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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七)杀局3

    姑苏无涯眼眸中多出几分锐利,那个女人分明在笑,张扬地笑,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她在哭?

    而且这哭不像是在害怕,是在……伤心,感动,难以释怀,自嘲嘲人,或者是另外一些情绪。

    铁公鸡看到邪盗妥协,反倒为难了。

    “放人吧。”姑苏无涯寒着目光看了她一眼,铁公鸡被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禀将军,那个娘们早被我们剁了,小人没想到这邪盗竟然能躲过痴情咒这天下第一摄魂大法的偷袭,所以……以为必能成功,就……”后面的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而姑苏无涯也已经懂了。

    “姑娘……”姑苏无涯看着那个一身雪白唯独胸口怒红的女子如浴血凤凰般站在众人中间,越加笑得冷肆傲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好!真好……”歌若眼中杀气暴涨,他从来不杀人,但是有无辜的人因他而死,那么……他是被逼的。

    “如此血腥的赌场,我想还是早点关闭了吧!”

    骤然出手,雪衣化成凌然剑气,怒如惊龙恶蛟,快如闪电霹雳。

    顿时一片惨叫声,和东西坏掉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姑苏无涯看着她,正犹豫不决,那贵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无涯,别以为我会容忍你的第二次放肆!”

    剑眉皱紧,手中青铜剑出鞘,一种挟九天神龙摧泰山的强大气势刹那充盈了整座赌局。所有人在他面前,不过渺小如蝼蚁,只能待其宰割。

    连,歌若也一样。

    歌若看着他的剑越来越近,似乎有种妖瞳回魂的错觉——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相遇就爱上了吧?随后两人携游的一年,从温湿的南方走到冷干的北方,从轻巧软轿到纵马飞奔,从相视凝噎无语到举杯饮酒观月……

    那么短暂的一年,是最欢喜的时光。

    而他,竟然会同一个男人,死上两次。

    歌若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冰凉苦涩的泪水默默地滑过嘴角。

    这种滋味……当真不知该如何述说。

    可是——变化发生在一个闭眼的瞬间。

    姑苏无涯刺向他的剑被生生停在了离他鼻尖三尺处,墨池生冷漠然的声音从他身侧响起,他似乎非常不屑,冷冷嘲道:“原来你也会如此软弱啊……”

    歌若大惊失色,猛地睁开了双眼。

    “杀——!”黑衣少年宛若子夜的美眸在血光之下俊美地让人忘记了呼吸。

    而他的声音从容不迫,肆虐杀气竟然足以抵上姑苏无涯的强大剑气。

    刀光剑影里,无数个黑影朝那间贵宾房飞去,血腥越加浓烈。

    歌若整个胃都翻腾起来,他闻不得血,见不得死人……

    他开始干呕起来,近十二个时辰没吃东西,一点一点胃酸水被呕出来,胸口还在流血,歌若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死的如此难受,如此揪心……

    真不甘啊……

    “走!”黑衣少年抓起他的手,冰凉的触觉让他觉得:冬天的夜,真的好冷,冷得他不得不用体温将冬天的夜温暖……

    墨池仗剑格住姑苏无涯的攻势,足尖一点就要掠去,却感觉那只被自己抓住的手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

    灼热的滚烫……仿佛炽热的夏,一心要将这片风雪全都融化了去般。

    墨池拉着她的手想要杀出重围,只是前方的人不断的涌出来,像斩不断的怒海长江,为什么斩不断?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最后他没有抓紧她?

    说什么,这次再也不能让她逃掉了……

    杀了数不尽的人,一路狂奔,躲过姑苏无涯紧跟不舍的剑招,外面的雪光幽幽,他和她的身影叠加在一起,好像这片刻就是永恒……

    歌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艰难地被墨池拖着走,每次黑衣少年手起手落,就会滚烫刺激的鲜血溅到他脸上,而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也越积越多……

    墨池像血池上傲立的杀神,残忍弑杀……是恶魔!

    “放开!你放开我!”歌若挣扎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人了!”

    冰冷街角,黑衣少年停下了脚步,手中长剑鲜艳的血一滴一滴落下,砸在洁白的雪里……雪光真的很美,就算墨池满脸杀气,在这片耀眼光亮下,还是漂亮地难以言说。

    他抬起子夜幽深的眸,凝视着不住喘息的她。

    “你这个杀人犯!”歌若手捂着胸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恶魔!”

    墨池看着她,唇畔缓缓弯起,冷冷一笑:“你杀的人会比我少吗?”

    歌若满眼鲜红,忍不住朝他咆哮道:“你疯了吧?我从来不杀人!我才不像你是个杀人狂魔!”

    “当初是谁教我杀人的?我第一次杀的人还是你帮我挑的,好漂亮的少年啊!你酷爱美少年,但是杀起来却毫不犹豫……你忘了吗?”

    “我教你……杀人?”歌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少年漆黑的眸子中涌起了妖邪的雾波,让他怎么也看不透。

    “那日月华下,你不是说过,”墨池将剑竖在胸前,黑眸中顿时映进焚火般的怒红,他满身戾气,张扬芳甜得仿佛带毒的罂粟,“我的心注定是属于你的吗?你真的说对了,如果你……是她的话,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你了……”

    雪光很亮,寒风很冷,歌若呆呆地看着他,慢慢笑了起来,他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最可笑的笑话。

    “我又当了谁的替代品?”歌若邪肆冷笑,傲然对上他的眸,“可惜的很,我根本不是她!”

    墨池瞳孔微微收缩,似乎不敢相信,歌若直直地盯着,不闪躲他渐渐暴怒的视线。

    “你就是她,每次我认出你来的时候,你都不承认……”墨池轻勾了一下嘴角,颤颤地笑了笑,似乎一个抱着双膝等爱人回来的男孩,久等不至,却又咬牙忍住不哭。

    只是那一份若有若无举世无双的落寞单薄,谁看了不心疼?

    “我不是她,最少……我不杀人,我不视人命如草芥……”歌若叹了一口气,轻轻扳开他紧握着仿佛要掐断了的手。

    冰凉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扳开,歌若捂住胸口,忍住咳血的冲动,步履艰难地朝前面走去:“今日谢过,救命之恩,有缘再报!”

    黑衣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雪光的白与黑衣的暗形成至极艳丽的美。

    “既然你不是她,那……你就得死!”歌若喘了一口气的间隙,墨池的剑已经闪到了咽喉处,他冰冷着俊美无涛的容颜,“我只是一个杀手,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歌若撇嘴冷笑:“那她就不是人了?”

    “她是神,是我的神。”黑衣少年笃定的声音从静夜中响起,像诅咒一样不能磨灭。

    “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今日必死无疑了?”歌若散漫地耸肩,视线落在他的背后,嘴角轻轻上扬,“可惜的很,有人不想你如愿。”

    “放了她!”姑苏无涯握紧了手中的东西,拿着青铜剑的手极其的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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