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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冰火交融 (中)

    这回再没有下意识的压抑与怜惜,只剩下猛兽般的啃咬与侵占。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冷月从哭喊到沙哑,从沙哑都无声,从反抗到挣扎,从挣扎到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冷月昏迷又醒来多少次,不知他手腕上的布条何时挣断,也不知星移斗转到哪时,更不知施暴者怎么会拥着被施暴的昏睡过去......

    总之,当冰完全融于火,而火完全冰熄的时刻,原来的硝烟弥漫瞬间散去,只剩那一室冰火交融而成的春水绵绵流淌......

    害羞的青月也终于拨开藏身的云裳,在广阔的夜之怀抱里温柔皎洁的微笑......

    唯有一室的祥和......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时,完全被室内的景象吓呆了,绝对不是一片狼藉可以形容的!

    桌子倒在地上,桌脚周围是一堆青瓷碎片,上面星星点点还散落着干枯的叶子。地上是一片被撕烂的玄色布条,某个布条上的某个角度还能看到银色的反光。床脚下是一片撕得更烂的白色布条,而床上到处是不知是撕还是怎么弄成的各色布片。

    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人,我猛然低头看去——冷月!赤身?哗~~昨夜的某些片段立时重现!譬如绑住冷月的双手......崩溃的暴走......无度的索求......惊愕!然后是震惊,再然后还是惊愕!我,我,是我干的吗?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失控的时候?

    啊!我突然想起什么,赶忙探向冷月的鼻息,呼~还好,温热,正常!

    唔......我突然跌了回去,才发觉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四肢百骸就像全被拆卸了一样。我立刻闭起眼睛调息起来,奇怪的是,虽然全身筋骨犹如断裂的感觉,但丹田内的元气却饱满而充足,不不,不只是充足,是比原来至少提升了五倍!?

    因为我调转了一周天,时间不仅明显缩短到原来的五分之一,而且让我瞬间身心舒畅。我又运行真气好好调息了一番后,立时神清气爽,简直没有比现在更舒服的时候了。我轻松的翻身坐起,抻抻胳膊伸伸腿,顿感一股真气顺着各处经脉徐徐流动。难道我是因祸得福?!我一下忘了昨日痛苦的抉择,看向冷月的目光也更加复杂了。

    冷月的面色不再是那么苍白,已有了润红,只是仍能看出早已干涸的泪痕。某个镜头重现,“不要~”,我刚伸向他脸的手瞬间停住,抖了抖,又缩了回来。唉......我长叹了口气,眼光不经意的下移,然后愣住。我一把掀掉盖在冷月身上的所有布片(那是被子撕成的),再次惊呆!

    只见冷月浑身青紫,胸前混着一簇一簇的殷红,腕上已是一片紫黑,没有一处完肤。他七零八散的躺在那里,像个被遗弃很久的破布娃娃。我的心就像掉到冰水里刚被捞出来寒冷,然后又被狠狠抓起使劲拧了拧水,直到拧干。唔......我捂住胸口!不错,那是心疼的感觉!明显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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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抖着手将冷月抱在怀里,毒是解了,可是昨天那么折腾,我都快散架了,他,他能受得了吗?一手轻轻环住他,另一手置于他的丹田上,缓缓将内力传入。本以为会和他的元气相抵触,谁知内力一进到他体内竟毫无阻滞,畅通无阻的与他的元气融合,好像本就是一家似的。我恍然明白,这恐怕是冷月和我体内的元气同调了,估计是那药加这一夜的缘故!

    冷月的丹田也有了微弱的内力,虽不足以用来御敌,但至少治愈了他多年的体虚,气到病除。怪不得,照我那么折腾法的,他不残也差不多了,还能这么安稳地熟睡?帮他运行了几个周天,直到感觉他的四肢温热面色红润,我才放下心来。

    我抬头扫了一眼,皱皱眉,这屋子是没法待了!我起身唤人,羽翼在门外中气十足的应声,我的心情突然莫名的好了起来。我叫羽翼重新准备了两身衣服,穿戴好后抱着冷月回到了我的主卧。冷月现在算是一个小厮也没有了,尤其他现在还这个样子我不管谁管啊。再说他身上的印记我也不想让外人见到,唯有亲自给他净身擦脸换衣盖被了。

    不过,这期间冷月都没醒过来,恐怕真是累坏了,好在我知道他身体已没大碍。我转身拾掇自己一番,便往后厨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冷月幽幽醒来。身上除了有些乏累嗓子有些干哑外没什么大的感觉。慢慢睁开眼,触目的是陌生的紫沙帷帐,冷月有一秒钟的呆愣,然后立刻坐了起来四处打量。

    满室高雅的玄色装饰,及深沉又内敛,窗台上竟还有几盆草一样猜不出名字的植物,配在一起,竟不觉得诡异。

    这,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是哪?对了......

    “啊~”冷月尖叫了一声,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颤抖着手扯开了松松挂在身上露出大半胸口的袍子。这次还没来得及尖叫,冷月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着,最后只能在手底下发出“呜呜......”的绝望的低泣声。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要这样对我!

    胸前虽也殷红,可是这再愚蠢的人也知道那是怎么来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完璧了,还有这浑身可耻肮脏的痕迹,呜......我不要!为什么不让我突然死去......为什么!

    泪流了又流,心伤了又伤,久了,泪也就风干了,心也就不疼了。冷月茫然的站起身,扫视着室内可以用的东西,没有。伸手在头上一摸,很好。

    一根银簪赫然出现在冷月的手上,滑过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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