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篇 第九章：离开
隔日，祭天结束，圣上班师回朝。京都再次热闹起来，众人纷纷赶去南城门口迎接。
尚未用晚膳，听闻夫人重病消息的将军大人火速赶往至清隐轩。
离轩尚远，却发现轻语悠闲的躺在院中逗着小山神。
缓下脚步，带着满身的怒气冲冲踏入了清隐轩。
“怎么回事？”黑着脸的将军大人压抑着怒气，身体之事怎可胡乱开玩笑？轻语并非不知轻重的女子，也不可能为吃醋这不找边际的事闹矛盾。
早在程天南踏入清隐轩轻语便察觉，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你忽视不得他。
“我想离开了。”没有起身，轻语懒洋洋道。
“……”
将军大人的怒气消了，脸色却更黑了。“这将军府有人为难你？是云娘？”
“嗯？”轻语一怔，却是笑了。“我当你不管这将军府的事呢。没想却是连这点小事也知道。”终于起身了，邀不悦的将军大人坐下后，倾了一杯茶。
“这将军府谁能为难我？与她无关。是我自己想离开。”浅浅品着茶，轻语悠悠然道。
“你一介女流能去哪？”将军深锁了眉头。“不妥，我不同意。”
“只要你不反叛，我就安全。”轻语终是正眼看向了程天南。“我与黎皇做了笔交易。你一生安稳，他送我的人便可护我一生安平。”
程天南气息一凝。闭上了眼睛。“妄论政事可是死罪。”
轻语却是不屑一笑，不语。
“我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我知道，黎皇也知道。他并非昏庸之人，你也不是野心之人。”
“圣上让你做说客来的？”程天南眼中射出一丝厉芒。
“许是我不该多说，天南，你既然在了京都就该心在京都，或者兵符呈上表忠心的。你领兵数十载，这兵符于你是空谈知道么？”轻语却是不惧，站起身直视程天南，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皇家与军权隔得太远了，太久了。而你是前任黎皇的心腹。”
程天南却不欲多谈，拉开了话题，“为什么要走。”
“有些事必须去做了，隔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解决了没想是隐藏了。”轻语面色阴郁起来。
风紫的查探报了回来。陆府上至三百年都没任何异常。既然是陆府没问题那必是出在她身上了。而她身上最严重的便是灵魂的缺损。当初她虽找纯男给女子补充元气，但直至她死亡女子才脱离她身体。记得女子曾经说过，轻语的灵魂因为宿养了女子的，所以有了不足。需天地灵石方可以修补灵魂上的元气缺失。她原先是没放在心上的，只以为投胎了也没关系的。此外她也非常怀疑这个世界上有这东西的存在。但是那块淘到的石头碎片却给了她希望。她肯定那个就是灵石碎片。
原因就在山神第一次见那个碎片就破笼而出吞了碎片。
灵物通常对灵宝，尤其是天灵地宝都是青睐尤佳的。通常是守着灵宝生长的，所以一般天灵地宝出世都伴随着灵物的守护。
程天南也是识趣的，见轻语说的模糊也不多问。“可要我的帮助？”
“嗯，将军走南闯北自是见识广阔，可闻天地灵石这物？”轻语也不矫情，她虽是先前做了充足准备游历这异世的，但此先却比先前多了一份任务，寻找天地灵石。修补着自己灵魂的缺失。
“天地灵石？有这物？”程天南疑惑了。思索半天也没个印象。“可有什么用？”
轻语有些失望，摇头不愿再说话。
程天南也追问，只是暗暗留了心神。
“这几年多谢你的照拂了。”收回了心神，轻语忽道。
“当年若非令尊一饭之恩，岂有现在的程天南。”当年，程天南祖父因为人正直遭奸人所害，被令斩首，程天南得以托当年的管家之福，以子替子救了他一命。却因为程天南乃一稚子虽逃脱了呗杀之祸却依旧无法讨活，在逃亡途中因乞讨几次不得要领而被揍得死去活来时正巧遇上了陆父访亲。这才免了被饿死。
“父亲若是知他救济的一小乞儿会是将来的大将军，相信会乐的胡子都翘起来的。”想到了这世的父亲，轻语也是一乐。
“令尊是个好人。”
将军府大夫人身染重症。此消息便这样被将军证实了。将军府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黎昊天初闻这消息却是不信，派了太医院数名大夫前去巡诊。然也是带回了身染重症的消息。黎昊天虽是遗憾世间少一奇女子，却也未作它想。良妃因惦记着凤鸣琴，知轻语重病，到是谴了茗香来看望过几次。
祭天结束后，众领地的朝臣王爷们纷纷离开京都。回领地去了。萧若元也随着其夫君在祭天结束后第一天便离开了，所以到是未曾听说这一消息。
而轻语此时却正舒服的窝在清隐轩里逗着刚刚消化完聚灵珠内灵气的三尾。哦，不，现在该叫四尾了。消化了聚灵珠灵气的三尾进化了。除了尾上多出一尾外这小狐狸到是没什么变化。
风氏二姐妹虽是奇怪却也不是嘴碎之人。奇了怪了之后也就没事了。
“主人，徐管事着人来传话，丞相大人来访。”风蓝自轩外走了进来。
“嗯？今儿个丞相大人没早朝？这般得闲往将军府跑？到也真不怕人说闲话。”轻语不想理会。“就说我身子不适。拒见客。”
“是。”风蓝领了话退了出去。隔会，却是又回来了，还带了一盒子。“主人，丞相大人说主人不方便就不强求了。他今日来只是闻主人病了，就送来了府上储存的良药。说是当初仙人送的‘凝香丸’，管治百病呢。”
“哦。”轻语起了好奇心了，坐起，取了盒子过来，盒子到是个精致的，上等的沉香木做成的，盒面绘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图案。打开。里面是一袭黄稠垫底，盒中央放着一小巧的羊脂白玉小瓷瓶，瓶身上雕刻着古松仙鹤祥云图，当真是精致别雅中透着一股子的灵气。
取出小瓶，拔开红木塞子，顿觉一股馥雅奇香自瓶中缓缓飘出，顿时屋中溢满了闻之全身毛孔都舒开了般的香味。
两小萌物更是眼神一亮，连小山神也是不顾面子傲气的撒欢了过来。
“真是好物。”轻语是知这灵丹一般很是娇贵，必须用玉瓶装置方能浸养这灵丹的药性，而且开瓶时间不要过长，否则这灵气药性会散尽的。立时关上了瓷瓶，复又递给了风蓝。“收好了，这可是疗伤圣品啊。”暗忖这宋冉杰到是个神秘的，这般奇丹都有。难道真是世上所说的好人有好报？所以其祖上才能奇遇连连？
“蓝儿，听闻这宋丞相琴艺高超可是真的？”
“嗯，主人。是的。”风蓝因为曾去打探过相府的事，因此是非常熟悉的。
“紫儿，将那圣上赐的凤鸣琴送予了那丞相府去吧，就说是我的谢意。”
“是。”
而轻语却不知，这异时空私下赠琴乃是私定终身之意。轻语是从不在意此类事，风氏二姐妹乃是不晓俗事。这错误就这样发生了。
浏览着程天南假公济私的送来的大兴各版图的图纸及风土人情板书。此时方觉这异时空之大。当真是不出门不晓得这天下之大之广。
大兴虽是由九城十省组成，然这九城也并非是孤城。其下均有两到三个小城依托。而在图纸上却发现了几个由朱砂点着重点出的方位。分别是京都所依的龙吟山，山城往北走的吞天山，水城方位的无尽海域。这是图纸上有详解的，而另外的几个却是毫无介绍。
“怎么了？可有不懂？”正闲步过来的程天南见轻语紧锁了眉头，以为是没看懂。
“这几处可有不寻常的？为何点出却没介绍？”
程天南见轻语点出的位置却是缄口不语。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无边。出去走走也好。不过这几个点不要太好奇。虽说有圣上送予的两个高手，但是很多事情却并非看见的那么简单。”程天南想着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递给轻语。“这个是我曾经相助的一个隐世者赠送的，可以像他求助三次。你拿着吧。”
“这……”轻语有些迟疑。她受程天南照拂太多了。
“这个东西留我这里也是无用的，你拿去若是意外算是可以保身的。其实你说的对，人在京都心就该在了。我的兵符已经交了。”程天南低沉道，“虽说我给了你安身之所，却因为长期在外一直委屈你了。”说完，转身离开了清隐轩。
逆光的身影在轻语看来却带上了一丝萧索，身形还是那般魁梧，身姿还是那般矫健，但却不复以往的那股压迫了，不觉轻语眼眶却有些湿润。这个男人，以前没发现，现在却觉得这个男人这一刻好像有些苍老了。卸了兵权的将军是没了牙的虎。近三十年的驰骋沙场的生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说放就放的吧。他是真的把军营当做了家的将军。
黎皇，我已经做到了我该做的，希望你也别叫我失望，否则……
轻语握紧了拳头，眼中蹦出一丝寒芒。
九月中旬，将军府吊丧，挂孝。大夫人殁。
尚未用晚膳，听闻夫人重病消息的将军大人火速赶往至清隐轩。
离轩尚远，却发现轻语悠闲的躺在院中逗着小山神。
缓下脚步，带着满身的怒气冲冲踏入了清隐轩。
“怎么回事？”黑着脸的将军大人压抑着怒气，身体之事怎可胡乱开玩笑？轻语并非不知轻重的女子，也不可能为吃醋这不找边际的事闹矛盾。
早在程天南踏入清隐轩轻语便察觉，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你忽视不得他。
“我想离开了。”没有起身，轻语懒洋洋道。
“……”
将军大人的怒气消了，脸色却更黑了。“这将军府有人为难你？是云娘？”
“嗯？”轻语一怔，却是笑了。“我当你不管这将军府的事呢。没想却是连这点小事也知道。”终于起身了，邀不悦的将军大人坐下后，倾了一杯茶。
“这将军府谁能为难我？与她无关。是我自己想离开。”浅浅品着茶，轻语悠悠然道。
“你一介女流能去哪？”将军深锁了眉头。“不妥，我不同意。”
“只要你不反叛，我就安全。”轻语终是正眼看向了程天南。“我与黎皇做了笔交易。你一生安稳，他送我的人便可护我一生安平。”
程天南气息一凝。闭上了眼睛。“妄论政事可是死罪。”
轻语却是不屑一笑，不语。
“我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我知道，黎皇也知道。他并非昏庸之人，你也不是野心之人。”
“圣上让你做说客来的？”程天南眼中射出一丝厉芒。
“许是我不该多说，天南，你既然在了京都就该心在京都，或者兵符呈上表忠心的。你领兵数十载，这兵符于你是空谈知道么？”轻语却是不惧，站起身直视程天南，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皇家与军权隔得太远了，太久了。而你是前任黎皇的心腹。”
程天南却不欲多谈，拉开了话题，“为什么要走。”
“有些事必须去做了，隔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解决了没想是隐藏了。”轻语面色阴郁起来。
风紫的查探报了回来。陆府上至三百年都没任何异常。既然是陆府没问题那必是出在她身上了。而她身上最严重的便是灵魂的缺损。当初她虽找纯男给女子补充元气，但直至她死亡女子才脱离她身体。记得女子曾经说过，轻语的灵魂因为宿养了女子的，所以有了不足。需天地灵石方可以修补灵魂上的元气缺失。她原先是没放在心上的，只以为投胎了也没关系的。此外她也非常怀疑这个世界上有这东西的存在。但是那块淘到的石头碎片却给了她希望。她肯定那个就是灵石碎片。
原因就在山神第一次见那个碎片就破笼而出吞了碎片。
灵物通常对灵宝，尤其是天灵地宝都是青睐尤佳的。通常是守着灵宝生长的，所以一般天灵地宝出世都伴随着灵物的守护。
程天南也是识趣的，见轻语说的模糊也不多问。“可要我的帮助？”
“嗯，将军走南闯北自是见识广阔，可闻天地灵石这物？”轻语也不矫情，她虽是先前做了充足准备游历这异世的，但此先却比先前多了一份任务，寻找天地灵石。修补着自己灵魂的缺失。
“天地灵石？有这物？”程天南疑惑了。思索半天也没个印象。“可有什么用？”
轻语有些失望，摇头不愿再说话。
程天南也追问，只是暗暗留了心神。
“这几年多谢你的照拂了。”收回了心神，轻语忽道。
“当年若非令尊一饭之恩，岂有现在的程天南。”当年，程天南祖父因为人正直遭奸人所害，被令斩首，程天南得以托当年的管家之福，以子替子救了他一命。却因为程天南乃一稚子虽逃脱了呗杀之祸却依旧无法讨活，在逃亡途中因乞讨几次不得要领而被揍得死去活来时正巧遇上了陆父访亲。这才免了被饿死。
“父亲若是知他救济的一小乞儿会是将来的大将军，相信会乐的胡子都翘起来的。”想到了这世的父亲，轻语也是一乐。
“令尊是个好人。”
将军府大夫人身染重症。此消息便这样被将军证实了。将军府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黎昊天初闻这消息却是不信，派了太医院数名大夫前去巡诊。然也是带回了身染重症的消息。黎昊天虽是遗憾世间少一奇女子，却也未作它想。良妃因惦记着凤鸣琴，知轻语重病，到是谴了茗香来看望过几次。
祭天结束后，众领地的朝臣王爷们纷纷离开京都。回领地去了。萧若元也随着其夫君在祭天结束后第一天便离开了，所以到是未曾听说这一消息。
而轻语此时却正舒服的窝在清隐轩里逗着刚刚消化完聚灵珠内灵气的三尾。哦，不，现在该叫四尾了。消化了聚灵珠灵气的三尾进化了。除了尾上多出一尾外这小狐狸到是没什么变化。
风氏二姐妹虽是奇怪却也不是嘴碎之人。奇了怪了之后也就没事了。
“主人，徐管事着人来传话，丞相大人来访。”风蓝自轩外走了进来。
“嗯？今儿个丞相大人没早朝？这般得闲往将军府跑？到也真不怕人说闲话。”轻语不想理会。“就说我身子不适。拒见客。”
“是。”风蓝领了话退了出去。隔会，却是又回来了，还带了一盒子。“主人，丞相大人说主人不方便就不强求了。他今日来只是闻主人病了，就送来了府上储存的良药。说是当初仙人送的‘凝香丸’，管治百病呢。”
“哦。”轻语起了好奇心了，坐起，取了盒子过来，盒子到是个精致的，上等的沉香木做成的，盒面绘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图案。打开。里面是一袭黄稠垫底，盒中央放着一小巧的羊脂白玉小瓷瓶，瓶身上雕刻着古松仙鹤祥云图，当真是精致别雅中透着一股子的灵气。
取出小瓶，拔开红木塞子，顿觉一股馥雅奇香自瓶中缓缓飘出，顿时屋中溢满了闻之全身毛孔都舒开了般的香味。
两小萌物更是眼神一亮，连小山神也是不顾面子傲气的撒欢了过来。
“真是好物。”轻语是知这灵丹一般很是娇贵，必须用玉瓶装置方能浸养这灵丹的药性，而且开瓶时间不要过长，否则这灵气药性会散尽的。立时关上了瓷瓶，复又递给了风蓝。“收好了，这可是疗伤圣品啊。”暗忖这宋冉杰到是个神秘的，这般奇丹都有。难道真是世上所说的好人有好报？所以其祖上才能奇遇连连？
“蓝儿，听闻这宋丞相琴艺高超可是真的？”
“嗯，主人。是的。”风蓝因为曾去打探过相府的事，因此是非常熟悉的。
“紫儿，将那圣上赐的凤鸣琴送予了那丞相府去吧，就说是我的谢意。”
“是。”
而轻语却不知，这异时空私下赠琴乃是私定终身之意。轻语是从不在意此类事，风氏二姐妹乃是不晓俗事。这错误就这样发生了。
浏览着程天南假公济私的送来的大兴各版图的图纸及风土人情板书。此时方觉这异时空之大。当真是不出门不晓得这天下之大之广。
大兴虽是由九城十省组成，然这九城也并非是孤城。其下均有两到三个小城依托。而在图纸上却发现了几个由朱砂点着重点出的方位。分别是京都所依的龙吟山，山城往北走的吞天山，水城方位的无尽海域。这是图纸上有详解的，而另外的几个却是毫无介绍。
“怎么了？可有不懂？”正闲步过来的程天南见轻语紧锁了眉头，以为是没看懂。
“这几处可有不寻常的？为何点出却没介绍？”
程天南见轻语点出的位置却是缄口不语。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无边。出去走走也好。不过这几个点不要太好奇。虽说有圣上送予的两个高手，但是很多事情却并非看见的那么简单。”程天南想着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递给轻语。“这个是我曾经相助的一个隐世者赠送的，可以像他求助三次。你拿着吧。”
“这……”轻语有些迟疑。她受程天南照拂太多了。
“这个东西留我这里也是无用的，你拿去若是意外算是可以保身的。其实你说的对，人在京都心就该在了。我的兵符已经交了。”程天南低沉道，“虽说我给了你安身之所，却因为长期在外一直委屈你了。”说完，转身离开了清隐轩。
逆光的身影在轻语看来却带上了一丝萧索，身形还是那般魁梧，身姿还是那般矫健，但却不复以往的那股压迫了，不觉轻语眼眶却有些湿润。这个男人，以前没发现，现在却觉得这个男人这一刻好像有些苍老了。卸了兵权的将军是没了牙的虎。近三十年的驰骋沙场的生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说放就放的吧。他是真的把军营当做了家的将军。
黎皇，我已经做到了我该做的，希望你也别叫我失望，否则……
轻语握紧了拳头，眼中蹦出一丝寒芒。
九月中旬，将军府吊丧，挂孝。大夫人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