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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菜 : 还 珠 格 格 令嫔禁足

    “皇上吉祥。”弘昼请了安,抬头看见乾隆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有些奇怪的问,“皇上,您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听说是法兰西那边用来书写的东西,”乾隆笑笑,“永瑢前几日在内库里翻出来,朕觉得不错就拿来用了。说吧,你是查到了什么了吧?”

    “皇上您是未卜先知了吧?”弘昼讨好的说,“不过这事,还是永璋和永珹发现的。”

    “噢?说说,你们都查到什么了。”乾隆对永璋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皇上,臣查到的并不如永璋查到的重要,还是让永璋先说吧?”弘昼问。

    永璋得到了乾隆的许可,便恭敬的回答:“儿臣查到,这坊间流传的,从大不列颠传进来能延年益寿的福寿膏,其实就是当年皇玛法明令禁止流通的鸦片,只是换了个名字和样子。儿臣还发现,那些在烟馆里吸食过福寿膏的人,身体根本没有变好,反而像是被勾了魂一样,每日只想着去烟馆里抽烟,不思进取。儿臣还听说,甚至有人为了吸食福寿膏,将妻儿随意打骂家产散尽的。”

    “哼,鸦片,大不列颠人倒是好算计,想用毒品来侵略控制一个国家。”乾隆冷笑,“永璋,朕会下明旨禁烟,由你来总领此事,可有问题?”

    “儿臣定不负皇阿玛的期望。”看上去精神很多的永璋,立刻就应下了,现在倒有年轻人该有的冲劲了。

    “皇上,禁烟的事情,恐怕会遇到阻碍,”弘昼毕竟是条老狐狸,他说,“臣所知道的,这京里面的烟馆,背后的老板很多都是有来头的,很多甚至是八旗的人,至于江南湖广等地的烟馆,更是错综复杂。”

    “哼,朕知道一点,白莲教和红花会,总部都在江南,势力在湖广分部最多,”乾隆说,“这烟馆跟他们有了关系,你说八旗的人,还敢拿这烫手的山芋吗?”

    “不好说,毕竟这烟馆得利很大。”弘昼摇头,“臣担心,恐怕这提议在朝堂一提出,就有人要跳出来反对了。”

    “朕倒要看看,有什么人要反对,”乾隆敲敲桌子说,“永璋,你去准备一下,请几个长期吸食福寿膏的人到宫里来,朕明天上朝的时候,要带百官去看看这些人。”

    “是,皇阿玛。”永璋应下了。

    “福寿膏肯定是要禁止的,弘昼,其他的东西,你查到了什么?”乾隆问。

    弘昼回答:“皇上,臣发现,那些到我大清来的番邦人,成分很复杂,什么人都有。有说是传教士的,有自称贵族的,还有些,臣觉得不像是好人,甚至很有可能是海上的强盗。而且,臣还发现,这些人到了大清,最喜欢做的,是把从海上带来的番邦的东西,高价卖给京城的店铺,然后再用换来的钱,大量的购入瓷器、茶叶和丝绸,饶是这样,他们仍旧大赚了一笔。臣发现,这番邦的东西价格高得离谱,且多是像福寿膏、花露水、香粉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像皇上之前说过的,他们不花一分一毛,光用些垃圾,就将大清的钱财换走。”

    “哼,无本的买卖朕也会做。”乾隆考虑了一下,“朕决定成立洋务局,作为礼部的下属机构,专门负责处理对外的事情,弘昼,你可有好的人选推荐做这个洋务局的总领?”

    “这个,臣觉得永璋就不错了。”弘昼提议。

    “不行,永璋要管禁烟的事,怕是分不出手做这个。”乾隆思考,“这样,你先带着你儿子和永珹一起组建洋务局,半年之后看看两人谁更合适总领这个事。”

    “这,臣的那些儿子,恐怕都不堪重任啊!”弘昼不太想把自己儿子拉下水。

    “能不能用,用过才知道,”乾隆笑嘻嘻的说,“朕可是经常听太后说,你的嫡长子永壁是个青年才俊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去干点活吧!”

    弘昼咬咬牙,只得应了:“臣领旨。”

    “朕觉得,这口岸还是得开的,不过不能随便的开,浙江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直接进来的,”乾隆想起了上海和深圳,“广州府的口岸是要留下来的,另外让广州府再选一个地方作为口岸,还有,福州福和松江府也都可以挑一个地方出来做口岸,不一定是像广州那样大城,从小地方重建一个口岸也是可以的。洋务局办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国人进出大清的事情搞清楚,每次进来多少人,走的时候有多少人,带了什么进来带回去什么东西,都要弄清楚。别把大清搞得就像没有大门没人看守的院子,让他们想进就进,想出去就出去,想拿什么东西走就拿什么东西走。”

    “皇阿玛,其实儿臣不明白,”永璋提问,“这番邦人进大清,似乎利大于弊,为何还要放他们进来?不如直接都不许他们到大清就行了么?”

    “不可能啊,”乾隆叹气,“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大清一个国家,也不是只有大清一个国家这么强大,我们得跟别人交流,知道别人家是什么情况。别突然哪一天,邻居在家里捣鼓出了大炮把我们家给轰上了天,我们才知道,噢,原来他家里已经可以做大炮了。你们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儿臣,明白了。”永璋应了,不过看样子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弘昼倒是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多吩咐了几句,乾隆让他们两人退下了,洋务局和对外贸易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决的,还得从长计议。乾隆相信,弘昼不是傻瓜,自己先头的比喻他必定是听明白了的,对外国的处理上,他会更加谨慎的。

    且说乾隆这边在处理着政务上的事,皇后娘娘在后宫也没有闲着。虽然乾隆说了孝贤皇后祭日一切从简,可也还是得要办的,现在的皇后又没有经验,只得叫来了容嬷嬷,问起往年的规格。发现之前的皇后都是比照着以前已故皇后祭奠的规格上报给乾隆的,然后以前的乾隆再在这个基础上增加许多祭品。

    现在的皇后和乾隆心意相通,自然不会担心乾隆责备自己的事情发生,就跟容嬷嬷说,按照规矩来。

    容嬷嬷听了,有些担忧的说:“可是娘娘,是否在去年的规格上再加两层会比较好?皇上那儿。”

    “没事,本宫可是得了皇上的口谕,今年是大灾之年一切从简,先皇后那么贤惠的一个人,自然会体谅皇上和本宫的苦心的。”皇后可不在乎这个,“行了,就这么办吧!下午嬷嬷陪本宫去一趟长春宫看看,兰馨你就不要去了,小姑娘不要去那么阴暗的地方。”

    “娘娘,谨言谨言啊!”容嬷嬷大呼。

    皇后甩甩帕子,无所谓的说:“本宫省得。”

    中午休息过后,皇后就带着容嬷嬷,还有一长串的宫女们向供奉着孝贤皇后和慧贤皇贵妃的长春宫走去。一路上,春花开得烂漫,后宫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皇后的心情不错。虽然祭祀当天,皇后要对孝贤皇后执侧室礼,可是那不过是个死人,用什么方法拜不是拜啊?现在这个皇后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才到长春宫门外,皇后就注意到里面的大殿有些不一样,大门敞开着,还看到里面有个人跪在地上,双手合什着在祷告的样子。

    “平日里,这长春宫有人来吗?”皇后让人止住了步伐,不要惊扰到跪在里面那人,小声问容嬷嬷。

    “回娘娘,这长春宫里,平日除了打扫的人外,不会有人过来,更加不会有阻止模样的人来。”容嬷嬷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瞪着殿里跪着的人。

    “想是,有人知道快到先皇后的祭日了,来这长春宫拜拜,进孝心的。”皇后无所谓的说,“嬷嬷我们先等等,等她拜完了,我们再过去。”

    “可是皇后,这宫里面,除了太后和皇上需要您避让外,这其他人,哪还用您避让?”容嬷嬷很是不忿气。

    皇后挥手说:“无妨,这地方是长春宫,我们也该敬贤皇后和慧贤皇贵妃。”

    “喳。”容嬷嬷听皇后这么说了,便闭了嘴,扶着皇后的手臂,在一旁等着。

    大殿里的那个人,似乎知道有人在后面看着自己,等自己叩拜结束一样,很快就朝着里面的画像,叩拜了下去,她身边的侍女很有眼色的快步过来,扶起了摇摇欲坠的那个着浅蓝色衣服的女子。

    看到这一幕,皇后便走了过去,靠近了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是怀了孕应该在延禧宫静养的令妃。

    “皇……”令妃本来一副柔弱带着小惊讶有些羞涩又有些撒娇的表情,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立刻僵硬在脸上,脸都有些扭曲了。

    皇后看到一副见了鬼表情的令妃,差点没笑喷出来。

    令妃倒是聪明,立刻低下了头,施施然对皇后行礼说:“令妃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免礼吧!”皇后在容嬷嬷的伺候下,略拜了下孝贤皇后的画像,又叫来长春宫的总管太监问了两句话,才转身对令妃说,“你今天倒是好兴致,怎么想着来长春宫呢?”

    不等令妃回答,皇后又说:“看我这记性,你原本就是从这长春宫出来的吧?这倒是难怪你对先皇后特别有感情了。”

    被抢了白,令妃倒也不恼,脸上还挂着笑说:“皇后娘娘说的是,当年,先皇后是对臣妾有恩。”

    皇后也懒得跟令妃虚与委蛇,直接吩咐说:“你有了身子,这长春宫里阴暗潮湿,别冲撞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令妃不知道为何,听了皇后的话,身体突然就摇晃了起来,委屈的说:“臣妾想再陪先皇后一阵。”

    皇后扭头看令妃的脸色就觉得腻歪,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别人担心她身体还被误会成了别的样子,皇后觉得烦,也就不想再跟令妃共处一室了,便说:“行吧,那你继续待着吧!本宫先回去了。”说完,皇后就带着一长串的人,离开了。

    皇后前脚才走,令妃又收起了那副柔弱的表情,扶着大宫女腊梅的手,阴笑着说:“你说,这皇后娘娘前脚才从长春宫离开本宫后脚就晕了过去,皇上知道后会怎么想?”

    腊梅哪里敢接话,低着头看着地板,只是扶着令妃的手更用力了些。令妃轻笑了一声,闭上眼倒在了腊梅身上。

    “娘娘,令妃娘娘,您怎么了,您可不要吓唬奴婢啊!”腊梅立刻喊了起来,“太医,传太医。”

    长春宫的太监宫女一阵忙乱,帮着把令妃扶到了偏殿,请太医过来查看。后宫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谁故意,竟然传到了皇帝和太后那里,皇后那自然也是知道了的。

    乾隆倒比慈宁宫先知道,听传话的小太监说了事情的经过,令妃去长春宫拜祭孝贤皇后,偶遇了皇后,两人说了些什么,皇后就从长春宫离开了,而皇后一离开,令妃就晕倒了。

    这么一看,似乎就是皇后在长春宫里欺负了一轮令妃,然后令妃不堪欺辱,被气晕了过去。

    “高无庸,去延禧宫宣旨,”乾隆对令妃不爽,竟然敢欺负他在罩的人,那是找死,“令妃有孕,不顾上谕及腹中胎儿安康,擅离寝宫使腹中胎儿受冲撞,降其为嫔,仍居延禧宫养胎,直至胎儿出生后,方可离开延禧宫。另外,皇后近日太过操劳,吩咐坤宁宫的小厨房,多做些补身体的汤水,每日的平安脉也不许怠慢了。”

    “奴才这就去办。”高无庸应下后,先往延禧宫去了。

    慈宁宫,太后听说了皇后和令妃的事,又听闻乾隆对两人的处置,便知道这事情已经结束了,乾隆也不希望自己插手了,便也不再管了。只派了人去坤宁宫,例行过问了一下孝贤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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