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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13

    杰克不想见莱特斯,要不是邵君夹在中间,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剑送入这个背叛者的心口。

    杰克找了个理由,糊弄过霍尔顿,就施施然地跑去骚扰威尔特纳。

    邵君终是不忍心,还是同意了去看看莱特斯。

    在前往船舱的路上,霍尔顿对邵君道歉:“大副,对不起。”

    邵君说:“对不起什么呢?你没什么好对不起我和杰克的。当初救你命的人本就不是我们,是莱特斯,你这人向来有恩必报,我不会怪你。”

    霍尔顿反倒更羞愧了,他说:“虽说最初甘愿追随你和船长是误以为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但长久相处后,我确实是被你们的个人魅力折服了。我……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可我是实心实意地想跟着你们一起冒险的。”他吞吞吐吐的,组织语言分外辛苦,“但是……但是莱特斯,他才是救过我的人,我也……觉得他挺可怜的,再说,你和船长都是命硬的人,我……”

    邵君温和笑道:“算了,我真不怪你。”

    霍尔顿说:“大副,那……那你能不能也别怪莱特斯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自从你和船长上了小岛后,他就心神不灵,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就这么几天,他就瘦了一大圈。”

    邵君收敛了笑意,反问道:“因为他逼不得已,所以我和杰克的命就算丢了也没关系吗?”

    霍尔顿“呼”地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说:“对不起。”

    说话间,两人到了船舱,霍尔顿一躬身,为邵君开了门后,就如同一尊罗汉守在门前。

    邵君和莱特斯相对静坐,俱是无言。

    邵君学着杰克,把玩那枚戒指,玩了半天也没觉出趣味来。

    莱特斯给二人分别倒了一杯酒,他抿了一口,这才有了面对邵君的勇气。

    莱特斯说:“邵,对不起。”

    邵君冷冷道:“你说过了。”

    莱特斯苦笑:“你已经厌恶我了吗?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

    邵君也绷不住了,那副清冷的表情转换为了容忍的哀意,“莱特斯,我不找你报仇,因为我们曾是朋友。可我也没大度到和一个随时会把我推向刀尖的人再做朋友了。”

    “那杰克斯派洛呢?!”莱特斯愤愤不平地说,“许愿泉的事儿,我已知晓了始末,他不照样也是骗你利用你,用你做挡箭牌。可为什么你能轻易得原谅他却不能原谅我?!我做的事情难道就比他做的更恶劣吗?!他害得你都进了鬼门关了!”

    “可他能和我一块儿死!你能吗?”邵君平静地打断了莱特斯,“我不否认,我对杰克总是比对旁人宽容,我愿意给他更多的权限和更低的底线。在许愿泉时,他是骗了我,他的欺骗几乎让我命丧黄泉,但他也想方设法地救我,要是救不回,他也会陪着我死。那你呢?莱特斯,你做了什么呢?你把我们扔到岛上不闻不问,你内疚,你自责,可你却没采取任何实际的补救措施。说到底,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

    “我……”

    “在你的村庄还存在时,你罔顾村民的想法,一意孤行,导致了村子的覆灭。你想救你的村子,便把我和杰克,还有小白当做牺牲品。我们要是能救你的村子,皆大欢喜;我们要是死在丧尸群里,你流两滴泪后也就过了。瞧,你从头到尾也没真的去关心过旁人。”

    邵君所言的每一个字都是最尖锐的利器,让莱特斯在兵荒马乱中溃不成军。

    莱特斯再也无法辩驳,因为邵君说的都是实话。

    气氛凝滞到了顶点。

    邵君另起了话头儿:“你跟着我们进了阴间,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到阳世了。威尔特纳是要带着杰克去治手的,就劳烦你跟着我们跑一趟了。至于黑珍珠,那是属于杰克的财产,那是我们用命换回来的,谁也休想夺走!而金刚石,我可以自作主张地把她给你。以后,你就是金刚石的船长,我们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莱特斯说:“不用了。黑珍珠,金刚石,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既然救不了我的村子,那么,我也该回去陪我的村民了。身为村长,我临阵脱逃,有愧于他们,我要赎罪。”

    “你那是送死!你的村子早就没了,你去陪谁?陪丧尸吗?”

    莱特斯意义不明地笑了,渲染着不详的死气。

    邵君心念电转,便明了了莱特斯的想法,他是要寻死了!

    电光火石之间,邵君用上全力给了莱特斯一拳,他出拳既快又狠,莱特斯躲无可躲,硬生生地捱了。这一拳,直打得莱特斯鼻血长流,双耳轰鸣。外间的霍尔顿听到动静,忙开门进屋,他一见两人的情形就愣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邵君说:“给他敷点药,看紧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了船舱。

    威尔特纳正在进行仪式,他要将围绕着“飞翔的荷兰人”的亡灵们全部送上他们该走的道路。

    威尔特纳神色肃穆,低低念咒,那是一种蕴含了魔力的语言,这是给死者最后的安息。

    亡灵们在他的吟唱下面露悲戚,有些则放声大哭。就连邵君,杰克以及白琉蒂亚三个活人在这咒语中也是悲从中来。

    一段咒语完毕,威尔特纳一手高举引魂灯,一手持着阴令牌,他就是一个向导,将亡灵们分成几组,一一把他们送上了各自的轮回路。

    仪式并不漫长,但那萦绕的神圣庄严的氛围让整船的人都肃穆而立,就连杰克这个从不安分的人也安生了。

    当最后一条小船的主人也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这场仪式就算是完了。

    威尔特纳擦了擦汗,把引魂灯和阴令牌都交给拉靴带。

    威尔特纳走向邵君和杰克,说道:“你们不宜在阴间久留,会折寿。”

    杰克大惊,“那我的手怎么办?!”

    威尔特纳说:“要尽快治好。”

    邵君问:“要多快?”

    威尔特纳说:“立刻。”

    威尔特纳雷厉风行,他吩咐拉靴带和一个水手搬来了一个沉重的木雕箱子。

    这箱子由上好红木雕成,一个一个精巧的小骷髅头的浮雕构成了式样繁复的花纹。

    箱子的中间有一个凹槽,和阴令牌的大小正好符合,可见,这便是安置阴令牌的箱子。

    威尔特纳从拉靴带处又接过阴令牌,作为船长的他,才有对这块牌子的使用权。

    阴令牌被稳当地镶嵌入凹槽,契合不留丝毫缝隙。

    那颗活灵活现的骷髅头张开了嘴,桀桀怪笑。

    杰克被那骷髅头咬掉了手指,心有余悸,趴在邵君的背上,瑟瑟缩缩地伸出半个脑袋。

    邵君低骂道:“你个没志气的。”

    杰克理直气壮:“志气不能当饭吃。”

    阴令牌相当于一把锁匙,当威尔特纳将其向右旋转了半圈后,木雕箱子应声而开。

    邵君和杰克不约而同地去看那箱子的内部,可那里面黑黢黢的,竟是如同万丈深渊般深不见底!

    白琉蒂亚年少胆大,也无忌讳,竟直接把手臂放入箱中,去摸索箱子的底部。可他摸索半晌,一无所获。

    威尔特纳凉凉道:“你最好把手收回来,我可不敢保证箱子里是不是潜藏着什么怪兽会一口把你吞下。”

    “你不早说!”

    白琉蒂亚边叫边收手,可一张长满锋利尖牙的大嘴突然从箱底浮现,来势冲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咬住了白琉蒂亚的袖口!白琉蒂亚吓得面无人色,胡乱挣扎,袖子“撕拉”裂开,这才摆脱了那张意图咬上他手腕的大嘴。

    白琉蒂亚问道:“这是什么?”

    威尔特纳说:“秩序维持者。”

    “秩序维持者?”

    威尔特纳说:“是的,它们负责收拾太过猖狂的不听话的亡灵,把他们的魂魄撕咬得粉碎。被秩序维持着吞噬的灵魂,便失去了轮回的资格。”

    邵君谨慎询问:“那你打开这个木箱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给我们介绍秩序维持者?”

    “自然不是。”威尔特纳似笑非笑‘那双盛满深情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杰克必须进入这个箱子,在箱子里的某一处,会放置着他被吞掉的两个指头。”

    杰克跳脚道:“难不成你要我一个人钻进这个满是怪物的箱子里?!”

    威尔特纳说:“手指变成骨头的人又不是我。”

    杰克:“……”

    杰克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箱子边儿,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令他发憷,迟迟不敢抬脚入箱。

    威尔特纳又下了一剂猛药:“你要在天亮前找到你的手指,不然可就没啦。”

    杰克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胡子尖儿,对邵君说:“我亲爱的大副,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黑珍珠就交给你啦。”

    邵君没好气道:“闭嘴吧你!开口就是放屁!”

    杰克颤颤巍巍地跨进箱子,另一只腿儿迟迟不动。邵君见不得他这幅熊样,一脚踹上杰克的屁股。杰克身不由己地往前一栽,重心顿失,惨叫着跌入了箱子里那未知的空间。

    邵君问威尔特纳:“阴间并无白日黑夜的划分,想必箱子里更是不会有了。我们要如何判断天亮呢?”

    威尔特纳说:“我会为你们吹起号角。当号角响起,无论你们是否找到了杰克的手指,你们都要返回。我会放下一根绳子,你们扒着绳子上来。”

    邵君问清细节后,对威尔特纳道了谢,便义无反顾地踏入了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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