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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而坚强 夺回和平并盛町二

    一脸血地把云雀劝回基地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听草壁副委员长说入江正一希望我能去一趟那个Merone基地,做晚饭的时候我就特地准备了五人份,自己随便在厨房吃完就拎好两份便当跑去了并盛地下商场的Merone。

    这基地构造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如果不是那些见鬼的可以移动的墙壁给我带路,我根本就找不到这个时代的入江正一——看到他那张无辜的脸时,我差点忍不住拿出匕首捅他一刀。

    显然他见到我也很尴尬,讪笑着接过我手里的便当,又给我介绍了一下他的同伴斯帕纳,就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坐地板。

    “真的很抱歉!”紧张地低下头给我道歉,入江正一抓了抓头发小心地观察我的表情:“实在没想到会出这种差错……现在还必须让你留在这里……”“没关系,等回去以后我会把十年前的你痛揍一顿的。”我淡定地点头原谅他。

    结果他听到我的原谅就崩溃了,捂着胃满脸郁结地弯下了腰。斯帕纳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把一盒胃药递给他——这种无声的默契让我惊艳了一秒。

    “不过……与其说是在计划之外,小野小姐你的情况应该可以说只是单纯的意外。所以等一切结束以后,我会负责把你单独送回十年前的。”“我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嗨咿……因为一些比较难解释的原因……”

    “我知道了。”打断他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已懂,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虽然不被允许参与你们的计划,但是你们必须让我跟你们同步知道目前的情况——再怎么说,情报工作做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在第一时间了解状况了,如果你们一直瞒着我的话只会让我不安分。”

    “这个当然没问题。”入江松了口气,好像早有预料地把一个看起来像是微型耳机的耳钉递给我:“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通过这个随时联系我。”

    “……”你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会很怀疑你的目的哦先生。

    学会使用方法之后,我又向他勒索了一支录音笔才离开Merone基地。好不容易摸索到出口,我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小黑影从头顶掠过:“Hibari~Hibari~”

    云豆?

    我手里还反射性地握着匕首,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巷子里更加昏暗,勉强可以看到云豆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一个站在巷口的人肩上——那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居然是云雀。这么晚还出来逛并盛吗。

    赶紧跑出去跟在他后面,我把匕首绑回衣袖里,一边跟着他一边考虑等下要在录音笔里录点什么让山本转交给爸爸。盯着云雀的背影,我想起他们都可以回去十年前一星期就觉得很扯淡——入江说他们回去一星期的时间在这个时代只会过去十分钟,这种见鬼的说法就跟我在这个时代待了这么久而十年前的时代只过去了几天时间一样不合逻辑,刚刚在基地里本来是想问问这件事的,

    不过看入江正一那种高智商生物的无辜表情我就突然很胃痛,什么也不想问了。

    反正这个世界也就是一本剧情神展开的小说或者漫画吧,只要编剧和作者想得出来,就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委员长,”一想到爸爸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还是对走在前面头也没回过一次的云雀开口:“在十年前的世界里……这几天您有见到我爸爸吗?”“他在并盛扰乱风纪,咬杀了之后就没再出现。”他非常干脆地回答。

    “……嗨咿,您下手很重吗?”虽然早就料到了,但听你亲口这么说还真是感觉微妙啊,云雀。

    “扰乱风纪者咬杀,身为风纪委员你对此有什么不满吗。”不悦地停下脚步,云雀转过身看向我。“嗨咿,没有不满,委员长。只是身为女儿,我很担心爸爸而已。”九十度鞠躬道歉,我诚实地回应。

    原本以为他又会扭曲我的意思,没想到他沉默了两秒,竟然没有把我的话理解为挑衅:“找回我校失踪的学生是风纪委员会的工作,擅自插手会有相应的惩罚。他知道这一点,没有做得太过分。”

    你刚刚的确是说了‘我校’两个字吧,这种校长的口吻如果让校长听到了他可是会哭的哦云雀。不过……也就是说你没有下手太重吗:“非常感谢,委员长。”

    云雀看了我一眼,就重新扭过头继续向前走。我才发现他这是往神社那边,大概是准备回基地了——难道是视察完并盛的风纪刚好经过Merone基地的出口吗。

    尽管知道他是特地过来领我回去的可能性不大,但直到爸爸没事之后我心情就好了很多,趁机问他:“委员长,今天中午的便当和晚饭味道还好吗?”“一般。”他好像打了个呵欠,依旧头也不回。

    听说你其实嘴很挑的,能收到这样的评价真是我的荣幸啊:“那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让我准备便当。”

    所以一大早出现在我家的饭桌上这种惊悚的事情请不要出现了,虽然我现在少女怀春对你有好感,但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都会让我临近崩溃啊。

    他没有表态,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走在前面。

    回到基地以后,我迅速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想起那次跑出浴室随便冲进一间房恰好撞见这个时代的小野枝的事,才觉得有点古怪——当时她好像是在那里待了很久了,可是偏偏选了那个房间,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站在那间房门口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边用毛巾揉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边拉开门进去了。堆积的东西很多,看上去像是间杂物房,不过墙角居然摆了台看起来很正规的办公桌,甚至配备了电脑。

    果然有点奇怪。

    我走到办公桌前面,企图拉开一眼看上去数量大概是十个的抽屉,结果基本都上了锁——唯一可以打开的是左边最底层的抽屉,刚拉开我就看到了上次被这个时代的云雀拿走的光盘,底下还压着一沓很厚的文件。

    把光盘和文件夹拿出来,我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多数都是记录使用匣兵器的失败案例,旁边贴着标签按照火焰属性分成了七类。翻到“雨属性”那里,果然看到了阿呆和巨鹰先生的资料——不过巨鹰先生的名字竟然真的是“巨鹰先生”,即使是取名无能你也没必要对自己的匣兽用上敬称吧小野枝。

    刚想往后再翻一页,就有一张东西从文件夹里滑了出来——照片?

    弯下腰捡起来,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以后我再一次有了遭雷劈的错觉。照片上有年纪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岁的我——多半是在万圣节的时候拍的,因为她头上戴着看上去很蠢很糟糕的南瓜头套,好在从那种吐槽欲极强的眼神来看应该是被逼的,不然对于这种糟糕的行为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吐槽了。

    其实这张照片如果只是我的单人照也不会有多丢脸。问题在于,照片上的我旁边还站着云雀,同样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比这个时代的云雀看上去要年轻一点。两个人挨得很近,云雀没有看向镜头,即使没有表情也显然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不过居然也没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即便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但看到那两张眼熟的脸还是会觉得相当微妙。

    回想起那个忽悠我说晚上就会回来的鬼魂小野枝那句霸气的“离我男人远一点”,再看着这张照片,我的心情很复杂——所以说这个时代的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云雀在一起的?

    而且我现在也只知道这个时代的小野枝是喜欢云雀,但因为个人矛盾从来没想过这个时代的云雀究竟是什么想法。

    ……

    啊咧,我怎么突然少女起来了。说到底这都是这个时代的他们的事吧,不管是情感还是肉体上的纠葛都要自己解决啊,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真正面临的糟糕境况是喜欢上委员长这一事实吧。

    不管怎么想我都不是抖M或者傻×,所以问题究竟出在那里呢。

    ……该不会是被麻理子传染了吧。

    “你在做什么,草食动物。”在我走神的时候,大敞的房门口传来不咸不淡的质问。

    “委员长日安。”我站起来对他九十度鞠躬,然后一手把文件夹拿在手里,一手把照片藏在身后:“我在看文件,委员长。”

    云雀站在门口,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显得大了点的黑色浴衣,还在滴水的头发上一根呆毛翘了起来,听到我的回答以后难得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左手拿着什么。”

    “……没什么,委员长。”这种湿漉漉的莫名萌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明明还是一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现在看上去却让我惊悚地觉得很带感呢。

    他好像心情不错,也没有直接不爽地抽出浮萍拐咬杀我,自顾自地走到我面前就伸出了手:“拿来。装傻的话,咬杀哦。”

    ……血、血腥味。

    我快速放下右手的文件好捂住鼻子,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只得沉痛地把照片交到了他手里。看来我高估自己了,青春期看太多工口物也不是那么有益于身心健康的,现在看到云雀稍微走近一点居然就会流鼻血,果然我还是太没有节操了吗。

    真是奇怪了,明明今天抱过他之后也都只是被揍得流鼻血的。

    云雀没有马上去看照片,在我捂住鼻子的时候挑了挑眉:“哇哦,这种眼神。是在抱怨我白天咬杀得太彻底吗,你。”

    “……不,没经过您同意就抱您是我不对。”我诚恳地跟他对视,想起中午的惊险斗殴就心有余悸,“被您揍的伤已经处理好了,现在会流鼻血只是因为您长得太好看导致我快意乱情迷了,委员长。”

    他面不改色地盯着我的脸:“……”

    果然我每次实话实说的时候都会让云雀陷入短时间的无语状态吗——等等,我刚刚回答他的时候是怎么措辞的?意、意乱情迷?!

    腺上尿素分泌过多导致我无法继续思考,只能淡定地看着他,希望他的国语水平不要让他把这个措辞的意义理解透彻。

    好在云雀盯了我十多秒后就收回了视线,又看向了那张照片,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后,语气平静地眯起了凤眼:“这是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觉让我顿感胃痛:“照片,委员长。刚刚从文件夹里掉出来的。”

    “不打算认真回答吗,你。”抬眼瞥了我一眼,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随手把照片扔到桌上,就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头上那撮翘起的呆毛因为稍稍仰头的动作而动了动:“头套很蠢。”

    ……这就是你的总结吗云雀,而且话题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我该说真庆幸你怪物的思维回路没有让你看出更多的东西来吗。

    我还在内心吐槽,他就已经转身打算离开了,临走前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转过头警告我:“晚上发出声音的话,咬死你。”“……请放心吧委员长,我们的房间相隔六间房。”就算十年后的你真的能隔着六间房也听到我说话,十年前的你也一定达不到这种神境界的。

    “这样啊。”他抱肘瞟了我一眼,那种鄙夷却意外萌的眼神再次出现。

    于是我只能更加用力地捂住鼻子,九十度鞠躬:“委员长请好好休息。”

    刚做出这种恭送他离开的动作我又想起了今天中午的事,所以猛地直起身差点扭到腰,忍着浑身筋骨疼痛的苦逼感,严肃地看向他:“委员长,今天我说的话是真的。比起这个时代的您,您真的太亲切了。”

    “是吗。”云雀再一次难得地回应了我,一脸平静地跟我对视,“不过看起来这个时代的你跟我很合得来啊,小野枝。”

    他说完,还看了眼桌上的那张照片。

    “……”你不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吗云雀?!

    跟表面维持镇定实质内心崩溃的我相比,云雀只是淡定地又一次打起了呵欠,没再多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我摸了摸自己大概好不容易消退了不少的黑眼圈,沉痛地意识到明天多半又会出现像被人两拳打肿了眼一样的状态。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少年漫画吗,怎么会出现了这种少女漫画的桥段呢。而且身为站在上帝视角的配角,我居然陷入了怀春期的忧郁吗。

    有经验的前人总会说在境况糟糕的时候要换一种角度思考,也就是说……

    我现在是该庆幸睡前没有被咬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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