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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纠结的胡大官人

    沾着墨水在厅中唯一的桌上,挥笔几下,简单的将那寿桃与五子都勾画了出来,然后又趁着水份未干,让那胡大官人给看看。

    没有给钱却想看到效果图,就是这样的结果。

    胡大官人对于这个到是很自然的接受了下去,然后就着那水光仔细的看了看图,“图还不错。”可是他终究不能完全放心,由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来做这件事情,所以眼睛底的忧虑尽现。

    小梅心里自然明白如此突然让一人相信自己有能力做成这件事情,可能性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她轻展笑颜,“胡大官人不用急着做出决定,小梅家也在这县里,思考之后再定夺吧!”说着将一个小小的竹质名片,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决定还是让小梅来接这雕刻之事的话,就请到这里来寻小梅家的铺子就是了。”这名片是宋大牛出来寻房的那三天里,她在家里准备下的,目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上用。

    胡大官人伸手接过了小梅递上的竹名片,仔细的扫了眼,那竹片做的很薄,如纸却又非纸,上面还阴文雕着宋小梅的名字,那名字的下面是一排小小的字,‘南三巷子宋家竹雕’,铺子名与地方俱很详细。

    “姑娘很是用心。”胡大官人两根手指轻掂着那薄薄的竹名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他已经注意到了那名片上的竹雕,能在如此之薄的竹片上,刻出阴文(凹陷文)字来,可以说这人的雕刻能力已经非同一般了,可是这个雕刻的人只有小小的十岁,而那寿桃又是非常重要之物,如此就托付给给眼前这个小小的人,会不会太过随便了?

    “这事还请宋姑娘容胡某回去考虑一下。”胡大官人将那竹薄片收入袖中,拱手对着赵师傅行礼,“胡某打扰已经多时了,现行告辞。”

    “胡大官人请慢行。”赵师傅站了起来,带笑拱手,送他出了房门,然后转身回看小梅,“之前一直都是听箫公子在说姑娘的手艺如何如何,今日一看,到有几分的明白,他到是个很有眼力之人。”说着伸手在那水画跟前一指,“虽然只是寥寥几笑,姑娘却已经将这桃、这五个小孩的表情动作,都勾画了出来,如此的能力,让人不能赞叹。”

    “客气了,小梅只是班门弄斧,让赵师傅见笑了。”小梅欠了欠身,虽然心里对于得到了他的夸奖很是高兴,可是表面却也只是淡然浅笑,得体而又大方。

    见她如此这般,赵师傅也分外高兴了起来,两人随后就又愉快的聊了会天,然后小梅带着一脸的笑,离开了赵师傅家。

    慢步走在回家的大路上,看着街道两边的技师坊,这东大街满街住的都是雕刻师,而且个个在当地都有名望,她这个外来的,如果在这里住下的话,只怕不要说何施展她的竹雕手艺,只怕一开门,立即就会被别人怀疑的目光给秒杀了吧?

    想想突然有些明白宋大牛为何租在南大街了,而且还在是那种与东大街相交的地方,抿唇轻笑,看来自家的爹也是粗中有细的。

    正在她抿唇轻笑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看了她眼,然后停步,“宋小梅。”

    听闻这声,小梅收了脚站在原地向那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心里暗自叹气,怎么在这里遇上了箫竹这家伙?“箫三哥,今日可好些了?”说着对他欠了欠身。

    “有妹妹如此的关心,自然好了许多。”箫竹挑唇轻笑,对于小梅那低头叹气的表情,很是欣赏的尽收入眼底,然后化做笑意一点点晕开了去。

    看着对方那带笑而心情极好的脸,小梅忆起了上次探病被他追要礼物的情况,立即就想着要不要逃开?可是却又不能逃开,“今日小梅遇上胡大官人了。”说到这事,她就感觉有些无力,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欠下了对方许多的人情,这逃又如何逃的开呢?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两家是邻居,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逃又逃的到那里去?

    “那胡大官人可有将事情托给妹妹呢?”

    小梅摆了摆头,“胡大官人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怎么可能轻易托以我来完成呢?”

    “妹妹放心,以你的手艺,再加上现在这般的情况,想来他除了可以托以妹妹外,完全寻不到其它人的。”箫竹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的小梅眼皮一跳一跳的。

    “箫三哥,为何如此胸有成竹样?”

    箫竹含笑看着小梅,“箫三通天理,自然知道结果,所以如此。”

    一个十三岁的男子告诉你他通天理,你会有什么反应?小梅翻了个白眼,“那箫三哥再测测,他会不会于天黑之前来寻小梅,将这雕刻之事托于我呢?”

    “测出来了,箫三可有何好处?”

    自己不过是一句嘲讽的话,怎么就给了别人一个顺竿爬的机会?小梅有些气愤,祸从口出呀!“好处就是你测出来,并准了的话,那么小梅就相信你通天理。”话要好好的圆,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家伙顺竿爬上来了。

    “那就是没有好处了?”箫竹挑了挑眉头,“现在想知道结果的,可是妹妹,所以箫三私以为说也不说对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果然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家伙,一下子就点中了她的软肋。小梅别眼看向别处,“如果箫三哥测出来了,那么探病之礼,小梅就加班刻出来,如果测不出来,那么这探病之礼只有等到以后小梅掉光了牙齿以后,再说了。”

    “妹妹这个好处,真让箫三喜出望外。”箫竹笑着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夜天黑之后,闭门之前,胡大官人会来找妹妹的。”

    横眉冷目,人家算命先生测的时候,好坏还要掐个手指做做样子,他到好就是看看天,就算是通天理测万事了?相信他的自己还真是笨蛋。“好,如果真的,小梅加班为箫三哥雕出来的。”

    “那就好。”箫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背对着她,向前走去。

    小梅安静的看着他的动作,这箫竹不是与自己是邻居,如此反向,他要去那里呢?直到安静的看着箫竹入了街对面的门,她才反应了过来,什么邻居呀!是对门。

    气愤的看了看那门上刻着淡淡箫府二字的门匾,小梅将刻这门匾的人骂了个遍,没事刻那么浅干什么?害她都没有看到。然后看了看对门,全身更加的无力,一墙之隔方向相同,有些时候反而可能看不见,可是现在成了对面,只怕是一个抬头,就将自己的动作尽收眼底,那要将送礼之物无限向后推的机会,就这样完全给断掉了。

    ……………………

    离开了赵师傅处的胡大官人,接连拜访了几户雕师,都得到了相同的回答,最后寻上了木质雕师,虽然被告知可以在十天内完工,可是加上上漆也会要等上几天,加上现在能力好一点的木雕师都正在为邻县的蒋山长雕飞天云屏,这飞天云屏,如名字所说,就是在屏风的双面上,都雕出美丽的飞天,而且这两边的飞天还不能相互影响。

    如此复杂而精致的屏风,集起最好的雕师也算是情理之中,所以就算是接了他的活,只怕做时将全是学徒在雕,而且这飞天云屏的用处与他的一样,这叫他如何能安心将这活给托付出去?

    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同期的箫老爷推荐了宋小梅,但这宋小梅只有小小的十岁龄,她能担起这个活吗?脑子里浮起了县大人家的那个香炉,虽然粗看时很是粗拙,可点上香后,给人的感觉却充满了灵气,那灵气虽然抵去了香炉本身的粗拙,然与自己想要的还是相去甚远。

    咬牙揉拳想了半天,然后悲愤的发现,因为时间太紧,所以除了小梅以外,他还真是没有可以托付这活的人。

    双手如下定了决心般的重重击一下,然后挑开轿帘,“去南三巷子宋家竹雕。”

    “是。”轿夫齐声应下,然后转了轿头向着南三巷子而去。

    见轿夫们转了方向,胡大官人这才伸手入了怀里将小梅给他的竹名片,拿了出来轻摸,这竹片不过几毫之薄,在上面刻字,如果力道掌握不好,自然会穿片而过,不要说是成为名片了,只怕已经断成二半成了废品;再看那上面的字,虽然不是很大气的手笔,可是却十分好看;加上赵师傅、县大人、箫老爷还有那个箫竹都向他推荐过这人,他也就姑且跟着相信一回吧!不过如果雕差了拿不出手,丢脸的可是自己呀!伸手挠头,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呀?

    如此的纠结反复、患得患失之中,他却还是来到了小梅的跟前。“胡某也不再去别家了,这五子送桃还是由姑娘来雕吧!”说着大手笔的从怀里摸出一百两银子,“这是先前的订金,十天后再送上另外的一百两银子。”

    小梅看着他那满脸的纠结与紧张,心里到也十分明白,于是挑唇轻笑,“看来胡大官人对于这将雕之物十分的在意,”抿唇,“那么在意,如果不让胡大官人看着雕的话,想来胡大官人定会寝食难安,所以小梅就想,要不胡大官人就在我处住下,看着这物雕将出来如何?”

    胡大官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梅,这雕师手艺都是不让外人看的,一是怕被人给暗中学了去;二是担心自己的一番心血做了别人的嫁衣,可是小梅这般一提,到让人感觉她的手艺,可不只是你所看到的那么一点点。

    “不用了,胡某到对面箫老爷家住就可以了。”嘴上说着这话,胡大官人却突然有了几分安心。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小梅立即就苦了脸,他住在箫家,然后天天跟来看五子送桃的进度,那不是说箫竹也会跟来?那自己要不要将送箫竹的东西,也起个坯当作安抚呢?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亲们还记得箫家有对双胞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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