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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15噩耗传来

    月上正中,西秦边陲之地,凌晨夏入住的那座房客并不大多的客栈中,迎来了大批人声马嘶。

    被惊醒的除了那一脸惊异非常的掌柜伙计们外,连带的还有住在客栈中的所有人。

    凌晨夏睁眼看了看身旁同样被惊醒了的火,不由暗中微恼这些人大半夜的扰人清梦,长臂一伸揽住火的肩膀,凑近了往他脸上亲腻一吻,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脸,柔声劝道:“别担心,这一路上那红衣男子显出来的实力你我都清楚,若是真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打什么主意,也绝计靠近不了咱们房间半步。”

    透过纸窗的月色,照在火的脸上,一对清冷的眸子里警惕之色渐渐被羞赧替带,四眸静静地对望着,到是说不出的暧昧。

    “这些年来的习惯罢了。”良久,火有些不自在的敛下了眼睑,对陌生的人或事总会在第一时间产生的抵触与防备,确实并不会因为他的身体变差而改变多少,打这嗜睡的毛病好了些开始,他这习惯反到是让他更容易被惊醒,连带的休息时间有些偏少了。

    “我知道。”凌晨夏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蓦的却低低一笑调侃道:“不过,现在,你要学会依赖我,信任我才行,有我睡在你身边你还担心什么?”说着更是伸手去拨弄火的耳垂。

    火微微一愕,旋即大窘,急忙侧脸一躲,“晨夏,你……”他想解释多年下来的习惯不是依赖与信任便能够改变的,但一听到他有些霸道的说出有他睡在自己身边的这句话,反而心头莫明的一热,就连心跳都隐隐有加快的趋势。

    感觉到火的无措,凌晨夏畅然一笑,凑到他耳朵边恶狠狠的小声道:“我怎么了?如果不是我还小,早就把你给吃了。现在你还是早些习惯才好,省得到时侯你给我害羞逃跑!”

    这话也实在是忒猛浪了些,火张口结舌的呆呆看着一脸坏笑的凌晨夏,羞急之下反而又有些哭笑不得,不知怎的,憋了半天,居然脱口而出:“还不定是谁逃跑!”

    这话一出,凌晨夏大感惊奇,忍着闷笑,佯作难以置信的抬手摸了摸火的额头,“还真有些发烫,莫不是发烧了?”

    火顿时气结,却又拿他无可奈何,一把将额头上的手抓了下来,深知凌晨夏总爱看他脸红的模样,不由郁闷不已低低道:“非得要我承认脸红了你才罢休?”

    深感火变的越来越像个普通人,凌晨夏不由更加心喜,至少,火对他说的话里,明显比以前多了些不易察觉出来的撒娇意味。

    对于火这显而易见的变化,凌晨夏欣慰之下不由兴起了逗弄之意,一个翻身便压在了火的身上,双肘支撑着自身的重量,歪着头凑近了坏笑道:“夫人莫恼,为夫这厢便给夫人告罪!”为了加强这句话的真实性,他竟是将火中衣的腰带一把拉了开来。

    这情人床第之间的亲腻笑话,显然让火有些无所适从,虽然几个月前,凌晨夏在戌州别院中对他提过成亲之事,可那时他心底有结,不敢奢求未来,更不敢去想有朝一日真相被捅穿之后,凌晨夏会不会恨他入骨,如今旧事重提,不由心中一颤,鼻子忍不住泛酸,差点落涌出泪来。

    敏感如他,凌晨夏第一时间便感觉到火的情绪变化,不过瞬间便已明白过来,不再逗弄他,俯身吻了吻火的柔软唇瓣,轻轻道:“我说过的话,便不会后悔。对你的承诺,一如那日我所言,待你伤好之后,我们立刻成亲好不好?!”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怪我?”连绵不觉的幸福瞬间涌上心头,凌晨夏待他,虽从未曾说过喜欢,但他却总能受宠若惊的感受到那份来自心底的纵容与呵护,他是歉疚的,同样也是卑微的,他一直都是以仰望的姿态来面对凌晨夏,所以他不敢心存一丝一毫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这些时日以来的相处,他却越来越无法想象失去凌晨夏的日子,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凌晨夏静静的望着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宠溺一笑:“不是说好不提那些个扫兴的东西了么?”

    火终于难以自制的哽咽出声,“你知不知道?你再这么纵容下去,我舍不得你怎么办?”他不愿意晨夏为了他一生只能被牵制在政治的深渊中,他更不愿晨夏为了他时时会有生命危险,他不愿太多,但他身份的使命却让他无力阻止这一切,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晨夏为他付出太多,他知道自己给不了晨夏想要的宁静,可眼前的幸福,却让他心生倦恋,无法舍弃,他真的是太贪心了啊!第一次,他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份,痛恨自己的无能,他该怎么做?

    “傻瓜!”早已早司马玉那里得知一切的他,自然清楚火这个傻瓜暗中下的决定,此时听得这声舍不得,凌晨夏不免大恸,心疼的斥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其实很自私,你唯一需要记住的一件事就是,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否则,你应该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体赶快给我好起来,知不知道?”

    霸道的语气,却带着让人心醉的温柔,沁过心扉,丝丝缕缕,让人无法拒绝,甘愿沉溺其中。突兀的,火无声的笑了,双手紧紧的抱着凌晨夏尚显消瘦的身躯,扬起头在那光洁的额上小心翼翼的落下一吻,如同呓语般的叹息了一句:“为你,即便负尽天下人,我亦甘愿。”在凌晨夏看不见的角落里,月色之中那对清冷的眸底渐渐被狠厉之色占据!

    既然不舍,为何要舍?面对这样让他无法拒绝的晨夏,他向自私妥协了,他只是晨夏一个人的,晨夏说他这辈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呵!既然如此,那他自私一回又如何?只要他努力的变强,即便天下人与晨夏为敌,他便斩尽天下人。

    凌晨夏闻言微微一震,他的那个倔强不畏一切的火终于回来了,这让他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喜出望外的抬头,深深的望进火的眼里,欣喜的道:“那么,你是答应嫁给我了?”

    近四十年的岁月,他总是孤单的走在一条通向寂寞的路上,没有人理解,亦无人相伴,纵然从来不曾表露过对那些走近教堂的幸福恋人们的倾羡,却总是向往的。

    上辈子的遗憾便是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走进那属于幸福的殿堂,而这一世,他终于可以补足人生的那丝缺憾,所以,火的回答才显的是如此的重要。

    对于晨夏这莫明的问题,火不由愕然,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他何曾有说过拒绝来着?难道他非得逼着他说出愿意么?羞恼之下一低头,却望进了近在咫尺的温柔双眼。

    四目相对间,一阵若有若无的暧昧的气息自彼此鼻间透出,此时透过朦胧的月光下看着眼前的凌晨夏,他居然想到了皇宫中的那一夜,那是他第一次偿到什么叫嫉妒,还有他一直深深藏在心底的那一幕,他抱着凌晨夏,给他揉着扭伤的脚踝,还有他在温泉中所展露出来的诱人模样,莫明的,犹如着了魔般的两人越靠越近……

    “咚咚……”陡然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司马玉低声的急呼:“晨夏,开门!”

    被这敲门声惊醒的火,蓦然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衫居然已经半褪,而那个让他失神的罪魁祸首正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更可怕的却是,他自身的变化,他被自己脐下三寸的转变给吓住了,听见那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他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顾不得许多,下意识的便将一旁的裣被拉过,连忙盖住自己。

    该死的,他,他对晨夏有了**,甚至,回过神的那瞬间,他居然想一把将晨夏给压在身下!火抚着额头,急急的转过快要熟透了的脸,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念头,这让他大感心慌,只得鸵鸟般的闭眼,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底的旖念。

    而被打断亲热的凌晨夏看着火可爱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有些不舍的翻身而起,这该死的司马玉,难道不知道打断别人好事的人会遭雷劈的么?

    放下帐帘,遮住床榻上的风光,也懒得穿鞋,随意的整了整凌乱不堪的衣物,打着赤脚就这么拉开了门,凌晨夏一脸不快的挡在门口,没好气的盯着衣衫整齐,手拿着烛台的司马玉,不由纳闷道:“你没睡?”

    司马玉无奈的觑了衣衫不整的凌晨夏一眼,当即让过身,顿时,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半跪在他的面前。

    看见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黑衣人,凌晨夏脸色蓦地一变,侧头看看安静的走廊,又听了听楼下喧哗的大批人马,沉着脸转身回房,“进来再说!”

    黑衣人沉默的起身跟进,司马玉也一脚踏了进来,反手带上房门。

    一行三人,站在桌前,气氛有些诡异,沉默良久,凌晨夏翻了个杯子,倒了凉茶喝了一口才皱眉道:“怎么回事?你不在落日镇呆着等我,跑过来做什么?”

    “主子,你看这个!”黑衣人自怀中掏出一枚小小腊丸递给凌晨夏,“魉传来的消息,说是金还有土,落在了皇甫天赐的手里,不过,主要的还是让属下将这东西给你送过来。”

    “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床榻上原本想继续装鸵鸟的火却难掩担忧的掀开了帐帘,对着黑衣人急急问道:“水,他们怎么会落到了他的手里?”

    水一见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宽慰的神情,然而想到金与土目前的处境,不由转瞬又是满脸戾气:“还能为什么,不就是离间皇甫天赐与主子的关系么,南宫浩烟把他们俩给卖了,皇甫天赐居然差点信了他,金这家伙一直都是咱们几人的头,为人处事总是比咱们几个圆滑些,他心里有些计较,打定了主意站在主子这边,只把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到是没吐出半个字。”

    透过烛火,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火半露出来的颈项间那糜丽的点点红痕,司马玉咬了咬唇,胸中郁结不是滋味,心知眼下不是吃味的时侯,强忍了胸中忿懑,撇过了头。

    “他们现在怎么样?”火脸上寒气渐渐弥漫,挣扎着要起来,哪里还会注意自己身上的诸般痕迹。

    虽然金,木,水,土这四人一直并不清楚火的真实身份,但火毕竟与他们接受过一同的训练,也一起跟随凌晨夏多年,如今听到金与土两人落在了别人手里,他难免有些担忧。

    凌晨夏眯了眯眼,将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放,拿过黑衣人手中的腊丸,便回身坐到床沿,轻轻按住强撑着要起来的火,安抚着道:“你这身体使不得力,给我乖乖躺着,既然魉能传回这么具体的消息,想来他们已经无事。”说罢便捏碎了手中的腊丸,展开那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却让凌晨夏顿时失了镇定,勃然大怒:“该死的,究竟怎么回事?陆昱寒,兰香,德贵居然全部出事了!只有薛千骑逃了出来,却至今昏迷未醒,你什么时侯收到这腊丸的?”在戌州相见之后,为免皇甫昱寒身份的麻烦,他对身边的人介绍他时,便是陆昱寒,此时得知他出事,一向谨慎的他言语间更是不会露出马脚。

    水闻言一脸惊讶,急忙道:“属下收到这腊丸至今已有一个半月,左等右等,依旧等不到主子你赶来,还是十天前,主子你传了封信过来,知道主子快到这边陲之地,属下便立刻快马急赶过来,希望在能在这路上遇上,不想刚赶到这里,居然遇到司马公子在郊外与人大打出手,属下这才寻了过来。”

    凌晨夏撇了司马玉一眼,也不去管他为何大晚上的跑出去找人打架,然而脸色却也极为难看,一个半月了,那么看来,他们尚未到丰齐镇之时,皇甫昱寒便出了事。

    司马玉一急,连忙解释道:“傍晚出去了一趟,不想遇着了个江湖惯偷,他轻功不错,这才折腾到现在。”说罢,见凌晨夏依旧脸色阴沉,不由心下一疼,犹记得那个相貌丝毫不输于他的男人听说是为了晨夏而受的伤,想来那人与晨夏的关系定然非浅,当时情势太急,他受伤颇重才不能跟过来,晨夏说要送他们几人走时,他便接了下来安排了人马一路护送,此时若是出了事,他第一个便难辞其疚。

    “难道有内贼?”思来想去,依旧不得要领,司马玉不由喃喃道:“只有那个薛千骑逃了出来,难道会是他?”

    凌晨夏摇了摇头否定了司马玉的猜测,闭着双眼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那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现在究竟如何?该死的,他身上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是谁抓了他?难道还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真相的那个打扫静室的哑婆被他早在几年前就杀了,皇甫昱宵也入了皇陵,那么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那几个誓死跟随他的心腹了。

    但是薛千骑一行的为人,他还是信的过的,他亲眼见过这群人在与萧然对抗之时的情景,全都是铁骨狰狰宁死不屈的汉子,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背叛皇甫昱寒的,所以,不可能出现内贼!

    而司马玉安排护送的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陆昱寒的真正身份了,也就不存在背叛的嫌疑。

    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了!既然皇甫昱寒的身份不存在曝光的危险,那么抓住他们几个人地真实目的,其实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几个目前应该不会有性命之虞,对方要针对的其实是我!”理清了思路的凌晨夏睁开了双眼,白净修长的右手一握一松,那张小小的纸条霎时被震成了粉尘,“别让我知道这个人是你,南宫浩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某七还是挺乖的,这不,从十点码到现在,虽然打字实在是太慢了点儿,叹气!大大们,还是体谅下下某七的龟速吧,哎!困困,滚七睡喇,某七哒一天一更记录哇,居然断喇,泪!太不争气喇,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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