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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来的结局

    说起龙潭我不得不提及长乐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师叔无极。据说她追求长乐有些年头,就连名字也是后来自己改的。长乐无极,多么登对。

    偏偏师父为人洒脱不喜约束,这便毅然绝然地拒绝了无极的追求。对于这一点我深有感触,那就好比天葵与我之间,纵然再美好也强求不得。

    于是,无极师叔对长乐师父由爱生出了恨,不仅脱离了昆仑墟自成一派,还事事与师父背道而驰。遂以魔界中大多数能人异士皆是出自无极师叔门下,而龙潭便就是师叔门下最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可想而知,龙潭的厉害绝非因为他有一个赐予了他优良血统的魔尊,后天的培养一点也不亚于先天的优势。

    看到龙潭的时候他正在晨曦下练功,苍松老柏映衬,悬于半空的丹元与天边那金灿灿的霞光交相辉映,教人直视不能只可侧目以觑。

    “赤弄的新宠。”嘲笑声出自龙潭之口,他一动不动,背对着我而言。

    我敛起了对神祇才有的崇拜神色,道了来意,“我家主上请龙君移驾一叙。”

    “倒是有几分姿色。”眨眼间龙潭已来到跟前。他挑眉逗眼着在我身上来回打量,那赤条条的目光好似要穿透我身上看起来不太单薄的衣裳逼视到我的骨血里一样,委实教人浑身不自在。我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有着与赤弄相同的癖好。

    “可惜,一副好姿颜长在你这样一个小白脸的身上。”说着,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倾身附在我身边调笑道:“尤为不值当的是,还被赤弄那货给糟蹋了。你还是死了算了,我替你择个好人家托生,下一世随我怎样。”

    我一吓,陡然后退好几步,面颊不自禁燃起红云,吱呼了声:“龙君说笑了,在下担当不起。”

    “哈哈哈哈。”龙潭仰面灿笑,“你且在这儿等着,我这便去与赤弄说道说道。”说罢,往我脸上就是一揩。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在我眼前平空消失了,白白教他捻了把,我还想揣他来着。

    在我愤愤然的时候瞥见树下有青衣少年伫立,不知是刚刚出现,还是待了时久,总之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眉头紧蹙,纠结起来的眉心可夹死一大家子蚊蝇。

    我打了个笑,朝他走去,“昨天夜里我话还未说完你怎么就跑了。”

    少年不领我的笑颜,兜头又是给我泼了盆冷水,“没想到你是走到哪儿勾搭到哪儿,倒是小瞧你了。”

    “我哪有。”我为这莫名其妙的罪名喊冤,这真真是错假冤案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想我与少年上辈子一定是冤家对头,否则怎么会一碰上准没好话,不是埋汰我就是嘲讽我。

    “别狡辩了,我有眼晴会看。”少年口气恶劣,看也懒得看我一眼,推开我就往道上走。

    我呆呆看着那愤然离去的少年,左右不知该说什么好,跺了跺脚朝他追去。

    “今日我非要同你把话说清不可。”再这样下去,他不成斗鸡眼我也会被白死。遂在小道尽头处我将少年拦了下来。

    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凌虐惯了,在对上少年这副表情的时候竟生生地将我的气焰浇灭,徒留一腔委屈,“我如何走到哪儿勾搭到哪儿了,你倒是给我说看看。”

    “你自己清楚。”少年懒得跟我细数,转眼又再翻了我一眼,“连这也要我帮你惦记着不成。”

    “我清楚什么啊我,若说天葵,我与他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那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怪我不得。若说太子,那只是一个误会,他们喜欢以讹传讹你就信以为真,你不是有眼睛看嘛?”我估计是气坏了,一口气便将这些本不欲对他解释的话倾数吐出。

    这会儿少年接话接的倒是快,“那龙潭呢?”

    呃……不要这么会联想好不好少年。

    我垮下肩,懒得解释,“那种人一瞧便就是以调戏人为乐,别再给我戴高帽了好不好小祖宗。”

    “这个不如意那个不称心,那你到底喜欢谁。”

    我不自觉地随了少年的话,“我喜欢的自然是驰骋天上人间的大英雄,好比夜阑君。”

    有人疑窦,“战神!”

    我洋洋得意未察有何不对,“没错,可不就是战神。”

    骤然沉默,才发觉少年那双异常夺目的眼球正一眨不眨地瞅着我,也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忽而凝重忽而阴郁,总之看起来一点也不轻松的样子。我推了推他,“嗳,小小年纪别总是露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好不好,你该多笑才是。”

    “像你一样。”少年瞅着我的笑脸皱眉。

    我频频点头。

    少年忽突把脸一沉,赏我两个字,“傻笑。”

    “嘿,我又没有觊觎你爹,你用的着对我这么大的意见吗?”我揪住少的手,非要得出个所以然来。

    “你想太多了,我没空对你有意见。”少年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我一滞,认真回忆着少年待人接物的种种。貌似,他对大多数人都不太友善……

    撇开这个不论,速速将话题转移,“你,见着你娘了吗?”

    “不关你的事。”

    呃……又来了。

    “你为什么不想离开这里,是因为你娘吗?”我锲而不舍,就是不信捂不热他的冷脸。

    “用不着你操心。”

    “是你将我从蟠桃园弄出来的,我不替你操心替谁操心。”

    “……”

    我稍有得意,总算是教他说不出话了。

    “那你还听不听我的话。”

    嗳!我怔了怔,瞅着少年满是不解,要不要这么跳跃啊。

    少年却淡淡说,“你走,这里没你的事。”

    我磨了磨后槽牙,这忘恩负义的,亏我为了他的事如此这般的着急上火。他倒是好,非但没给一句好,还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忍不住哼了哼,同样没了好气,“走便走,你当我爱来。”说罢,将夜阑交给我的那串佛珠塞他手里,而后看也不看他一眼昂首离了这片幽静深处。莫说我没姿态,只是我平素较平易近人罢了。

    ***

    与阿澈不欢而散后我便没再见到他,直到临战前的一个晚上,我终于是忍不住向韶音发了牢骚。

    不是我小瞧韶音,实在是他一派事不关已的模样太教人心慌了。

    “你且别操心,明日自见分晓。”他保持着一惯的淡定,即便泰山崩于前也是不改面色。

    我咽了咽声,“不是我要闲操心,着实是火烧眉毛了,今夜若是不离开,恐将露馅。”

    三天时限眨眼便过,这三天里韶音非但没有任何的实质性举动,只是一个劲儿地陪着龙鸢大谈风月亦或是偶与龙潭闲说闲说我这个男宠的归属问题,其间未有表露出丁点迫不及待想要离去的意思。

    “你不信我!”韶音端起一本正经。

    我对此莫衷一是,我也想信韶音来着,偏偏这几日下来教我对他的信心越来越渺小了。

    见我犹豫,韶音径自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一家人能够在一起而借着这个机会留在魔界,继而与天界作对。”

    我想点头,但我却不敢。

    韶音自嘲一笑,“你以为帝君为何能够放我自由,又任由我独闯归墟。”

    我不懂,大神们的思想向来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他在赌。”

    我好像有点懂了,帝君在赌,韶音又何尝不是在赌,就连那个少年也不可避免的加入其中。只是,帝君赌的显而意见,韶音又在赌什么?少年又凑的什么热闹?

    “那么,殿下你会做何抉择。”话一出口我便知唐突了。

    可韶音他还是说了,“我,我在等。”

    等……

    太深邃了,我不懂。

    这一等,我彻夜未眠。圆睁睁着双眼瞪视着窗外墨蓝色的天空渐渐更替了颜色,等来了雷雷战鼓,震天号角……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的时候,虚渡河畔上的天兵魔将早已布阵对垒开来。我跟在韶音身侧,腿肚直打抖擞,这个场面委实教人心颤。

    这方,阵前以龙鸢父子为首的几员大将傲然挺立。那方,独独夜阑一人率一片尤望不到头的天兵出来应战。

    战事一触即发,却迟迟不见阿澈母子现身。

    “她来了。”幽然间,有人低语了声。

    我转目四望,一片金属色调下未有瞧见半抹女色,顺着那人的视线寻去。龙潭身旁悄然间多了一个披着绯色战袍的巾帼。虽是重甲利刃,却丝毫不难掩其飒爽的英姿。距离虽远,但我大概可以从轮廓上判定阿澈定是随了她娘亲。

    “阿澈呢?”奇怪的是,阿澈并没有跟在他娘身边。

    就在龙潭迎击上夜阑的时候,那抹巾帼之色悄悄地落在了后头。有人撇下我迎上与之言语,却不知缘何二人话不投机便就动起了手来,招招狠绝,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韶音有心避让,很快就落了下风,我左右不是,生怕上前帮忙不成反累韶音。

    “娘。”

    不期然的,少年的声音闯入耳朵。

    我一震,瞧见河畔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魔兵虽然看起来凶捍,但到底法力浅薄,虽能制肘住阿澈,对我而言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三两下便就摆平了几个小喽啰来到少年身旁。

    “嗳,别去凑热闹。”拦下少年,我可不敢保证他娘会不会像对他爹一样对他。

    “你给我闪开。”少年怒竭,死命挣扎着,誓要从我的控制下挣脱出去。

    “好,你去你去,你飞一个让我看看。”我豁然间撒开手,指着半空中斗成一团的仙魔,“你最好趁着现在跟我一起离开,这样你爹娘他们才好脱身。”

    少年没能听进我的话,奔向河畔平地招来一朵祥云,虽不娴熟,可他真的当着我的面腾起团云直上。

    我顿时懊恼不已,平素总说他非俗类,腾云驾雾又岂能难的到他。这便一跺脚,腾云朝着少年追去。

    “别打了。”少年不顾一切冲进阵中,硬生生将那两个缠斗不下的人分开。

    我骇然不已,看着双双指在少年身上的兵刃,哪怕只有分毫之差也必将伤及到他,他这是在玩命……

    “澈儿,速随花奚离开此地。”韶音最先反应过来,瞥了眼我,好像在示意什么。

    我将将靠两步就有一道剑气迫近,若非我闪的快,估计下场跟天葵那只红鹦无二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澈儿是我的,你休想把他带走。”

    “青儿,你别这样,你明知道澈儿不可以留在归墟。”韶音很是忧伤地唤着与自己对峙的女子,话音里无不透着悲恸之情,拽住少年的一只手。

    “不,澈儿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女子近乎失控,拽着少年的另一只手。

    我伫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瞥了眼不远处几近白热化的场面,最终还是冲着韶音吱唔一声,“殿下,再不走恐怕谁也走不了了。”

    “花奚,本宫命你务必将阿澈安全带离。”威严摆起,不给我一丝犹豫,硬是将那个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少年强自夺了过来,顺势朝我推来。

    “爹……”

    这一切发生的太兀然了,当我抬眼看去的时候,韶音径自迎上了青鸾刺来的利剑,甘心情愿的受下那穿心一剑,陡然间教人呼吸一滞,本能地握住了少年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爹是神仙,他会没事的。”虽然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信心,但我不能再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泄气的话令少年的情绪更加不安。

    趁着少处不察之际,硬是将他带离了虚渡河,将那满天满地的喧嚣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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