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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田园生活 在劫难逃

    云思川看看外面乌蒙蒙的天空,此刻电闪雷鸣,暴雨瓢泼,前街上的流水席和院子里的酒席从开始下雨就已经散了。只剩大厅里的十几桌人还在推杯就盏,意犹未尽。算算时间,莫南槿已经出了南山镇了吧?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一路上可顺利?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突然的决定要走?甚至还要借这助于云家这次的寿宴掩人耳目?今日一别不知道今生可有再见的机会?

    “大哥,你在想什么?”云青川推掉了身旁人的敬酒,刚才还在身边的大哥一转身就不见了,这才找过来,大哥竟然在窗边发呆,难得见一向稳重有加的大哥流露出这种表情,怀念?留恋?是谁?到底是谁?想到那种可能性,比女孩子还要纤长的睫羽掩饰下,眸子陡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没什么,只是看今天的雨真是大。”云思川闻言转身,就看到自己弟弟一脸担心的表情,“喝酒要适量,不要太逞强了。”云思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他这个弟弟啊,从小长得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却偏生一副倔强不认输的脾气,事事要争先。

    “大哥?你……”云青川见他转身欲走,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

    云思川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询问的表情看向他。

    “大哥,你刚才在想谁?”云青川很想问这句,但是最终也没问出口。

    云思川也不以为意,这个弟弟小的时候和自己最亲,成日的粘着自己,不想成人以后特别是自打他成亲,倒是和他越发的生疏了,平日里呆在云州府,也难得回来一趟。

    “你们兄弟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把我们这些大老远来的客人丢在一边。”郭守忠举着酒杯向桌上的人笑道:“我看,该每人罚酒三大杯。”

    桌上众人齐声应和。

    “怠慢了诸位大人,是在下招待不周了,方才二弟与我说,今日雨太大了,估计路上多有不便,不若今日诸位大人就在此留宿。”云思川笑着迎上去,“不过怠慢诸位大人,我还是自罚三杯,二弟酒量浅,我就代他喝了。”说完不待众人回答,一口气干了六杯酒。众人哄然叫好。

    大哥,你刚才想的到底是谁?他知道大哥婚娶多年,与大嫂也算相敬如宾,但是也仅止于此了,可是大哥刚才那表情,心中分明是心中已有牵挂之人,是谁呢?他这些年常年在外,但是对家里的事情也还算了解,也没听说大哥有特别中意谁啊,但是刚才的样子他应该不会错认。

    “对了,云大少爷,方才那位送果树的俊秀公子呢?”郭守忠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此话一出口,周围的其他人呼吸不自觉的放缓呼吸,支起耳朵,静待下文。

    云思川仿佛没见到众人的异样,轻描淡写的说道:“哦,他家有位亲戚家出了点事,原本今天不能来的,但老太太特别喜欢他,夫妻二人都与老太太投缘,所以今日特地过来送了寿礼就急匆匆的赶到出事的亲戚家去了。”

    “这么说,这位公子是南山镇此地人吗?”桌上另一中年人问出口。

    “大约此时已不在南山镇了,他家的那位亲戚据说很远,短时间是不会回转的。”云思川抬抬眼皮看去,是云州的守备,掌管云州军事兵马。他与官场众人打过不少交道,素来知道官场上一些人的为人处事。圈养妓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这年头反倒是玩弄小倌和男戏子成为一时的风尚。

    他看出这里面有些人对莫南槿是起了觊觎之心,但是把他那么一个清华贵气之人当做小倌,戏子之流,未免这眼神走的太离谱了。不过反过来说,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所觉吧,莫南槿此人天生带有一种气质,即使穿着粗布青衣,混在平民百姓中也令人觉得高山仰止。否则方才莫南槿在的时候也不会只是拿眼神看几眼的问题了。估计现在也只就是是过过自己的嘴瘾罢了。

    幸亏莫南槿是在南山镇这样的小地方,镇上的人淳朴,即使觉得莫南槿容貌过人,也不大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这要是在外面,即使众人碍于莫名的原因不敢动,但光出门就收到的那些暧昧的眼神也够让人浑身发毛了。

    *

    一个小厮急匆匆的从大门外跑进来,在雨廊下拍了两下身上的雨水,进得大厅后,疾跑的脚步略缓,但还是比往常快了几倍的步速来到云思川身边,支着手在云思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就只见云思川脸色大变,站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青川,带我招呼诸位贵客,我去去就回,诸位见谅。”云思川走到门口,这才想起厅内还有诸多客人,歉意的拱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来再说。”云思川撂下最后一句话。

    云青川示意一旁自己的小厮也跟上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一向稳重的云家的当家人慌乱成这样。

    其实这个小厮就说了一句话:莫家少爷被官兵抓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当时送莫南槿出门的那个小厮,是云思川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叫做云念,是云家的家生奴才,机灵懂事很得云思川的赏识,这次帮着莫南槿走人,云思川也没有告诉其他的人,就指使云念一人负责此事,嘱咐千万不得告诉他人得知,并说务必要确认莫南槿一家人安全的离开南山镇再回来和他通报。

    这云念做事也稳妥,他送莫南槿进了马车以后,就悄悄的尾随着马车到了出镇的路口,马车跑得很快,他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个影子,但是也确信是安全地出镇了。

    正想回家给大少爷报平安信,但是忽然之间雨就下来了。他见雨大,寻思着先躲躲雨,就躲进镇口的一间荒弃小茅屋里,但是见这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也没个停下的样子,云念也急了,想着不管怎样了,先跑回去吧,就在云念想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冲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进镇的大路上传来了整齐有力的步伐,即使在这么大的雨中依然清晰可闻,由此看来人数着实不少。云念心中也惊奇,南山镇巴掌大地方,一时涌进来这么多人干什么。他扒开窗户悄悄的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好多的官兵,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手持刀剑,方才已经离开的莫家马车就被夹在这些人中间,官兵环绕,驾车的人也从莫家的那个明庭换成了一个官兵,他本想多看两眼好回去和少爷禀报,但是为首一身玄衣的年青公子似乎发现他了,远远的瞥了一眼,他看清了那个公子的模样,真是神仙样的品貌,可是那眼神说不上有什么内容,可是就是让他莫名的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他腿一软,坐在地上,直到那些官兵过去了,他才缓过神来,急匆匆冒雨回来和少爷禀报了。

    来的路上,云念已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云思川到莫家,就见大门外已经是重兵把守,他们离开时乘坐的那辆马车就停在门外。那些看守的兵卒即使在这大雨中也是笔直挺立,纹丝不动,他自然不会和云念一样简单认为这是一群普通官兵,他看得出这是一些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士,云念以为的凶神恶煞恰恰就是在战场上才能历练出来的杀伐果决之气。莫南槿,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让人出动一支军队来追杀,而且明显看得出这还是一支精锐之师,能调动这样一支军队的人,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们在这里说的时间很长但是在云思川的脑子里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再说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

    “这位军爷。”云思川上前两步抱拳道:“我与这家的主人有些渊源,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我与他有些话要说。还望军爷通报一声,给个方便。”云思川话说的极为客气。

    站在门口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心想:五年前,那个容王府世子当庭自杀,主上面那位就差点挺不过来了,他们这一众亲卫可是看在眼里的,这次得知竟然是诈死,立刻亲自调军,日夜兼程从京城赶过来,这会儿说不定在里面怎么雷霆动怒呢。谁敢选在这个时候进去找晦气,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瞧方才主子进门前看着那个可怜的小容王爷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想起来就觉得恐怖,心里暗暗打个哆嗦。

    云思川不知道眼前这人眼神里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这样子似乎也没有进去通报的打算。

    “少爷,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等着不是个事啊。”云念又把伞往少爷头上移了移,这么大的雨,打着伞都不顶事,这么一会少爷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

    “无妨,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人。”

    “不要等了,你先回去吧。”门内走出一人,剑眉修目,自然流露一股硬挺爽朗之气。

    云仲淳,竟然是他!云思川大惊,当朝的大将军,竟然在这里守门!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前面说过,这个云州的云家和京城的云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两家也有来往,所以这云仲淳本人云思川也是认识的。至于究竟两家什么关系,这里暂且不说。说到云思川竟然在此见到云仲淳,心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年头,脸上却没有露声色,还拱手笑道:“原来云兄,到南山镇,怎么不到家里坐坐,今日还是老夫人寿辰,还感念你们送来的寿礼呢。”

    “我也是公务在身,脱不了身,要不然定会亲自上门给老太太拜寿的。”云仲淳还礼,继续道:“不过今日听我一句劝,暂且回家吧,这里暂时不会有事的,就算你担心槿世……槿少爷,一帮不了什么忙,还是静观其变吧。”

    “他不会有危险吧?”这个他彼此当然知道是指谁?

    “我只能告诉你,暂时是不会的。”云仲淳笑笑,以后的事情他可不敢保证的。

    好不容易把云思川送走了,回头看见堂屋里还对立的两人,云仲淳觉得自己的头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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