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遇虎
从皇后陵寝出来，胤礽就是一副苦着脸闷闷不乐的模样，一路上半句话都不说，任凭胤禔怎么逗都不发一言。
胤禔叹了口气，就知道祭拜皇后之后他会是这副样子。
这次他们是跟着皇阿玛一块来孝陵祭拜，当然还有仁孝，孝昭两位皇后，所以前几日因为不用念书可以跟胤禔一块外出还兴高采烈的胤礽今早从一出门起小脸就皱成一团，胤禔把他抱进怀里又是揉又是搓也没半点反应。
轻捏着胤礽的手，胤禔想到前两日三藩平定云南大捷，皇阿玛让胤礽在众臣面前宣读满文捷报的模样，印象里上辈子的自己跪在地上听着除了羡慕更多的是不甘，身份之差就注定了自己必须跪在他的面前。而这一次，虽然仍然是跪在地上，但是悄悄抬头时看到胤礽绷着脸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小屁孩又在装腔作势了，同时却又有些欣慰，小屁孩终于是长大了，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毫不怯场。
一回到驿站，胤禔就跑没了影，胤礽现在也没心情找他，从车上下来去康熙那里复过命就躲回了自己房间。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胤礽把人都挥退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
突然面前的墙上出现了一只又蹦又跳的兔子，胤礽有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保成，保成，笑一个，笑一个。”小兔子开始说话了，声音听着很别扭却有些耳熟。
胤礽环视了一圈四周却没看到人，眉头皱了起来。
墙上的小兔子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扭屁股，一会儿甩耳朵，胤礽看得入了神，觉得很有趣。
“保成，保成，跟我说话。”小兔子一边说一边冲胤礽摇头晃脑。
“你是谁？”胤礽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终于是开了口。
“我是小兔子。”小兔子按按爪子。
胤礽的嘴巴撅了起来：“哥哥，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躲在床帘后面的胤禔有些尴尬，讪笑着走出来，摸了摸鼻子，之后扑上去抱住胤礽揉脸：“保成，你好不给面子啊，干嘛要揭穿哥哥。”
胤礽挣脱出来，有些不乐意：“你上次也是这样，故意捉弄我。”
胤禔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小鬼记这么清，果然是个爱记仇的性子。
胤禔叹了口气在胤礽身边坐下，抱住胤礽轻轻摇：“哥哥是为了逗你开心嘛，哪里是捉弄你，你看你一直苦着脸皱着眉都不笑一个。”
当然上一次确实是在捉弄胤礽，这事胤禔不好意思再说。
“刚才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小兔子。”
“那个啊，你看着。”胤禔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摆动，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在墙壁上投射出的影子变成了一直活蹦乱跳的兔子：“跟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皮影戏差不多，很有趣的，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胤礽一下来了兴趣，跟着胤禔学了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胤禔见他终于是笑了，松了口气，捏了捏胤礽的脸，有些不是滋味，额娘的事情一直都是他的心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最多也只能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逗逗他而已。
“保成，等下吃完饭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但是不能跑远了，驿站后面有条小河，我们去那玩。”胤禔想到白天看到的河跟河边的鹅卵石滩，心道胤礽大概会喜欢的。
“皇阿玛不会答应的……”本来想点头的胤礽想到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他们胡闹有些郁闷。
“所以才说偷偷溜出去嘛，”胤禔笑着伸手敲胤礽的脑袋：“你是那么听话的吗？皇阿玛说不让你就不去？”
“好。”既然胤禔都这么说了，胤礽没理由不去，其实他也根本不是什么乖宝宝，只不过没有胤禔这个老油条那么恶劣而已。
晚膳过后，胤禔吩咐布容易先出去引开巡逻侍卫的注意，之后带着胤礽取了马从驿站后面溜了出去。
布容易暗暗叫苦，摊上这么个主子真是倒霉，总是心血来潮异想天开为难他不说，还都跟那位太子爷有关，为了讨好太子爷可谓不遗余力，这样带着太子爷溜出去玩，他是高兴了，被抓到自己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胤禔是体会不到布容易的痛苦就是了，他已经带着胤礽上了马，小河离驿站不远，一会就到了，胤礽跳下马，有些兴奋地跑了到河边，河水很浅很清，借着月光还能看到河底和游来游去成群的鱼。
胤礽看着好玩，伸手进河里想去捞鱼，被胤禔一下抓住了手：“别伸手进去，河水太凉了，用这个吧。”
说着递了个带柄的捕鱼漏网到胤礽手里，还有个盛水的罐子，是给他装鱼的。
所以布容易才会腹诽自己主子为了讨好太子爷不遗余力，胤禔就猜到胤礽会想抓鱼，连工具都提前帮他准备好了。
胤礽接过，兴致勃勃地开始捞鱼。
胤禔指导了一番捕鱼的技巧，之后就蹲在旁边看，看得无聊了，随手捡起个鹅卵石子，站起身，后退两步，嗖地一声，石子从手中飞了出去，在河面弹跳了四五下才沉入水中。
胤礽惊讶地瞪大了眼，扔下了手中的捕鱼网，也捡了块石头，学着胤禔的样子扔了出去，噗通一声溅起水花直接没底。
胤礽嘴巴又撅了起来，明显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胤禔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别不高兴了，这个不是一下能做好的，哥哥我也练了很久。”
其实是上辈子他随父出征葛尔丹之时，驻扎的营地后面有条河，他夜晚经常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去河边躺着，打水漂的技巧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虽然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记忆倒是颇为深刻。
“那你教我。”
胤礽又捡起块石头伸到胤禔面前，胤禔接过之后示意胤礽站好，帮他矫正好姿势，一边解说一边示范：“不要用蛮力，要使巧劲，斜着河面跑出去，像这样。”
又是嗖地一下，石头再次从手中飞出，接连弹了几下，胤礽按着他说的一次一次地练习，慢慢也掌握到了诀窍，进步飞快。
俩人玩了小半个时辰，胤禔再一次出手，竟是弹了八次才入水中，胤禔有些得意，冲胤礽扬起了嘴角，胤礽却盯着他的身后方向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带上了惊讶。
胤禔诧异转身，竟然是只老虎，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胤禔迅速把胤礽拉到了身后，捡起了放在地上的弓，心里盘算着这老虎大概是从河对面的茂林里跑出来的，果真还是大意不得，还好他多了个心眼，早有准备。
箭已经上了弦，那老虎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一跃而起向他们扑了过来，胤禔手中的箭同时射出，正中它的额头，老虎当场暴毙。
胤禔长出了口气，他其实是真有些紧张的，箭只有一支，要是没射中，他们两个就要等着被生吞活剥了。
胤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在那里，胤禔揉揉他的脸，轻笑：“保成是怕了吗？”
“不怕。”胤礽有些不屑，老虎有什么好怕的，这几年他的骑射已经有了长足进步，虎豹都猎过不少，只是刚才一眼看到，确实是有些慌了，没有胤禔那么镇定而已，所以大概是觉得有些丢人了。
“你这什么表情。”胤禔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胤礽又在想些乱起八糟的，想了想捏捏他的耳朵：“保成想不想要虎皮？哥哥去帮你弄来。”
胤礽先是一愣，之后赶紧摇头：“不要。”
虽然他猎过老虎，但是扒虎皮这事却没有做过，想想那血淋淋的场面就觉得胃部泛酸。
“保成不想看就闭上眼睛或者转过身，很快就好了。”
胤禔说着取出随身带着的短刀，这老虎雪白的皮毛配上均匀分布的斑纹，不带一点杂质，不要真是可惜了。
胤礽见胤禔来真的，赶紧闭上了眼，不愿再看。
扒虎皮这事胤禔上辈子也干过，也是行军打仗之时跟军中士兵学的，其实只要技巧掌握得好，要弄下一张完整虎皮并不是难事。
胤礽虽然闭着眼睛却也有些好奇，半响之后终于是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这一看却是怔住了，惊倒他的倒不是那血淋淋的场景，而是胤禔眼里狠厉的光芒，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胤禔这般模样，跟平日里笑得春风和煦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仿佛陌生人一般，胤礽一时心里有了说不出的莫名感觉，总之是很不舒服。
大功告成之后，胤禔去河边洗了洗手，又稍微清洗了下扒下来的虎皮，回去再扔给布容易处理一番就可以给胤礽做件袄子了，胤禔想着笑了起来，回头才发现胤礽正呆呆傻傻地瞪着自己。
胤禔有些莫名走过去，胤礽一下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
胤禔摸摸胤礽的脑袋：“保成你怎么了？”
胤礽摇头，脑袋在胤禔颈脖子间蹭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才那一定是他的错觉，那样的目光绝对不会放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的。
胤禔叹了口气，就知道祭拜皇后之后他会是这副样子。
这次他们是跟着皇阿玛一块来孝陵祭拜，当然还有仁孝，孝昭两位皇后，所以前几日因为不用念书可以跟胤禔一块外出还兴高采烈的胤礽今早从一出门起小脸就皱成一团，胤禔把他抱进怀里又是揉又是搓也没半点反应。
轻捏着胤礽的手，胤禔想到前两日三藩平定云南大捷，皇阿玛让胤礽在众臣面前宣读满文捷报的模样，印象里上辈子的自己跪在地上听着除了羡慕更多的是不甘，身份之差就注定了自己必须跪在他的面前。而这一次，虽然仍然是跪在地上，但是悄悄抬头时看到胤礽绷着脸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小屁孩又在装腔作势了，同时却又有些欣慰，小屁孩终于是长大了，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毫不怯场。
一回到驿站，胤禔就跑没了影，胤礽现在也没心情找他，从车上下来去康熙那里复过命就躲回了自己房间。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胤礽把人都挥退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
突然面前的墙上出现了一只又蹦又跳的兔子，胤礽有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保成，保成，笑一个，笑一个。”小兔子开始说话了，声音听着很别扭却有些耳熟。
胤礽环视了一圈四周却没看到人，眉头皱了起来。
墙上的小兔子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扭屁股，一会儿甩耳朵，胤礽看得入了神，觉得很有趣。
“保成，保成，跟我说话。”小兔子一边说一边冲胤礽摇头晃脑。
“你是谁？”胤礽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终于是开了口。
“我是小兔子。”小兔子按按爪子。
胤礽的嘴巴撅了起来：“哥哥，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躲在床帘后面的胤禔有些尴尬，讪笑着走出来，摸了摸鼻子，之后扑上去抱住胤礽揉脸：“保成，你好不给面子啊，干嘛要揭穿哥哥。”
胤礽挣脱出来，有些不乐意：“你上次也是这样，故意捉弄我。”
胤禔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小鬼记这么清，果然是个爱记仇的性子。
胤禔叹了口气在胤礽身边坐下，抱住胤礽轻轻摇：“哥哥是为了逗你开心嘛，哪里是捉弄你，你看你一直苦着脸皱着眉都不笑一个。”
当然上一次确实是在捉弄胤礽，这事胤禔不好意思再说。
“刚才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小兔子。”
“那个啊，你看着。”胤禔双手交叠在一起开始摆动，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在墙壁上投射出的影子变成了一直活蹦乱跳的兔子：“跟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皮影戏差不多，很有趣的，你要不要自己试试。”
胤礽一下来了兴趣，跟着胤禔学了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胤禔见他终于是笑了，松了口气，捏了捏胤礽的脸，有些不是滋味，额娘的事情一直都是他的心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最多也只能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逗逗他而已。
“保成，等下吃完饭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但是不能跑远了，驿站后面有条小河，我们去那玩。”胤禔想到白天看到的河跟河边的鹅卵石滩，心道胤礽大概会喜欢的。
“皇阿玛不会答应的……”本来想点头的胤礽想到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他们胡闹有些郁闷。
“所以才说偷偷溜出去嘛，”胤禔笑着伸手敲胤礽的脑袋：“你是那么听话的吗？皇阿玛说不让你就不去？”
“好。”既然胤禔都这么说了，胤礽没理由不去，其实他也根本不是什么乖宝宝，只不过没有胤禔这个老油条那么恶劣而已。
晚膳过后，胤禔吩咐布容易先出去引开巡逻侍卫的注意，之后带着胤礽取了马从驿站后面溜了出去。
布容易暗暗叫苦，摊上这么个主子真是倒霉，总是心血来潮异想天开为难他不说，还都跟那位太子爷有关，为了讨好太子爷可谓不遗余力，这样带着太子爷溜出去玩，他是高兴了，被抓到自己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胤禔是体会不到布容易的痛苦就是了，他已经带着胤礽上了马，小河离驿站不远，一会就到了，胤礽跳下马，有些兴奋地跑了到河边，河水很浅很清，借着月光还能看到河底和游来游去成群的鱼。
胤礽看着好玩，伸手进河里想去捞鱼，被胤禔一下抓住了手：“别伸手进去，河水太凉了，用这个吧。”
说着递了个带柄的捕鱼漏网到胤礽手里，还有个盛水的罐子，是给他装鱼的。
所以布容易才会腹诽自己主子为了讨好太子爷不遗余力，胤禔就猜到胤礽会想抓鱼，连工具都提前帮他准备好了。
胤礽接过，兴致勃勃地开始捞鱼。
胤禔指导了一番捕鱼的技巧，之后就蹲在旁边看，看得无聊了，随手捡起个鹅卵石子，站起身，后退两步，嗖地一声，石子从手中飞了出去，在河面弹跳了四五下才沉入水中。
胤礽惊讶地瞪大了眼，扔下了手中的捕鱼网，也捡了块石头，学着胤禔的样子扔了出去，噗通一声溅起水花直接没底。
胤礽嘴巴又撅了起来，明显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胤禔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别不高兴了，这个不是一下能做好的，哥哥我也练了很久。”
其实是上辈子他随父出征葛尔丹之时，驻扎的营地后面有条河，他夜晚经常睡不着就一个人跑去河边躺着，打水漂的技巧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虽然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记忆倒是颇为深刻。
“那你教我。”
胤礽又捡起块石头伸到胤禔面前，胤禔接过之后示意胤礽站好，帮他矫正好姿势，一边解说一边示范：“不要用蛮力，要使巧劲，斜着河面跑出去，像这样。”
又是嗖地一下，石头再次从手中飞出，接连弹了几下，胤礽按着他说的一次一次地练习，慢慢也掌握到了诀窍，进步飞快。
俩人玩了小半个时辰，胤禔再一次出手，竟是弹了八次才入水中，胤禔有些得意，冲胤礽扬起了嘴角，胤礽却盯着他的身后方向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带上了惊讶。
胤禔诧异转身，竟然是只老虎，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胤禔迅速把胤礽拉到了身后，捡起了放在地上的弓，心里盘算着这老虎大概是从河对面的茂林里跑出来的，果真还是大意不得，还好他多了个心眼，早有准备。
箭已经上了弦，那老虎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一跃而起向他们扑了过来，胤禔手中的箭同时射出，正中它的额头，老虎当场暴毙。
胤禔长出了口气，他其实是真有些紧张的，箭只有一支，要是没射中，他们两个就要等着被生吞活剥了。
胤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在那里，胤禔揉揉他的脸，轻笑：“保成是怕了吗？”
“不怕。”胤礽有些不屑，老虎有什么好怕的，这几年他的骑射已经有了长足进步，虎豹都猎过不少，只是刚才一眼看到，确实是有些慌了，没有胤禔那么镇定而已，所以大概是觉得有些丢人了。
“你这什么表情。”胤禔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胤礽又在想些乱起八糟的，想了想捏捏他的耳朵：“保成想不想要虎皮？哥哥去帮你弄来。”
胤礽先是一愣，之后赶紧摇头：“不要。”
虽然他猎过老虎，但是扒虎皮这事却没有做过，想想那血淋淋的场面就觉得胃部泛酸。
“保成不想看就闭上眼睛或者转过身，很快就好了。”
胤禔说着取出随身带着的短刀，这老虎雪白的皮毛配上均匀分布的斑纹，不带一点杂质，不要真是可惜了。
胤礽见胤禔来真的，赶紧闭上了眼，不愿再看。
扒虎皮这事胤禔上辈子也干过，也是行军打仗之时跟军中士兵学的，其实只要技巧掌握得好，要弄下一张完整虎皮并不是难事。
胤礽虽然闭着眼睛却也有些好奇，半响之后终于是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这一看却是怔住了，惊倒他的倒不是那血淋淋的场景，而是胤禔眼里狠厉的光芒，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胤禔这般模样，跟平日里笑得春风和煦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仿佛陌生人一般，胤礽一时心里有了说不出的莫名感觉，总之是很不舒服。
大功告成之后，胤禔去河边洗了洗手，又稍微清洗了下扒下来的虎皮，回去再扔给布容易处理一番就可以给胤礽做件袄子了，胤禔想着笑了起来，回头才发现胤礽正呆呆傻傻地瞪着自己。
胤禔有些莫名走过去，胤礽一下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他。
胤禔摸摸胤礽的脑袋：“保成你怎么了？”
胤礽摇头，脑袋在胤禔颈脖子间蹭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才那一定是他的错觉，那样的目光绝对不会放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