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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箫竹来了

    那箫映月在厨房里缠着豆娘聊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豆娘一直微笑的看着她,不说好也不说坏,本以为这样她会自己受不了而离开,可是不想,那箫映月却还有一股子的坚定,非要豆娘在她的面前表个态,将小梅说教一番才愿意离开。

    就这样三人在院子里纠缠了大半天,眼看着那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小梅看看那还缠在豆娘身边的箫映月,心里开始嘀咕了起来,这人那么的娇气,这晚饭要不要准备她的呢?

    她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的爹正慢慢的向家走来,小梅当下欢笑的站了起来,“爹爹。”边笑着边向门边跑去,顺手将那院门又开的更大了些。

    宋大牛看着自家女儿那欢快的笑脸,那粗犷无比的脸上也浮起了欢喜的笑,“嗯。”说着走到了她的跟前,伸手摸着她的头顶,“你娘呢?”

    “娘在厨房里。”小梅边说边转头看向豆娘所在的地方,那箫映月本还紧缠在豆娘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可是这个时候,一个斜眼看到宋大牛回来了,当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大了几分,然后很有礼貌的跑到了他的跟前,弯腰行个福礼,“宋大叔回来了。”说着又转眼看了看小梅,“这天色不早了,映月就先行告辞了。”接着如来时一样,‘噔噔’的跑出了小梅家的院子,上了等在院子外面的驴车,急急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动作,小梅不由的挑了挑自己的眉头,这算是什么事情?抬头看向自家的爹,“她怎么了?”之前不是一直与豆娘缠着说话的吗?怎么一见她爹回来了,这头就火烧屁股般的跑了?

    宋大牛挑了挑眉头,笑着不说话;到是从厨房过来的豆娘笑看着她那不解而疑惑的小脸,“以前她见过你爹杀猪,被吓到了,所以见到你爹就害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小梅当下呵呵的笑了起来,绕在豆娘的身边,“我就说那箫映月怎么现在舍的离开了呢!”

    豆娘弯腰笑着点了点小梅的额头,然后抬头看向宋大牛,“孩子她爹,事情办的如何了?”

    听了她的话,宋大牛满脸的笑立即就冻住了,垂眸看了看小梅那带笑的脸,叹口气摆了摆头,背着双手不说话的向着屋里走去。

    看他那低沉的样子,小梅也收起了脸上的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箫家不同意退亲?可是就算是不退亲,宋大牛也不用如此叹气呀!伸手抱住豆娘的腰,“娘。”

    “无事的。”豆娘拍了拍小梅的肩头,虽然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相信过一会儿宋大牛自己会说出来的。

    正在母女两人都感到狐疑的时候,那院门口又传了人走动的声音。

    母女二人一同转头看了过去,只是一眼小梅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那是身穿着浅绿色长衫的箫竹,他白净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粉红色,想来是走了太久的路被累到了。

    只见他慢步行入院中,然后一个弯腰曲身当下就跪在了小梅与豆娘的面前,他的双手握着一根荆棍向前平伸而出,递到了她们二人的跟前,“箫竹是来请罪的。”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箫竹,小梅瞪大了眼睛,这才走了一个麻烦的家伙,现在又来一个。

    而豆娘一看他这架势,立即弯腰伸手,“箫郎子,有事起来慢慢说呀!”说着她就握住了那箫竹的手腕,想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是不想这手才碰到箫竹的手腕,她当下惊叫了起来,“天,你在发烧?”接着她抬头看向宋大牛的房间,“大牛,你快来,帮我将箫郎子扶入屋里去。”

    宋大牛听到了她的话,立即从那屋里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将箫竹从地上拉了起来,直想向着屋里拖去。

    小梅安静的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他们的动作,那眉头不由的紧皱了起来,这箫竹到底是唱的那一出呢?今日顺了她爹的话,那他不是就可以与那李二姑娘双宿双栖了吗?怎么还来这场呢?

    那箫竹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为何发了倔劲,不愿依着那宋大牛的意思,进到屋里去,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小梅,直看的小梅心里有些发虚。

    轻移了几步,行到箫竹的身侧,小梅低头不看他的眼睛,“箫三哥哥,你现在有病在身,不如将就一下,到我爹爹的屋里休息一吧!”

    “小梅妹妹,你是否在怪箫竹昨日只顾着与那李二姑娘聊天,而不愿陪你寻大叔呢?”箫竹眉头微皱。

    小梅斜眼看向一边的宋大牛,抿了抿唇,“箫三哥所说不是,小梅那会如此的善妒而小气呢?只是那李二姑娘比起小梅来,更加的适合箫三哥!”这个可是句大实话,而且从所有的表像来看,这也是最为现实的事情。

    箫竹的表情,当下愣住了,苦笑的摆了摆头,然后就依着宋大牛将他扶入了屋里。

    看着他终于被扶走了,小梅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箫竹与自己是同意思的,只是开始的时候不能接受自己没有犯错而被退亲。

    有了这样的认知,小梅就准备去厨房里,烧起热水出来,等一会儿,用热水给箫竹擦擦说不定能退下些热度去。

    就在她准备去厨房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人射来充满了寒气的目光,当下警惕的一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灰布短襟、年龄大概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小厮,站在院门前,敢怒不敢言的瞪着自己。

    看他那陌生的面孔,小梅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何时何地得罪过这样的人来,当下侧了侧头走了过去,“小哥,小梅有得罪过你吗?”

    那小厮果断的摆了摆头。

    “那你为何这般的看着我呢?”小梅不解的看着对方,自己又没有得罪他,那他这样的表情,算是什么意思?

    “那你想要我怎么看着你呢?”小厮嘟嘴,气愤的瞪着她,一付‘你个蛮婆子’的表情。

    小梅挑了挑眉头,对于这些突然出现,完全没有理由的怨恨,她决定不去理睬,当下转身就准备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可是不想那站在门口的小厮,却突然出了声音,“喂,你个屠夫女儿,为什么可以这样对我家公子呢?”说着那小厮从门外,慢步走了进来。

    看吧!每个人一开头的时候,就好像她这个屠夫女儿占了多大的便宜,得了箫竹这么个才子,可是他们却不想想,这些是她小梅自愿得来的吗?“我怎么对你家公子了?”如果敢说她高攀,她立即就给这小厮一脚。

    “你怎么我家公子,昨日里你与我家公子同去的李家瓷窑,可是你却一人先走了,你先走也就算了,却不通知我家公子一声,害的我家公子,在那李家瓷窑里不停的找着你,担心你掉到了河里无人救、担心你迷了路无人知道、担心你不小心误入了瓷窑中无人发现,急的跟什么是的,寻了大半夜也不见你,最后还是那送柴火的小厮来说,你已经跟宋大叔回家了,这才安心回了箫府,但不想这天一亮你爹就来说退亲的事情,我家可怜的公子,这身体本来就弱,因为寻你又累又急,所以不小心沾了风寒病倒在床,可是这病还没有好却要被你给退亲。”说完那小厮蹲在地上,张大了嘴本想大哭的,却又担心吵到了正在病中的箫竹,只能压抑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轻抽。

    看着他那伤心的样子,小梅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慢步走到他的身侧蹲下,“小哥,如是你的朋友遇上了这些事情,小梅想你也会义不容辞的这样做的。”所以不需要为这般的理由,让一生都被绑在那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这人到底有心没心?”小厮止住了哭声,转头怒瞪着小梅,“我家公子如此为你,你还那般的冷漠。”接着他一抹脸,“你说那李二姑娘与我家公子相配,可你又问过我家公子,可愿与那李二姑娘配了吗?”

    小梅抬眼看着这小厮,不愧是书香门第之中出来的下人,这口才还真是不错。“可是你也感觉出来了吧!小梅我这样的屠夫女儿身份配你家公子,那也算是折了你家公子的身份。”

    这话大概也说到了那小厮的心头上了,那小厮当下没有了声音,安静的低下了头,“小梅姑娘说的,我明白,公子那般聪明的人也是明白的,可是公子知道了你要退亲以后,明明生着病,却还要跑来问个清楚,还当着老爷的面说,这亲他是不同意退的,如果要退除非他死了。”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小梅愣在了当场,这箫竹明知自己生着病,却还要如此的执着于一场不相配的娃娃亲?将手支在自己的下巴上,“小哥,要不要坐到那边的石凳上休息一会儿?”

    “不,”小厮的头摆的如拔浪鼓一样,“我到那门口去蹲着,一会儿公子叫我的话,我要立即就进去。”说着他向着宋大牛房间门口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安顿好了箫竹的豆娘从那屋子里探出了头来,“小梅,你去村口将朴大叔给请过来一下。”

    “好的。”小梅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向门外跑去,这朴大叔是她们村子里一位药农,虽然不会医术,可是懂药理,所以这谁家有个头痛脑热的,都请他来瞧瞧。

    那小厮一见小梅向门外跑,也急了起来,“小梅姑娘不用去了,来之前已经请镇上的大夫给公子看过的。”说着从袖里拿出一封牛皮包递到了豆娘的跟前,“这是镇上大夫开出来的药。”

    “看过的?”豆娘转眼吃惊的看着他,“那箫老爷知道箫郎子发烧还让他来这乡里?”她接过了那小厮接到面前的药包,生气的嘀咕了起来,“真是胡闹。”

    那小厮见她生气了,立即又将对小梅说过的话,又重说了一遍,那豆娘是个心软的人,听完了他的话,当下瞪大眼睛,大叫了声,“小梅,你给我过来。”

    事情有因必有果,循环不停。小梅低垂着头,慢步行到了豆娘的跟前,“娘。”

    “你与这箫郎子是娃娃亲,迟早要结为夫妻的,所以今日他病在我们家里,就由你来照顾他吧!”豆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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