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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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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紫芳回到店里,帅哥店员上来对她说,“老大,你的手机响半天了,不知谁这么执着。”

    瞿紫芳到总台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了十几个未接电话,查看了一下,都是江逸打来的。他有什么重要的急事找自己,居然打了这么多的电话,瞿紫芳奇怪地暗忖。

    电话拨回去马上被接通,江逸吁了一声,“你终于接电话了。”

    “出什么事了?”瞿紫芳紧张地问,莫非傅敏病情有变。

    “没出什么事儿,只是越越放学回来没看到你,打你电话又不接,小家伙急得在家跟我们闹呢!”江逸头痛地扶额,说道。

    “哦!”瞿紫芳恍然明白过来。傅敏住院以来,她每天晚上去做晚餐,儿子越越已经习惯一家其乐融融坐下来吃饭。在他习惯一种状态后,大人们又突然发生改变,做为孩子的他自然不能接受和适应。“他现在在做什么?我能和他说话吗?”瞿紫芳问道。

    “当然可以,我叫他。”江逸回答。

    瞿紫芳听见江逸叫儿子的声音,不出一小会儿,江子越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妈妈,妈妈,你上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瞿紫芳不由得鼻酸,大人们的错误不该让孩子承担,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这种伤害降到最低。“越越,听妈妈说。”她尽量放缓语速和语调。

    “妈妈和爸爸已经分开了。这些天妈妈过去是因为奶奶病了,没人照顾爷爷爸爸还有你,所以妈妈临时去帮忙。现在奶奶出院了,妈妈就不会再过去了。明白了吗?”

    “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和爸爸分开?我不同意!你们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我不同意!”江子越一下哭了起来,这是父母离婚后他第一次彻彻底底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昨天晚上妈妈不是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吃晚饭,为什么今天就不可以了?他不明白!

    “宝宝,对不起!”瞿紫芳听了也落下泪来,“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她捂住嘴,不让儿子听见自己的呜咽。

    “妈妈,妈妈,来,回来!”江子越在那头哭。

    瞿紫芳擦掉眼角的泪珠,擤擤鼻子,对儿子说道,“越越,把手机给爸爸,妈妈要和爸爸说话。”

    江子越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交给江逸,用期望的眼神望着他,希望爸爸可以让妈妈回来。

    “江逸,他还在边上吗?”瞿紫芳问道。

    “嗯。”江逸应了一声。

    “我知道他突然不能适应,是我太欠考虑,你好好哄哄他,谢谢了。”瞿紫芳说道。

    “别这么说,我也有责任。”江逸对走出房间的父母使使眼色。

    傅敏和江祖昌马上体察过来,傅敏走到江子越跟前,揽着孙子的肩头低头哄着。不知傅敏对江子越说了什么,江子越瞥了眼江逸,磨磨蹭蹭跟着傅敏进了爷爷奶奶的卧室。

    “好了,妈把他哄走了。”江逸松了口气地说道。

    “最近我不过去了,你好好看着他,注意他思想上的变化,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事太多影响到他。”瞿紫芳说道。

    “好,我尽量。”江逸回答。

    “辛苦你了,再见。”瞿紫芳小声地说。

    挂上电话的那刻,刚刚擦去的眼泪又再次喷涌。瞿紫芳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拼命往脸颊上泼。

    【三月十六日,晴

    今天打开这本笔记本,发现上次的日期居然是上个月,恰好整整一个月。这么长时间我都在忙些什么?

    Sweet已经在装修,我每天要跑建材市场选材料,还要订购各种厨房设备,家具,餐具,很多事情。到了越越放学的时间我还要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去接他放学回家,辅导他的作业,做晚饭。

    他依然忙碌,好像从来没发现我的变化。我黑了,瘦了,他看出来了吗?我即期待又害怕,万一他问起来,该如何回答?隐瞒下去还是如实相告?只是,这些统统是我一个人的臆想。他还是他,过着和过去每一天没变化的生活。不回家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回家吃完饭便去书房,直到关灯睡觉。

    我有时真想问他一句,“你真的没发现我和家里有什么变化吗?”

    过去,他都是打家里的电话便能找到我,可最近多是用手机联系,他是否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家里也不再如过去那么整洁明亮,因为我实在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打扫整理。忙不过来的时候甚至想请个钟点工,可又不喜欢陌生人进入我的地盘,所以作罢。

    可他从没问过,是没察觉还是不想过问,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不打算问了。因我做了人生中第二个重大决定。】

    【三月二十日,晴

    天气好极了,春意盎然,不怕冷的年轻女孩提前穿上轻薄妩媚的春装。

    今天,在还充满油漆味的店里,我要面试店员。店名叫Sweet,服务生自然也要长得漂亮。受众是女性白领,我把服务生招聘重点放在性别上。食色者性也,年轻的告子用这句话与孟子进行有关人性本质的辩论,几千年来还未盖棺定论。我倒是认同这句话的,不然各式各样的美男不会那么走红。面对枯燥工作一天的女白领最需要什么?不仅仅是味觉上的享受,视觉上也要能够冲击她们。就像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是日韩剧的狂热追随者。

    我先定下两个服务生,要是生意好了,打算再招一到二个。

    手上的钱我还另有打算,不能都砸在店里。

    心底那个念头渐渐成型,越来越强烈,哪怕他回家的时候问一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我也许都会打消念头,与他继续这段平行线式的婚姻生活。没有,他从没问过。那我还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吗?做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

    只是,其他问题都好处理,唯独让我犯难的是越越,我的儿子。带他走还是留下?

    越越是江家的宝贝,从一出生就是公婆眼中的焦点。带走他势必会对公婆造成不小的打击,恐怕他也不会同意。留下?我又有万般的不舍,这个孩子是我一手带大,为了他我没上过一天班,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失去他我可以独自生活下去吗?我不敢想象。】

    【三月二十二日,阴

    今天的心情如同天气,阴沉沉的。

    晚饭,他没回来吃,只有我和越越。我习惯了,越越也习惯了。犹豫再三,我试探着问越越,要是爸妈分开你愿意和谁在一起。越越看了我一眼,好像并不吃惊,但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一次,越越反问我说“是真的吗?真的要和爸爸分开吗?”我回答不下去了。佯装着笑笑说,逗他玩的。

    “要是真的,我和你在一起,妈妈。”越越这样对我说道。“是真的吗?妈妈。”他又问。

    “吃饭吧,还有作业没做完,吃完赶紧去做作业。”我转移了话题。

    越越是敏感的,孩子也都是敏感的,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明白。】

    【三月二十三日

    今天一天都头晕晕的,昨晚没有睡好,不是因为他的晚归,而是越越的回答让我夜不能眠。怎么办?我反复问自己。要不干脆别想那么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呗。到了这个年纪,有不少夫妻和我们一样吧?即使年轻时再相爱,随着时间的流逝,家庭琐事的纠结,再美的爱情也会变得淡而无味。

    有报道说,每年中高考之后是中年夫妻离婚的高峰,在那之前,他们都为了孩子在忍耐在假装。我是不是也该等到那个时候,等越越小学毕业,等他上了中学,等他再大点儿。我反反复复地想,思来想去地在床上翻滚,没有人能给我答案,连老天也不行。】

    瞿紫芳的笔记就截止到三月二十三日,往后她再没将心中的想法写下来。

    之后的事情,江逸都知道了,因他也是当事人之一。瞿紫芳提出了离婚,没要房子,没要票子,留下了江子越。除了她用父母留下的钱开的小店Sweet,江逸从心里也认同那该是她的钱。瞿紫芳想的周到,分的干净。

    一个女人要是想通透了,真是可以冷静决绝到极致。江逸这辈子遇到的两个女人都是如此,滕玲和瞿紫芳,哪个不是!

    日子一天天的过,江子越好像又适应了与瞿紫芳分开,周末团聚的生活。瞿紫芳明白这些对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做到,可她的儿子做到了。

    天气有些阴沉,午后的日光在云的遮拦下慵懒地跑进Sweet的窗内,瞿紫芳坐在窗边的老位置,喝茶记账,算着算着发起呆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瞿紫芳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固定电话。

    “喂,你好,哪位?”瞿紫芳客气地问。

    “你好,请问是瞿紫芳女士吗?”听上去对方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女性,她问道。

    “是,我是瞿紫芳。请问您是哪位?”瞿紫芳奇怪地又问,记忆中没有听过这个声音,难道打错电话?可对方又明确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婚姻介绍所的,大家都叫我王阿姨。”对方回答道。

    “唉?婚姻介绍所?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好像没跟任何一家婚姻介绍所联系过。”瞿紫芳更加确定对方打错了。

    “绝对没打错,有人在我们这里登记了你的情况,让我们给你物色一个男士。”对方的态度非常好,显得不急不躁。

    “啊!”瞿紫芳惊诧地叫出声来,是谁这么恶作剧?

    “你叫瞿紫芳,今年三十三岁,离异,有个儿子,不过儿子跟你前夫一起生活。你有房有车,还开了一家餐厅。这些信息都对吧?”对方慢慢地说着。

    瞿紫芳听得目瞪口呆,对方怎么会有她的信息,而且还如此的全面准确。

    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00:28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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