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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落网

    “快跑!”,阿西姆拉起她的手,顺势将两辆堆满行李的小车往后一推,行李立刻洒落一地,然后带着她飞快地往候机室的紧急出口方向冲去。

    唐谧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两条腿本——能地就往前飞奔,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然后迅速地往后掠去,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起来,惊呼声,咒骂声,物体被撞落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高喝声都在耳中盘旋嘶鸣,就像一首混乱无章的舞曲,配合着她逃亡的节奏。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再度传来,伴随着“砰砰”两声枪响,前面的阿西姆身形一软,然后扑倒在地。

    瞬间,所有的杂音瞬间都安静下来,如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颤栗的咽喉。唐谧惊恐地看着地上的阿西姆,一团殷红的血迹正从他背后绽出,濡湿了雪白的制服,机师的帽子滚落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停在了她的脚边。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冰冷的物体紧紧地抵住了她的后脑勺。

    在一片骚乱之中,广播里传出甜美而公式化的女声:“前往乌克兰的SHWJ01航班就要起飞了,请旅客迅速在M008登机口登机。”——

    与此同时,在埃米尔书房里的亚瑟掰开了被镭射枪割开的保险柜外壳钢板,飞快地从一堆文件夹中挑出了那份埃米尔和A国签订的武器合约,然后拉开黑色连体衣的链子,塞入了自己胸前的口袋中,他腕间的手表发出微弱的红光,显出“11:08:00”的字样。

    “头,守卫们已经在电梯里,大约20秒后就会到达负二层。”,西蒙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了些许焦急。

    “放心,合约我已经拿到了。”,亚瑟沉着地应道,然后回头看向JR。

    JR在他打开保险柜的那几分钟里,早已把书房天花板上的出风口凿开一个小洞,大小刚好容得一个人进出。看到亚瑟已经得手,他从裤袋里摸出两枚小型定时炸弹,把爆炸时间设到20秒,然后咧开嘴冷笑着拉开书房大门,将炸弹抛了出去,“砰”地把门关上,拉下了门锁。

    当剧烈的爆炸声从下面传来时,亚瑟和JR已经爬进了排气管道,迅速地往通向地面的出气口处移动着。

    “这下还不把那群狗-娘-养的给炸到天上去?!”,JR的脸上露出快意而残忍的笑容,健硕的身体匍匐在狭小的管道中却灵活得像头斗牛犬。

    20分钟后,亚瑟和JR已经带着那份重要的武器合约跑到宫殿外一处隐秘的树林,在那里依塞和西蒙已经坐在直升机上等着他们。爆炸声不时从的宫殿里传来,那是他们之前埋好的炸弹被引爆了。

    “头,我们这回干得还真利索,不是吗?”,西蒙嚼着口香糖恣意地笑着,还和JR击了下拳头以示庆祝。

    亚瑟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一团橘黄色的火光正从宫殿的位置腾起,然后迅速绽开,如同国庆日燃放的焰火,热烈而耀目。火海之中有道洁白的身影冲了出来,像雪亮的刀锋划开了烈焰,流畅的躯体即使在逃亡中也依旧保持着百兽之王的优雅和从容。那是艾玛,它正趁着爆炸时的混乱冲破了禁锢的藩篱,迈着自由的步伐奔向远方的草原—真正属于它的家园。

    “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而逃离我的你此刻又在想什么?”,亚瑟盯着艾玛渐渐缩小远离的身影,心里没有一点往日完成任务时的轻松。炽热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却反射不出丝毫的温度,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剥离。

    自己终于还是放了手,任唐谧飞回属于她的地方,那个真实并活在阳光下的世界,而不是自己这个终日沉浸在阴谋,鲜血和黑暗里的国度。那晚看着她倦极睡去的脸,轻轻地抹去睫毛上未干的泪痕。微凉的泪水滑落在指上,却让他有种像被灼伤的火——辣,令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她眼泪和痛楚的根源。他的爱就像把手术刀,总是希望把她剥得连灵魂都□出来,然后将她的每分每毫都剖析吞噬,牢牢地握在掌心,但这把以爱为名的刀在将对方割得体无完肤的同时也会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起身,离开,亚瑟轻轻关上房门,指尖上犹带着放手时的冰凉。

    忽然,一阵“滴滴滴”的电子声响打破了他的回忆,亚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里面的追踪器正不断地发出警报,一点绿色的光斑朝着地图里的某个坐标在不断靠近。

    “头,安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GPS定位里显示她正在埃米尔的宫殿里?!”,西蒙错愕地看着手中的电脑。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早该跟着阿西姆上了飞机去乌克兰的吗?为什么又回到了宫殿?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一丝冷汗从亚瑟的额头滑下,打湿了飞扬的眉梢。

    “依塞,降低飞行高度,我要下去。”,亚瑟忽然抬头对正在驾驶的依塞命令到。

    “你疯了?我们刚刚偷出了合约,现在埃米尔正掀翻了整个宫殿找我们,你竟然说要下去?”,依塞皱着眉,回头大声喊道。

    “听着,你们带着合约赶紧回到军情六处复命。我要下去救她,三天后,我会和你们联系的。”,亚瑟飞快地打断了依塞的话,从胸前掏出合约塞到西蒙的手上,然后看着依塞再次厉声道:“下降!”

    “不!你现在下去就等于送死!”,依塞抿紧了嘴唇,下巴上的胡髭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但手上依然拉着操纵杆让飞机不断攀升。

    “依塞,我才是这次任务的指挥官!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服从上司的命令,这也是你教我的!”,亚瑟盯着他映在挡风玻璃上的脸,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依塞叹了口气,猛地压下操纵杆,机身开始往下俯冲而去。当亚瑟跃下机舱的时候,依塞的喊声隔着螺旋桨巨大的噪音传来:“那个女人是个魔咒,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埃米尔的皇宫里早已乱作一团,沸腾的人声和狼狗的吠声充斥着四周,还伴随着时而传来的爆炸声。士兵们握着枪在花园中乱窜,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手下拉着的搜寻犬,他们搜遍了皇宫每个房间和角落,就连垃圾房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依然不见任何目标人物的身影。

    相反,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埃米尔就镇定多了。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绯色的光晕,打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显出一种病态的鲜艳,双眼依然平静,可是坐在对面的唐谧却能听到他的牙齿在狠狠磨合的声音。

    “唐谧小姐,难道你不想和我谈一下你深夜突然离开的原因?”

    “不想。”,被捆在椅子上的唐谧用力地摇了一下头,全身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视网膜上的每样事物都不是固定的,带着奇怪的重影和光晕在摆动,就像个蹩脚的摄像师在不停地摇晃镜头。她知道这是刚才自己被注射的硫喷妥钠在起作用,就是俗称的“吐真剂”,是一种对大脑和脊髓里的受体产生作用的巴比妥酸盐,有种强烈的镇定与麻醉效果,被注射的人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回答一些问题,平日里一个小小的谎言此刻都会变得无比困难。

    “就在今天傍晚,安德森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并不是安,而是唐谧,是《探索者》杂志的御用摄影师。当然,你也不是亚瑟的未婚妻,虽然你们确实是在草原上认识。但我更想知道的是,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的书房被人盗窃了,而这些和你还有亚瑟有什么关系?!”,埃米尔重重地放下酒杯,阴冷的目光像巨蟒一般缠住了她,无声地嘶叫着将她的咽喉一寸寸地勒紧。

    “是亚瑟他们干的。”,在药物的作用下,唐谧觉得埃米尔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倍,嗡嗡地炸着耳膜,脑海中有一把奇异的嗓音在回答着他的问题,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就像做梦一样,意识与身体彻底分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替什么人工作?亚瑟在哪里?”,埃米尔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是摄影师,也是个孤儿……替什么人工作?”,唐谧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低着头只想睡去。

    “亚瑟他们替什么人卖命?”,埃米尔的声音又传来,打断了唐谧的睡意。

    “H国,军情六处。”,唐谧意识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但她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舌头。

    “啪”地一下,埃米尔将手里的酒杯朝着唐谧扔了过去,玻璃重重地击中她的额际,然后弹落在地,鲜红的酒液洒了她一脸。她猛地抬起头,感到某种滚烫的液体和着冰冷的酒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火辣辣的刺痛将脑中的睡意驱赶得干干净净。

    “你这个婊——子!我真该杀了你!”,埃米尔站起身,猛地跨过几步,一把扯住唐谧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对着自己。他很清楚如果这份武器合约落入H国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支持叛军的事情会曝光,总统会不惜一切地除掉他,而A国也会失去那份地热资源的开采权。到时他不仅会遭到Z国政府军的剿杀,就连A国也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埃米尔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掐在唐谧的脖子上,猛地用力。脸上早已没了那种沉静的优雅,只有被怒火扭曲了的狰狞,像头野兽般逼视着她,让她有种既惊心又想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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