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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扭曲的心

    铃铛战战兢兢地望着眼前的朱砂,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看她对自己笑的那样甜,可她的话却让铃铛害怕。她温柔的说:“铃铛,帮我和佟也调换身体吧。”

    铃铛不明白,喵喵抗议。朱砂微笑说:“你欠我一次,不是吗?”

    最终,铃铛败给了朱砂的气势。铃铛帮了她之后。自然又得回去写报告。这次它得到的指示是同意。铃铛感到很奇怪,但没事总好过有事。它安心下来,专心跟着佟也。顺便看能否找出他身上留下的天使痕迹。

    朱砂想了很久,她知道,阎尚君一定会找佟也的麻烦,与其让她提心吊胆,愧疚不安。不如由了解阎尚君的她直接面对好了。

    就这样,在佟也不知情的情况下。高中最后一个暑假的某天,他睁开眼,看到自己又变成了朱砂。

    朱砂清楚阎尚君的风格,一定会先上门找打。她可不愿白白挨打。她知道佟也有不少练武的用具。换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搜查这些东西。她找到不少护腕什么的。更在抽屉深处找到一封信,一封写给静文阿姨的信。

    读高中期间,朱砂在暗地里关心也,除了以前互换那时没写信之外,两人通了很多的信。朱砂早就感觉互换后佟也的信里文风不对。这封信让她明白,他确实发现自己不是母亲方静文了。

    而且这封信仔细描述了两人最初的相处,互换后的生活,他对她的观察。原来佟也很早就看出,拥有异能的她与人相处的小心谨慎,互换后对他的关心照顾,情感被封闭的无奈与空洞,对他冷漠背后的迷茫挣扎,点点滴滴,林林总总。有些甚至是朱砂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节。

    朱砂看了信,回忆起很多往事,内心感到很温暖。她的付出对方知道,她也免不了高兴。佟也没表达自己的感情,但通篇都能看出他的心思。信的落款是一年前,朱砂知道这是一封不会寄出的信。于是,她又将信小心叠起放回去。

    朱砂准备好以后,顶着佟也的身份在外头晃悠。果然她等到两天后,下午阎尚君就找上门来。两人走到一个广场边的一处草坪。话没三句,阎尚君就动手了

    朱砂被伯父训练了这么多年,加上佟也一流的身体素质。竟然招架的住打惯架的阎尚君。而朱砂在打架时,不忘刺激阎尚君。她说:“你说她是你女朋友,可她又告诉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

    “你每次回去的兴奋和期待,又在她面上有同样的回应吗?”

    “每次你打电话,她从来只是听,可曾给过你回应吗?”

    “你在美国与其他女生来往,哪怕是上床。她都不会介意,不是大度,而是她根本不在乎。”

    “你的礼物,她从来不收。你的心意,她从来不回应。唱了这么多年独角戏,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只是太骄傲,认为她不能拒绝,不可以拒绝。可人心向来不能勉强。”

    阎尚君气疯了,下手更加狠。但他打多大力,对方就以更大的力气还击。朱砂也气啊,就算她当初有错。这些年都表示的那么明显了,这人还不依不饶。她的愧疚和耐性也被磨光了。两人心里都有火,这么下来,还真是势均力敌。

    等两人都伤痕累累各自归家时,朱砂没有停下来。她知道阎尚君肯定还有更多把戏。她拖着受伤的身体先找上方敏,不顾对方的臭脸。以佟也的身份声情并茂说了阎尚君回国对朱砂纠缠。朱砂知道阿姨讨厌佟也,但更厌恶阎尚君。

    果然话一说完,方敏再看看朱砂青肿不堪的脸,难得夸奖了一句。之后毫不罗嗦,联系朱砂的叔伯,联合一同对阎家施压。朱砂又去找舒妙儿的父亲,在舒叔叔再三保证不会动佟也家的那块地,不会受阎尚君摆布后,她才满意离开。

    阎尚君年纪尚轻,就算家里有权势,他能动用的不多,还得瞒着家长。所以朱砂就把事情搞大,让他不能对佟也家动什么手脚。

    朱砂更是带着佟也的身份证,帮他买了几份保险,并一次交清15年的保费。她还写信给佟也父母生前服务德国一大学研究所的教授们,附上佟也的简历,学业证明,让他们考虑将来招佟也去读研究生。

    朱砂知道,佟也喜欢体育,更喜欢理科。他还希望将来有机会去德国继续父母生前的做的项目。但碍于家境,他将自己的喜好都藏在心里。朱砂不管这些,她一鼓作气帮佟也找多几条后路。之后,就让佟也自己选择。

    果然在朱砂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后,阎尚君那消停了不少。只能打打恐吓电话,但打了两次就被朱砂气的够呛。再没打来了。

    这期间,朱砂让鬼魂连姿帮忙,以朋友的身份去缠住佟也。佟也变成朱砂,有了阴阳眼,能看见连姿,却没辨识能力,自然不知道此连姿非彼连姿。朱砂只打电话安抚了佟也几句,让他别来找她。并让他多陪陪‘伤心’的连姿。

    等过了10天后,朱砂才让铃铛将两人的身体换回来。她神清气爽带着小江去找阎尚君,将他大骂了一场,说再不想看到他。小江在旁加油添醋,两人一反从前的敷衍和回避,立场鲜明地表示拒绝与他来往,然后齐齐潇洒退场。

    阎尚君之前在朱砂家等了很久,等来的是一个被调换的朱砂。佟也一见他这么不讲道理,要强拉朱砂去美国,立即用拳头解决。阎尚君惊讶地发现朱砂居然不用他留手,都能将他打趴,让他无法强行拉人。他另辟途径,休息两天去找佟也晦气,同样没讨的好,勉强打成平手。他想利用家世对付佟也,不曾行动就被家里骂的够呛。

    连最痴迷他的舒妙儿这回也不帮他,拒绝一同对付佟也。朱砂的阿姨方敏甚至亲自上门骂他,将他批的一无是处,说虽然讨厌佟也,但更讨厌他。而且朱家的长辈也不喜欢阎尚君。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阎尚君接连受了这些气,知道根源还是在朱砂身上。他沉住气,除了约人去赛车,就是在家养伤。准备等家人一放松警惕,就出去找朱砂。

    阎尚君不在,朱砂倒是舒心了不少。她防止阎尚君找麻烦,特意找时间带了铃铛猫送去佟也家,直接要求他照顾猫猫。实际是让铃铛帮忙监视,有异动立即告诉她。

    佟也换回身体,陆续知道朱砂在这段时间的作为。看到朱砂,家里人先热情地围了上去,佟一极爱铃铛猫的模样,拍胸膛保证照顾好它。佟也被弟弟抢了话,反倒不知如何开口。

    朱砂察言观色,知道佟也肯定察觉到什么。道谢后迅速开溜,让佟也无法说什么。对无法解决的事情,她最喜欢拖,这回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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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完佟也家,朱砂直接回学校办点事情。不料从学校出来,走了一段,在拐角处就看到等在一旁的阎尚君,一部四驱车停在远处。朱砂知道阎尚君回国后除了找她,就是开车和其他阔少比赛。

    这部车的车头有些变形,车身有些脱漆,显然又和人比过不久。阎尚君和受损的车一样,阴沉僵硬,冷冷望着朱砂。朱砂心情甚好,知道躲不过,大方上前打招呼。

    果然如她所料,阎尚君话里仍是软硬兼施,又骂又闹,要她回心转意。朱砂知他其实无计可施,反倒很淡定。让他说了半个多小时,说的口干舌燥,也毫不动心。

    阎尚君这些天比完赛就和人喝酒。今天虽然没喝,头却隐隐作痛,见朱砂油盐不进,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愈发暴躁。最后,他少爷脾气上来,走开去开自己的车,将车发动想吓朱砂。

    朱砂见他声色俱厉,清楚他已然技穷。微笑说:“你开吧,我就算被你撞了,也不会再和你一起。错犯一次就够了。”说到最后,朱砂神色也严厉起来。她了解阎尚君性格,他毛病虽然一堆,却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手。只要捱过这一次,他再拿她没办法。那么,受点伤又如何。

    阎尚君气苦,真的向朱砂开了过去。朱砂站的笔直,凝视着车里的阎尚君,眼里散发出一种狠厉。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尾随而来的法均以为尚君要开车撞死朱砂,猛然冲过来抱起朱砂,朝路边滚去。

    朱砂大惊,她心里暗暗叫糟,想推开法均又来不及。纠缠中,法均的钱包掉了,小江给的符也在其中。然而,比他们更害怕的是阎尚君。

    阎尚君的确没要撞朱砂的意思,只是想吓她,见法均带朱砂到他本来要掉头的方向,他急忙踩刹车,发现刹车居然失灵了。结果为了避让他们,他又立即将车头调到另一边,只是先前油门踩过猛,车驶出大马路,被另一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撞歪了。

    阎尚君先前气急上车,根本没绑安全带,人就这样被撞出去,跌落在一面店门口,流了一地的血。法均因为飞扑过去的冲力太猛,撞到台阶,迷糊间望见远处的惨状和那一地的血,昏死了过去。朱砂本来是用衣服下摆捂住法均受伤的伤口,见远处这变故,不得不放下法均跑出去。

    她眼见阎尚君是活不成了,想起自己妈妈,眼泪都流出来了。阎尚君临死都没忘记朱砂,脑子一直对着她,看到她哭了,反倒笑了。说:“朱砂……你……还是我的……”

    朱砂颤抖地拉起他的手,想做什么,看他的模样,又知道徒劳无功。听到他这时候还要钻牛角尖,她的心凉了下来。路边的行人纷纷打起报警和急救的电话。朱砂听到急救车的声音,毛病一犯,也昏了过去。

    等朱砂彻底清醒后,阎尚君的葬礼都结束了。警方查到阎尚君的车是被人动了手脚,竟是他比赛中的一位阔少,落败后怀恨在心,想给个教训阎尚君。路人和法均作证说明朱砂的无辜,以及阎尚君意图撞她的举动,这让阎家也不敢埋怨朱砂,只将怒火发到那阔少和那货车司机那。

    连姿和小江一直陪着朱砂,佟也时不时做了汤水过来。朱砂大伯担心阎尚君的鬼魂找朱砂和佟也,给他做了法事,并让两人带符,尽量少出门。

    朱砂心情低落了很久,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活着的人比较重要,法均毕竟是为救她,只怕等他想明白了,他也会很愧疚。朱砂身体虚弱没法出门,只能打电话给法均,及托小江代她问候法均。

    朱砂猜的没错,江法均醒来后,回想之前的情形,才明白自己好心做了坏事。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主动去阎家帮忙打理阎尚君的身后事宜,安抚他伤心的父母,还买了花和香烛准备去事发地摆放。

    等江法均忙完,晚上去到那面店,门口已摆放了一堆附近居民自发送的鲜花和香烛。奇怪的是,一般生意人都很忌讳这些,可这家御景店的老板毫不在意。没照习俗做场法事消灾,也没有让店伙计拆去门口那些香烛。

    法均以为店老板豁达,放下自己的那份祭品后。自然就进来点了一碗面和几道小菜,付钱时还让店伙计不用找零,以表达感谢的心意。

    他没有看到店老板和伙计惋惜的眼神,更没注意到身后的有股阴森诡异的气流,在他身边慢慢扩大。

    等法均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家,小江陪朱砂还没回来。他去浴室洗澡。妈妈知道他辛苦了一天,特意在浴缸放满热水,让他去泡。法均进去洗着洗着,正要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水全变红了,乍眼望去,和鲜血一样。

    法均大惊,他赶紧起身擦拭,穿上衣服。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说:“江法均,原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法均傻了眼,看到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你难道不奇怪吗?佟也文武双全。你却只会念书,体育一般。而我,打架厉害,念书却不行。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比佟也差的。”

    法均震惊了,此时他心里好奇多过害怕,他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情形。猜测说:“你是阎尚君。”

    镜子里的法均微笑了:“阎尚君就是江法均,江法均也是阎尚君。我的灵魂解放出来了,又获得魔力,我们一体,朱砂不会再离开了。”

    法均从惊讶到呆滞,他凝视着镜子,恍然间想起了许多片段,过了很久,他也露出一副诡异的微笑:“是啊,朱砂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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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法夏在12点前回到家,她随便洗刷一下就入睡了。才进入睡梦中,她身上发出一股淡白的光束,光束说:“不好,变化了。”

    慢慢地,光束形成一个人形,它与睡梦中的小江 有几分相似。它先尝试伸手向窗外发出一丝光线。等光线消失,它便想挣脱出小江的身体。但这似乎不容易,没等它想到办法。一个冷冷地声音传来:“果然是你,光天使。”

    此时房间漆黑一片,唯有小江的床隐隐发出白色光芒。想往窗外飘的光天使大惊回头,见到江法均的脸在黑暗中半明半灭。它更加着急了,奋力摇摆,要脱离出去。然而,江法均手一伸,它完全动弹不得。就这样定住在那。

    江法均说:“你不是一直爱跟着我的哥哥吗?怎么反倒在我身边。”

    光天使知道逃脱无望,无奈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透过镜湖看你们,结果不小心掉下去。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它说这话时有些脸红。

    光天使和铃铛一样,是个偶尔会犯傻的天使。它和日夜天使交情极好,甚至对夜天使怀有某种情愫。对这对天使兄弟的感情纠葛自然一清二楚。它也试图阻止日天使的变化,但没成功。唯有隐藏自己的心意,作为好友陪在伤心的夜天使身边。

    战争结束后,据说这对战斗天使殉职。光天使很伤心。它知道这两兄弟不会完全消失,在打听无门的情况下,它偷偷潜入禁地,那有一片镜湖可以查看天使下凡后的世界。

    当看见夜天使变成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后,它放心了。就动了下凡去守护他的念头。然而,它想起万一好友苏醒,问起他弟弟的情况它该怎么回答呢?于是,它又看了一下日天使,结果法力陡然失去,没了翅膀的它一头栽到镜湖。丧失记忆转世成一个人间女孩。

    等她成了日天使的妹妹,朱砂大人的好友,她才知道镜湖的奥妙所在。这让在江法夏身体里残留的光天使意识感概不已。因而当铃铛和它说起天使界传言它是有任务下凡。光天使不敢做声,因为这其实是一个乌龙事件。

    随着身体的成长,她发现周围隐含的危险。天使的职责让她开始监视江法均,以防他会像前世那样成魔。可现在,她到底晚了一步。

    光天使知道逃不了,索性问出当年一直想问的问题:“日天使,为什么?”为什么成魔,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哥哥敌对?当年的日天使,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啊。身为战斗天使的他却喜爱花草,厌恶战争。这样的天使到头来却挑起了一场大战。

    江法均没有回答,他自然知道光天使问的是什么。他只是露出江法均式温和腼腆的笑容,眼神闪烁着疯狂:“光天使,你继续沉睡吧。醒了之后,就继续当我的好妹妹。帮我将朱砂带回来。她本来就该和我一起的。”

    第二天,小江起了个大早,她总感觉心有些失落,但又说不出所以然。等到九点后,她准备出门去看朱砂。

    这阵子,阎尚君的意外弄的大家措手不及。像她就考上一所大专,本来计划这假期去旅游。当某天哥哥回来,痛苦地和家人述说了经过后,她取消休假,义不容辞去照顾朱砂。也不时会陪哥哥去阎家帮忙。

    小江觉得朱砂和哥哥都没错,错的是那个偏执过分的阎尚君。不幸的是,他死了,让人无法责备他,还得为他收拾烂摊子。她只能陪在朱砂和哥哥身边,让他们早日走出这事情造成的阴影。

    小江收拾妥当,一拉开门,却看到正要按门铃的朱砂。看见朱砂憔悴的模样,她赶紧请朱砂进来。朱砂也不和她客气,一坐下就问:“法均好些了吗?”

    朱砂担心法均,她也听说了这阵子法均帮阎家忙里忙外的事情。她觉得是自己连累的他。身体好些了,就来小江家拜访,想对法均表达歉意和谢意。

    小江正想说话,就听见哥哥朗声说:“朱砂,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朱砂转头一看,法均走进厅子,他的声音虽极力装的欢快,但明显消瘦了不少,眼睛还有黑眼圈。这么一来,朱砂内疚更甚,起身说:“法均,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法均微笑说:“没事的,朱砂,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对了,你去了阎家吗?”

    朱砂摇摇头,垂下眼帘说:“我不太方便。我想阎叔叔他们也不会想看到我吧。”她本来要去,大伯劝下了她,并已亲自出面去拜祭了。

    法均说:“没事的,阎叔叔他们知道错不在你。而且阎尚君这么喜欢你,他们也会希望你能去送送他的。”

    小江有些惊讶,先前哥哥极反对让朱砂出面,说伤心让他一个人来。现在怎么口风变的这么快。她不由去看看哥哥。这时,她的哥哥回望她一眼,小江立即脱口说:“是啊,朱砂你还是去看看吧。这样才能让这件事过去。”

    说完这些话,小江感到有些迷糊,自己为何这样说?不过想想也对,朱砂去了,放下牵挂才能继续生活。哥哥一定是看多了,想法转变了。一定是这样。

    小江的劝告让朱砂有些意动,但想到自己的能力,她打了个寒颤。法均看出她的异状,伸手按住朱砂的肩膀,说:“去吧,我陪着你。一切有我。”

    朱砂抬头,随即被法均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吸住了,莫明让她生出几分信赖。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小江一旁笑着说:“我也陪你们,一起去吧。”

    到了阎家,果然如法均所说,他们还是欢迎朱砂的。虽然有些心结,但错不在朱砂,再加上毕竟孩子喜欢了她这么多年,临去能看到她,也算了一个心愿吧。

    于是,朱砂顺利的上香,跪拜。过了半小时后,朱砂什么也没看到,她的心反而有些惊疑。她能来,自然就准备会看到阎尚君的鬼魂,可过了这么久,周围居然这么干净。朱砂伸手再抓几根香,望着阎尚君的遗像,心道:“你在哪?你还好吗?”

    没容朱砂多想,法均也过来了,他轻声说:“昨日这里做了一场法事。阎家很多亲戚都来了,今天反倒冷清了不少。”

    朱砂暂时放下疑虑,低声说:“希望他的家人能节哀。”她将香插进香炉,又拜了三拜。

    法均递给朱砂一个杯子,说:“这是他家提供给客人的米酒,度数很低,喝了能舒缓情绪。你要试试看吗?”

    朱砂端起来喝了,果然入口温醇,只比饮料多出一些后劲。口感极好,她不知觉喝了大半。

    法均在旁低声说:“朱砂,我知道我不该问。可他人也走了,或许会希望知道你的想法。这些年,你真的没有一丝喜欢他吗?”

    朱砂有些恍惚,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霸道,净给她惹麻烦的少年脸庞,她轻声说:“我一直躲着他,希望不再看到他。但绝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希望是他能过好自己的生活,若干年后,我们若无意撞见,彼此问个好就够了。”

    “是吗?据说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你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吗?”法均的声音低下来显得清冷,朱砂并没有意识到。她苦笑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荒谬。”

    法均凝视着她,目光炯炯,说:“你不说怎知我不信?”

    朱砂说:“我缺乏情感,没有多余的……”她声音越来越低,法均还是听清楚了“因为它被封印住了。”

    朱砂陡然清醒,适时打住,转口风说:“我的性子太倔,他又比较强横,我们并不合适吧。”她的心意并不会因为死亡而改变。但这样的话她无法说出口。

    法均没再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朱砂一眼。这时,有人在喊他,他挥手让妹妹过来陪朱砂,这才走向那人。当他背向朱砂时,他嘴角浮现一丝微笑,自言自语:“呵呵,好极。我和佟也终究还是在一条起跑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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