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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夜谈

    第八十三章

    曹逸然下车,白树一走过来就给了他一个拥抱,两人抱在一起,又抬眼看对方,然后都傻傻地笑起来,白树道,“这忙得,我都好几天没看你了。想死我了。”

    说得好像的确要想“死”了一样。

    曹逸然笑着给了他一下,当然是轻轻地一下,然后道,“我说我去找你,你不让。”

    白树道,“一直在外头跑,忙过去忙过来,胡子拉碴,没法让你看。”

    他这么说,曹逸然就伸手摸了摸他下巴,是才刮的样子,一层磨砂纸一样地刺人,他认为白树的胡子是他所见最硬最刺的,想到他一回家就收拾自己,然后下楼来迎接自己,曹逸然就心里甜甜的又心疼他地感动起来。

    白树要拉着曹逸然上楼,曹逸然一笑,让他等一等,“我带了盆东西过来,我拿出来。”

    白树要去帮忙拿,曹逸然不让,自己从后车座前面端了那盆花出来,这月季是他外公不知道从哪里弄回家的,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植株不是很高,花香也不是特别浓郁,但是清淡可人,花朵大红,花瓣饱满,还挺漂亮。

    他把花抱出来,就送到站在旁边的白树跟前,道,“来吧,你不是要拿。”

    白树看到面前一盆大红的月季花,看起来和玫瑰也没差,福至心灵,马上明白了曹逸然是什么意思,昏黄的路灯下,他接过花盆,对着曹逸然笑,然后什么也没说,道,“走吧,进屋去。”

    曹逸然看他傻愣愣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心里堵了一下,不过瞬间就觉得也没什么,反正他是送了,白树这个傻子不明白,那是他犯傻,不关自己的事。

    两人坐电梯上楼,电梯里光线明亮,白树就将那月季仔细打量了,上面开了两朵,还有几朵要开不开,花枝剪得挺好,叶子也是鲜嫩碧绿,可见被伺候得很好,他想,这也许是曹逸然专门种来送他的,不由满心爱意汹涌澎湃,偷偷又去看一手插在裤袋里,微闭着眼睛站在他旁边的高挑消瘦的曹逸然,而且能看出来,曹逸然是专门打扮过了才过来的,头发梳得好好的,还有香水味,他简直想在电梯里就亲他,不过,还是控制住了。

    出电梯后,到屋门前,白树说自己端了花,让曹逸然开门,曹逸然一边开门一边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树应了一声,看已经到家门口了,就倾身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曹逸然被他这突然袭击亲得愣了愣,门开了就进了屋,开灯。

    白树跟着进去,花盆被他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那个柜子上还放着插着几支香水百合的花瓶,那是他妈让保姆过两天就换一次的花。

    曹逸然换好了鞋子,白树拖鞋还没穿稳,已经被曹逸然拽住了衣服领口。曹逸然把他拖过来就亲了上去,白树差点没站稳,一边用手扶了墙稳住身形,一边回应他,慢慢地,两人抱在了一起,含弄舔吻,唇舌相交,难舍难分,白树将曹逸然紧紧抱住,亲了一阵,因为太过激烈,都有点喘不过气,只好恋恋不舍地分开,目光相接,黑幽幽的眸子里都是浓浓暖暖的爱意,白树眼里带着宠溺又温柔的笑意,道,“谢谢你的花,我会好好种着的。”

    曹逸然眼睛眨了一下,心想他原来不是傻还是明白的,他在白树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道,“你胡子刮得太潦草,还是刺得很。”

    白树搂着他,开了客厅大灯,两人都有些情动难耐,视线交接的那一瞬,又情难抑制地拥在一起亲吻起来,跌跌撞撞地挪到沙发边,曹逸然把白树压在了沙发上……

    彼此融合在一起的灼热呼吸,紧贴着互相感受到的肌肤的温度,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力度,都让两人无法停下来,在沙发上就互相爱/抚起来,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将两人包围,好像这世界上的一切都距离他们远去,存在着的只有他和他两人。

    □之后的疲惫让两人抱在一起不想动,还是白树觉得这样曹逸然会着凉,而推着曹逸然坐了起来,他把曹逸然的裤子拉起来,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又搂着曹逸然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下,道,“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上床去睡吧。”

    曹逸然只是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身上,又把脸埋进他肩颈窝里,柔软的头发摩擦着白树的脸颊,慵懒地哼哼,“再抱会儿。”

    白树于是就只得将他抱住,手掌抚摸着他的背,在他的耳朵上亲吻,曹逸然觉得这一刻再幸福不过,觉得就这样天长地老,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生活了。

    白树看曹逸然一直不动,就只好再推了推他,然后将他一把打横抱了起来,白树有的是力气,但是累了一段时间,太疲乏了,站起来时差点在矮桌边上绊倒,但曹逸然一点也不觉得被他抱着危险,反倒就此搂住他的肩颈呵呵地笑。

    白树把曹逸然抱进了卧室,在微弱的光线里,将他放上了床,他正要直起身,曹逸然把他拉了下去,让他跌在了他的身上。

    白树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热烫的手指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他劲瘦柔韧的腰肢。曹逸然只是躺在那里,然后踢掉了脚上的拖鞋,白树手指的抚摸让他又情/动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命根子。

    两人控制不住地又在床上胡来了一回,这次是光溜溜了身子,拥在一起,柔软温暖的被子给两人创造了一个狭小温暖的空间,似乎这一方床,就可以是一方隔绝世代的桃花源。

    两人搂在一起,没想到就此就睡过去了,曹逸然脸埋在白树的肩颈窝里,长长的胳膊搭在他的上身,腿也压着他的腿,白树则像搂着孩子一样地把他搂着,两人就像是缠绕地藤蔓,紧紧地缠在一起,不用分开的样子。

    曹逸然大晚上地被尿憋醒了,他要起床便把白树也给扰醒了,白树含糊地问他,“怎么了?”

    曹逸然要下床,“去洗手间。”

    白树侧身伸长手将床头灯开了,又侧头看到曹逸然光着个身子,大冬天,房子里也并不暖和,他便也赶紧起了床,从他这边的衣柜里扯出一件厚厚的睡袍扔给他,道,“穿好了去,你别冷到了。”

    曹逸然只好穿了睡袍,拖鞋不知道被他蹬到哪里去了,找了一找没看到,只好赤着脚往洗手间里跑。

    白树的瞌睡彻底醒了,开了房间大灯,自己裹好另一件睡袍后,把曹逸然和自己的拖鞋找到了,快速地把拖鞋堪堪踏在脚上,便提着曹逸然的进了洗手间,将拖鞋放到他脚边,看他一边畅快放水一边趿拖鞋。

    曹逸然半睁着眼睛,因为睡觉脸颊红扑扑的模样实在可爱,白树也不管别的,倾身过去就在他脸上亲了他一下,曹逸然倒被彻底亲醒了过来,斜睨了他一眼,道,“我撒尿你也要胡闹。”

    白树就只是笑。

    曹逸然在洗手台洗手,从镜子里看自己,又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树,转过身就将自己冷冰冰的手往白树脸上冰,笑眯眯地道,“冷吧?”

    白树看他故意整自己,也不恼,笑着将他拥住,又扯下他冷冰冰的手捂到自己的睡袍里胸口处,道,“这样暖一暖。”

    曹逸然于是赶紧将手拿了出来,而且将白树抱住了,抱住又放开,眼里闪过浓浓的笑意,拽着白树往床边走,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刚才忘了说了。”

    白树在床边坐下,掀了被子让曹逸然进去,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表,道,“什么刚才,四五个小时之前了。”

    曹逸然不服气,在被子里躺下后,就道,“我说是刚才就是刚才。”

    白树只好笑着投降,将枕头垫高,侧躺在曹逸然身边看他,“那是什么好消息,我一直等着听呢。”

    曹逸然哼了一声,才眉开眼笑地道,“我从明天起就去我小舅的公司里工作了。”

    白树笑着亲了他的鼻子一下,像是逗孩子一样,“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你一直说要去,这下是真的要去了。”

    曹逸然望着白树,点头,“真的就去了。今天才和我小舅说,明天就去,趁热打铁。”

    白树让他好好干,以后自己要靠他了,曹逸然笑呵呵地和他开了一阵玩笑,的确有种以后就是新的生活,一切都是全新的向上的这种感觉。

    不过,高兴了一阵,他就又冷静了下来,而且脸上也带上了一层微微忧郁。

    白树看他这样,就伸手轻抚过他的眉头,问道,“刚才还那样高兴,这又是怎么了?”

    曹逸然目光闪了闪,迟疑了一下才道,“你知道李氏崇生集团最近出的事情吗?”

    白树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即使忙,也是知道的。怎么了?”

    曹逸然眼睛睁大了些,神色有些肃然,道,“李欣是崇生董事长李尧民的女儿。”

    白树早就知道这个,于是点点头,“嗯,居然是这样啊。”

    曹逸然道,“是啊。现在李家出了这样的事,我妈再也不会让我娶她了,这样正好。我不喜欢她,却要娶她,本来就是对我对她都不好,她应该找个对她好的人。”

    白树早就知道曹逸然的母亲赵悦是商人做派,人道主义估计也有,但是也是在衡量利益之后的。

    这下李家出了这种事情,他不用再面对曹逸然要娶李欣这种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想到李欣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的感情实在是非常复杂。

    也许是心有灵犀,他的目光才一闪,曹逸然似乎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然后就说道,“白树,我是不会娶李欣的,也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已经打定主意和你一起了。”

    白树很是感动地拥紧了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两下,曹逸然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回应他或者拿回主导权,这次他只是静静地由着白树的亲密,过了一会儿,就冷静地说道,“我不娶李欣,但是,我会要李欣肚子里的孩子。你,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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