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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骑红尘

    云衣往屋里轻声道:“熊少侠、欧阳相公和沈浪少侠来探望公子。”里头有人微微应了一声,随即迎出来两名白衣少女。男女有别,熊猫儿和方心骑没什么反应,老实木讷的欧阳喜已经唬得低了头。

    三人进屋,两名白衣少女守在了屋外。她们的脚步轻盈,双目有神,气息绵长,显然武功不弱。熊猫儿撇撇嘴,笑道:“有这些美貌佳人相伴,即使躺上十天半个月,只怕王公子也是心甘情愿。”

    人未至,声先至。王怜花的声音从里间传出,音若琳琅,却有些有气无力:“你这只猫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熊猫儿嘿嘿一笑,道:“我这可不是狗嘴,是猫嘴。”

    王怜花笑道:“是是是,还是张专尝美酒的猫嘴……可惜,早知今日嘉宾临门,在下定会事先准备好美酒,不怕醉不死你。”

    说话间,三人已入内室。王怜花拥着锦衾卧于榻上,他方才听见云衣在屋外报说沈浪前来,但是刚刚三人一路走来,他听脚步声响便知有异。抬眼看见方心骑,他微微一愣,轻轻一皱眉头,随即冷笑道:“方少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怜花如今并未梳洗,发髻散乱,乌丝从颊边垂下更衬得脸色苍白。他气息微促,唇色乌紫里泛出郁郁的白。他只穿着一件柳芽色软绸中衣,背后倚着软枕坐起,却看得出来他分明是强打起精神硬撑着。

    方心骑本想反唇相讥,见他这样,再多话也咽了回去。他几步上前,在对方诧异莫名的眼神中,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息。

    王怜花有伤在身不得随意举动,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冷笑道:“方少侠这是做什么,此处无人需要你猫哭耗子,方少侠做出这番姿态又是给谁看?”

    方心骑两指搭在他手腕脉搏上,感觉脉息虽弱,却还平稳,想来无甚大碍。白了王怜花一眼,他收回手,凉凉道:“王公子‘偶感风寒’,还是收了你的伶牙俐齿,多多休息为是。”

    熊猫儿发觉这两人间气氛有些古怪,狐疑的看了看二人,向王怜花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臭小子,古古怪怪,鬼鬼祟祟,尽不干好事。”

    方心骑囧了,王怜花一笑,问道:“听熊兄言下之意,莫非在他手上吃过亏?”

    熊猫儿也不惭愧,当下把昨晚和今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瞪着方心骑道:“这小子还拿走了我的酒葫芦,别的都无所谓,这葫芦可是我的命根子。亏得你这小子还得快,不然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方心骑一笑,回道:“熊壮士,你这可冤枉小弟了。我可是听说进了衙门,那些衙役都是苍蝇腿熬油死要钱的。我看熊兄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就这酒葫芦还算值两个钱。这不怕熊兄进到狱中这酒葫芦白白便宜了他人么。如今小弟帮你保管,这酒葫芦也完璧归赵,熊兄非但不谢我,反而指责小弟贪心,这是怎么说?”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熊猫儿混迹市井,自忖是个流氓无赖,却不料今日遇见方心骑这等当着当事人的面也敢颠倒是非黑白的家伙。被对方满嘴歪理一堵,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圆睁着两眼,冷哼一声,复又问道:“那今天早上的事你又有何说法?”

    “这是我和王公子的私事。”方心骑道,“倒是熊壮士,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被那户主人抓住。我倒是很奇怪,熊壮士你一大清早在人家姑娘家的后花园里做什么?”

    王怜花听着二人斗嘴没说话,到了这时,方才问道:“什么姑娘?”

    熊猫儿正有气没处使,道:“什么姑娘,鬼知道那是什么姑娘——我看啊,八成又是你在外面惹下的桃花债,让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了吧!”

    王怜花顿时哭笑不得,他在洛阳城花名在外,对方有这种猜测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虽然万花丛中过,不敢说片叶不沾身,但是熊猫儿口中那风姿绝美的柔丽少女他可以发誓他从未见过——其实熊猫儿刚提到那女子容貌时,他还以为是朱七七,只是朱七七性烈如火,断不会有熊猫儿口中形容的那等惹人怜爱之态。

    忆起朱七七,便不免想起沈浪。打从见到沈浪的第一眼起,王怜花便断定此人会是他一生最大的敌手。论智计,论武功,论才学,沈浪都令王怜花生出一种既生瑜何生亮之感。而朱七七对沈浪的倾心更是令王怜花心中不服。

    他有心与沈浪一较高下,但同时还要盯着一个名叫方心骑的隐患,本打算按兵不动观察一段时间,却不料一个疏忽栽在了这个他本以为掀不起大浪的小泥鳅身上。

    王怜花低头沉吟不语,方心骑也不说话。欧阳喜见状,料他们是有话要私下说,便拉着熊猫儿暂且避到外间去了。

    见那二人离开,王怜花才收了脸上笑容,冷冷道:“你胆子不小,以为与那二人一同前来,我便奈何不了你不成?”

    方心骑见他目中森冷之色,心里有些发虚,脸上神色却不显,仍是带着淡淡笑容,道:“今天我可是充当鸿雁,替一个大美人给你传书来的。”

    王怜花轻嗤一声,忽而微皱起眉,目中隐隐露出痛苦之色。方心骑呆了一呆,随即猜到他这是紫煞手伤势发作,也来不及接着提幽灵宫的话,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按在王怜花背心,缓缓将内力渡了过去。

    王怜花一惊,垂在身侧的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支一尺来长的小箭。这支箭不知以何种材料制成,通体漆黑,肩头却闪烁着隐隐的碧绿磷光,显然是涂有剧毒。

    方心骑觉得胸前微微一紧,低头看去,便见这支小箭抵在他心口,划破外衣,幸而未曾伤及皮肤。

    ——擦,这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

    怒气冲冲的低下头去,恰好王怜花正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氤氲潋滟的桃花眼,方心骑的心跳不争气的乱了几拍,随即欲哭无泪。

    ——他肤浅,他幼稚,他没自制力,他外貌协会……可王怜花的颜真的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近距离围观什么的,秒杀啊啊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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