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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瑰梦——游倾城篇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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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见过游倾城和江楼月的婚礼。

    只是他们想也想不到传说中的完美婚礼竟然简单的没有任何仪式。

    不过临风的小阁,几样酒菜。

    但有他的笙,她的琴,秀美指尖起落,天籁合鸣。

    她在以后的时光中曾经无数次想起当日那段对话,却又始终不懂得自己回答的是对是错,是太幼稚还是太成熟。

    “以后,你想过怎样的日子?”

    “我想走进江湖,我想拥有世上最美丽盛大的宫殿和最英俊温柔的丈夫,我想成为天下第一。”

    “你可知什么是江湖。”

    “我不知道。”

    “你又知什么是宿命。”

    “我不知道。”

    “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无法回答。”

    “那你何称第一?”

    “因为我不可战胜。”

    “谁最强,只有死的那个才知道”

    “多说无益。”

    “那,便一曲笙歌吧。”

    “笙歌江南,十里潇潇暮雨,百韵倾城无双,倒也快意。”

    “何谓倾城?”

    “你倒问起我来,不是倾城,是倾人,倾我,倾天下。”

    江楼月说完,坐在窗前淡淡的微笑,素净的脸庞柔和明媚,风一起,秀发就随之飞扬。

    “那你...以后又想做什么?只要你想,我都能帮你做到。”游倾城灰蓝的裙摆及地,款款走上前来。

    江楼月没有回答,她一辈子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她在寂寥的日子里偶尔自问,如果那答案是三亩薄田,一间木屋,世外桃源,云淡风轻,所有可以改变的一切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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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皙的手终于翻到了书桌对面总是紧锁的柜子,她仓皇摸出几本书,胡乱翻找起来。

    正在紧张,门外突然来了响动。

    游倾城麻利的把东西一塞,转过身来,迎上江楼月迈过门槛。

    “你在干吗?”他狐疑的看了看面色不太好的妻子。

    游倾城故作镇定:“没事儿,帮你收拾收拾,人那么干净,怎么东西如此繁乱?”

    江楼月点点头,柔和的笑笑:“习惯了,不用收拾。”

    “今天不是和表哥去赏画吗?”游倾城暗舒口气,靠近他习惯性的替他整了整衣襟。

    “额...想起些别的事。”

    他随口一说,打算找理由推托开她,锁上书柜。

    可惜老天凭借什么安排命运,谁也不知道。

    本来平静一如既往,书柜的门却忽而自己大开,几本书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摔静了一屋的空气。

    游倾城心里暗悔是自己太慌乱没把它们收好,却也无计可施,她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被甩到最上面的《因缘心经》,不由的便有些恍惚。

    那是种暗含渴望而又强要掩饰的眼神。

    “谁让你翻我的东西。”江楼月赶忙迈过去,仓促的把秘籍全部捡起来,抱怨了句。

    “是真的?”

    江楼月回头,不解的看着愣愣的她:“什么?”

    “三大心经,果然在你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

    “我想要它们。”游倾城干脆直言不讳。

    修长手指默默地上了锁,轻声说:“对不起,这个不行。”

    “为什么?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你,你的为什么却要藏着掖着?”

    江楼月看了看她,说道:“这是我母亲的,而且...以你的性格,一定会修因缘心经,倾城,那要什么代价你知道吗?”

    她笑:“我只是看看。”

    “不行。”

    “江楼月!”

    “倾城...我不想失去你。”

    深邃的眼睛动了动,语气却还是坚定:“我一定要看,除非你烧了它们。”

    未等江楼月再回答什么,游倾城忽然呕了下。

    当晚大夫诊断,她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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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夏笙曾在不经意间,便见证了父母平静婚姻生活下所有的波涛暗涌,喜怒哀乐。

    不过是未知人事,浑然不觉罢了。

    婚后,游倾城不止一次为了心经和江楼月不欢而散,她自小便说一不二,始终觉得坚持可以让自己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但江楼月的性情远不如看起来温雅,关于这件事情,他出乎意料的坚持。

    无数争吵与不快也许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平息,人和人的感情,也很难因为某种欲望而快速断裂,错就错在,游倾城以为自己掌握了对于丈夫来说世上最尖利的武器。

    她用最卑劣的手段得到了一切,而后又统统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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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三个月后,游倾城便成立帮派,不顾身子四处立名。

    怀孕五个月后,她竟只身前往武昌,修建龙宫。

    江楼月和妻子断了联系,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一封信,四个字。

    “心经,夏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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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清脆的哭声响彻了整间不大的屋子。

    童初月颤抖的抬手,看着小娃娃满是泪痕的白嫩皮肤,分外犹豫:“宫主...”

    “让你刺你就刺。”

    游倾城慢腾腾的说,明明躺在床上虚弱的很,声音却越发的威严有力。

    “小姐,她这么小,我...”

    “我不喜欢孩子长得象我,刺。”

    “是。”童初月怯懦的低了头,不禁问了句:“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先生,还有雩羽...”

    游倾城疲倦的卧倒,冷声说:“你管的太多了,以后不要叫我小姐,明白吗?”

    童初月白着脸,看着依旧年轻甚至柔弱的主人,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再三,她还是下了手。

    纯洁而直白的痛苦哭闹,让人心里比针扎着还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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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凉了,秦城树叶依旧是绿的,却多了几抹沉淀着寂籁的黯淡。

    风吹,飒飒的声响和着清亮箫音格外凄楚。

    江楼月沉默着垂下手,白玉笙在指尖反复无措的摆弄着,直到磁性男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做什么老这么落落寡欢?”

    韩惊鸿风度翩翩,站在了他面前。

    水凉的美丽眸子映着他伟岸身姿的倒影,江楼月定定看着,忽而侧过头去:“想到那些烦心事了。”

    游倾城偏激的行为让一直青梅竹马的表哥也无话可说,韩惊鸿垂下眼睫有些心疼有些矛盾的看着他,忽而轻声念道:“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江楼月恍然抬头,一把洁白如雪的折扇映入眼帘。

    俊挺笔锋游走其上,把李太白的诗句之美挥洒的淋漓尽致。

    “送给你。”韩惊鸿把扇子递了过去,蹲在他对面。

    他的手缓缓的握住了他的手,江楼月没有躲避。

    “别不开心,好吗?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事情。”

    言语温软。

    江楼月呆呆的眨眨眼睛,忽而回过神,花容清丽,浮起迷人微笑:“还好我有你这个兄弟,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找谁说话了。

    韩惊鸿没有回答,只是又缓缓的松开了双手。

    “对了,娘写信说,子夜要来了。”

    “就是你那个小弟弟?”

    “对,他模样生的好,又聪明,你一定喜欢他。”提起亲人,江楼月眉宇间好歹有了点人气。

    韩惊鸿心不在焉的弯起嘴角回答:“你的弟弟我自然会喜欢。”

    隐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能不算是个优点。

    但隐忍,通常和怯懦混在一起。

    前者是种深沉的品质,而后者,往往是让人学会悔恨的重要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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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的细雨,还是零零散散的从灰蓝的天空中飘落下来。

    润泽的条条石路,树被洗得清新可人。

    往日繁华街道,忽而萧条不少,持着油伞走在上面,却又有种静谧的安然。

    小小的穆子夜哒哒哒往前跑了几步,激起了雾蒙蒙的细小水花。

    他快乐的回过脸:“哥哥,那小宝宝会不会说话?”

    “当然不会了,他那么小。”江楼月无奈。

    “也是,小宝宝长什么样子?”子夜又跑回伞下,清丽的发丝间全是温凉的水气。

    “哥哥也没有见过。”

    他笑笑,隐去了脸上氤氲着的淡淡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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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倾城被船颠了下,忽而醒了,疲倦的挽起窗帘。

    隐约见了岸。

    她起身披了件衣服,初月还伏在一旁沉睡。

    油伞折起,两三步便离了船舱。

    带着水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原来家乡已经这般寒冷与萧条了。

    逐渐清晰的堤岸,绿树,和树下持伞而立的天蓝身影。

    君子如玉质光滑,美而不群。

    她苍白病态的脸上有了些暖意,怀里藏着的经书却凉的可怕。

    她感觉自己累的永远也到不了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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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那叶扁舟总是摇摇晃晃,舟后涟漪清徐。

    用赫连得到第二本经书时,她做了这个梦。

    被无生山盗走经书后,她又做了这个梦。

    向季无行泄露江楼月行踪的那晚,这个梦便格外的清晰。

    其实,不过是对于至高武学的痴迷,她并未修炼过其中任何一本。

    但就是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痴迷,游倾城不知不觉间,便为其付出了所有。

    其实,玫瑰不过远看绝色,轻嗅芬芳。

    想要摘下来,却总是容易满手留伤。

    一生的时光何其漫长,究竟是谁,能够长相守,能够不相弃,能够执子之手,岁月静好。

    何谓倾城。

    不过倾人,倾我,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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