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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相会卷 全城骚乱

    赛尔廷都城内的城名争相告诉着自己所认识的每一个人,二殿下慎踏着圣光从极乐之地终又回来的事,而城内的士兵则因他们所接到的任务而在城中驱赶,捕捉着那些说着乌古斯慎名字的人。城中就此陷入了一片混乱,无辜的民众被士兵从家里,从市集里抓出来,不问青红皂白的便用绳子捆起,就这样打算把他们一起驱赶去石牢。

    一种恐慌而又希冀的情绪在赛尔廷的都城之中如火燎原一般的蔓延,让登上了内宫城墙俯瞰着都城内此刻是何情形的乌古斯乌拉心中又是愤恨又是一片冰凉。

    到底是与拓跋慎同父异母的兄长,即使平日里再怎样生性暴戾,乌古斯乌拉还是知道如果事情继续这样下去将会造成他决不想看到的结果。因而,他令皇城之中的卫兵登上内宫城墙,并吹响了号角,将城民们的注意力全数吸引过来,更令那些正蛮狠驱赶着他们的城中卫兵们将那些造谣生事者一同带到内宫城墙之下。

    就此看来,乌古斯乌拉似是想在内宫城墙之上对他的子民们说些什么,以平息这场无妄的谣言四起,民心涣散之灾。

    他说雨旱乃时间最为平凡之事。往年赛尔廷风调雨顺,而今却一时暴雨一时干旱,那是天神为提醒赛尔廷的子民,或有大敌降至,我赛尔廷子民还需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他说乌古斯慎是他十分敬佩的赛尔廷勇士,更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对于二殿下慎的英年早逝,他感到伤心欲绝,然而赛尔廷却终究需要一名英主去统御全国,更将赛尔廷的辉煌一直延续下去。

    乌古斯慎那力度十足的声音就通过一种简易的扩音器具传递至内城之下,让每一个因乌古斯慎从极乐之地回来的消息而雀跃激动不已的人脸上都出现了一种无法说清的疑惑,以及……迷茫。

    然而听到乌古斯乌拉那浑厚不已的声音,本不打算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更在乌古斯乌拉有大批卫队护卫的情况下出现在他面前的拓跋慎终还是没能抑制住被他掩埋在心底四年有余的仇恨,在凭借着自己对赛尔廷皇宫的熟悉打扮成宫中内卫的模样潜入了皇城之中,更大胆异常的就此登上乌古斯乌拉此时所在的地方——能被城下无数人看到其身影的内宫城墙之上。

    该说乌古斯乌拉虽也是个拥有过人武勇的赛尔廷皇子,然而他却好大喜功,且嫉贤妒能。他启用了一批只会做表面功夫的贵族子弟,皇城内的纪律更是再不复前任大君还在时的严明。

    说来虽可笑,但打扮成了卫兵模样的拓跋慎的确是无遮无掩的就此走上乌古斯乌拉此时所在内宫城墙之上。

    负责守卫的卫队长看到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子就这样走了上来,竟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的企图低声将他喝退下去。然而拓跋慎却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也没听到的继续走了上来,以一名普通的卫兵走上内功城墙所会有的速度。

    当拓跋慎带着一种几乎可以用危险来形容的气息一步再一步的靠近时,卫兵队的队长觉出了不对劲,再也顾不得城中大君的子民们此刻正睁大着一双双的眼睛看着他,立刻令卫兵拦住不断靠近的拓跋慎。

    时间的流动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起来,守在乌古斯乌拉附近的那一队卫队士兵挥舞起长矛,似是想要以此来拦截一步步靠近的拓跋慎,然而拓跋慎却是一手撑着那支长矛,轻松不已的跃身而起,更就此稳稳的落至全神贯注中还未及反应的乌古斯乌拉,用对于自己的兄长而言好似恶魔般的声音叫出了他的名字。

    “乌拉,你这个背叛了乌古斯姓氏的男人,竟也敢自封为赛尔廷大君?你,不配冠以乌古斯之姓。”

    此时用来护卫乌古斯乌拉的卫兵队成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曾见过二殿下乌古斯慎的。因此,当看清楚拓跋慎的容貌时,他们竟是震惊得没有了任何的反应,就此看着他撕下卫兵的衣服,露出了一身英姿勃发的铠甲的二殿下,心中不住的打着擂鼓,更无法抑制的将他与今早城中四起的谣言联系在了一起。

    卫队士兵们尚且如此心肝胆颤,四年前那场宫内军变的始作俑者乌古斯乌拉便更是惊惶不定。他豁然发觉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与折磨了他四年的梦魇何其相似。渐盛的阳光几欲将人灼伤,更让人无法抬起头来看向有着苍鹰翱翔的天空。而拓跋慎,他就这样穿着金属铠甲,逆着光以一种绝对王者的姿态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无惧无畏。

    这让乌古斯乌拉的心底里渐渐渗透出一种几乎能让他发狂的嫉恨。

    在拓跋慎出生之前,他虽只是庶出,却也是皇城之中人人敬仰的大皇子,尊贵无比的赛尔廷大君的第一个儿子,深受民众的爱戴,更享有者他父王的信任。

    然而当乌古斯慎这名嫡子出生之后,一切似乎都变了。昔日何等尊贵的大皇子在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前就仿佛是奴仆一般的一文不值。

    他本以为自己杀了那个天之骄子一般的弟弟,更夺得了赛尔廷大君之位,他已可以如昔日的父王一般尊贵无比,更令整片西域之地的国王们纷纷匍匐来拜。可如今,失去了一切的乌古斯慎又奇迹般的站在了面前,站在了作为赛尔廷大君的他面前,却是一如既往的倨傲,仿佛眼前看到的,并不是赛尔廷帝国的君王,而是卑贱的蝼蚁。

    曾经的自己因为嫡庶之分而地位低于他。可为何……现在的自己已成为了统御赛尔廷上下的大君,而他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河中王,竟还是以如此的目光看着自己?

    乌古斯乌拉……不甘心。胆颤与惶恐在嫉恨与一种势在必得的欲念之下转变为了让熟悉他的人都惊恐不已的阴霾。

    震人耳膜的大笑声就这样从乌古斯乌拉的口中发出,竟是让那些卫队的士兵们弄不清眼下的情形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只听他们的大君乌古斯乌拉竟是在一系列的情绪转换之下对着那名分明与二殿下慎长得一模一样的刺客阴狠道:“你敢来,就要有胆把命留在这里。”

    说着,乌古斯乌拉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似是想在这里杀了在十四岁那年就凭一己之力将他打败的……弟弟。内心深处的恐惧以及嫉恨化作了战意与阴霾,他甚至不顾城民们此刻正在城墙之下看着他,就此向拓跋慎挥刀斩去。

    然拓跋慎所期待的似乎就是这一刻,毫无退却之意的将自己的佩刀拔出,迎着乌古斯乌拉向他斩来的那一刀迅然挥去……

    这是一次七年之后的又一次对决。曾经剽悍不已的少年已然长大,而他所面对的兄长也比那时更魁梧了许多。

    若单单只是比力气,似乎赛尔廷全国上下也难找出一名能够敌得过乌古斯乌拉的勇士。然而武人之间的交战所比的,向来就不仅仅只是力气而已。就好像拓跋慎在十四岁那年便能赢过当时号称赛尔廷第一勇士的乌古斯乌拉,他也不可能是凭借力气将其打败的。

    该说拓跋慎对于兵刃相接之时所产生的“势”拥有极佳的觉察力以及控制力。他迅猛,洞察力强,反应敏锐,且有着近乎恐怖的爆发力。

    内宫城墙之下围聚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这样看着赛尔廷的大君在那名陡然出现的勇士面前越战越显示出颓败之态。是的,乌古斯乌拉可谓极为勇猛,在他的驱使之下,那把锐利的刀竟是将砌起了内宫城墙的岩石都击碎了好几块,然而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到那名年轻勇士半分。

    乌古斯乌拉手下的卫兵一看情况不妙,即刻围聚了上去,企图以多敌一的将能够威胁到他们国君的,与已故二殿下有着莫名相似面容的神秘刺客一举拿下。

    卫兵队似是还没能从初时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然而参与了四年前那场宫廷政变的卫兵队队长却是仿佛明白了一切般的令这些年轻的帝国勇士向着本应已死的二殿下慎挥起利刃冲杀而去。然而就在那群年轻的勇士拔刀而上之时,拓跋慎就仿佛是这个伟大帝国的最高统帅着一般的怒声喝斥了他们。

    “全都给我退下!赛尔廷大君的两个儿子在此相搏,你们也能有资格参与?还是说……这个被你们尊奉为赛尔廷大君的男人,他连以一敌一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是说……赛尔廷的大皇子已经堕落到要一群人帮助他围击一个人才能获得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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