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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过新年放爆竹

    双子从这之后就天天跟着箫竹到小梅家来见习,说白了是见习,其实不过就是来听小宝说书,先不说小宝说书的能力如何,只看这双子天天来听的劲头,就可以知道不是太差。

    原本因为离开了二人而变有冷清的小院,因为这三人的到来,到也时时热闹无比,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将已经打好了粗坯的笔筒放下,竖起耳朵听听那耳房里传来的阵阵叫好声,她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

    虽然不太明白箫竹带那双子天天到她这里来的意思,可是家里没有豆娘与宋大牛,她这个一工作起来就不分时间与环境的人,再加上那两个有些拘谨的人,如果没有那三人来的话,只怕会安静的有些死寂吧!

    伸过了懒腰,活动了手脚,小梅立即就准备又坐回到那桌边上,继续之前的工作。

    日子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流动着,慢慢的向前推进着,然后就这样的到了除夕夜。

    箫竹他们都要回镇上的老家过年,而宋家在乡里没有什么亲戚,而小宝与宝儿的亲戚都被抓流放到不知何处去了,所以宋家今年的新年就由之前一直的三人,变成了五人。

    虽然说豆娘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箫家帮着绣嫁衣,但她却早已经利用每次来去的时候,从镇上买了些年货回来,然后又加上宋大牛去张屠夫家那里帮忙的机会,也带了些肉类回来,这一家人的过年的份也就算是齐了。

    小梅这天也停了自己手上的活儿,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拉着小宝与宝儿,洗梳之后穿了新衣,这才跑到铺子里将铺子仔细的打扫一遍,又将家里门口都清扫了一下,然后这才到了厨房里,看着豆娘与宋大牛将之前存下来的盐腌肉,洗好切好上锅蒸起。

    看着那正在锅里蒸着的肉,小梅一行三个半大的孩子,都馋的快要流口水了,到不是他们许久没有吃过肉了,只是这腌肉是由豆娘的秘方所腌出来的,只是蒸在锅里,那阵阵的肉香也微不吝啬的飘满了整个院子。

    宋大牛看着一群守在厨房门前的小孩子,当下就笑了起来,“你们谁想跟着我一起去挂桃符?”

    “我。”小宝第一个跳了出来,这家里男子少,这挂桃符的事情在京里的时候,都一直是男丁在做,所以这个时候他当然要第一个站出来了。

    这挂桃符如字上所写一样,就是将二个写着‘神荼、郁垒’名字的木桃符悬挂在门的两边,就好像现在的门神画一样。

    小梅站在门边上,努力的抬头看着那桃符,生在现代的她,去年在乡下的时候,一直都在焦虑怎么回去,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东西,所以现在她有些好奇的看着那桃符。

    见她一直看那桃符,小宝行到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桃木符,“传说他们二个本是兄弟,一心都想着要抓尽天下的鬼怪,让人间太平,所以这过年的时候,就将写着他们名字的桃符挂在门上,以此祛邪避鬼。”

    “哦!”小梅点了点头,感觉与唐代时传下来的门神意思有些相同。

    白天与平日里微有些不同,大家都不做事情,只是吃零嘴、玩与聊天。

    小梅记得去年的时候,乡里的人都聚在一起点了火把,从村头一直亮到村尾,然后有一个穿着红衣戴着黑色面具的小孩,边唱边跳着奇怪的舞,沿着火把照亮的路跳着出了村子。

    她当时就站在院门前,看了那么一眼,感觉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是今年不一样了,确定了自己不能回去以后,她就要好好的珍惜这里的一切,所以今年,她也要加入这份热闹里。

    “爹,那今年还会有那个跳舞的小孩吗?”小梅紧张的站在宋大牛的身后,抬起小小的脸蛋,期待的看着他。

    “今年我们到了县上,这里不但会有跳舞的小孩,还会有很多踏高翘的人。”宋大牛带笑的蹲下了身来看着小梅,“吃过了夜饭以后,我带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如何?”

    “好的。”小梅立即欢快的点了点头,接着转眼看向身边的小宝与宝儿,“一起去吧?”

    “一起。”宝儿在京城里长大的,那里的规矩比起这乡间县上都要严格许多,断是没有在这种时候出门逛街的机会,所以听到小梅问她,立即就点头同意了。

    到是小宝心思细腻一些,听闻了小梅的话,立即就有些紧张了起来,这过年游街的时候,人是比较多的,被人冲散或是挤掉那是年年发生的事情,所以只要一想他们三个小孩可能会因为被照顾不周,而走失一个,他就满心紧张与不安。

    小梅看着他那突然紧张起来的表情,满眼的疑惑,转眼看向宝儿,希望她能给小宝说说,让他不要紧张的过年都不开心。

    宝儿看了眼自家的哥哥,然后耸了耸肩,“他是这样的。”压低了声音,在小梅的耳边细语,“你不要在意。”

    听闻了这话,小梅有些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眼小宝,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担心个、担心那个,也不担心长成少年老头。

    “那我们就不要管他了。”小梅牵起宝儿的手,欢快的跑回了屋子里,只等着夜幕的到来,好放开手出去游玩。

    …………

    因为晚上要出去玩,所以豆娘早早的将晚饭做了出来,然后招呼一家人吃晚饭。

    吃过了晚饭,宋大牛给每个孩子都绑上了红绳子,然后又反反复复的交待不能走掉了,还有就是就算走掉了,要记得自家的位置,不要跟着不相识的人走等等这一类的防被骗知识,然后这才牵着三个小孩子出了门。

    豆娘跟在这个队伍的最后,她要压队,防止真有不小心看热闹而忘记走路的小孩。

    门外的街上十分的热闹,人山人海,家家户户都出来玩,远远的只看到人头不见其它。

    小梅看着这么多的人,当下握紧了宝儿的手,看热闹是一件事情,如果真有人走掉了,那就不好玩了。

    宝儿满脸的兴奋,一双眼睛四下的看着,被小梅紧拉着手,所以她完全不担心自己走掉了的事情,只顾一路上的观看。

    就在他们四下打望别人的时候,这路上的人都开始纷纷闪开了来,将路亮了出来,小梅被宋大牛保护着站在街边上,看着那青石路上有一人戴着青面的面具舞着火竹走了过来,他边走边将手里的火竹在地上击打,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好像现代放爆炮一样。

    小宝这个时候凑近了小梅,“这是在放爆竹,意在帮忙众人祛除一年的晦气。”

    身边有这么个细心的解说者,小梅一双眼睛仔细的看着那街上的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这舞火竹的人走过之后,是就是舞龙的人,这些人举着用竹编成的龙,龙身上糊着些彩纸做为龙鳞,他们跟在前面那人的身后,随着那爆竹之声的响起与落下,或左旋,或右跳,手里的龙也如活了一般,在大街上翻滚舞动。

    小梅的眼睛紧盯着他们,脑子里想着自己的知道的舞龙,与这个大致一样,只是那带龙走的人,是拿着绣球的,边走还边与街边的人嬉闹,将这过年的气氛带到最高处。

    “这是代表一年走运,大家都顺心。”小宝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在她的耳边仔细的说明,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个小孩转头瞄了他们一眼,目光中虽然没有何鄙视的意思,可是那么一眼,却让他们都不好意思的抿紧了嘴。

    这是个看热闹的时候,身后有不停的嘀咕,说这个是怎么来的,那个是怎么来的,只怕是谁也没有好心情继续的向下看热闹了。

    小宝被那人瞪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颊,而一直安静站在小梅身后的宝儿这个时候却叫了起来,“那人好像箫三公子。”

    听闻这声,小梅立即瞪大了眼睛,向那龙尾看去,龙尾之后,是一个穿着红色大袖衣服的男孩子,他手里拿着竹笛,边吹边向前走着,笛声欢快,而他的身后是二张一样的脸,穿着粉色的宽袖衣服,随着那笛声的节奏跳着奇怪的舞,或是围着那吹笛的男孩左右舞动,或是在他的身后交叉跳跃,一切亮在这黑夜的火把里,朦胧中那宽大的袖如蝴蝶的翅膀般舞动,好像能感受到春的脚步,而这三人的后面是穿着蓑衣的农人,他们跟着前面的三人,边走边跳着代表耕种的舞蹈。

    “这是祈春,希望来年风调雨顺,耕种大丰收。”小宝见她满脸的疑惑,就又继续在她的身后小声的解说着。

    小梅点了点头,这个解说非常的适时,一下子就解了她的疑惑,可是……转头她看向小宝,“他们是箫家的那三个。”

    听到了她那吃惊的语调,小宝挑了挑眉头,“这个也叫祈春,需要没有及冠的又有才情的男子,而且要外貌漂亮好看,而身后的二人必须是双生子,所以这箫家三人会被选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话到这里,他突然也沉默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箫竹怎么也不告诉姑娘一声呢?

    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向箫竹,不想却看到箫竹正吹着笛子从他们的面前走过,他的眼睛正斜看着小梅,嘴角微翘,虽然在吹着笛子,可是却也含着笑,那一刻的光景,就好像真正的春神从他们的面前走过一般。

    周围看到这个光景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惊叹声,然后有人将手里的花向箫竹丢去,希望来年自己也能沾上好运。

    小梅看着那样的箫竹也微愣了下,学习美术的人是善于发现美的,所以这个时候她也跟着惊叹了声,接着转头看向小宝,“那小宝哥在京里的时候,也被这样的选上过吗?”

    小宝当下就摆了摆头,“京里王孙贵族多,所以这些都不会让我们出面的。”说着他微低下了头,“如果现在我们在京里的话,是完全不许出大门的。”京城的人比这县上还要多出一二倍来,所以这走丢走失了小孩的事情,一般这个种时候会发生几十起,那个富贵家庭不会小心回避呢?

    “那你们在京里如何过年?”对于这个问题,小梅到有些好奇了,想想这古代又没有电视,又没有电脑的,一群人在家里,难道大眼看小眼的磕瓜子玩?

    “家里会请戏班过来连唱三天,然后就等着其它的亲友来拜门庆年。”小宝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升起了光彩,好像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昔日在京里时的欢乐场景一般。

    看着他那充满了光彩的双眼,小梅点了点头,“那到也是个庆年的方法,可是却也只是一家人,那有这么多人一起时热闹呢?”

    “姑娘说的也是。”小宝回过神来,满脸浅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小梅的身后看了看,检查宝儿是否已经走丢了。

    看他那付紧张的表情,小梅握了握自己一直牵着的手,示意宝儿回头看看自家的哥哥,那担心的样子,那里知道被她这样一握,宝儿转过头来第一句话就是,“哥,你看到了,那箫三公子长的可真是俊俏。”一不小心她在京里时的小女儿态就露了出来。

    话音落下,宝儿看到了小宝那瞪大的、充满了怒气的眼睛,立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小心的看着小梅,“姑娘。”

    “人长来就是给人看的。”小梅很是大方的安慰了她句,然后抬眼看向宋大牛,“爹爹,这过了之后是又有何热闹呢?”

    宋大牛看了眼已经开始聚回到街上的人群,“一会儿就是放爆竹了。”低头看向小宝,“小宝可放过?”

    听闻了这话,小宝有些沮丧的摆了摆头,他生长在风家从小到大都被人保护着,所以放爆竹这等半危险的事情,他是没有做过的。

    小梅见他沮丧的垂着头,当下欢呼着在宋大牛的身边跳运,“爹爹,小梅放过的,小梅放过的。”

    “你这孩子,想放爆竹?”豆娘笑着摆头将她一把抱住,“这爆竹可不是给女孩放的。”

    “为何?”小梅不解的转头看向豆娘,她在童年的时候,因为没有爸妈在身边,那一年不是自己跟着一群小子放鞭炮的?

    “如果不小心伤到了脸,那以后可不会有人要了。”豆娘笑着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伸手捂住自己被点了的额头,小梅不服气的看着小宝,“我会小心的,所以娘让小梅来放吧!”

    “不行。”豆娘在这个问题上一点也不含糊,坚决的拒绝着小梅的游说与哀求。

    小梅可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主,见豆娘不太同意,就一直转着她边走边撒娇,希望她能改变了主意,让自己放爆竹玩,她可从来没有放过,所以无论怎样今年都想要试试。

    宋大牛看她如此的执着,于是拉过小梅轻声的,“一会儿放的时候,你悄悄过来,我让你放一个。”

    “爹爹真好。”小梅满脸堆起甜甜的笑,欢喜的牵起豆娘与宋大牛的手,然后一行五人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家放爆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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