道两人竟是没走柳影遇击地段,也就不曾看到文似渊惨死在旷野地上;而眼前这条路,碰巧不巧,正见那少年僧与魑魅魍魉僵持着。

    如去与懒道士走近一看形势,便已猜得三分,眼见魑魅魍魉四人斗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懒道士不禁莞道:“哈哈,四个打一个啊,佩服佩服!”边说着,边向对面四人作揖。如去往前定睛仔细一看,只见这四人僵尸模样,全副黑衣,不正是江湖上的著名杀手——魑魅魍魉,心头不禁暗忖:“魑魅魍魉乃一等杀手,他们在此处出现,想来是针对柳影而来;可眼下为何盯着这么一个小和尚不放?”面上还是微笑道:“这不正是威震江湖的魑魅魍魉吗?怎么,这位佛门弟子是你们的目标?”魑面色阴冷,沉声道:“他,不是!但是他知道我们的目标在哪里?”“哦?原来是这样子,哈哈!”如去笑着拿出竹筒啜了一口酒,心里却是在想:“那个目标会是柳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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