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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为情所困

    张五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放在桌上,垂首道:“信使,属下想退出。”吴能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咱们当时就有约定,你可来去自由。现今你要退出,我自不会阻拦。”

    郭三听到“信使”二字,寻思:“《倚天屠龙记》中曾讲,明教有‘杨左使’和‘范右使’。张五哥称吴先生为‘信使’, 莫非他们也是江湖帮派?”

    过了许久,张五再次开口,说道:“当初属下进入采信局,只是为了追寻家父的下落。如今已过去四年,家父却没半点音讯,想是真如信使所言,家父早已被歹人所害。”吴能道:“我早就说过,当日雁门关一战,令尊早已身故。你却不信,偏要追查到底。”停了一停,又问:“此时你要退出,可是为了那姓夏的姑娘?”张五默不作声,但看那神情,显是认了。

    郭三心想:“古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张五哥是否英雄,姑且不论,但夏姐姐确实是个美人。如果换作是我,多半也会退出江湖,娶夏姐姐为妻。”

    吴能手持铜牌,翻来翻去看了一阵,叹道:“多少人苦读诗书,勤学武艺,就是为了得到这面铜牌,为朝廷效力。你倒好,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大好的前程。”张五垂下头,不敢与吴能对视。

    郭三初闻“信使”二字,只道是某个江湖门派的职位,不料竟是朝廷编制,暗想:“我只听过‘提辖’、‘教头’、‘知府’、‘县令’,却不知还有‘信使’?这算是很大的官么?”一时又盼着张五改变心意,收回那面铜牌。

    若在以往,郭三定会觉得爱情至上。她曾看过许多电影、电视,剧中人物只要为了爱情放弃官位,无不令人肃然起敬。然而来到宋朝后,她却另有发现。大宋朝廷,并非课本中所讲的“代表封建地主阶级的利益”,百姓并非“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官员也未对百姓的财物强取豪夺,士兵们更未视百姓的生命如草芥。她幼时读《水浒》,印象是奸官当道,民不聊生。如今仔细回想,半残疾武大郎挑个担子卖炊饼,就可养活潘金莲;军官鲁达打死卖肉的郑屠,还要亡命逃跑;监狱长的儿子施恩被人夺了酒店,要借武松之手夺回;国防部长的儿子高衙内看上林冲的媳妇,还要费老大的劲,骗林冲误入白虎节堂。这哪是在批判当时的黑暗?分别是在歌颂宋朝的制度。

    此时张五为了一个女子,却放弃为国家效力的机会,郭三深感惋惜,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哑巴张得老大,只盼着张五重新取回桌上的铜牌,说“信使,属下知错了!”

    然而张五并未取回铜牌,只是对着吴能深施一礼,便即转过身来,目光刚好与郭三相接,脸上现出些许愧色,微微一怔,欲言双止,最终还是举步跨出了屋门。郭三呆呆地站在门口,目送张五离去。

    在古代,但凡有志之志,无不以报效国家为荣。当然也有一些“隐遁者”,不愿参与权力争斗,纵然饱读诗书,身负绝技,也最终置身事外,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并自诩为“世外高人”。其实,这是一种极不负责的做法,不仅愧对自己所学,更愧对让他有机会学文习武的社会制度。

    吴能缓缓走到郭三身边,问她:“你都看到了?”郭三点了点头,依旧痴痴地望着大门外,心想:“张五哥辞官之后,定是去找夏姐姐了。唉,愿他二人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长叹一口气,复又坐回桌前。

    这时段雨儿送上两杯热茶,一盘糕点。郭三心中有事,胡乱吃了几口,便又独自发呆。

    吴能道:“郭三,今日之事,万不可对外人讲起。”郭三点了点头,道:“您只管放心,我自理会得。”吴能听她答得如此淡然,不禁微微一愣。在他想来,郭三定会问“吴先生,甚么是‘信使’?”谁知她不仅没问,反倒甚是镇定,似乎心中早已明白,方才发生的事情并非该她过问。。

    如此一来,反倒让吴能更觉放心。他也曾想着好生说教一番,让郭三守住秘密。此时郭三淡然处之,却又颇出他的意料,寻思:“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她既已答应,便决计不会对旁人提起。”心中大慰。

    其实这也难怪,在正常情况下,如果让一个孩子保守秘室,大人总会再三叮嘱,并多次出言试探,直到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放心。但吴能不知怎么地,对郭三极为信任,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觉得信任。

    郭三吃了两块糕点,起身说道:“吴先生,段姐姐,我该回家了。”段雨儿取了桌上的《范文正公集》,递与郭三,笑道:“这是我亲笔抄写的。你回去之后,可重新抄写一册,到时咱俩比一比,看谁写得好。”郭三点了点头,接过册子揣入怀中。吴能道:“雨儿,我送郭三回安养院。”

    郭三看似平静,心中却起伏不定,千百个念头从脑海闪过,只想着张五与夏聆琴的结局。

    吴能走在前面,郭三紧跟他身后。二人沿路行了一阵,见路东一里处有座院落,正是夏聆琴的家。

    郭三远远望去,看到门口站了一人,身穿白色长袍,竟然是张五。一位绿衣少女走出大门,对张五说了几句话,便转过身去,似要返回院中。这少女正是绿竹。张五拦在绿竹身前,比划着手势,似在解释甚么。

    郭三虽听不到二人的言语,但看绿竹摆了摆手,甚是不耐,随即闪身进入院内,关上了大门。张五在门口站了良久,终于转身离去,看其孤单的背影,不禁让人心生同情。

    郭三驻足观望,心想:“张五哥刻意隐瞒身份,夏姐姐不生气才怪!唉,他为了和夏姐姐和好,不惜辞去大宋朝的官职,但夏姐姐依旧不肯原谅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也想不出甚么好办法,长叹一声。

    吴能听到郭三叹息,大感惊异,心想:“她今年才七岁,为何却有少女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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