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疯子带瞎子走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病态。——《李尔王》 第八章
长街在萧清与Zero脚下蔓延。他们走得很快，却各怀心事，步履沉重。
Zero已经收起了盲杖。非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因盲杖而放弃一只拿枪的手。
萧清几次开口想问，却都在犹豫中放弃。最后Zero干脆说道：“你不用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
直到旅馆的霓虹灯招牌出现在萧清眼前，Zero停下脚步，对萧清道：“你上去取东西，我在这里等着。”
此处尚离旅馆大门有些距离，整间旅馆的外墙将其隔离在一片灯红酒绿之外，显得沉寂异常。不过这种汽车旅馆本就是这副德行，一般住客们直到后半夜才会撒着酒疯成群结队地荡过来。关于这一点，萧清和Zero深有体会，他们半夜里被外面的各种响动弄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开始时，萧清还能保持警觉，到后来便干脆蒙头大睡。而更可怜的是Zero，鉴于最轻微的响动也逃不出他的耳朵。每每这个时候萧清总在想，其实听力太好也并非什么美事。
话虽如此，每一次Zero的不安和谨慎还是会令萧清感到紧张。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但萧清没说什么，只是提高警惕，快步进了旅馆。
前台的小服务生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打盹，旅馆里很安静，整个走廊里飘荡着电视里那西班牙语肥皂剧的声音。萧清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却在一瞬间顿住——门是虚掩的！
萧清记得自己走时虽然匆忙，但一定是锁了门的。此时已经入夜，又不可能有服务生来清理，一时心中警钟大作，暗叹Zero剩下那四感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灵敏！
萧清无声地把钥匙放回口袋，抽出腰间的点38，深吸一口气，接着一脚把门踹开，持枪冲了进去——
萧清有些愣神，因为他一冲进去便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借着窗外的月色和灯光，萧清可以看到他们的东西被翻了个稀烂，整个房间活像是个盗窃作案现场。但萧清并没有放松戒备，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啪”得打开台灯。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枪声大作。萧清心中暗道不妙：Zero！他们的目标是Zero！
萧清跑到窗口，而楼下的停车场里已经交织成了火网。然而不等萧清看清Zero的所在，楼下一人发现了他，调转枪头就是一枪。萧清俯身一躲，子弹打在不锈钢窗框上，震得他一阵耳鸣。
萧清不敢再迟疑，立刻夺门而出，心中庆幸他们未把枪留在房间里。
前台的服务生正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不知所措，萧清冲过去推了他一下，大声询问保险柜的钥匙在哪里。服务生脑袋一蒙，径直把钥匙递了过去。萧清一把夺过钥匙，一手将服务生按下来躲避流弹，一手把钥匙插入柜台下的保险柜，输入他暗记的密码。保险箱应声而开，萧清迅速把其内黑色长条的行李袋拽了出来。
——这本是Zero的主意。把枪留在房间里自然不安全，车容易丢，而他们更不能背着一大堆枪支弹药满街乱跑。旅馆自然会为客人保管行李，加之不错的小费，更会尽心尽力。萧清问过Zero，如果旅馆老板或是服务生发现里面是枪怎么办。Zero则冷笑：他们害怕还来不及，还敢怎么办？这么多枪，就连警察也不敢管。现下看来，Zero是何其明智！
萧清打开拉链，从那包裹物中掏出两把AK47，不顾服务生泛绿的脸色，装上7.62×39mm步枪弹弹匣，把剩下的全部揣进兜里，然后架在柜台上一扫就是半梭。
相较Zero对美械的偏好，比如M16，萧清还是更喜欢实用性能更强的AK47。毕竟，实战当中，精确瞄准的机会太少，而M16关键时刻卡壳的毛病又犯了大忌。至于AK47，后坐力虽大，精度不高，但可靠性提升，威力也更强大。况且他们现在不缺弹药，AK47用起来自然比M16顺手多了。
半梭过后，萧清把剩下的枪全部扔回保险箱，自己揣好钥匙，从柜台后斜窜出来。柜台前的大厅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显然是不及躲避，被他那一通连射放倒的。门外有人瞧见他出来，举枪就射。萧清左冲右突，勉力还击。但他毕竟不敢恋战，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Zero，与他会合。
——萧清知道Zero近身格斗实力大减，而现在外面的枪声又小了下去，不禁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Zero是什么样的人，便又放下了这份着实多余又莫名的念头。
等萧清出了旅馆大门，方知道那枪声小下去的原因：萧清一目扫去，停车场上至少倒着十几个人。萧清一路搜寻，一路把几个侥幸的余生尽数清理掉，很快，停车场内的枪声便停止了。
萧清不知道Zero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不见，却能在二十个人的包围圈下突围，并且一个人对付了十几个人。但他就是做到了。
待到枪声完全停止，萧清叫了几声“Zero”，便瞧见Zero的人自角落一处半高台式的车棚后现身。萧清不觉赞叹Zero选取位置之精准：在这片空旷的停车场内，只有那一个位置是对射手有利的。萧清猜想Zero究竟是早有筹谋，还是临时起意。但很快他发现对于Zero来说，一切的顺理成章都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这些天来他们每到一处，Zero都要求萧清详细描述周围的一切布置；萧清本以为Zero是为了行动方便，但未曾想他已在那时就想好了最佳的躲避、伏击、战斗的地点。
萧清快步走过去，刚想说什么，Zero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萧清再次蹲伏下来。
除了初次见面那一场干架，萧清似乎从未离Zero这么近过，一时有些不自然。然而Zero放在他肩头的手却没有撤下来的意思。
半晌，Zero低声道：“外面被他们包围了！”
萧清一愣，他自己可是完全没察觉到外面还有人。
“那怎么办？”话一出口，萧清自己也觉得丢人。
而Zero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在萧清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
萧清神色一变：“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Zero摇了摇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呆在这里只能被困死！”
萧清犹豫着：“可是……”
Zero握在萧清肩头的手一阵用力：“不要再可是了，按我说的去做！给我你的枪！”
萧清心中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加之被Zero握得生疼，只好把手里其中一把AK47递过去，又将兜里的大部分弹夹一并交给Zero。
Zero拿到枪，便再不理萧清，一纵身跃下高台，直奔停车场外而去。
片刻后，萧清再次听到外面猛烈的火力攻击。
萧清数着时间，焦急等待，而外面枪声已经逐渐远去。
Zero的潜伏地果然绝佳，有少部分留守的敌人靠近，都被萧清一一歼灭。
一直等到十分钟后，萧清从车棚后跳出来，走回旅馆，从柜台后保险箱后取出那一大包枪械。此时，已有些大胆的住客探出头来张望，萧清无视他们，把弹药用尽的AK47扔回旅行袋，抽出两把新买的M1911插在腰际，又拿了把轻型FN SCAR在手里。拉上拉链，背起背包，大步走进停车场，寻找他们换来的那辆哥伦比亚国产旧车。
车身上多了几个枪眼，后挡风玻璃全碎，好在车轮和发动机等关键部位都没有受损。萧清打开瘪了一半的后行李箱，把背包扔进去，然后上车点火，把SCAR放在副驾上。
按照他和Zero的约定，他要在三十分钟内赶到黑市酒吧的后街。如果不出意外，Zero很快会来和他会合。
萧清到现在仍旧对Zero去引开敌人这一策略有些不安，可显然Zero不能开车，而又必须有个人引走敌人……犹豫无益，萧清深吸了口气，踩下油门，小心翼翼地绕开路上的尸体，出了停车场。
身在哥伦比亚，萧清现在最为庆幸的一点就是，大规模械斗或是枪战出现后不会有交通管制，也不会出现道路拥堵——警察总是最先逃命的一群，平民抢先会找个地方躲避起来，而无辜的路人就只好各安天命。
萧清很快到达了指定地点，然而等了一刻却也不见Zero的影子。枪声在这里几不可闻，偶有几声，也难以判断来自什么方位。
萧清半心想着去找Zero，却又怕Zero赶过来不见他人。犹豫之中，萧清往左后视镜一瞥，正瞥见一个黑衣人正朝这边走过来——这人不是Zero又会是谁？
萧清连忙下车，而Zero手中的枪就在他打开车门那一瞬指向他。萧清赶在Zero扣动扳机前叫道：“是我，别开枪！”
Zero闻言放下手臂，虚弱地一笑：“不错，你很准时嘛。”
萧清走近才发现Zero几乎是半身浴血，一惊之下忙问：“你没事吧？”
Zero明白萧清的意思，微微耸了耸肩膀：“没事。不是我的血。”
萧清这才安下心来，把Zero领到副驾，然后自己也开门上车。
“那群人呢？都被你解决了？”萧清发动引擎的时候问道。
Zero却是苦笑了一声：“你也太抬举我了。他们被我引到别的路上，暂时过不来。快走吧！”
Zero话虽如此，可萧清却知道这其中根本没有Zero说的那么轻巧。就算是引敌入歧途之后找回这里，对Zero来说只怕也不容易。
萧清叹了口气：“你干嘛这么拼命？”
这方法虽然有效，Zero本身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非今天他真的这样做了，萧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如Zero这般谨慎小心的人，居然也有这份当机立断的胆识。不知不觉间，萧清对Zero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Zero却似乎是累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了句：“我让你去，你会信我么？”
萧清愣了愣，怔怔望向那双碧蓝却是茫然的眼睛：我的信任，对你很重要么？
然而萧清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回头来，踩下油门，朝着出城方向开去。
Zero已经收起了盲杖。非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因盲杖而放弃一只拿枪的手。
萧清几次开口想问，却都在犹豫中放弃。最后Zero干脆说道：“你不用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
直到旅馆的霓虹灯招牌出现在萧清眼前，Zero停下脚步，对萧清道：“你上去取东西，我在这里等着。”
此处尚离旅馆大门有些距离，整间旅馆的外墙将其隔离在一片灯红酒绿之外，显得沉寂异常。不过这种汽车旅馆本就是这副德行，一般住客们直到后半夜才会撒着酒疯成群结队地荡过来。关于这一点，萧清和Zero深有体会，他们半夜里被外面的各种响动弄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开始时，萧清还能保持警觉，到后来便干脆蒙头大睡。而更可怜的是Zero，鉴于最轻微的响动也逃不出他的耳朵。每每这个时候萧清总在想，其实听力太好也并非什么美事。
话虽如此，每一次Zero的不安和谨慎还是会令萧清感到紧张。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但萧清没说什么，只是提高警惕，快步进了旅馆。
前台的小服务生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打盹，旅馆里很安静，整个走廊里飘荡着电视里那西班牙语肥皂剧的声音。萧清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却在一瞬间顿住——门是虚掩的！
萧清记得自己走时虽然匆忙，但一定是锁了门的。此时已经入夜，又不可能有服务生来清理，一时心中警钟大作，暗叹Zero剩下那四感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灵敏！
萧清无声地把钥匙放回口袋，抽出腰间的点38，深吸一口气，接着一脚把门踹开，持枪冲了进去——
萧清有些愣神，因为他一冲进去便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借着窗外的月色和灯光，萧清可以看到他们的东西被翻了个稀烂，整个房间活像是个盗窃作案现场。但萧清并没有放松戒备，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啪”得打开台灯。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枪声大作。萧清心中暗道不妙：Zero！他们的目标是Zero！
萧清跑到窗口，而楼下的停车场里已经交织成了火网。然而不等萧清看清Zero的所在，楼下一人发现了他，调转枪头就是一枪。萧清俯身一躲，子弹打在不锈钢窗框上，震得他一阵耳鸣。
萧清不敢再迟疑，立刻夺门而出，心中庆幸他们未把枪留在房间里。
前台的服务生正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不知所措，萧清冲过去推了他一下，大声询问保险柜的钥匙在哪里。服务生脑袋一蒙，径直把钥匙递了过去。萧清一把夺过钥匙，一手将服务生按下来躲避流弹，一手把钥匙插入柜台下的保险柜，输入他暗记的密码。保险箱应声而开，萧清迅速把其内黑色长条的行李袋拽了出来。
——这本是Zero的主意。把枪留在房间里自然不安全，车容易丢，而他们更不能背着一大堆枪支弹药满街乱跑。旅馆自然会为客人保管行李，加之不错的小费，更会尽心尽力。萧清问过Zero，如果旅馆老板或是服务生发现里面是枪怎么办。Zero则冷笑：他们害怕还来不及，还敢怎么办？这么多枪，就连警察也不敢管。现下看来，Zero是何其明智！
萧清打开拉链，从那包裹物中掏出两把AK47，不顾服务生泛绿的脸色，装上7.62×39mm步枪弹弹匣，把剩下的全部揣进兜里，然后架在柜台上一扫就是半梭。
相较Zero对美械的偏好，比如M16，萧清还是更喜欢实用性能更强的AK47。毕竟，实战当中，精确瞄准的机会太少，而M16关键时刻卡壳的毛病又犯了大忌。至于AK47，后坐力虽大，精度不高，但可靠性提升，威力也更强大。况且他们现在不缺弹药，AK47用起来自然比M16顺手多了。
半梭过后，萧清把剩下的枪全部扔回保险箱，自己揣好钥匙，从柜台后斜窜出来。柜台前的大厅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显然是不及躲避，被他那一通连射放倒的。门外有人瞧见他出来，举枪就射。萧清左冲右突，勉力还击。但他毕竟不敢恋战，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到Zero，与他会合。
——萧清知道Zero近身格斗实力大减，而现在外面的枪声又小了下去，不禁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Zero是什么样的人，便又放下了这份着实多余又莫名的念头。
等萧清出了旅馆大门，方知道那枪声小下去的原因：萧清一目扫去，停车场上至少倒着十几个人。萧清一路搜寻，一路把几个侥幸的余生尽数清理掉，很快，停车场内的枪声便停止了。
萧清不知道Zero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不见，却能在二十个人的包围圈下突围，并且一个人对付了十几个人。但他就是做到了。
待到枪声完全停止，萧清叫了几声“Zero”，便瞧见Zero的人自角落一处半高台式的车棚后现身。萧清不觉赞叹Zero选取位置之精准：在这片空旷的停车场内，只有那一个位置是对射手有利的。萧清猜想Zero究竟是早有筹谋，还是临时起意。但很快他发现对于Zero来说，一切的顺理成章都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这些天来他们每到一处，Zero都要求萧清详细描述周围的一切布置；萧清本以为Zero是为了行动方便，但未曾想他已在那时就想好了最佳的躲避、伏击、战斗的地点。
萧清快步走过去，刚想说什么，Zero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萧清再次蹲伏下来。
除了初次见面那一场干架，萧清似乎从未离Zero这么近过，一时有些不自然。然而Zero放在他肩头的手却没有撤下来的意思。
半晌，Zero低声道：“外面被他们包围了！”
萧清一愣，他自己可是完全没察觉到外面还有人。
“那怎么办？”话一出口，萧清自己也觉得丢人。
而Zero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在萧清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
萧清神色一变：“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Zero摇了摇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呆在这里只能被困死！”
萧清犹豫着：“可是……”
Zero握在萧清肩头的手一阵用力：“不要再可是了，按我说的去做！给我你的枪！”
萧清心中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加之被Zero握得生疼，只好把手里其中一把AK47递过去，又将兜里的大部分弹夹一并交给Zero。
Zero拿到枪，便再不理萧清，一纵身跃下高台，直奔停车场外而去。
片刻后，萧清再次听到外面猛烈的火力攻击。
萧清数着时间，焦急等待，而外面枪声已经逐渐远去。
Zero的潜伏地果然绝佳，有少部分留守的敌人靠近，都被萧清一一歼灭。
一直等到十分钟后，萧清从车棚后跳出来，走回旅馆，从柜台后保险箱后取出那一大包枪械。此时，已有些大胆的住客探出头来张望，萧清无视他们，把弹药用尽的AK47扔回旅行袋，抽出两把新买的M1911插在腰际，又拿了把轻型FN SCAR在手里。拉上拉链，背起背包，大步走进停车场，寻找他们换来的那辆哥伦比亚国产旧车。
车身上多了几个枪眼，后挡风玻璃全碎，好在车轮和发动机等关键部位都没有受损。萧清打开瘪了一半的后行李箱，把背包扔进去，然后上车点火，把SCAR放在副驾上。
按照他和Zero的约定，他要在三十分钟内赶到黑市酒吧的后街。如果不出意外，Zero很快会来和他会合。
萧清到现在仍旧对Zero去引开敌人这一策略有些不安，可显然Zero不能开车，而又必须有个人引走敌人……犹豫无益，萧清深吸了口气，踩下油门，小心翼翼地绕开路上的尸体，出了停车场。
身在哥伦比亚，萧清现在最为庆幸的一点就是，大规模械斗或是枪战出现后不会有交通管制，也不会出现道路拥堵——警察总是最先逃命的一群，平民抢先会找个地方躲避起来，而无辜的路人就只好各安天命。
萧清很快到达了指定地点，然而等了一刻却也不见Zero的影子。枪声在这里几不可闻，偶有几声，也难以判断来自什么方位。
萧清半心想着去找Zero，却又怕Zero赶过来不见他人。犹豫之中，萧清往左后视镜一瞥，正瞥见一个黑衣人正朝这边走过来——这人不是Zero又会是谁？
萧清连忙下车，而Zero手中的枪就在他打开车门那一瞬指向他。萧清赶在Zero扣动扳机前叫道：“是我，别开枪！”
Zero闻言放下手臂，虚弱地一笑：“不错，你很准时嘛。”
萧清走近才发现Zero几乎是半身浴血，一惊之下忙问：“你没事吧？”
Zero明白萧清的意思，微微耸了耸肩膀：“没事。不是我的血。”
萧清这才安下心来，把Zero领到副驾，然后自己也开门上车。
“那群人呢？都被你解决了？”萧清发动引擎的时候问道。
Zero却是苦笑了一声：“你也太抬举我了。他们被我引到别的路上，暂时过不来。快走吧！”
Zero话虽如此，可萧清却知道这其中根本没有Zero说的那么轻巧。就算是引敌入歧途之后找回这里，对Zero来说只怕也不容易。
萧清叹了口气：“你干嘛这么拼命？”
这方法虽然有效，Zero本身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非今天他真的这样做了，萧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如Zero这般谨慎小心的人，居然也有这份当机立断的胆识。不知不觉间，萧清对Zero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Zero却似乎是累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了句：“我让你去，你会信我么？”
萧清愣了愣，怔怔望向那双碧蓝却是茫然的眼睛：我的信任，对你很重要么？
然而萧清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回头来，踩下油门，朝着出城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