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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廷之争 不明意

    “天下,可想念你的母妃?”还不待我咽下嘴里的苦涩致极的茶水,皇帝移开我嘴边的茶杯,低头轻声笑问。

    我坐在他的腿上,抱着茶壶就迫不及待的点点头,“天下想母妃。”说完情绪又低沉下来,低下头,弱弱道:“母妃好久……好久……没看天下了。”

    虽然知道这一切是皇帝做的安排,可我也真正是有些想她了,那总是在我面前眉眼弯弯的娇俏玲珑的女子,来这里一年多,我都几乎习惯了有她在身畔的莺声笑语了。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她可仍旧在深夜无声的饮泣。

    感觉到皇帝一直注视着我的目光,我带着希冀的目光抬头看着他,皇帝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沉吟了许久,才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睑目道:“那天下可喜欢父皇?”

    我怯怯的看着他,缩了缩脖子,不语。

    “天下,你很聪明。”皇帝低低一笑,抬起那精光四射的眸子,紧盯着我,让我心下一紧!

    不知道这皇帝老儿是不是发现什么!我必竟最讨厌的就是婴孩,选择和睿在一起就没想过会要一个孩子,现在自已成了婴孩,我只能对着那模糊的铜镜里反复练习着属于婴孩的表情……

    “但你不该……”皇帝转过视线盯着窗子大开的外沿,便收声不语。

    我眨眨眼,仍旧怯怯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现在你的领悟力的确惊人,宛若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假以时日,成就定是非凡。但……你不该是我的孩子……”皇帝说到这里,竟然卸下平日的沉稳内敛,转过头来满是怜惜与无奈的看着我。

    “你若是他的孩子……那该……有多好……”皇帝轻轻一叹,便看着我怔愣的出神起来。

    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没有自称为‘朕’。不待我细思他这句话的涵义时,背后的大手轻轻一带,我便坐在了他的有力的臂弯之上,配合着吓的一阵惊呼,便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他抱着我走到精致雕刻的檀木窗边。

    “不论你听不听的懂,父皇都要告诉你,如果可以回头的话,父皇定不会给你取名为天下!”皇帝抬手轻抚着我那短碎的头发,叹息着说道。

    “天下有一双非常像他的眼睛,那么清撤。天下也有一颗非常像他的心,晶莹剔透的善良,呵呵……可以为了别人而努力做到最好……皇儿可知道,他幼时可是两岁便能背诗,五岁便能赋诗,皇儿真的是像极了他一般的聪慧呢!”皇帝此时此刻竟然颇有些孩子气的对我诉说那个‘他’的丰功伟绩,简直就仿佛是在夸他自己一样。

    我不知道这皇帝老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下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却仍就一副懵懂不明所以的单纯模样。

    “不过天下最像的还是父皇……”皇帝说到这里,竟然骄傲不已的转过头,双眸泛起自豪的神彩,“天下像父皇一样的好强!更是一样的精明!哈哈……”说到这儿皇帝哈哈大笑。

    我黑线,这皇帝老爹是不是有幻想症?还是自恋倾向多一点?我装作懵懵懂懂的看着他愉悦的笑脸,也跟着眉眼弯弯的傻笑了起来。尽管我不愿意这样去装白痴。

    皇帝抚了抚我的头发,满目笑意,“皇儿只要以后乖乖的跟着父皇习文,父皇就允你去见母妃,可好?”

    我眨了眨眼,带着似懂非懂的懵懂表情看着皇帝,却还是糯糯的点头道:“天下听父皇的,天下很乖……”

    这皇帝到底想做什么?皇甫国例代皇子,甚至是太子,都只有在五岁入天家赋院时,赐皇子宫殿与后宫隔开。以乾坤门为界,南为外朝,北为内宫。而内宫又被划分出了几块,朝西面的一块便设给皇子们居住,而我住的景阳宫朝东坐南,紧靠近着皇帝的寝宫。景阳宫都是例代太子才能居住的地方,所以景阳宫的后方所有的宫墙院落,便是众皇子们五岁后所要居住的宫殿了,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刻意彰现出太子身份的尊贵,大有让众皇子以太子马首是瞻的意味。

    除了早晚给母妃请安时能见见面,平时没有皇帝的谕令都不得随便进后宫。除了太子,其它皇子待成人礼过后,便出宫建府,想见上母妃一面,那更是难上加难。而我这个周岁皇子,不旦赐了景阳宫,现在更是连去见小母亲一面的机会都被皇帝盯的紧紧的,为什么?

    皇帝见我如此配合,满意的笑了,而这时宝公公那尖锐的嗓子也终于响了起来,心下轻嘘了口气,我才恍然发觉,这声音并不若初闻时那么刺耳难听了!

    “启禀皇上,惠妃娘娘在殿外有要事求见。”

    心下一惊,脸上不动声色的继续维持刚才的那个表情,小母亲过来想是因为我今天闹的狠了?又会不会是火受伤的事被小母亲给知道了?

    皇帝状似不经意打量了下我的表情,那双深邃眸子里隐隐深埋的警觉终是缓缓卸了下去。

    “让她到朕的御览阁。”皇帝若有所思的扫了我一眼,才淡淡说道。

    “尊旨。”珠帘外的宝公公立刻退了下去。

    皇帝将我放在窗边不远的椅榻之上,摸了摸我的头,“皇儿答应过父皇的事,别忘记了,知道吗?”

    见我乖巧的点点头,皇帝才淡淡对着空气吩咐道:“送皇儿去景阳宫。”

    凭空出现的黑衣人,跪下施完礼便抱起我跃出了窗子。

    我不知道皇帝今天这一出戏是为了证明什么,但我却读懂了一个讯息,皇帝有些后悔将我当做一枚棋子,而这里面的原因,颇值得我玩味不已,仅仅是因为我刻意装出来的模样,让他想到了心目中的二皇兄,真正的皇甫傲龙!然而皇帝想让我跟着他习文的要求,真的是因为后悔想做的弥补吗?还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地?我读不懂。可是,也更让我兴奋。

    不过片刻的功夫,抱着我的黑衣人,跃进了景阳宫后院荷花池的凉亭,将我放下后,到是很拽的一个跳跃间就消失踪影,虽然我不懂武功心法之类的,可是依然让我感觉的到,他身手极好,甚至比火要好的许多!虽然明知道皇帝的势力定然不会简单,可在亲身感受之下,心底还是颇有些不爽。

    想到火中的毒,暂时还是将这不爽的情绪压下,立刻出声唤道:“小德子,兰香……”必竟以我这速度,在近距离走走还行,这荷花池离我的寝殿的路以我目前的小身板来看,还是太远了……

    德贵虽然只有十一岁,可这小子胆子虽然小了点,耳朵到是很机灵!

    “五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适才那刺客被抬走后,奴才也没能见着殿下……听侍卫大哥说殿下被皇上带走了……好担心殿下不要奴才了……”就在德贵泪眼模糊的朝我奔来时,兰香却呆愣的站在回廊那里。

    “小德子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抱我回去,好想睡觉……”我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就在我被德贵终于抱进了寝殿时,那丫头一直傻愣愣的跟着,终于进了寝殿,那丫头酝踉以久的眼泪终于一泄千里……那叫一个壮观!

    好不容易打发两人出去了,我按了按眉心,“出来。”

    “少主。”

    金立刻跪在我的面前,依旧是冷漠的脸,眼底也没有多余的感情,甚至对于火危在旦夕的性命丝毫没有什么触动。

    “带我去静室。”过了近两个时辰,不知道火现在如何了。

    “是,少主。”金立刻将我抱起,跃了出去。

    当金将我放到静室之中的床上时,入目的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火,那雪白的中衣被汗水浸湿大半,脸上的人皮面具居然也泛起了潮红,可那双唇却透着诡异的青紫。不能动弹的双手青筋突起,不停的在颤抖。

    “如果有武功的人给火过毒,会怎么样?”只知道不会武功的人过了这沉息之毒也没什么事,可是会武功的人过沉息之毒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金略有些疑惑,但仍然恭敬的回答道:“经脉俱损,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沉息之毒,就没有解药吗?”颇有些好奇这所谓江湖上常用的药物,这毒显然与内息相克,有点像化学反应之类的。

    “沉息之毒的解药便是以血换血,要借外力将毒血催动,过渡到未中毒之人的身上,否则一身的功力全毁,终其一生只能如同普通人。”

    点点头,想来这沉息之毒的研发者,并不是为了夺人性命而制,专夺人武功,内息,真不知该说他仁慈还是歹毒!毕竟对于江湖之人来说,一身功力如果被废比要了他的命还来的残忍。

    我缓缓靠近全身战栗着的火,冷冷对身后的金吩咐道:“还有四个时辰,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两个时辰之内我要高成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高成树,皇后的心腹,敢伤我的人,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死!

    “是,少主。”金闻言毫不犹豫的闪身离开。

    平时我对他们要求什么,做什么都是让他们亲力亲为,可我并不是笨蛋,这皇宫之中,除了这五个暗卫说是保护我,但至从这五个人任凭我差用开始。我就知道这景阳宫,南宫家送来的暗卫,除了这五人现身,定然还有不少人在暗处保护着,既然我下的命令是两个时辰内我要见到那个皇后的心腹,想来这一次火并不会笨到单独行动。况且除了南宫家族送来的暗卫,不论是小母妃不放心我而安排的也好,还是皇帝安排的暗卫也罢,他们的目地肯定有一条,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因而,至少目前我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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