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0 章 周府大公子（补齐）
林雪的屋子很快恢复了宁静，远远看着两个丫鬟扶着她回了屋，连廊下的两盏灯笼都灭了，慧仪方不甘心地连连跺脚。
“好啦，不过才第一天，那一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最是个世人都看不上，唯独她自己最清高的，就算一时半刻能克制着些讨好太太并你二哥哥，只怕也藏不了多久。要看戏就要看压轴，且看绣烟肚里的孩子落了地，她还能怎么贤良。”
尹氏勾起唇角意味深远地一笑，慧仪如梦方醒，立时两眼放光了起来，“贤良？做梦！要是那东西运道好叫她生个儿子，只怕失心疯都有她的！”
“可不是么？眼下她要扮好人，咱们可犯不着扮恶人。白天的光景你也见着了，太太倒不似往常那么不待见她了。好妹妹，你可别再这么明着跟她抬杠，到底你还是个姑娘家，若当真得罪了她，只怕将来吃亏的还是你。”
尹氏拉起慧仪的手半真半假地劝道，慧仪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她便是再有能耐，太太正当年轻有魄力的时候，难道能让她当家不成？怕她什么？过个十年八年，姑奶奶我也不在这地方站了，更不用求她。”
说得尹氏也好笑了起来，“傻姑娘，如今你的未来婆家可还没说呢！差不多的人家，哪个不是到处这么相互私下里打听的，她到底是你二嫂，万一你当真惹恼了她，她放出点什么不利于你的风去，她一个婆娘怕什么，你一个大姑娘家，可经不起！”
“她敢！”
一番话说得慧仪越发对林雪恨得入了骨，仿佛一切都有形有影地在她面前摆着，徐氏耍手段弄黄了她跟何家的亲事，如今又正虎视眈眈地瞅着她未来的婆家呢。
尹氏见她这副样子倒也个知道见好就收，又拉扯着她说了些别的无关紧要的闲话，方送她回房，自己也回屋不提。
一推开房门就是一股刺鼻的药味迎面而来，她不由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奶奶回来了。”
丫鬟香蕊接了出来，殷勤地扶着她进屋，尹氏也着实累了，索性软软地挨着她的身子闭着眼睛朝里走。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里屋传出。
尹氏脚下一顿，“大爷还没歇下？”
香蕊点头，“奴婢照着奶奶的吩咐先伺候大爷安寝，可他总睡不着，时不时问奶奶回来不曾，而且从晚饭开始就咳得更厉害了。奴婢也照着老房子叫她们煎了药伺候大爷吃了。”
“恩，那你下去吧，我瞧瞧爷去。”
尹氏说着抬脚就走，连眼角都不曾扫过香蕊一下。
香蕊恭顺地垂着头目送她进去，眼底方闪现一丝与她的身份并不相符的不豫。
“你回来了？咳，咳咳——”
“还不躺下，仔细吹着了风受寒！”
周源挨着枕头挣扎着起来，却被尹氏一把按了回去，见他仍旧咳嗽地厉害，又给他拍背揉胸地顺气，忙活了好一阵。
周淮虽然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但长年缠绵病榻，原本高大的身材早已被熬干了，整个人骨瘦如柴，面色蜡黄。
英挺的面容与周淮看上去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周淮的唇红齿白桃花眼，他的暗淡憔悴就越发令人看着揪心了。
“让你受累了，又在太太那里伺候到现在？”
周源握了握尹氏的手，口气里充满了心疼，笑得有点虚弱。
“说什么受累不受累的，打小伺候她惯了，如今嫁到了这边，倒真的要伺候她一辈子。”
尹氏淡淡地给周源掖了掖被子，周源却又不放心地捉住了她的手，“太太的性子是高傲些，待咱们倒还是不错的，你……”
“可不是疯魔了，白眉赤眼的，你又拉扯那些个有的没的干什么！”
尹氏用力抽回手不肯看他，周源还想再劝，到底头晕气短难受得紧，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唯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半晌方道：“听说老二家的回来了？”
尹氏咬了咬牙，“不止回来了，还跟换了个人似的，知道哄太太高兴了，看二爷的意思，也对她刮目相看了呢！只怕要不了多久，二房就会添上个嫡子了。”
她的脸越说越阴沉，昏黄的灯光下甚至带上了些扭曲的意味。
周源一口气不来，又狠狠咳嗽了一阵方气喘吁吁道：“都是我这个没用的废人，连累了你。”
想想这种话，由一个堂堂侯府的长子嫡孙说出口来，不免太过凄苦。尹氏一时心酸，也忍不住滴下泪来，缓缓挨近周源的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肩窝低声啜泣着。
“是我对不住你，叫你受这些零碎气。”
轻轻抚摸着妻子的长发，周源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到底还是尹氏沉着，很快就止了哭声，一双小手却缓缓抬起，一点一点给自己宽衣解带起来。
周源怔怔地看着她，因他的身子，他们历来分房而卧，很少夜里会到一处。
尹氏见他发呆，遂拉起他的手羞羞答答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裳，胸前的落寞因忽然得到了男人的抚慰而兴奋了起来，她到底是个知人事的少年妇人，长夜无聊，这么一来哪里还禁得住，顿时便喘息着呻吟了起来。
“好人，娘娘给的那个方子也吃了小半年了，你这里到底怎么样？我今年都二十四了，我……我可真想给你生个儿子……”
一番话说完早已满脸通红，周源虽在病中，到底是个男人，如今心爱的女人就这么CHI身LUO体地倒在他的怀里，自然也忍不住，早颤抖着将她拉扯上了床。
香蕊在外头勾着脖子偷看了半天，见里头熄了灯火，顿时忿忿地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石子。可不知怎么她就是不走，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房门吱嘎一声大开，只见尹氏披着衣裳掩面奔出，这才满意地嘿嘿干笑了几声。
因周源病中喜静，他们这一房夜里通常只留三两个贴心的丫鬟伺候，余者一律在外头值夜，不过看看门守守屋子罢了。又因尹氏宽厚不大理会，所以这些人常有躲懒回家或偷偷躲起来抹牌吃酒的，二门上时常空着。
今晚仍旧如此。
香蕊领着两个小丫头四处巡视了一回，看着前后院门都死死地拴上了，这才叫她们下去，自己却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直奔尹氏的屋子。
尹氏背朝着门口躺在床上，身子微微颤动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声。
香蕊并不通报，反而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回身将门反锁，又一连吹熄了手里和桌上的两盏灯，方摸黑爬上了尹氏的床。
“谁叫你进来的，还不快给我滚！”
尹氏气得嗓子都是哑的，香蕊竟然丝毫不惧，反倒伸手一把揽过尹氏软绵绵暖烘烘的身子，“奶奶何必为那不中用的废物伤心，他伺候不了你，还是都交给奴婢吧，保管伺候得奶奶舒舒服服。”
几声嗤笑响起，尹氏还要挣扎，奈何那香蕊早已将她拿捏透了，一双灵巧的小手也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裙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女人最敏感的柔软。
眼里的泪淌得越发凶狠，她却没再说一句话，只任由那香蕊胡来。
看来这二人这勾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源折腾了一翻兼心内羞恼，身上越发不好，原本并不发热，如今额头上也烧得滚烫了起来。
丫鬟绿萼忧心忡忡地不断给他替换着帕子，一面轻轻给他捶着。
“没想到只有你还能如此贴心。”
周源不知是气得还是病得，不过喃喃低语却喘息得厉害，胸口剧烈得起伏着，绿萼心下一酸，忙扶着他不叫他生气。
说起来大爷本该是这府里最金贵的少年主子，自老太太和老爷以下便就是他，偏偏他生母去得早，如今外祖早已不在了，当家人是他生母的异母弟弟，早已没了往来，哪里还有人能给他撑腰。
孟夫人虽说慈爱，可她毕竟自己也有儿子，又是个仪表堂堂八面玲珑的人物，谁看了不赞他少年英才，颇有乃父年轻时的风范。
眼瞅着老太太和老爷早几年还对大爷的病非常紧张，可总治不好，这几年也渐渐淡了下来。
尤其是二爷成亲之后，众人心里也都有数，这爵位的继承人一路悬空，只怕里头有些说法。
按理不是立长就是立嫡，大少爷既是长子又为嫡孙，如何老爷迟迟不做决定？不过全因为他的身子罢了。不但自己身子不牢，而且成婚八载，子息全无。
再看二房，二爷的母亲孟夫人虽是填房，但也是正室，二爷周淮也是嫡子。若长房孱弱无后，那叫他袭了爵位也说得过去。
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一来大房还有个姑奶奶在宫里，那可是大爷嫡亲嫡亲的大姐，二来二房也并无第三代出世，似乎也不急着冒险搏出位。
虽说两位嫡子如今看来都还一样，但偌大的周府，哪个人不是富贵眼视力心，早就暗暗在心里押了宝，大多数人都赶着巴结周淮去了。
可怜她们大爷这样敦厚老实的个性，却要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和家人的冷眼。
“好啦，不过才第一天，那一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最是个世人都看不上，唯独她自己最清高的，就算一时半刻能克制着些讨好太太并你二哥哥，只怕也藏不了多久。要看戏就要看压轴，且看绣烟肚里的孩子落了地，她还能怎么贤良。”
尹氏勾起唇角意味深远地一笑，慧仪如梦方醒，立时两眼放光了起来，“贤良？做梦！要是那东西运道好叫她生个儿子，只怕失心疯都有她的！”
“可不是么？眼下她要扮好人，咱们可犯不着扮恶人。白天的光景你也见着了，太太倒不似往常那么不待见她了。好妹妹，你可别再这么明着跟她抬杠，到底你还是个姑娘家，若当真得罪了她，只怕将来吃亏的还是你。”
尹氏拉起慧仪的手半真半假地劝道，慧仪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她便是再有能耐，太太正当年轻有魄力的时候，难道能让她当家不成？怕她什么？过个十年八年，姑奶奶我也不在这地方站了，更不用求她。”
说得尹氏也好笑了起来，“傻姑娘，如今你的未来婆家可还没说呢！差不多的人家，哪个不是到处这么相互私下里打听的，她到底是你二嫂，万一你当真惹恼了她，她放出点什么不利于你的风去，她一个婆娘怕什么，你一个大姑娘家，可经不起！”
“她敢！”
一番话说得慧仪越发对林雪恨得入了骨，仿佛一切都有形有影地在她面前摆着，徐氏耍手段弄黄了她跟何家的亲事，如今又正虎视眈眈地瞅着她未来的婆家呢。
尹氏见她这副样子倒也个知道见好就收，又拉扯着她说了些别的无关紧要的闲话，方送她回房，自己也回屋不提。
一推开房门就是一股刺鼻的药味迎面而来，她不由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奶奶回来了。”
丫鬟香蕊接了出来，殷勤地扶着她进屋，尹氏也着实累了，索性软软地挨着她的身子闭着眼睛朝里走。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里屋传出。
尹氏脚下一顿，“大爷还没歇下？”
香蕊点头，“奴婢照着奶奶的吩咐先伺候大爷安寝，可他总睡不着，时不时问奶奶回来不曾，而且从晚饭开始就咳得更厉害了。奴婢也照着老房子叫她们煎了药伺候大爷吃了。”
“恩，那你下去吧，我瞧瞧爷去。”
尹氏说着抬脚就走，连眼角都不曾扫过香蕊一下。
香蕊恭顺地垂着头目送她进去，眼底方闪现一丝与她的身份并不相符的不豫。
“你回来了？咳，咳咳——”
“还不躺下，仔细吹着了风受寒！”
周源挨着枕头挣扎着起来，却被尹氏一把按了回去，见他仍旧咳嗽地厉害，又给他拍背揉胸地顺气，忙活了好一阵。
周淮虽然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但长年缠绵病榻，原本高大的身材早已被熬干了，整个人骨瘦如柴，面色蜡黄。
英挺的面容与周淮看上去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周淮的唇红齿白桃花眼，他的暗淡憔悴就越发令人看着揪心了。
“让你受累了，又在太太那里伺候到现在？”
周源握了握尹氏的手，口气里充满了心疼，笑得有点虚弱。
“说什么受累不受累的，打小伺候她惯了，如今嫁到了这边，倒真的要伺候她一辈子。”
尹氏淡淡地给周源掖了掖被子，周源却又不放心地捉住了她的手，“太太的性子是高傲些，待咱们倒还是不错的，你……”
“可不是疯魔了，白眉赤眼的，你又拉扯那些个有的没的干什么！”
尹氏用力抽回手不肯看他，周源还想再劝，到底头晕气短难受得紧，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唯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半晌方道：“听说老二家的回来了？”
尹氏咬了咬牙，“不止回来了，还跟换了个人似的，知道哄太太高兴了，看二爷的意思，也对她刮目相看了呢！只怕要不了多久，二房就会添上个嫡子了。”
她的脸越说越阴沉，昏黄的灯光下甚至带上了些扭曲的意味。
周源一口气不来，又狠狠咳嗽了一阵方气喘吁吁道：“都是我这个没用的废人，连累了你。”
想想这种话，由一个堂堂侯府的长子嫡孙说出口来，不免太过凄苦。尹氏一时心酸，也忍不住滴下泪来，缓缓挨近周源的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肩窝低声啜泣着。
“是我对不住你，叫你受这些零碎气。”
轻轻抚摸着妻子的长发，周源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到底还是尹氏沉着，很快就止了哭声，一双小手却缓缓抬起，一点一点给自己宽衣解带起来。
周源怔怔地看着她，因他的身子，他们历来分房而卧，很少夜里会到一处。
尹氏见他发呆，遂拉起他的手羞羞答答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裳，胸前的落寞因忽然得到了男人的抚慰而兴奋了起来，她到底是个知人事的少年妇人，长夜无聊，这么一来哪里还禁得住，顿时便喘息着呻吟了起来。
“好人，娘娘给的那个方子也吃了小半年了，你这里到底怎么样？我今年都二十四了，我……我可真想给你生个儿子……”
一番话说完早已满脸通红，周源虽在病中，到底是个男人，如今心爱的女人就这么CHI身LUO体地倒在他的怀里，自然也忍不住，早颤抖着将她拉扯上了床。
香蕊在外头勾着脖子偷看了半天，见里头熄了灯火，顿时忿忿地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石子。可不知怎么她就是不走，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房门吱嘎一声大开，只见尹氏披着衣裳掩面奔出，这才满意地嘿嘿干笑了几声。
因周源病中喜静，他们这一房夜里通常只留三两个贴心的丫鬟伺候，余者一律在外头值夜，不过看看门守守屋子罢了。又因尹氏宽厚不大理会，所以这些人常有躲懒回家或偷偷躲起来抹牌吃酒的，二门上时常空着。
今晚仍旧如此。
香蕊领着两个小丫头四处巡视了一回，看着前后院门都死死地拴上了，这才叫她们下去，自己却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直奔尹氏的屋子。
尹氏背朝着门口躺在床上，身子微微颤动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声。
香蕊并不通报，反而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回身将门反锁，又一连吹熄了手里和桌上的两盏灯，方摸黑爬上了尹氏的床。
“谁叫你进来的，还不快给我滚！”
尹氏气得嗓子都是哑的，香蕊竟然丝毫不惧，反倒伸手一把揽过尹氏软绵绵暖烘烘的身子，“奶奶何必为那不中用的废物伤心，他伺候不了你，还是都交给奴婢吧，保管伺候得奶奶舒舒服服。”
几声嗤笑响起，尹氏还要挣扎，奈何那香蕊早已将她拿捏透了，一双灵巧的小手也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裙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女人最敏感的柔软。
眼里的泪淌得越发凶狠，她却没再说一句话，只任由那香蕊胡来。
看来这二人这勾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源折腾了一翻兼心内羞恼，身上越发不好，原本并不发热，如今额头上也烧得滚烫了起来。
丫鬟绿萼忧心忡忡地不断给他替换着帕子，一面轻轻给他捶着。
“没想到只有你还能如此贴心。”
周源不知是气得还是病得，不过喃喃低语却喘息得厉害，胸口剧烈得起伏着，绿萼心下一酸，忙扶着他不叫他生气。
说起来大爷本该是这府里最金贵的少年主子，自老太太和老爷以下便就是他，偏偏他生母去得早，如今外祖早已不在了，当家人是他生母的异母弟弟，早已没了往来，哪里还有人能给他撑腰。
孟夫人虽说慈爱，可她毕竟自己也有儿子，又是个仪表堂堂八面玲珑的人物，谁看了不赞他少年英才，颇有乃父年轻时的风范。
眼瞅着老太太和老爷早几年还对大爷的病非常紧张，可总治不好，这几年也渐渐淡了下来。
尤其是二爷成亲之后，众人心里也都有数，这爵位的继承人一路悬空，只怕里头有些说法。
按理不是立长就是立嫡，大少爷既是长子又为嫡孙，如何老爷迟迟不做决定？不过全因为他的身子罢了。不但自己身子不牢，而且成婚八载，子息全无。
再看二房，二爷的母亲孟夫人虽是填房，但也是正室，二爷周淮也是嫡子。若长房孱弱无后，那叫他袭了爵位也说得过去。
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一来大房还有个姑奶奶在宫里，那可是大爷嫡亲嫡亲的大姐，二来二房也并无第三代出世，似乎也不急着冒险搏出位。
虽说两位嫡子如今看来都还一样，但偌大的周府，哪个人不是富贵眼视力心，早就暗暗在心里押了宝，大多数人都赶着巴结周淮去了。
可怜她们大爷这样敦厚老实的个性，却要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和家人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