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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59心颤的一瞬

    皇甫昱寒闻言一喜,急忙问道:“解药在哪?”

    急不可待的火直到伸手探向怀里时才赫然发现他的衣物早以被褪下,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在床榻周围巡视,焦声道:“我的衣物……”

    萧然一见这架式,连忙按住乱动的火,自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无奈道:“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帮火脱掉衣服时,唯一的一件东西掉了出来,自然而然的,随手便放在火的枕头底下,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解药。

    火一见萧然手中的玉盒,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劈手就夺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枚赤红色如黄豆大小的药丸静静的呆在里面,见到这小小的药丸,火这才如释重负的一笑,颤抖的右手抓着盒子递到凌晨夏的面前,一脸期待的道:“吃了它,六个时辰……便可复明。”

    或许在这个极为重视忠孝义礼法的世界里,能经受权力金钱和生死考验的人大有人在,但对于凌晨夏这种两世为人所接触下的黑暗环境逐渐浸染下来的心防来说,这种人对他而言近乎等于传说。

    将世事看的太过于透彻的他,更相信没有无原无故的爱恨,也没有无原无故的忠诚,况且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是需要长时间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在这十年中,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身边的任何人。

    但火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足以让凌晨夏平静的心底泛起波澜。

    沉默良久的凌晨夏,终于接过了火手中的玉盒,凌晨夏睑下了凤眸轻声问道:“火,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依旧平静的小脸,却让人明显的感到他的情绪波动。

    一时间,火,皇甫昱寒,萧然三人不解的看着凌晨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为了这颗解药,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么?”凌晨夏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盒,略带失神的喃喃道。“值得么?”火的奋不顾身与义无反顾,让他无法不动容。

    纵使他的这一世身为皇族,但他的骨子里却依旧没有习惯那种身为皇族的优越感,由始至终,他便没有认为一个属下为主子卖命是天经地意的,所以,在这样的心态之下,他反而习惯将一切全都靠自己。在他来想,能够得到火的忠诚便足以让他欣慰,可未料想,为了这颗解药,火竟然连命都可以不顾。

    火看着略微失神的凌晨夏,不由洒然一笑,双手支撑着上半身,注视着睫毛微微颤抖的凌晨夏,柔声道:“不论生死,火这一生,只属于主子!”偏柔弱的脸庞,虽然依旧灰败,但那双眼,在抛却了夹杂着迷茫的挣扎后,如今只剩下坚定的执著。

    凌晨夏闻言笑了,仰头将手中的药丸咽下。

    “这是你的承诺么?”凌晨夏喃喃自语,心底叹息,火,你逃不掉了。一滴清泪划落鬓角,掩进了发间。

    有时侯,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一种生物,任你费尽心机百般讨好,却远远及不上措手不及的震憾来的打动人心;那瞬间的心颤往往比千言万语更容易让人感动甚至铭记一辈子。

    “主子……”火担忧的看着凌晨夏,不知道是不是哪说错了。“怎么了?”

    就在下一刻,凌晨夏精致如玉的小脸上笑颜如花,凤眸微暖,对着火轻轻道:“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给你任何可以离开我的借口与机会了!”宣布了火的专属权,凌晨夏一把按住火的肩膀,猛的倾身便吻向了陷入呆滞中的火,尚带微喘的薄唇还未来的及发出惊呼,便被凌晨夏这突然袭击的一记深吻给堵住了。

    他是自私的,任何人对他的好,他都不愿意放弃,哪怕他无法给予等同的回报,他也会紧紧的攥在手里。在感情的领域中,若是有人向他迈前了一步,那么,再也休想有一丝后悔的余地。

    如果说,凌晨夏最先了解到火是通过刻意的观察与好奇,直到后来的忍不住去靠近的话。那么,现在的火对凌晨夏而言,则是忍不住心动了,也许还不是爱,可凌晨夏知道,他不想放手了,哪怕只是是凭借着那瞬间的感动,对他而言也足够了。

    萧然被这极富有冲击力的一幕弄的一呆,在朦胧的灯光晕染下,分明还带着稚嫩的小小少年在环抱着床上满脸晕红的男子一瞬间,少年柔和的眉眼仿佛错觉一般让他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随即他眨了眨眼,带着些许黯然,些许善意的祝福,萧然淡淡笑了。

    而皇甫昱寒呆愣过后的脸色却端的是五彩缤纷,难看致极。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刺激到,理智告诉他要忍,他也知道感情的事情,只能一步步的来,他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心底虽明白不可操之过急,可不甘与愤怒不停的撕扯着他的理智。

    失去控制之下,一拳就轰碎了身边的苟言残喘的门板,这还是他极力控制的结果,可脸色极其难看的他,还是忍不住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凌晨夏的左臂,将两人分开。忍不住咆哮道:“为什么你要接受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对你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这样一个下人?”

    似乎越想越怒,冷冽如刀的眼芒直直的刺向了尚还没反映到眼前什么状况的火,看着火半张着因被凌晨夏亲吻而显的红艳艳的双唇,皇甫昱寒大脑就嗡嗡直响,心头的怒火是越来越炽,狭长的凤眸之中杀气也越来越盛。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凌晨夏皱着眉头,不悦的沉着一张脸。极度不爽的挥开了皇甫昱寒如钳子般的大手,反手揪住他的衣襟,神色不奈烦的道:“不是每一个人的感情我都得接受的,包括你在内!不要总是试图惹怒我,我和你之间除了血源的牵绊,似乎更贴近敌对的关系!”说罢一声冷笑,便松开了手中的衣襟。

    十年来两人之间的互相利用,在人前彼此默契的上演着父慈子孝,暗中却各怀鬼胎。如今让他在一朝之间去接纳并信任皇甫昱寒似乎还有着不小的难度不说,更遑论让他接受皇甫昱寒的感情?

    “你……”皇甫昱寒一脸受伤的盯着一脸冷漠的凌晨夏,攥紧的大手微微颤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猛的一转身冲了出去。

    “主子,我……你……”这时的火终于回过神来,而此时他的脸也跟水煮螃蟹似的通红,不知所措的盯着他的主子,傻了。

    凌晨夏不以为意的对着火安抚一笑,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一边将火按着躺下,一边对身旁站着看戏的萧然淡淡道:“火的伤势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他的伤势半年便可以痊愈,但我也只能保住他的性命无虞。”才说到这里,眼见凌晨夏微微皱眉,立刻道:“并非是我趁机坐地喊价,他身上的伤我可以治愈,但他的一身内力我也无能为力,除非……”

    萧然复又看了看床榻上似乎忘记了疼痛为何物的男子,瞅了瞅他无所觉的血肉模糊的双手,不由摇头道:“除非你能拿到武林中治疗内伤的圣品,凝息露。只不过,十年前参王谷最后的一瓶凝息露被谷主拿去救了人。所以我才说,他这一辈子有可能就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了。”

    凌晨夏闻言脸色微缓,轻轻的掖了掖火的被角,淡淡道:“这凝息露难道你做不出来。”在他看来,只要火有能够恢复的希望,再难得的东西,他也不惜一切代价弄来。

    萧然无奈的看着一脸蛮不在乎的凌晨夏,没好气的道:“只要你有材料,让我弄出来也并非难事。只是凝息露的材料极为难得,尤其是其中三味主药,更是近乎绝迹。虽然有不少人传闻见到过,但那传闻中的地方,无一不是地势险要之地,除非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否则就是我也难以弄到。”

    “主子……”火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要开口。却不想再一次被坐在床头边的凌晨夏用吻偷袭了个正着,不由再度石化,脸上都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感觉到火的僵硬,凌晨夏不由闷笑出声,好心的放过了被他蹂躏到恢复水润的双唇,食指轻轻点了点火的鼻子,柔声笑道:“这次要记得用鼻子呼吸。”

    萧然听到这里强忍住笑,不由惊奇的打量着满脸火烧火燎的火,那眼神好像在说,珍稀动物!

    火闻言那张脸都快冒烟了,又见站在一旁不停打量他的萧然一脸玩味之色,更是窘迫的不得了,连适才想要说的话也全都忘了,只能咬着下唇,驼鸟似的闭上了眼,干脆当做什么没听到,什么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过……

    见到这好笑的一幕,萧然反到是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单纯的家伙,忍着笑意对凌晨夏淡淡道:“缺少的三味主药里,据我所知,北丽国的御药房里有一味,西秦国的境内的参王谷里还有一味。只是剩下的一味伏苓草则要想些法子去弄才行。”

    凌晨夏凤眸微闪,淡淡一笑,忍不住舔了舔火的嘴角,不以为意的淡淡道:“材料的事,你且不用担心,暂时治愈他的伤势就行。”北丽国的皇宫么?有意思。

    “来人!”凌晨夏拢了拢火的头发,便直接唤人进来。

    不多时,木,水,魉立刻闪了进来。

    “木,你将火抱进我房里。水,你处理下腿上的伤口。”凌晨夏说到这里顿了下,对着魉打了个手势,便径自走了出去。

    突兀的,一声惨叫划破了黑夜长空,寂静无声的客栈大厅里突然就喧哗了起来。

    “沾衣!”一声惊呼,萧然脸色一变扔下处理伤势的水,立刻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肚子好饿哦,滚切吃饭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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