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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廷之争 拉开帷幕

    泰清宫,御览阁,

    “众爱卿诊断几个时辰,竟是连一个病因也交待不出来么?”架在御案两边的双手紧紧抓住边沿,皇帝不怒自威之下更是气誓逼人,鹰隼的眸子盯紧了满地战战兢兢的太医。

    “回皇上……”为首的太医院首叶知秋沉吟许久,终是一脸沉重的叩首道:“太子殿下的眼疾,只怕药石无灵。”

    皇帝闻言终是脸色有些发白,“是何原由?”却依旧冷静以对的沉声问道。

    八年过去了,皇帝的脸依旧如初并无多少改变,只是那原本就颇为沉着冷静的性子在如今扳倒了宁氏一族之后,更加讳莫如深,却也是越来越让那些大臣们琢磨不透了。

    叶知秋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由为自已的时运有些感到悲哀。伺侯两代帝王,自然是知道些许外人所不能道的密事,可却不想这呈龙帝在位十三年竟然遇到同样事情发生两次不说,而且这两个人都是皇帝搁心尖上疼的人。他只会医病,不会治心啊!这心病所致,他哪怕使出浑身解数恐也无能为力。十三年前是皇帝暗藏着的恋人,如今的人却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只怕这一次,自已真的是老命休矣!

    “此乃心疾所致,无药石可医!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保重龙体,切勿过尤伤身。”叶知秋尽责的劝慰过后,便叩首沉默以对天子之怒。

    “砰”的一声,皇上掩饰不住怒火将手御案连同奏折全部掀翻在地。

    “混账东西!”皇帝双目赤红,狂怒的踢翻布满脚边的奏折,大步走向叶知秋。

    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知秋的官顶,森然道:“什么叫心疾所致无药石可医?”又是这个理由?皇帝背在身手的双手关节捏的泛白。

    叶知秋知道他这几句话对皇帝而言有多残忍。有道是都言帝王无情。这个皇帝可以对所有人冷血残忍,可唯有他却真正见过,这个皇帝在十七岁那年,抱着那个如玉般的男子哽咽落泪的情景,只怕这次……

    “若是治不好他的眼疾,休怪朕灭了你九族。”见叶知秋仍是叩首沉默以对,皇帝心下盛怒,嗜血的话便冷冷的自薄唇之中吐了出来。

    叶知秋满心无可奈何,却也失笑不已,十三年前他便早以做了被皇帝灭口的打算,未成想,战战兢兢活了这十三年,眼下终是有了一个解脱,如今在皇城他即上无高堂,膝下更是无子,何以言说灭族之祸?罢罢罢!

    “老臣以死谢恩。但请皇上一切具以国事为重。”叶知秋平静说罢,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接着便了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皇帝愕然的看着地上太医院首的尸身,却重重跌坐在了椅上。叶知秋以死明志却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在了胸口,止不住的窒闷生疼。这无疑更坐实了天下眼疾无药可治的事实。

    跪在地上的群医更是吓的束手无策,只得不住的叩首求饶,三呼“皇上息怒。”

    “滚!都给朕滚出去。”听到这全都无用的呼声,皇帝不由怒从心来,为免落的个残暴之君,不由怒斥众人退下以求换得片刻清静。

    皇帝满脸阴郁,“皇甫天翔!”咬牙念道。

    皇帝大声朝殿外遏道:“摆驾清华宫!”狠狠一甩衣摆,看也不看地上叶知秋的尸身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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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景阳宫的寝殿内。

    华丽异常的格局摆设依旧如故,八年如一日,一点一滴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沉淀,仅仅不同的是整个景阳宫成了皇宫之中防守最为严密的宫殿,比皇帝的寝宫也不遑多让。

    金、木、水、火、土、五个暗卫依旧带着人皮面具,面色冷漠的半跪在床前,不同的是如今的五人更显挺拔与稳重,内力修为也更上一个层次,至少如今五人对于自身的气息可算的得上收放自如了。

    五人此时皆是静默的等待床上闭眸浅眠有着精致容颜的人醒来。相同的一幕,却时隔八年。半开的窗台外,属于春季的午后阳光折射进来,一时之间眼前的一切有些迷朦的有些不真实。不由让人感叹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陡然间,金突然感觉到身旁的火情绪难得的波动起来,不由诧异的略略用余光打量,一时竟是心下怔然。在这八年以来,为火解毒的那天发所生的事一直都让他摸不着头脑,如今看来这八年以来少主对火的特别显然是有迹可寻……

    那日待他拖着高成树进了静室时,那一室的□气味,空气中流动着的麝香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其次便是少主趴在床边淡淡的笑着。而火的假面早以卸下,但那张脸更显妖艳异常,身上的衣衫也是零乱的覆盖在身上,换血过毒之时,床上那醒目的白浊惊的他差点运功走火。

    现下见火那双眸子,在看向床上的人时,明显有别于其他的人,那不时闪过的不知明情绪。金终是有些了悟,心下却也怅然,恐怕就连火自己也看不透,猜不透罢!又或许是他不敢深思,不愿去看透!?十五岁起他们五人便一直暗中保护着这个行事诡异非常,谋略,机智过人的少主。如今看着少主一点一点的成长,可他反而越来越猜不透,也看不透了。不论行为,思考,还是见地,总能最为敏锐的切中要害。这样出色到另人移不开眼的少主,又岂是他们这种暗卫的身份所能奢望沾染的?金暗自摇头,不知是为自已还是为火而感到悲哀。

    曾经不过只及五人膝腿处的周岁孩童,如今却如雨后春笋般的直往上窜,初时稚童所具有的婴儿肥已经消了下去,有着超出同龄人纤细倾长的身材,还有那得天独厚的惊人相貌。巴掌大的脸蛋上嵌着精致的五官,雌雄莫辨的宛若仙童玉颜,保护的极好的玉样肌肤,更是娇嫩的仿佛能掐的出水来。就是这样一个被世外众人所称道仁慈、聪慧有余霸气不足的温文美貌的太子,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他们的少主有着什么样的手段与凛然。可也是这样的少主,一点一滴的侵蚀着他的心,让他在主公与少主之间摇摆不定,痛苦艰难!

    “火,事情可都安排妥当?”清灵的嗓音就如同山涧潺潺流淌的清响,让人心神舒畅。

    金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瞬间便停止了沉思,他跟在少主身边的九年,了解最为深刻的便是在正事上,少主哪怕对着你笑的再怎么温柔,你也不能放松片刻,稍有不慎,否则……那惩罚足可以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

    “回少主,皆以安排妥当。”火在床上的人眼睫一颤之时,便立刻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床上的精致玉人,缓缓睁开如羽扇般的眼睫,摸索着床沿起身下床。才九岁的他,经过这近八年以来的皇上刻意的纵容与偏文学类的风流才子来培养,如今更是散发出一种幽雅而灵秀的气韵,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眸,更是灵慧洁净的清澈一尘不染。配上不点而朱的菱唇,更显的明眸皓齿,但有未语先笑的味道,一颦一笑间,顾盼生姿,让人见了便心生好感。

    只是如今,那抹清澈的眸子虽然依旧,但少了一份灵动。火见状,眼神闪了闪,掩下多余的情绪,便立刻起身拿起一旁屏风上挂着的雪白长衫为其更衣。

    “金,这个,半年内一定要办妥!”皇甫天下懒懒打个哈欠,从床边摸出样东西便抛向空中。

    金闻言,身形立刻潇洒的跃起,在半空中稳稳的接过那正在更衣的玉人懒懒抛在空中的信封。

    皇甫天下略微沉吟,决定道:“唔,这一次,就让土跟你一起去罢!”

    这下闻言,五个暗卫皆是有一瞬间的怔愣不明。要知道至从八前年为火解毒之后,许多的事,少主都只是分别让他们五人去办,也不让五人私下互相打探过问。

    “呵呵……这次的事有些急了,你们去吧。”皇甫天下似乎能看到几人的表情一般,淡淡一笑,心情颇为不错的解释道。

    “是,少主!”金与土两人惶然的应声后双双离去。

    打理好那稍嫌复杂的长衫,火扶着皇甫天下坐在床沿才开始整理那头乌黑亮泽的发丝。

    “我要的东西呢?”皇甫天下似乎非常享受火为他整理头发时轻柔的动作,半眯着眼睑才懒懒道。

    木立刻至怀里掏出了两封信,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低垂着头,沉声道:“少主,全在这里面。”

    皇甫天下微微侧过头,对着身侧火所在的地方淡淡一笑。火只得单手接过木递过来的东西,转而收在怀里,继续整理发丝。

    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在人前他还是无法习惯少主对他公然的特别。

    在五人之中,只有他才被允许亲近少主,更衣,接物,等等。甚至在只有俩人的时侯,少主便常常扯下他的人皮面具,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有时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有时却只对着月光发呆。这样与平日不同的少主,让他禁不住有些沉溺,渴望看到更多少主不同的样子,可同时他却又因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自我厌恶反省着。

    “木,你在寝宫外守着。有动静时立刻以竹鸣示警。”

    “是,少主!”木自然知道,每个人分开处理的事情不同,自已的那一份交待完毕便可以立刻离开了。

    “还真有些适应不了瞎子的生活啊……”皇甫天下揉了揉双眼,喃喃自嘲道。

    火闻言眉间微皱,神色间颇有些对皇甫天下刚才所说的话感到不赞同还有疼惜。轻轻整理好长发,用月白色的缎带将长发扎起,至枕边拿起那支冷玉蝶簪插在发间。在皇甫国皇室里未行成人礼之前的众皇子除了在必要出席的场合冠玉以外,平时都仅仅是将发丝以缎带缠起,再点坠些许玉器发簪之类便罢。

    “水,继续观察那两个小鬼的动静,可别让他们闹出什么事来。”皇甫天下懒懒的靠在火的怀里,闭眸吩咐完,水便应声消失。

    火略显僵硬的搂着怀里的少主,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少主在人前依偎在他的怀里。心底莫明的着一丝心喜,但更多的却是不安与惶恐。

    皇甫天下虽然看不到火尴尬的模样,不过这么些年以来的相处,也不难猜出火面具之下的脸,早已娇羞通红一片了。想到这里,更是好整以暇的勾起嘴角,坏坏一笑,耍赖在火怀里道:“火,抱我去静室。”说完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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