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悠长假期 第三十章 “地下恋情”曝光
就在艾泽拉西亚纠结着要不要摘帽子的时候，江小野忽然对着观众席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拿起话筒，露出一抹职业化的微笑。
“国王评审的抽签环节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三强选手抽出的国王评审竟酷似当红偶像北纬。你们想知道帽子下面是怎样一张脸吗？先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说完，她的脸霎时便垮了下来，那表情似乎恨不得将某人碎尸万段。艾泽拉西亚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江小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自己所在的位置猛冲过来。
观众席一片哗然。
发现镜头依然对准北纬，江小野也不管观众反应，直接对着话筒吼道：“聚光灯关掉！2号机，把镜头移开！”
气势汹汹地奔到北纬面前，江小野深吸一口气，蹲□从帽檐下方偷偷打量了目标人物一眼，然后睁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北纬！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小野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压低了声音，“我不明白，如果你想看比赛，为什么拒绝我们的评审邀请？”
“我一点都不想看比赛。”艾泽拉西亚一脸无辜，“出了点状况，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们就当我不存在，重新抽号吧！”
他说着刻意压了压帽檐。
江小野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如果这不是现场直播，我们大可以把刚刚那段截掉，可是你刚刚出现的画面已经传遍了全国，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泽拉西亚用手指悄悄指了指沈暮。
意识到江小野的目光，沈暮朝她挥了挥手，笑着说了声“嗨”。
“你？Oh **！我早说了无人彩排不靠谱！我早说了别搞什么见鬼的观众评审！”江小野抱头，“该死的！你们约会就约会，跑现场来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江小野用力拿拳头锤了锤脑袋，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两人：“既然是你们惹出的麻烦，那么你们就得负责到底！”
江小野此刻的目光简直像极了找到替罪羊的杀人凶手，艾泽拉西亚重重打了个寒战：“小野姐，你想怎样？”
“现在除了对着观众大喊surprise，然后坦白你们的恋情！还能怎样？”
本来以为事不关己的沈暮一个激灵：“什么？什么恋情？关我什么事？”
“北纬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现场，我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江小野回答完沈暮，将目光投向北纬，“你是陪女朋友来现场的，被抽中完全是巧合，就这样！”
“不行！我不是他女朋友！你怎么折磨他都没关系，别把我扯进去！”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因为某人而遭媒体骚扰的恐怖画面，沈暮慌忙大声申辩。
感受到沈暮眼光中的杀气，艾泽拉西亚连忙对江小野道：“其实，你可以说我的出现是事先安排好的……”
江小野一脸同情地扫了北纬一眼，显然，在她的心目中某人已经变成了怕老婆的小男人。她叹了口气，苦笑：“如果只是无意中被摄像机扫到，那没关系。问题是，你抽中了国王评审！按你说的做大家一定会怀疑国王评审抽签的公正性，甚至因为这个怀疑整个比赛的公正性！”
她拍了拍北纬的肩膀：“就这样吧！牺牲你一个，幸福全世界！”
江小野说完，转身就走。沈暮一把将她拉住：“等一下，就说北纬只是跟普通朋友一起来的，不行吗？”
江小野摇头：“不行！太缺乏说服力了！”
她邪邪一笑：“要么毁掉比赛，让我在比赛结束后一刀一个把你们捅了，要么大方承认你们的地下恋情，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比赛结束你拿刀捅我吧！”沈暮望着江小野的眼睛，视死如归。
江小野又用那种同情的目光扫了北纬一眼：“破坏你们的约会很不好意思，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们也别唧唧歪歪了。承认就承认，又不会少块肉！你们忍心这么多工作人员的辛勤工作成果因为你们的出现付诸东流？你们忍心三强选手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因为你们的出现而毁于一旦？”
三强选手？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林安业大声说我要进娱乐圈，我要当明星时的画面，沈暮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开场曲虽然令她极度不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林安业的确是天生的明星料子。舞台才是他能够绽放光芒的地方。难道真的要因为自己，毁了他的梦想吗？毁了他浑浑噩噩这多年，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梦想吗？
沈暮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好吧……”
艾泽拉西亚唯沈暮马首是瞻，既然沈暮都同意了，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江小野回到原位。
摄像机就位。
“帅哥，摘下你的帽子！”
艾泽拉西亚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摘下了帽子，大屏幕上瞬间映出了北纬那张苍白的脸。虽然他此刻很想哭，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在面对镜头的时候露出了一抹职业化的迷人微笑。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现场那潮水般的起哄声戛然而止。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便是一阵交头接耳声。
通过精神链接感受到沈暮此刻糟糕到极点的情绪，艾泽拉西亚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江小野事先交代好的台词。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收割者，这次估计是看不到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之前曾经以享受私人生活为由推掉了我们的评审邀请！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你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不想解释。这里有我的粉丝吗？”艾泽拉西亚很失落，语气恹恹。
尖叫，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艾泽拉西亚微微一笑：“我以偶像的身份请求你们。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吗？大家闭上眼睛，默数三声我什么也没看到，然后重新抽号。此时此刻，我只想跟你们一样当一名安静的观众。”
全场哗然。
江小野冲观众席大吼：“大家答应吗？”
“不答应！”观众们的回答异口同声。
“这么害怕我们发现你的存在，一定有问题！说！你藏了什么？”江小野嘿嘿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
“咔哒——”观众席的灯亮了。
沈暮郁闷地发现自己暴露在了摄像机的镜头之下，她只得勉强对着镜头挤出了一抹心不甘情不愿的微笑。
全场再次大哗，不过鉴于沈暮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北纬的绯闻女友，大家的接受能力都还不错。
“放弃评审的工作，陪小女朋友乔装改扮躲在观众席看比赛，啧啧！好浪漫啊……”江小野语气夸张。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能乖乖接受重色轻友的惩罚。国王评审的机会不能给你，作为惩罚。有请北纬跟他的小女友上台一起担任我们的嘉宾评审！”
“可以拒绝吗？”艾泽拉西亚扫了一眼赵心妍，眉头微皱。显然，他也跟沈暮一样想到了收割者的问题。
“你说呢？”
“下次吧！下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这一次，很抱歉，我拒绝！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艾泽拉西亚望着江小野的眼睛，一字一顿，他说完，坐下，抓紧了沈暮的手，一副誓死跟沈暮共进退的架势。
江小野当然以为他所谓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指的是约会，哪里能想到那纯粹是为了收割者。情势所迫要对方曝光恋情就算了，现在这种状况下她又怎能再强人所难。于是，她笑了笑：“好吧，既然你坚持……”
“对了！能告诉我你们今天为谁而来吗？既然不当评审，说出来也没关系。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对喜欢的选手说几句话。就当是打扰你们约会的补偿。”江小野笑容可掬，语气殷勤。
艾泽拉西亚把话筒递给了沈暮。
沈暮犹豫良久，终于硬着头皮道：“林安业！加油！你一定能实现你的梦想，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头号粉丝！”
江小野刚刚为化解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危机而长舒一口气，听到沈暮的话忽然猛地打了寒战，油然而生一种情况不妙的不祥预感。多年的舞台主持经验练就了超人的直觉，她的预感一向奇准，果然，沈暮话音刚落，舞台上便响起了一个清冷的男声。
“我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让你当我的头号粉丝！”本来应该还在后台的林安业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舞台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暮所在的方向，语气冰冷，声音带颤，“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是为了实现梦想而来到这里，我是因为你才会有这样的梦想！”
“海选，初赛，预选赛……你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告诉自己，你很忙，忙军训，忙各种琐事……我做梦都想着你能来现场替我加油，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终于出现竟会是这样的场面……当红偶像北纬的小女友……哈哈哈哈……”林安业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声音疯狂而绝望。
有生以来头一回看到林安业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沈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正在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揉捏着，疼痛难当……
也不知道到底笑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失神地盯着沈暮所在的方向，眼神忧郁而木然。
“我退出！”他的这句话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都清晰无比。
江小野急得差点跳起来：“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退出，我已经没有留在这个舞台上的必要了。”大概是之前笑得太过疯狂，此刻林安业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江小野抱头。自作孽不可活，她虽然早知道三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她一直以为对于男孩子来说，梦想跟女友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她以为林安业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只可惜，林安业的疯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江小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退出？歌迷们怎么办？一直支持你到现在的歌迷们怎么办？”
“歌迷？歌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站上这个舞台，从始至终都只为她一人。我的歌只为她而唱，我的舞只为她而跳。她不需要我，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林安业神色凄然，他朝江小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舞台。
“喂！等一下！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比赛……”江小野无语问苍天，她还想挽回，疾步追上去，想把林安业带回舞台。然而，她的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林安业已失去了踪影。
自己真傻，这世上，除了林安业，还有谁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他是林安业！自己的林安业！毋庸置疑！
沈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冲着话筒大吼：“林安业！你听着！我跟北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误会！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哗啊——”
如此大胆的当众告白，全场瞬间哗然。
可惜沈暮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吼出的话，林安业同学却已无缘听到。
“国王评审的抽签环节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三强选手抽出的国王评审竟酷似当红偶像北纬。你们想知道帽子下面是怎样一张脸吗？先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说完，她的脸霎时便垮了下来，那表情似乎恨不得将某人碎尸万段。艾泽拉西亚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江小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自己所在的位置猛冲过来。
观众席一片哗然。
发现镜头依然对准北纬，江小野也不管观众反应，直接对着话筒吼道：“聚光灯关掉！2号机，把镜头移开！”
气势汹汹地奔到北纬面前，江小野深吸一口气，蹲□从帽檐下方偷偷打量了目标人物一眼，然后睁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北纬！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小野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压低了声音，“我不明白，如果你想看比赛，为什么拒绝我们的评审邀请？”
“我一点都不想看比赛。”艾泽拉西亚一脸无辜，“出了点状况，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们就当我不存在，重新抽号吧！”
他说着刻意压了压帽檐。
江小野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如果这不是现场直播，我们大可以把刚刚那段截掉，可是你刚刚出现的画面已经传遍了全国，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泽拉西亚用手指悄悄指了指沈暮。
意识到江小野的目光，沈暮朝她挥了挥手，笑着说了声“嗨”。
“你？Oh **！我早说了无人彩排不靠谱！我早说了别搞什么见鬼的观众评审！”江小野抱头，“该死的！你们约会就约会，跑现场来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江小野用力拿拳头锤了锤脑袋，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两人：“既然是你们惹出的麻烦，那么你们就得负责到底！”
江小野此刻的目光简直像极了找到替罪羊的杀人凶手，艾泽拉西亚重重打了个寒战：“小野姐，你想怎样？”
“现在除了对着观众大喊surprise，然后坦白你们的恋情！还能怎样？”
本来以为事不关己的沈暮一个激灵：“什么？什么恋情？关我什么事？”
“北纬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现场，我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江小野回答完沈暮，将目光投向北纬，“你是陪女朋友来现场的，被抽中完全是巧合，就这样！”
“不行！我不是他女朋友！你怎么折磨他都没关系，别把我扯进去！”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因为某人而遭媒体骚扰的恐怖画面，沈暮慌忙大声申辩。
感受到沈暮眼光中的杀气，艾泽拉西亚连忙对江小野道：“其实，你可以说我的出现是事先安排好的……”
江小野一脸同情地扫了北纬一眼，显然，在她的心目中某人已经变成了怕老婆的小男人。她叹了口气，苦笑：“如果只是无意中被摄像机扫到，那没关系。问题是，你抽中了国王评审！按你说的做大家一定会怀疑国王评审抽签的公正性，甚至因为这个怀疑整个比赛的公正性！”
她拍了拍北纬的肩膀：“就这样吧！牺牲你一个，幸福全世界！”
江小野说完，转身就走。沈暮一把将她拉住：“等一下，就说北纬只是跟普通朋友一起来的，不行吗？”
江小野摇头：“不行！太缺乏说服力了！”
她邪邪一笑：“要么毁掉比赛，让我在比赛结束后一刀一个把你们捅了，要么大方承认你们的地下恋情，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比赛结束你拿刀捅我吧！”沈暮望着江小野的眼睛，视死如归。
江小野又用那种同情的目光扫了北纬一眼：“破坏你们的约会很不好意思，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们也别唧唧歪歪了。承认就承认，又不会少块肉！你们忍心这么多工作人员的辛勤工作成果因为你们的出现付诸东流？你们忍心三强选手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因为你们的出现而毁于一旦？”
三强选手？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林安业大声说我要进娱乐圈，我要当明星时的画面，沈暮下意识地咬了咬唇。
开场曲虽然令她极度不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林安业的确是天生的明星料子。舞台才是他能够绽放光芒的地方。难道真的要因为自己，毁了他的梦想吗？毁了他浑浑噩噩这多年，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梦想吗？
沈暮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好吧……”
艾泽拉西亚唯沈暮马首是瞻，既然沈暮都同意了，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江小野回到原位。
摄像机就位。
“帅哥，摘下你的帽子！”
艾泽拉西亚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摘下了帽子，大屏幕上瞬间映出了北纬那张苍白的脸。虽然他此刻很想哭，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在面对镜头的时候露出了一抹职业化的迷人微笑。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现场那潮水般的起哄声戛然而止。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便是一阵交头接耳声。
通过精神链接感受到沈暮此刻糟糕到极点的情绪，艾泽拉西亚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江小野事先交代好的台词。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收割者，这次估计是看不到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之前曾经以享受私人生活为由推掉了我们的评审邀请！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你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不想解释。这里有我的粉丝吗？”艾泽拉西亚很失落，语气恹恹。
尖叫，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艾泽拉西亚微微一笑：“我以偶像的身份请求你们。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吗？大家闭上眼睛，默数三声我什么也没看到，然后重新抽号。此时此刻，我只想跟你们一样当一名安静的观众。”
全场哗然。
江小野冲观众席大吼：“大家答应吗？”
“不答应！”观众们的回答异口同声。
“这么害怕我们发现你的存在，一定有问题！说！你藏了什么？”江小野嘿嘿一笑，然后打了个响指。
“咔哒——”观众席的灯亮了。
沈暮郁闷地发现自己暴露在了摄像机的镜头之下，她只得勉强对着镜头挤出了一抹心不甘情不愿的微笑。
全场再次大哗，不过鉴于沈暮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北纬的绯闻女友，大家的接受能力都还不错。
“放弃评审的工作，陪小女朋友乔装改扮躲在观众席看比赛，啧啧！好浪漫啊……”江小野语气夸张。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能乖乖接受重色轻友的惩罚。国王评审的机会不能给你，作为惩罚。有请北纬跟他的小女友上台一起担任我们的嘉宾评审！”
“可以拒绝吗？”艾泽拉西亚扫了一眼赵心妍，眉头微皱。显然，他也跟沈暮一样想到了收割者的问题。
“你说呢？”
“下次吧！下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这一次，很抱歉，我拒绝！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艾泽拉西亚望着江小野的眼睛，一字一顿，他说完，坐下，抓紧了沈暮的手，一副誓死跟沈暮共进退的架势。
江小野当然以为他所谓的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指的是约会，哪里能想到那纯粹是为了收割者。情势所迫要对方曝光恋情就算了，现在这种状况下她又怎能再强人所难。于是，她笑了笑：“好吧，既然你坚持……”
“对了！能告诉我你们今天为谁而来吗？既然不当评审，说出来也没关系。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对喜欢的选手说几句话。就当是打扰你们约会的补偿。”江小野笑容可掬，语气殷勤。
艾泽拉西亚把话筒递给了沈暮。
沈暮犹豫良久，终于硬着头皮道：“林安业！加油！你一定能实现你的梦想，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头号粉丝！”
江小野刚刚为化解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危机而长舒一口气，听到沈暮的话忽然猛地打了寒战，油然而生一种情况不妙的不祥预感。多年的舞台主持经验练就了超人的直觉，她的预感一向奇准，果然，沈暮话音刚落，舞台上便响起了一个清冷的男声。
“我费尽心机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让你当我的头号粉丝！”本来应该还在后台的林安业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舞台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暮所在的方向，语气冰冷，声音带颤，“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是为了实现梦想而来到这里，我是因为你才会有这样的梦想！”
“海选，初赛，预选赛……你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告诉自己，你很忙，忙军训，忙各种琐事……我做梦都想着你能来现场替我加油，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终于出现竟会是这样的场面……当红偶像北纬的小女友……哈哈哈哈……”林安业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声音疯狂而绝望。
有生以来头一回看到林安业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沈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正在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揉捏着，疼痛难当……
也不知道到底笑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失神地盯着沈暮所在的方向，眼神忧郁而木然。
“我退出！”他的这句话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都清晰无比。
江小野急得差点跳起来：“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退出，我已经没有留在这个舞台上的必要了。”大概是之前笑得太过疯狂，此刻林安业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江小野抱头。自作孽不可活，她虽然早知道三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她一直以为对于男孩子来说，梦想跟女友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她以为林安业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只可惜，林安业的疯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江小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退出？歌迷们怎么办？一直支持你到现在的歌迷们怎么办？”
“歌迷？歌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站上这个舞台，从始至终都只为她一人。我的歌只为她而唱，我的舞只为她而跳。她不需要我，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林安业神色凄然，他朝江小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舞台。
“喂！等一下！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比赛……”江小野无语问苍天，她还想挽回，疾步追上去，想把林安业带回舞台。然而，她的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林安业已失去了踪影。
自己真傻，这世上，除了林安业，还有谁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他是林安业！自己的林安业！毋庸置疑！
沈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冲着话筒大吼：“林安业！你听着！我跟北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完全是误会！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哗啊——”
如此大胆的当众告白，全场瞬间哗然。
可惜沈暮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吼出的话，林安业同学却已无缘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