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望月如昔 12第二回．诡异
“咦？”
当众人踏入望月城中，只觉得城中似乎有些异样的气息。
扫地的小厮依旧，往来的丫头依旧，演武场上练剑的依旧，铸剑池青烟缭绕依旧，即使一切如常，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若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低声道：“丫头，这里好冷，像黄泉一样的冷。”
流影一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疑声道：“这里不该有那么浓的硫磺味儿，除非铸剑池那边炉火洒出来，才会有这样浓的味道！”说完，流影朝着铸剑池的方向再看了几眼，明明一切如常，为何总觉得哪里变了似的。
清澜望着流影的背影，最后吞下了想说的话，依着绿琴与红箫悄悄往闺阁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流影想回头一问清澜，才发现人早已不见。摇头涩然笑了笑，流影摇了摇若绿的手，“若绿，走，我带你去见燕叔，然后再带你去我房间，给你重新找身衣裳。”
“嗯！”若绿点点头，随着流影走朝护院所在的院落。心里总觉得这个望月城有些不妥，若是非要说哪里不妥，却又找不出来。
望月城护院的院落，不过是十余间嵌在山壁中的石屋，这里终年灯火不灭，倒也算得上冬暖夏凉。
“燕叔？”流影老远便瞧见了燕叔的背影，急忙跑了过去，像往常一样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勾住了他的颈，笑道：“燕叔，我回来了！”
“你？”燕叔微微一愣，眼中迷惑的眸光一闪，忽地沉下了脸色，“流影，是你啊？”
“燕叔？”流影一愣，反倒是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揪了揪燕叔的胡须，“燕叔，你叫我什么？”
“流影啊。”燕叔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女娃怎的这样放肆，可知男女有别？”
“我？”流影又是一愣，向来就是这样跟燕叔打招呼的，怎么突然燕叔像是变了一个人，“你难道不认识我了？”话音一落，四处瞧了瞧，那些一起同归的师兄师弟们也不知所踪了，“燕叔，他们呢？”
“什么他们呢？”燕叔正色反问。
流影更是一惊，忽地拔剑出鞘，剑锋指向了燕叔，怒声问道：“你不是我的燕叔，你究竟是谁？”
“流影……”燕叔忽地眼神一沉，突然眼眸之中露出一点凶光，“你倒是一点也不笨啊。”
“你把燕叔怎么了？”流影一急，“你究竟是什么妖孽！”
“哈哈哈哈……”忽然，燕叔身上闪过一抹玄色流光，燕叔的容貌瞬间变成了一个苍白却英俊的书生样貌，正是望月城城主，明破。
流影不敢多看，马上剑锋落地，跪地道：“流影拜见城主！”余光速速朝着若绿瞧了一眼，小声道，“若绿，你快过来，一起拜见城主。”
若绿眨了眨眼睛，仔细瞧了瞧城主明破，摇头道：“大叔，你伤得很重，还这样勉力运息，当心魂飞魄散。”
明破忍不住放声一阵大笑，道：“玲珑仙猿果然名不虚传。”
“城主？”流影忍不住抱拳问道：“燕叔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明破轻轻地咳了两声，目光深沉地落在了流影身上，“时机成熟，你自会看见他们，只是，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何事？”流影心底一凉，忽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明破大袖一卷，猛地将流影吸在了手心上，仔细看了看流影的眉心，喃喃道：“你并无他处神异，为何步天阁的死士法力对你无效？”
流影大惊失色，原来下山发生的一切，城主都知道！流影惊骇无比，慌声道：“回……回城主，许是……步天阁的……法力对……对女子无效……”说着，流影朝着若绿狂烈地眨了眨眼，暗暗叫道：“若绿，快些跑！今日的城主实在是太不一样！”
若绿呲牙对着明破怒声道：“你快些放了丫头！”
明破把手一松，任凭流影落在了地上，负手在身后，叹声道：“没想到最后是你……”
“城主……”流影不明白明破的意思。
明破再次长长一叹，道：“你先休息片刻，换身衣裳，今夜三更，到望月殿中见我。”说着，目光多瞧了若绿一眼，唤了一句，“玲珑仙猿……”欲言又止地吞下了想说的话，明破深吸了一口气，御剑离开了这里。
流影的心悬了起来，看了看若绿，“若绿，我总觉得，望月城曾经发生过什么。”
若绿重重点头，“我终于闻出硫磺之中还有什么味儿了！”
“是什么？”流影忍不住问。
“血腥味。”若绿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这座望月城有很浓的血腥味！”
“那……燕叔他们……岂不是……”流影急忙收剑，拔腿在护院院落的石屋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除了她与若绿，根本找不到第三个人！
“三更？”流影一想到方才城主说的话，心中的惶恐越来越强烈。
到底望月城发生了什么？
同一时间，绿琴与红箫将清澜送回了房间，便急急地赶到望月殿，等待城主的询问。
“你们两个这次辛苦了。”
当城主明破踏入望月殿，绿琴与红箫双双跪倒在地，恭敬地道：“拜见城主。”
明破又咳了两声，坐在殿上的雕花木座上，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她二人的脸，道：“清澜这一路上可有异常？”
绿琴急声道：“一切安好，只是遇到了个讨厌的……”
“流影？”明破直接点出了这个名字。
红箫急忙点头道：“不错，就是她！竟然强拉大小姐入墓！”
“这个女子……”明破的眸光一沉，回忆当年救流影的点滴，这女子分明已是孤儿，可是为何却能让步天阁的死士难动分毫呢？
“城主？”瞧着明破的失神，绿琴小声地唤了一声。
明破回过了神来，疲惫地摇头道：“你们把手心打开。”
绿琴与红箫激动地点点头，摊开了掌心。
明破指尖亮起两点玄色流光，屈指分别弹到了她们两人掌心之中，“把这些灵息吃下去，你们两人就可以在阳光下如凡人一般行走一月，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灵息吧。”
“多谢城主！”绿琴与红箫欢喜地双双拜倒在地。
“退下吧。”明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绿琴与红箫应声退了下去。
明破皱紧了眉心，又咳了几声，叹息道：“这一次，若是我赌错了人，那个天劫，世间如何过？”
说着，明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流影，若真是凡人，如何承受灵息的强灌？若是魔界之人，此举岂不是助魔灭世吗？唉……”
想来想去，明破抬手在望月殿中幻出了一幅流光蜀地地图，目光定定落在了其中一个光点之上，“还有数日，便是十年之约期满之日，闻禅老弟，这一次，你的爱徒是逃不了这个宿命了。”
流光蜀地地图渐渐隐没，明破倦然合上了双目，沉沉一叹，似是在闭目休养。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望月城不同往日的死寂。
若绿穿着流影幼时的衣裳东跳跳，西跳跳，不时地在镜中瞧自己的毛脸，皱了皱眉心，伸出小爪，忽地拔了一根白毛下来，疼得龇牙吸气。
流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不变的依旧是月白色，望月城中的装束，永远是月白色，像极了明月的颜色。
“若绿，你做什么？”流影忍不住问道。
若绿揉了揉脸，道：“我……我只是想快点回到我天界的样子。”悄悄地将手中的白毛扔了，若绿眸光紧张地落在了流影脸上，关切地道：“三更要到了，我陪你一起去见你们城主吧，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做你的帮手。”
流影摇了摇头，“你还是留在这里。城主好像已不是过去的城主，我总觉得望月城藏了一个秘密，在我与燕叔下山之后才出现的秘密。今夜见城主，定然不会平静无波，你留在这里，若是我有什么事，你……”流影的话忽然一顿，皱起了眉来，不知道后面的话该讲还是不该讲？
若绿眨了眨眼，似是明白流影的意思，“你是要我去偷偷找清澜姐姐是不是？”
流影正色点头道：“不错，若是城主已不是城主，大小姐留在城中，必然会出事。你好歹是天上的仙物，比我这个凡人强太多，有你保护大小姐，比我要有用。”
“丫头，我答应你。”若绿点了点头，走到了流影边上，抓住了流影的手，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要活着回来。”
流影干笑了两声，拍了拍胸膛，道：“本丫头保条小命，应该还是不难！”
“你骗我，我就下地府去咬你！”若绿一脸严肃。
流影忍不住咳了几声，揉了揉若绿的头，“人都该求生，并不是求死，所以啊，小若绿，大小姐可就交给你了。”
若绿点点头，看着流影将剑背在了肩头，打开了石屋木门，渐渐走远。
晚行动，不如早行动！
若绿眼珠子一转，也推开了门，走出了石屋，站在石阶之上，忽然愣住了身子，抓头道：“完了，怎的就忘记了问，清澜姐姐到底住哪个方向？”
极目望着那些星星灯火，若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有一间一间地找了。
当众人踏入望月城中，只觉得城中似乎有些异样的气息。
扫地的小厮依旧，往来的丫头依旧，演武场上练剑的依旧，铸剑池青烟缭绕依旧，即使一切如常，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若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低声道：“丫头，这里好冷，像黄泉一样的冷。”
流影一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疑声道：“这里不该有那么浓的硫磺味儿，除非铸剑池那边炉火洒出来，才会有这样浓的味道！”说完，流影朝着铸剑池的方向再看了几眼，明明一切如常，为何总觉得哪里变了似的。
清澜望着流影的背影，最后吞下了想说的话，依着绿琴与红箫悄悄往闺阁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流影想回头一问清澜，才发现人早已不见。摇头涩然笑了笑，流影摇了摇若绿的手，“若绿，走，我带你去见燕叔，然后再带你去我房间，给你重新找身衣裳。”
“嗯！”若绿点点头，随着流影走朝护院所在的院落。心里总觉得这个望月城有些不妥，若是非要说哪里不妥，却又找不出来。
望月城护院的院落，不过是十余间嵌在山壁中的石屋，这里终年灯火不灭，倒也算得上冬暖夏凉。
“燕叔？”流影老远便瞧见了燕叔的背影，急忙跑了过去，像往常一样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勾住了他的颈，笑道：“燕叔，我回来了！”
“你？”燕叔微微一愣，眼中迷惑的眸光一闪，忽地沉下了脸色，“流影，是你啊？”
“燕叔？”流影一愣，反倒是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揪了揪燕叔的胡须，“燕叔，你叫我什么？”
“流影啊。”燕叔往后退了一步，“你这女娃怎的这样放肆，可知男女有别？”
“我？”流影又是一愣，向来就是这样跟燕叔打招呼的，怎么突然燕叔像是变了一个人，“你难道不认识我了？”话音一落，四处瞧了瞧，那些一起同归的师兄师弟们也不知所踪了，“燕叔，他们呢？”
“什么他们呢？”燕叔正色反问。
流影更是一惊，忽地拔剑出鞘，剑锋指向了燕叔，怒声问道：“你不是我的燕叔，你究竟是谁？”
“流影……”燕叔忽地眼神一沉，突然眼眸之中露出一点凶光，“你倒是一点也不笨啊。”
“你把燕叔怎么了？”流影一急，“你究竟是什么妖孽！”
“哈哈哈哈……”忽然，燕叔身上闪过一抹玄色流光，燕叔的容貌瞬间变成了一个苍白却英俊的书生样貌，正是望月城城主，明破。
流影不敢多看，马上剑锋落地，跪地道：“流影拜见城主！”余光速速朝着若绿瞧了一眼，小声道，“若绿，你快过来，一起拜见城主。”
若绿眨了眨眼睛，仔细瞧了瞧城主明破，摇头道：“大叔，你伤得很重，还这样勉力运息，当心魂飞魄散。”
明破忍不住放声一阵大笑，道：“玲珑仙猿果然名不虚传。”
“城主？”流影忍不住抱拳问道：“燕叔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明破轻轻地咳了两声，目光深沉地落在了流影身上，“时机成熟，你自会看见他们，只是，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何事？”流影心底一凉，忽然觉得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明破大袖一卷，猛地将流影吸在了手心上，仔细看了看流影的眉心，喃喃道：“你并无他处神异，为何步天阁的死士法力对你无效？”
流影大惊失色，原来下山发生的一切，城主都知道！流影惊骇无比，慌声道：“回……回城主，许是……步天阁的……法力对……对女子无效……”说着，流影朝着若绿狂烈地眨了眨眼，暗暗叫道：“若绿，快些跑！今日的城主实在是太不一样！”
若绿呲牙对着明破怒声道：“你快些放了丫头！”
明破把手一松，任凭流影落在了地上，负手在身后，叹声道：“没想到最后是你……”
“城主……”流影不明白明破的意思。
明破再次长长一叹，道：“你先休息片刻，换身衣裳，今夜三更，到望月殿中见我。”说着，目光多瞧了若绿一眼，唤了一句，“玲珑仙猿……”欲言又止地吞下了想说的话，明破深吸了一口气，御剑离开了这里。
流影的心悬了起来，看了看若绿，“若绿，我总觉得，望月城曾经发生过什么。”
若绿重重点头，“我终于闻出硫磺之中还有什么味儿了！”
“是什么？”流影忍不住问。
“血腥味。”若绿眼中闪过一抹惊色，“这座望月城有很浓的血腥味！”
“那……燕叔他们……岂不是……”流影急忙收剑，拔腿在护院院落的石屋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除了她与若绿，根本找不到第三个人！
“三更？”流影一想到方才城主说的话，心中的惶恐越来越强烈。
到底望月城发生了什么？
同一时间，绿琴与红箫将清澜送回了房间，便急急地赶到望月殿，等待城主的询问。
“你们两个这次辛苦了。”
当城主明破踏入望月殿，绿琴与红箫双双跪倒在地，恭敬地道：“拜见城主。”
明破又咳了两声，坐在殿上的雕花木座上，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她二人的脸，道：“清澜这一路上可有异常？”
绿琴急声道：“一切安好，只是遇到了个讨厌的……”
“流影？”明破直接点出了这个名字。
红箫急忙点头道：“不错，就是她！竟然强拉大小姐入墓！”
“这个女子……”明破的眸光一沉，回忆当年救流影的点滴，这女子分明已是孤儿，可是为何却能让步天阁的死士难动分毫呢？
“城主？”瞧着明破的失神，绿琴小声地唤了一声。
明破回过了神来，疲惫地摇头道：“你们把手心打开。”
绿琴与红箫激动地点点头，摊开了掌心。
明破指尖亮起两点玄色流光，屈指分别弹到了她们两人掌心之中，“把这些灵息吃下去，你们两人就可以在阳光下如凡人一般行走一月，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灵息吧。”
“多谢城主！”绿琴与红箫欢喜地双双拜倒在地。
“退下吧。”明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绿琴与红箫应声退了下去。
明破皱紧了眉心，又咳了几声，叹息道：“这一次，若是我赌错了人，那个天劫，世间如何过？”
说着，明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流影，若真是凡人，如何承受灵息的强灌？若是魔界之人，此举岂不是助魔灭世吗？唉……”
想来想去，明破抬手在望月殿中幻出了一幅流光蜀地地图，目光定定落在了其中一个光点之上，“还有数日，便是十年之约期满之日，闻禅老弟，这一次，你的爱徒是逃不了这个宿命了。”
流光蜀地地图渐渐隐没，明破倦然合上了双目，沉沉一叹，似是在闭目休养。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望月城不同往日的死寂。
若绿穿着流影幼时的衣裳东跳跳，西跳跳，不时地在镜中瞧自己的毛脸，皱了皱眉心，伸出小爪，忽地拔了一根白毛下来，疼得龇牙吸气。
流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不变的依旧是月白色，望月城中的装束，永远是月白色，像极了明月的颜色。
“若绿，你做什么？”流影忍不住问道。
若绿揉了揉脸，道：“我……我只是想快点回到我天界的样子。”悄悄地将手中的白毛扔了，若绿眸光紧张地落在了流影脸上，关切地道：“三更要到了，我陪你一起去见你们城主吧，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做你的帮手。”
流影摇了摇头，“你还是留在这里。城主好像已不是过去的城主，我总觉得望月城藏了一个秘密，在我与燕叔下山之后才出现的秘密。今夜见城主，定然不会平静无波，你留在这里，若是我有什么事，你……”流影的话忽然一顿，皱起了眉来，不知道后面的话该讲还是不该讲？
若绿眨了眨眼，似是明白流影的意思，“你是要我去偷偷找清澜姐姐是不是？”
流影正色点头道：“不错，若是城主已不是城主，大小姐留在城中，必然会出事。你好歹是天上的仙物，比我这个凡人强太多，有你保护大小姐，比我要有用。”
“丫头，我答应你。”若绿点了点头，走到了流影边上，抓住了流影的手，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要活着回来。”
流影干笑了两声，拍了拍胸膛，道：“本丫头保条小命，应该还是不难！”
“你骗我，我就下地府去咬你！”若绿一脸严肃。
流影忍不住咳了几声，揉了揉若绿的头，“人都该求生，并不是求死，所以啊，小若绿，大小姐可就交给你了。”
若绿点点头，看着流影将剑背在了肩头，打开了石屋木门，渐渐走远。
晚行动，不如早行动！
若绿眼珠子一转，也推开了门，走出了石屋，站在石阶之上，忽然愣住了身子，抓头道：“完了，怎的就忘记了问，清澜姐姐到底住哪个方向？”
极目望着那些星星灯火，若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有一间一间地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