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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75泯灭(下)

    随着这一声清叱声响起,双目赤红的萧然闻言浑身一震,挥舞着重剑的双手陡然就这么定格在了半空之中,一脸狂喜的直直盯着那一脸不悦的少年,张口欲言。

    而场中诸人也皆是一愣,齐刷刷的扭头望向了那白衣胜雪,冷面如霜的少年。就连那被保护在最角落的儒雅青年,沾衣,望着这陡然出现的少年当真是一阵惊艳与疑惑,这个翩翩如踏风而来的少年,这一片血腥狼籍的战场格格不入。

    “卿儿,这少年是?”那一手抱着晕厥过去的苏怜惜的儒雅男子,微微偏过头,疑惑的轻声问着身侧拉扯成一团的三人之中的苏怜卿。

    听到这儒雅男子的问话,脸色微微苍白的苏怜卿下意识的双臂一紧,扫了一眼同样被血腥场面震的脸色发白的沾衣,这才回过神来一般,一脸尚未从这片血腥之地中的震憾中透过气来,深深的望了一眼冷面如霜的少年,艰涩的回答道:“他就是半路上救了我和姐姐的凌晨夏。可是,我却不知他也会武……”然而不待苏怜卿将话说完,却突然被人打断。

    “他叫什么?”原本虚脱的沾衣,在听到那死死拉住自己的小子突然曝出来的话,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反手就将苏怜卿的衣襟拉到近前,一手指着远处的少年,愕然震惊的冲苏怜卿斥声道:“你说,这个长像女人的家伙叫凌晨夏?”

    不说还好,一听到斥声的兰香可就回过神了,虽然她也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也同样震惊她的小主子居然会飞,可一听这个半死不活的臭小子对她的主子如此大不敬,顿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猬兰香又回来了,只见她俏脸一沉,及其干脆的对着那个尚不知惹祸上身的沾衣奉上了她的怒火。

    拿出不知从何时起就随身携带的华丽丽的匕首,也不出鞘,就这么狠狠的朝着那个对主子出言不敬的沾衣后脑勺狠狠一击。

    原本就虚弱过度的沾衣陡然被偷袭得手,不由怒眼圆睁,缓缓回过头来,死死的看着手拿匕首一脸怒容的兰香,还未来的及怒斥几句,就这么白眼一翻直挺挺的仰天倒了下去。

    如此一来,不单单是那儒雅的青年男子愣住了,就连苏怜卿也傻了,看着一脸黑沉沉的兰香纤细的手指上那柄闪亮亮的华美匕首,又瞧了瞧那直挺挺倒在地上的沾衣,苏怜卿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

    还记得,那次在马车里第一次见到凌晨夏时,这个兰香也拿着剪刀抵在他的背后过,这个丫头,还真是……真是暴力的很啊!

    然而随着这几人短短出风句话的瞬间,紧接而来的却是柳无与魉兵刃急驰相接的内力震荡之声。一道红色如火的刚劲之气,一道透明微蓝如雪的寒冰之气,自两柄剑尖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然间向四面八方爆裂晕染开来。犹如催枯拉朽般将那方园数十米处争相怒放的百花摧残的连渣子都不剩。

    这道集聚了两人凌厉杀气的内力,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竟是让人心底发寒。就连凌晨夏也一脸动容,一向自傲于机智计谋至上的他,他何时看过两个高手如此对决的场面,不由一时惊讶在了当场。对武力也不过只是出于锻炼身体机能的目地,最多也就对那高来高去的轻功较为新奇才学这内力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练了**年的内功心法,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身手的原因了。

    也正因为他的才能仅限于智谋,所以才错打错招的让南宫浩烟误以为凌晨夏的资质不过一般的普通人罢了。

    眼看着那道眨眼间就蔓延开去的内劲之气将波及到才刚落地的凌晨夏,来不及收手的魉脸色霎时一变,强行提取内力,催发至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击向了柳无,以图在柳无出招格档之机退开。

    而远在数十米之遥的水眼看凌晨夏愣在当场不由神色一紧,赫然运起内力跃了过去。也许凌晨夏不懂这道劲气的危险,而他却是知道的,如果说凌晨夏没有高于决斗两人的内力修为,被击中的话,恐怕不死也重伤。

    而此时浑身浴身的萧然在看见那肉眼可见的波光冲击向凌晨夏之时,顿时脸色煞白,好不容易找到他,好不容易见到他,难道要他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凌晨夏消失吗?想到这,萧然蓦的如绝望的野兽般低吼一声,便发疯似的提剑冲了上去。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急射而来的内劲之气将要波及到凌晨夏的衣角之时,皇甫昱寒却陡然犹如闪电般现身,一把将凌晨夏抱在了怀里,下意识的一个转身,匆忙之间,来不及运劲抵抗的他就这么以血肉之躯硬抗。

    抱着凌晨夏的皇甫昱寒一个踉跄,背部传来锦帛撕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就这么扬面喷撒了出来。

    在这极险之机被皇甫昱寒抱住的凌晨夏愣住了,就连急跃而来的水看着这陡然的幕,也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身形。

    而此时,柳无与魉在相互交锋的那一掌击之后,几乎同时凌空后跃摇摇相望停手。

    而受伤倒在远处的薛千骑看到皇甫昱寒受伤吐血,更是睚眦欲裂的狂呼:“主子。”这一击,非死即残,忠心耿耿的他脸上的血色尽褪,终于一脸惨然的跌在地。

    别人不清楚皇甫昱寒是什么身份,他如何不清楚,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为我独尊的男人,那个站在权力颠峰的男人,为了这个五殿下,已经放弃了江山,难道为了这个五殿下,还要落得个如此下场么?

    一身狼狈的薛千骑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那个背部一片血肉模糊的身影,似哭似笑,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一刻,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场中诸人皆静默了下来,除了那初夏的徐徐暖风依旧外,场中所有的人都被这陡然现身的男子毫不犹豫便以身去挡那犀利的劲气的行为给震住了。

    看着那不停滴落的血滴,凌晨夏此时此刻百味杂陈,是真应了那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么?对皇甫昱寒越是了解,他越是恨不起来,但也只能做到如此,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个男人,在弃下了过往的包袱后来寻他,出了皇宫之后的皇甫昱寒,在他面前,不再如往昔那般咄咄逼人,极力学着收敛昔日的锋芒,极尽所能的压制着自己的骄傲,放下尊严来学着讨好他……

    “你……”凌晨夏怔怔的看着这个被他磨去了棱角的皇甫昱寒,不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早已经习惯了昔日的爱情,不承认牺牲,不承认委屈求全,只承认选择而已,可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如此,一再打破他心中所坚持相信的东西?

    那一袭飘然飞舞的长发渐渐散落安静,皇甫昱寒却一瞬不瞬的看着愕然转过头来的凌晨夏,毫无预兆的,无声的笑了,随着那近乎被疼痛扭曲的笑,完美的嘴角不停溢出的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滑落,渐渐滴在凌晨夏雪白的衣衫上,如若一副泼墨画渐渐晕染开来……

    皇甫昱寒猛喘了口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身体却猛然一颤,嘴角的血迹却越来越多。

    就在凌晨夏下意识的欲张口说些什么的时侯,突兀的一声怒吼震彻长空:“放开他!”

    凌晨夏眉头一皱,才刚扭过头来,却只来的及见到一道血腥的影子冲了过来。尚来不及反应的凌晨夏只来的及扑捉到那道影子所带的冷芒闪电般朝着身前的皇甫昱寒刺了过来。

    神色遽变的凌晨夏下意识的猛一把将受伤的皇甫昱寒拉向了身后。

    “不要!”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萧然会突然发疯,来不及救人的他,尚跃在半空之中,却猛一看到凌晨夏的动作不由颤抖的惊呼。

    眨眼间,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的延长了,那道陡然刺来的冷芒就这么宛如刺豆腐般狠狠的刺入了凌晨夏的胸口。

    远在周围的众人皆被这一幕震傻了,兰香,德贵脸色煞白的拔脚狂奔,苏怜卿的惊呼……

    就连远处的火,也一脸苍白,惊怒交加的翻身跌在了地上。

    然而,凌晨夏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般,就那么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把没入体内的长剑,感受到原本温热的的体内仿佛被灌入了冰水般的寒冷,原来,被长剑刺中的感觉,是冷的。

    好似感觉不到疼痛般,缓缓的抬头就这么看着手握着剑柄同样难以置信的萧然。

    重伤之下的皇甫昱寒毫无防备的被推开,却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长剑刺入凌晨夏的胸口,心痛欲狂的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凌晨夏,拼着最后丝力气,手指在凌晨夏胸口急点只盼能够止住那瞬间便染红了白衫的血注。

    被这突兀的一幕震怒的水,魉,不由分手便抄着长剑冲向了陷入疯癫的萧然。而此时,柳无一见不对,神色一凛,毫不退缩的挡在了魉的面前。

    “住手……”眼见情况不对,凌晨夏无奈的咬牙硬挺,猛的一把没入将胸口的剑尖拔出,顿时痛入骨髓,猛吸一口气的凌晨夏脸色雪白,重重的喘了口气才艰难的开口道:“……留下他……救人。”

    “晨夏……晨夏……我不想伤你的,不想的……”神色极为疯狂的萧然颤抖着双唇,转瞬却又似怒极又似痛极的冲着凌晨夏怒吼道:“为什么你看不见我,为什么?”

    凌晨夏无力的靠在皇甫昱寒的怀里,感觉到手脚渐渐冰凉,浑身的力气也在渐渐流失,不由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听到萧然这句发疯似的话,凌晨夏才缓缓抬头,怜悯的瞥了萧然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晰的感觉到肺部的刺痛与窒息,不由忍不住咳嗽起来。

    似乎忍受不了那尽乎施舍般的一瞥,双目赤红的萧然扔下长剑,跌跪在地上,嘶哑的嗓子透着浸入骨髓般的痛苦,“晨夏,你看着我,我是张睿!张睿!!张睿!!!”

    那一剑,刺的太温柔,有痛的感受,却找不伤口。

    回眸旧日的阁楼,伊人痴等侯,雨中倩影以消瘦。

    逃不脱恨别离愁,忘记变腐朽,重新解释的理由,是红尘看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咳……虐终于结束了啊……

    某七打斗啥的真是写的头发都白喇,写了又改,改了又写,头痛!

    PS:原本思路是天下救火受伤的说,可素,转念一想吧!那萧然就真成了炮灰了……汗汗!

    啊,深吸口气,要评评哇,某七想送分分哇!吼完。(顶锅盖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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