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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七)姑苏无涯

    “派人偷走公主府的地图,姑苏无涯,你好大的胆子呀!”流千裳慵懒地躺在贵妃塌上,金色长袖落下,露出一段雪白的柔荑,杏眼半眯着,冷冷地瞧着对面端坐着的人。

    端坐在阴影中人身形高大伟岸,昏黄的烛火流转在他剑眉星目,刀削般的俊脸上,泛出一丝冷酷戏谑。他虽为女尊国男子,却一身戎装,鲜红衣装上绣了飞龙金丝,皮靴貂毛,器宇轩昂,气势非凡,一看就是贵族子弟。

    “那又如何?你不是一直也想试出他的真实身份吗?”姑苏无涯挑了挑剑眉,漠然道,“不然你又何必将计就计,将那些东西丢在他必然会去的地方呢?”

    “只是,你又故意将偷盗这事儿透露给了他,而且又安排他在档案馆看到那些原本应该消失的东西,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了呢?”

    流千裳杏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笑道:“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

    姑苏无涯看了她一眼,这个原本是北朝国最尊贵的女子,此刻去不得不隐在黑暗中敛去一切光华做些小动作,倒是可悲可怜,叹了一口气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公主那样做不过是已经察觉到公主府细作的存在了吧?”

    流千裳冷哼一下,没有做声。

    “此次前来,以公主殿下的聪慧,应该明白无涯的心意了吧?”

    流千裳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大将军的心意,本宫……不太明白。”

    姑苏无涯眼神顿冷,寒声道:“一个多月前,公主殿下趁我入宫私自从情音楼将问情带走,藏入公主府,现如今该将人还给我了吧?”

    流千裳看着他,低笑道:“当初可是他先勾引本宫的,还有……后来也是他求本宫纳了他的。你要带走他的话,是不是……”

    姑苏无涯双眼中有暴怒闪过,咬牙道:“当初他要跟你走,我认了,可是现在他三番五次地要逃走,自然是你那些男宠容不下他!只要……他要走,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带他走!”

    流千裳冷笑道:“若你不是武将之首姑苏岚的独生子,你觉得本宫会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还有,你觉得公主府是你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吗?如果你没有你娘头上光环的照耀话……”

    姑苏无涯眼中有怒火在烧,猛地拍桌而起,厉声道:“我娘的一切与我何干?我乃堂堂骁勇大将军,征战多年,杀伐千里,这些名声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流千裳杏眼中流光闪耀,“噗嗤”一下笑出声,道:“你呀你,真是染了一身粗鲁狂妄之气,想改也改不了。但是,姑苏无涯呀姑苏无涯,你似乎忘记了……你终是要嫁人的。作为你娘的一颗棋子,嫁给皇亲国戚,或者是世家大族。”

    姑苏无涯一脚将案几踹翻,居高临下地看着流千裳,冷声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时机一到,我就要带问情走!”

    说着,转身,掀开厚重纱幔准备离去,“今日多谢公主殿下款待,还希望公主殿下将本将军的人还给本将军,那人不过是手脚高明的惯偷,没有掺和任何的皇室斗争,既然不幸被公主殿下抓住了,本将军只求公主殿下手下留情,不要多伤一条性命。”

    “无涯手中染上的血难道会比本宫少吗?”流千裳道,“还有……你不想知道本宫这几日观察的结果吗?”

    “不需要,那人就是问情。”姑苏无涯停住脚步,截口道。

    “是不是问情还待商榷呢,”流千裳指尖划过下巴,低声道,“江湖上有一种药,能够将男子的守宫砂隐去,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能够再现……”

    “或者他从一开始就对你说了谎话,他愿意跟你来到北朝国京师,一切只是为了接近皇室。”流千裳望着那个挺直的背影,继续道,“无涯,本宫相信……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笑倾覆了本宫皇位的绝世男子吧?若让我确定问情就是他,你该知道以本宫的心狠手辣,有仇必报的性子,会对他如何吧?”

    姑苏无涯心上一震,蹙眉道:“既然他已成功颠覆了北朝国,又何必在巴巴地回到这里?所以问情必然不是……那个人。”

    流千裳低笑道:“谁知道呢?多年前我不了解他,现在我对他……好像更不了解了。而现在对于你口中的问情,我府中的妖瞳,本宫也像是雾里看花一般,瞧不清楚他了。”

    “公主何必庸人自扰,他本就是问情,和我一同从南方边境来,我们游历北国风光整整一年,我确信他就是问情,和那个邪魅冷血的歌若绝不是同一个人!”

    流千裳被“歌若”两字震动地脸色一变,继而敛去了神色,懒洋洋插口道:“你可知他今日要求本宫杀他。”

    “什么?”姑苏无涯震惊,回首问道,“好端端的……他,为什么?”

    “几天前自杀未遂,醒来后又立刻逃跑,接着若无其事地出现,侍寝当日为了保住自己清白又骗本宫下了毒,结果并没有查出那汤内的毒药,我拿地图去试探他,他当夜没有行动,隔夜却又消失了。在本宫以为他逃出了公主府,他又一脸无所畏惧地回来,请求以命换命,还有刚才……分明精通绘画的双手,竟然故意胡乱画了一副画来蒙骗本宫!如此多的奇怪迹象,若说他不可疑,本宫倒是要被人说成眼瞎了!”

    姑苏无涯听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心底震惊疑惑之极,口上却漫不经心地道:“公主身边的男人对他不好,他自然是要逃,还有……他不想侍寝只能说明当初……并非是公主所说的他心甘情愿,”十指忍不住握成拳,坚决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将他带走了!”

    流千裳想起当日她大红花轿带妖瞳离开的时候,他眼底的情绪……是悲伤,难道……他并非如他所说看上了自己,而是另有所图才到公主府来的?想至此处,流千裳眼神冰寒冷遂,沉声道:“妖瞳既然入了公主府,生是公主府的人,死是公主府的鬼,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姑苏无涯淡淡道:“公主殿下何时执着于一个长相类似的人了?”

    流千裳挑眉道:“还记得当初我带着妖瞳的亲笔书信去见你的时候说过的话了吗?”

    “自然记得,只要那样做,你就会把他还给我了吗?”

    流千裳笑了,话语不明其意,道:“只是一次救命之恩,似乎不用你牺牲那么大,将整个姑苏家族都赌上去吧?”

    “不用你管,你只要信守承诺就好了。”姑苏无涯迈步准备离开,他和他之间的牵绊,岂是你这样的拿人做棋子的人能够明白的?

    拿爱他的人做棋子,她似乎是从那个人身上学会的呢。流千裳举杯饮进一口美酒,眼底掠过一丝杀意,开口高声道:“千月千醉,让妖瞳公子进来。”

    姑苏无涯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望见了那袭纤柔白衣从两个侍女掀起的纱幔中走进来,一眉一目还俊逸完美依旧,只是那双紫黑美眸掠过他身旁的时候,泛出一丝惊疑,更多是警惕和疏离。

    “你认识他吗?”流千裳手指一扬,指着姑苏无涯,唇勾浅笑,问道。

    歌若沉心如水,缓缓扫过那棱角分明年轻男子的英俊容颜,轻轻地回答:“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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