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米粒公寓
接到祝晨冬的短信，贺静妍的脑袋有一时间的空明。仿佛看到了奇迹，她不可思议地将短信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像是飘起来了一样轻。
“静妍，愣什么呢，快记考点。”旁边的惠丽娜推推她，她才从短信中回过神，讲台上谢了顶的老教授正拖腔拿势地划着考试重点。
下了课，贺静妍收拾书包往宿舍走，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仿佛那是祝晨冬，一撒手就会不见似的。心跳得很快，回信的内容在脑海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爱情真是个费脑筋的事，他虚拟的时候，她为抓不到他而心伤，可一旦他来到了身边，她却又生出一连串的不真实感。更甚者，都不知道怎么样交流才能美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她是想让他爱上她么？是啊！她喜欢他，从儿时最初的亲切，到上学时日益加深的崇拜。他身上的闪光点就像晴朗夜空中的繁星，让她眨着喜爱的眼睛不忍离去。
现在就赶紧回信息吧，不然他会着急，可是又没有想好怎么回，贺静妍对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状态很是懊恼。
“妍妍……”这时，有人叫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封童的声音。
“童童你下课了？”她强迫自己绽开笑颜。
“岳峰让我把谱子给你拿来，这周就练这个。”封童把装着乐谱的文件袋递到贺静妍手中，“怎么了啊你？脸色不好。”
“没，没什么。”贺静妍不自然地躲闪。
“绝对有事！”从小一起长大，贺静妍的异常怎能逃过封童的眼睛。
贺静妍叹气，拉着她到女生楼下的小花园里，这事问问她也许是问对了人，毕竟她涉足爱情的时日比较长。
“童童，你还记得祝晨冬么？”她望了一圈小花园里窃窃私语的情侣们，低声说。
“记得，太子党的老大呗，听我爸说今年转业了，怎么？”封童眨着好奇的大眼睛。
“我……我见到他了，他……发短信约我吃饭。”装修的事，隐瞒到底。
“他约你？从没听说过他有接近女孩子的先例啊，不过前一阵有传言说他同性恋的时候，倒是太子党里有人澄清说他爱着一个女孩子很多年还没有表白……啊！”封童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不会就是……”她讶异地指着贺静妍。
“别瞎说！”贺静妍急忙用手捂她的嘴，她也希望这传言是真的，而且那人就是她，“我们是偶然碰见而已，我想让他帮个小忙，他约我见面。”
“哦，那怎么了？”封童不知她纠结什么。
“怎么回信息啊？我没有经验。”贺静妍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她自知实在很丢脸。
“你脸红什么？你也喜欢他？”封童一语道破天机。
“童童，你再这样我走了！”贺静妍跺脚。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真没劲。”封童收起戏虐的表情，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做最真实的自己。”
真的么？这样可以么？贺静妍盯着封童的小脸充满了疑惑。
“你这么在意在他面前的表现，说明他在你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你也不用瞒我，瞒也瞒不住。既然喜欢，他又约了你，就大大方方去吧，回信息干脆些，别学社会上小女孩扭扭捏捏假惺惺的。现在做足自己，今后才不会吃亏。”封童一下把贺静妍戳透了。
贺静妍愣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就是朋友，这就是发小，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知道你的心思，掩饰，只能弄巧成拙，好在封童不是小心眼的人。
“好吧。”贺静妍低头回信息：好的哥哥。简洁明了。
没过一分钟，贺静妍手机响起短信声：12点在正门口等你。
贺静妍回复：明天见。
“改天跟我说说你的小心思啊，现在我得走了，岳峰在操场打球呢。”封童看看表，嬉笑着准备离开。
“去吧去吧，幸福的小女人。”贺静妍掐掐她的小脸，心里羡慕极了。
第二天中午，11点55分，祝晨冬站在校门口朝里面望着。冬日的阳光淡淡地洒在身上，他望穿秋水地等待，等待那一抹倩影，等待一个幸福满足的未来。
贺静妍11点50就从图书馆出来了，背着书包原本打算回宿舍放下水瓶的，可是横亘在图书馆和宿舍之间的活动中心好像在搞什么图书促销活动，人潮汹涌。天之骄子平时都在网吧里魔兽争斗你死我活，偏偏今天装文化人冠冕堂皇地挡她的路，贺静妍忿忿地摇头，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只好直接朝门口跑去。
远远看见祝晨冬穿着深色半长大衣靠在牧马人的车门上，那模样英挺帅气，贺静妍的小心脏又没出息地狂跳起来。他是在等她，是啊，在等她。她何德何能居然被他等，自从学车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觉得已经开始脱离现实了。
不过，即便是个梦，贺静妍也舍不得醒。
“哥哥。”她跑到他面前喘着气。
“不用着急，晚点也没事，我等你。”我等你，只要能见到你，等多久都没关系。
祝晨冬为贺静妍开门，然后才转到驾驶那边上车。环视学校门口，零零落落地停着几辆高档轿车，12点一过，个别女同学背着小包出来，有的不好意思地捋着额前的刘海，有的直接大胆走到接自己的车前。祝晨冬余光看了一眼贺静妍，见她正低头摆弄水瓶，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容易对她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伤害。
也是，他这车，本来外形就特别，又挂着军牌，是有些招摇了。
下次不这样了，祝晨冬确定之后发动汽车，“小妍，今天去吃粤菜吧，清淡一些。”
她知道那天吃辣吓到他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辣也可以吃一点，不过湘菜是有点太辣了，呵呵。”她眨眨眼睛又说，“其实我对吃饭不挑，你说去哪就去哪。”
“好。”祝晨冬微笑，直视前方，他精致的下巴和弯起的嘴角让贺静妍呆掉。
看着一桌清淡的菜，贺静妍不再有舌头麻痛的担忧，只是对面坐着祝晨冬让她比较注意自己的行为动作，不能像吃食堂一样鲁莽，但也不能像和爸妈一起赴宴时那样拘谨。
“小妍想装修成什么风格？”祝晨冬夹了一筷子上汤娃娃菜，问贺静妍，唉，太淡了，确实没什么味道，不过他想从今天开始适应、接受，因为她喜欢。
“简单就好，主要是厨卫需要做。客厅嘛，面积不大，我想刷个墙铺个地就行了。”贺静妍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
“那容易，你有平面图么？一会儿到了装修公司可能会用到。”
贺静妍傻眼，她从图书馆出来没有回宿舍，什么都没拿。“没带……要不哥哥一会儿先去看看房子？”
“好。”受到邀请，上汤娃娃菜的鲜味还真挺适合他的。
贺静妍站在窗边，看着祝晨冬在厨房、卫生间和客厅之间进进出出，仔细地观察着。
“小妍，收房的时候验了么？”卫生间里传来祝晨冬的问话和回音。
“我敲了敲墙壁没有空鼓。”贺静妍边往卫生间走边说。
“你看，上面湿了一块，我有点担心是渗水。”祝晨冬用手指向天花板，对已经走到身边的贺静妍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物业一趟。”
原来买房子这么麻烦，她这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小女孩对此一无所知。贺静妍撅着嘴独自呆在阴暗的卫生间里，有些沮丧，但见祝晨冬好像很在行的样子，又觉得踏实，幸好有他帮忙。
“算了，他们下班了，没人在。”祝晨冬回来搓搓冻着的耳朵，“咱们走吧，装修公司那边还要耽误些时间，不然你下午上课该迟到了。”
“好……”贺静妍看着祝晨冬干练利落的样子，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咽下一句：我下午没课。别以为你没课就可以，他还要上班呐，不能任性。
到了装修公司，听祝晨冬从容地跟之前联系的工作人员交谈，贺静妍坐在他身边顿时产生错觉：她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他们正在为自己的房子和人家交涉。
他说的话不多，但思维缜密，句句重点，字字要害。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淡淡的，有些拒人千里之外、公事公办的疏离。
此时的她甘愿躲在他的身后，骄傲地看自己的男人独挡一面。他认真的模样让她失神，他徒手凭借记忆画出的房屋平面图让她惊奇，他为了较高的性价比和对方太极辗转十多回合让她大开眼界……
如果今后的生活里真的有他，那她该多么幸福……
“先做个设计图吧，价钱方面再议。”祝晨冬看看表严肃地说，打算结束这次谈话。房屋的设计意向是小妍确定好的，现在只用将这些想法实施开来，她学习忙，后面的一切他联系就好。
“好的好的。”装修公司一看来了个品味不错的客户，单从衣着谈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选择他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实在是件难得的事情，必须抓住才是。
“那我们先走了，下午还有事。”祝晨冬起身告辞。
“请您留个联系方式吧，设计图做好了我们给您打电话。”说话的是经理，他想留下名片，但来者太过高傲，要了他们曾经做过的样板信息就不再打算过久停留。
“好。”祝晨冬转头低眼望着贺静妍露出含情的笑，“小妍，你课业重，留我的电话行么”极尽温柔。
贺静妍仿佛被他弯弯的笑眼电到，傻乎乎地点头同意。经理站在一边愣住，原来不是个冷血，只是对外人比较冷血，了解了。
留了电话出来还差10分钟2点，祝晨冬眉头微皱，上车后思绉片刻，说：“就算走环城路，2点也赶不到学校了，小妍，要不要给同学打个电话？”
瞒不住了，看着他为难着急的表情，贺静妍心软，“那个……我……期末就是写论文，下午没有课了。”
“没有课？”贺静妍听见祝晨冬自顾自地反问，心想糟糕，他肯定生气为什么刚才不告诉他，这样就可以和装修公司再就必要的事宜商谈久一点。
可是没有，祝晨冬什么都没有说，他沉默了一会儿，喉结上上下下起伏了几次，然后笑着问：“那你想练车么？咱们找条僻静车少的好路。”
“哥哥不上班？”贺静妍诧异，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随和、善良，完全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傲娇和大男子主义。
“去了也没什么事，就是看材料。”祝晨冬侧过脸来，继续说，“在驾校练习的时间太短了，你想尽快考完还是慢慢来？”
“想赶紧拿到驾照。”说完贺静妍立刻就后悔，这个嘛……快快地学是不是以后就很难见到他了？哎呀，那还是想慢慢来。
“走吧，去练车。”和贺静妍想的又不一样，祝晨冬的架势好像对她的提议并没有产生难过的情绪，那也就是说……他想尽早结束？贺静妍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静妍，愣什么呢，快记考点。”旁边的惠丽娜推推她，她才从短信中回过神，讲台上谢了顶的老教授正拖腔拿势地划着考试重点。
下了课，贺静妍收拾书包往宿舍走，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仿佛那是祝晨冬，一撒手就会不见似的。心跳得很快，回信的内容在脑海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爱情真是个费脑筋的事，他虚拟的时候，她为抓不到他而心伤，可一旦他来到了身边，她却又生出一连串的不真实感。更甚者，都不知道怎么样交流才能美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她是想让他爱上她么？是啊！她喜欢他，从儿时最初的亲切，到上学时日益加深的崇拜。他身上的闪光点就像晴朗夜空中的繁星，让她眨着喜爱的眼睛不忍离去。
现在就赶紧回信息吧，不然他会着急，可是又没有想好怎么回，贺静妍对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状态很是懊恼。
“妍妍……”这时，有人叫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封童的声音。
“童童你下课了？”她强迫自己绽开笑颜。
“岳峰让我把谱子给你拿来，这周就练这个。”封童把装着乐谱的文件袋递到贺静妍手中，“怎么了啊你？脸色不好。”
“没，没什么。”贺静妍不自然地躲闪。
“绝对有事！”从小一起长大，贺静妍的异常怎能逃过封童的眼睛。
贺静妍叹气，拉着她到女生楼下的小花园里，这事问问她也许是问对了人，毕竟她涉足爱情的时日比较长。
“童童，你还记得祝晨冬么？”她望了一圈小花园里窃窃私语的情侣们，低声说。
“记得，太子党的老大呗，听我爸说今年转业了，怎么？”封童眨着好奇的大眼睛。
“我……我见到他了，他……发短信约我吃饭。”装修的事，隐瞒到底。
“他约你？从没听说过他有接近女孩子的先例啊，不过前一阵有传言说他同性恋的时候，倒是太子党里有人澄清说他爱着一个女孩子很多年还没有表白……啊！”封童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不会就是……”她讶异地指着贺静妍。
“别瞎说！”贺静妍急忙用手捂她的嘴，她也希望这传言是真的，而且那人就是她，“我们是偶然碰见而已，我想让他帮个小忙，他约我见面。”
“哦，那怎么了？”封童不知她纠结什么。
“怎么回信息啊？我没有经验。”贺静妍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她自知实在很丢脸。
“你脸红什么？你也喜欢他？”封童一语道破天机。
“童童，你再这样我走了！”贺静妍跺脚。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真没劲。”封童收起戏虐的表情，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做最真实的自己。”
真的么？这样可以么？贺静妍盯着封童的小脸充满了疑惑。
“你这么在意在他面前的表现，说明他在你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你也不用瞒我，瞒也瞒不住。既然喜欢，他又约了你，就大大方方去吧，回信息干脆些，别学社会上小女孩扭扭捏捏假惺惺的。现在做足自己，今后才不会吃亏。”封童一下把贺静妍戳透了。
贺静妍愣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就是朋友，这就是发小，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知道你的心思，掩饰，只能弄巧成拙，好在封童不是小心眼的人。
“好吧。”贺静妍低头回信息：好的哥哥。简洁明了。
没过一分钟，贺静妍手机响起短信声：12点在正门口等你。
贺静妍回复：明天见。
“改天跟我说说你的小心思啊，现在我得走了，岳峰在操场打球呢。”封童看看表，嬉笑着准备离开。
“去吧去吧，幸福的小女人。”贺静妍掐掐她的小脸，心里羡慕极了。
第二天中午，11点55分，祝晨冬站在校门口朝里面望着。冬日的阳光淡淡地洒在身上，他望穿秋水地等待，等待那一抹倩影，等待一个幸福满足的未来。
贺静妍11点50就从图书馆出来了，背着书包原本打算回宿舍放下水瓶的，可是横亘在图书馆和宿舍之间的活动中心好像在搞什么图书促销活动，人潮汹涌。天之骄子平时都在网吧里魔兽争斗你死我活，偏偏今天装文化人冠冕堂皇地挡她的路，贺静妍忿忿地摇头，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只好直接朝门口跑去。
远远看见祝晨冬穿着深色半长大衣靠在牧马人的车门上，那模样英挺帅气，贺静妍的小心脏又没出息地狂跳起来。他是在等她，是啊，在等她。她何德何能居然被他等，自从学车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觉得已经开始脱离现实了。
不过，即便是个梦，贺静妍也舍不得醒。
“哥哥。”她跑到他面前喘着气。
“不用着急，晚点也没事，我等你。”我等你，只要能见到你，等多久都没关系。
祝晨冬为贺静妍开门，然后才转到驾驶那边上车。环视学校门口，零零落落地停着几辆高档轿车，12点一过，个别女同学背着小包出来，有的不好意思地捋着额前的刘海，有的直接大胆走到接自己的车前。祝晨冬余光看了一眼贺静妍，见她正低头摆弄水瓶，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容易对她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和伤害。
也是，他这车，本来外形就特别，又挂着军牌，是有些招摇了。
下次不这样了，祝晨冬确定之后发动汽车，“小妍，今天去吃粤菜吧，清淡一些。”
她知道那天吃辣吓到他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辣也可以吃一点，不过湘菜是有点太辣了，呵呵。”她眨眨眼睛又说，“其实我对吃饭不挑，你说去哪就去哪。”
“好。”祝晨冬微笑，直视前方，他精致的下巴和弯起的嘴角让贺静妍呆掉。
看着一桌清淡的菜，贺静妍不再有舌头麻痛的担忧，只是对面坐着祝晨冬让她比较注意自己的行为动作，不能像吃食堂一样鲁莽，但也不能像和爸妈一起赴宴时那样拘谨。
“小妍想装修成什么风格？”祝晨冬夹了一筷子上汤娃娃菜，问贺静妍，唉，太淡了，确实没什么味道，不过他想从今天开始适应、接受，因为她喜欢。
“简单就好，主要是厨卫需要做。客厅嘛，面积不大，我想刷个墙铺个地就行了。”贺静妍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
“那容易，你有平面图么？一会儿到了装修公司可能会用到。”
贺静妍傻眼，她从图书馆出来没有回宿舍，什么都没拿。“没带……要不哥哥一会儿先去看看房子？”
“好。”受到邀请，上汤娃娃菜的鲜味还真挺适合他的。
贺静妍站在窗边，看着祝晨冬在厨房、卫生间和客厅之间进进出出，仔细地观察着。
“小妍，收房的时候验了么？”卫生间里传来祝晨冬的问话和回音。
“我敲了敲墙壁没有空鼓。”贺静妍边往卫生间走边说。
“你看，上面湿了一块，我有点担心是渗水。”祝晨冬用手指向天花板，对已经走到身边的贺静妍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物业一趟。”
原来买房子这么麻烦，她这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小女孩对此一无所知。贺静妍撅着嘴独自呆在阴暗的卫生间里，有些沮丧，但见祝晨冬好像很在行的样子，又觉得踏实，幸好有他帮忙。
“算了，他们下班了，没人在。”祝晨冬回来搓搓冻着的耳朵，“咱们走吧，装修公司那边还要耽误些时间，不然你下午上课该迟到了。”
“好……”贺静妍看着祝晨冬干练利落的样子，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咽下一句：我下午没课。别以为你没课就可以，他还要上班呐，不能任性。
到了装修公司，听祝晨冬从容地跟之前联系的工作人员交谈，贺静妍坐在他身边顿时产生错觉：她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他们正在为自己的房子和人家交涉。
他说的话不多，但思维缜密，句句重点，字字要害。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淡淡的，有些拒人千里之外、公事公办的疏离。
此时的她甘愿躲在他的身后，骄傲地看自己的男人独挡一面。他认真的模样让她失神，他徒手凭借记忆画出的房屋平面图让她惊奇，他为了较高的性价比和对方太极辗转十多回合让她大开眼界……
如果今后的生活里真的有他，那她该多么幸福……
“先做个设计图吧，价钱方面再议。”祝晨冬看看表严肃地说，打算结束这次谈话。房屋的设计意向是小妍确定好的，现在只用将这些想法实施开来，她学习忙，后面的一切他联系就好。
“好的好的。”装修公司一看来了个品味不错的客户，单从衣着谈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选择他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实在是件难得的事情，必须抓住才是。
“那我们先走了，下午还有事。”祝晨冬起身告辞。
“请您留个联系方式吧，设计图做好了我们给您打电话。”说话的是经理，他想留下名片，但来者太过高傲，要了他们曾经做过的样板信息就不再打算过久停留。
“好。”祝晨冬转头低眼望着贺静妍露出含情的笑，“小妍，你课业重，留我的电话行么”极尽温柔。
贺静妍仿佛被他弯弯的笑眼电到，傻乎乎地点头同意。经理站在一边愣住，原来不是个冷血，只是对外人比较冷血，了解了。
留了电话出来还差10分钟2点，祝晨冬眉头微皱，上车后思绉片刻，说：“就算走环城路，2点也赶不到学校了，小妍，要不要给同学打个电话？”
瞒不住了，看着他为难着急的表情，贺静妍心软，“那个……我……期末就是写论文，下午没有课了。”
“没有课？”贺静妍听见祝晨冬自顾自地反问，心想糟糕，他肯定生气为什么刚才不告诉他，这样就可以和装修公司再就必要的事宜商谈久一点。
可是没有，祝晨冬什么都没有说，他沉默了一会儿，喉结上上下下起伏了几次，然后笑着问：“那你想练车么？咱们找条僻静车少的好路。”
“哥哥不上班？”贺静妍诧异，他的每一个反应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随和、善良，完全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傲娇和大男子主义。
“去了也没什么事，就是看材料。”祝晨冬侧过脸来，继续说，“在驾校练习的时间太短了，你想尽快考完还是慢慢来？”
“想赶紧拿到驾照。”说完贺静妍立刻就后悔，这个嘛……快快地学是不是以后就很难见到他了？哎呀，那还是想慢慢来。
“走吧，去练车。”和贺静妍想的又不一样，祝晨冬的架势好像对她的提议并没有产生难过的情绪，那也就是说……他想尽早结束？贺静妍的心倏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