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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至诚复可欺

    “老、老……大……”冯杰不敢向后退,只憷惧的目光慌乱的躲避着秦朗凌厉的檀眸,握着竹板的白皙双手在身前不自觉的微抖着。

    秦朗面无表情的缓缓抬起手,一动不动的墨眸盯得冯杰心中止不住一阵阵的发寒,不敢再行拖延,只得极不情愿的将竹板向他手上递去,将要递到秦朗手上时,却又忍不住犹豫着向后微微一缩……

    “嗯?”秦朗不想他竟敢虚晃自己,这一手握下去便抓了个空,恼怒之下,探手向前,一把握住竹板,另一只手不加思索的跟着扬起,向他脸上重重挥去,冯杰早就心惊胆战的,想也未想,本能便的向后一侧头,秦朗这一掌便只扫在了他下颌和脖颈上。

    四道紫痕登时在白皙的肌肤上苍起,热辣辣的痛感迅速浮了上来,冯杰心中惊怕之下,也不暇细思,手忙脚乱的急向头脸处遮挡。还敢躲了?!!秦朗恼怒更甚,见他更抬手支捂了起来,差一点被他气笑了:“功夫真没白学的啊!这是要我和过招了?”抬脚向胯上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也不等那侧着的身子翻转过来,挥起竹杖便向着身后重重的甩了几板,冯杰连吓带疼,不敢再躲,只一边蹬着腿辗转呼痛,一边仓惶惊叫着:“啊……老大!老大……别打……啊!……我错了……啊……我不敢了……傲哥……”

    默立在一旁的小傲向前迈出半步,动了动唇,微一犹豫,终是忍住了没出声,秦朗眼角的余光却已瞥见他的动作,想起阿杰前日刚经了萧让的训练,心中便也不舍,又打了两下后,“哼”了一声停了手,由着他惊恐万状一般的逃去了小傲身后,沉着脸转回头来看向仍伏在书案上惊慌回看着自己的舒同。

    见秦朗停下手放了阿杰,舒同心下微松了一口气,却被这冷然的眼神看得不自禁的憷然战栗着:“老大……”秦朗一言不发,走到他身侧,提起竹板缓缓贴上了已见红肿的古桐色肌肤。

    “嗯……”臀肌一阵轻微的颤抖,舒同连忙伏身趴好,紧张的咬住了下唇,老大的板子可绝不能与刚刚阿杰代打的那十几下同日而语,虽是近两年的时间未曾家法上身了,但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仍是让人无比恐惧的记忆犹新。看老大面色沉郁,才只为阿杰打轻了自己,就把阿杰狠打了那几下,到了自己这里那是短不了的定要皮开肉绽了。

    “啪!啪!啪!啪……”一连二十板极速而狠辣连拍了下来,“嗯……嗬……”

    板子落得又快又重,破裂的毛细血管所渗出的血液尚未及渗至皮层下方便又被拍散了开去,原有的肿痕上只烙出一片青白的印痕,“老大……”舒同哆嗦着狠咬住唇,剧烈的痛楚之下,身子无可忍受的辗转颤抖着,两手互扭着压在身下,拚命控制住了想要回手去挡的冲动。

    二十板后,秦朗方停下手来,那一片白印迅速由红转紫再到瘀黑,僵起一道道满布着裂纹的棱子来,一个个细小的血珠便浮在了上面。舒同直疼得两腿止不住的扭动颤抖,伏在案上的两肘强力撑住痛苦不堪的身躯,压下了粗重的喘息和□,只是不住的从紧咬着唇的齿缝间倒抽着冷气。

    这一口气只缓得这一缓,冰冷的竹板再度亲密的紧贴了上来,舒同哆嗦了一下,强自克制心中的恐惧,规规矩矩的再趴好,咬唇静待新一轮的责打。

    “老大……傲哥……”冯杰一旁含着泪抓着小傲的手臂低叫着,最怕被老大这样打了,这样快速度的连续击打最是令人熬疼不过,身后萧让前日打的旧伤已被老大几板便拍了个皮破血流了,阿同却不知究竟是哪里做错,惹得老大如此生气?傲哥竟也狠得下心不来拦上一拦。

    “为什么打你?”秦朗不去理会冯杰,冷冷的将竹板下移,抵在了臀腿间的位置,那里的皮肉细嫩,打起来最是疼痛难耐,刚领教了之前二十板的狠辣责罚的舒同心中不由得慌乱,抖了抖腿,低声回道:“是为……为了赌场的事……”

    “知道得很清楚啊!”秦朗冰冷的话语声伴着竹板清脆的着肉声一同响起,一连十杖,半点不间断的全部打落在臀腿之间的嫩肉上,丝毫不给任何喘息的余地,十杖下来,一道带着数条血痕的紫黑僵痕便狰狞的横在了肿胀的臀肌下方,“嗬……嗬嗬……”一向受罚时极少坑气的舒同喘息着用浸满汗渍的手掌在光滑的书案上无助的乱抓着,身体随着双脚在地上的蹬踏不受控制的上下摆扶,虽是他自来身体健壮,也不禁被这残狠的打法折磨得六神无主了。

    “阿朗……”小傲终于心痛不过开了口,“慢一点吧……”他了解秦朗至深,知他正在气头上,此时劝他饶了阿同无异于火上浇油,但即便是如此生气,他心中对阿同也绝不会不存念怜惜,提醒他打得缓一点,绝对会比求他住手不打更能让他心动心疼。

    果然,秦朗虽未回过头来看他,抵在舒同身后的竹板却微向下垂了一些:“之前我提醒过你什么?”

    “老大说……”舒同吸着气,两腿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着,“老大说:杨涛为人……虽看来和易,但其谦卑太过、语多阿谀,不……不似朴诚之人,怕是暗有别肠,别被他的表象蒙蔽,当心他扮猪吃虎……”

    “哼!”秦朗气又涌了上来,挥手向着臀峰处狠狠甩了几板,疼得舒同又是一阵哆嗦,“我当你不记得呢!记得还敢和他搅在一起来夺洪帮的地方?”

    “啊?”冯杰吓了一跳,和杨涛一起夺洪帮的场子?阿同?怎么会?老大上了楼就吩咐阿同自己取家法,上来什么也不问不说直接就是一顿狠打,原来却是为这个事!

    臀上伤已不轻,秦朗依着小傲所请,放慢了击打的速度,舒同握紧拳头,咬牙又忍过了几板:“阿同……不敢……呃……去赌场之前,实在并……并不知此事……老大……”他每说几个字,秦朗便落下一板,虽是放慢了速度,力道却仍是分毫不减,这十数板下来,细小的裂痕便血肉模糊的连成了一片,舒同只疼得汗落如雨,话越发答得吃力,冯杰想上来抱住秦朗求情,却终是没敢,急得贴在小傲腿边跪了:“阿同真不知道这事,不关阿同的事啊,傲哥!老大……”

    “那么是关你的事了?”秦朗停住手,冷然的转过头来。

    “老大……先不打阿同行吗?”冯杰给他看得直打哆嗦,却仍是硬着头皮求恳道:“是……是苏菲儿接位那天杨涛和我说,那个台湾人想在咱们地头上给他赌场再开个分号,看中了夜总会边上的一个空场,他知道四海的娱乐产业都是我负责的,想约我见面谈谈,看能不能合作,要能合的话,杨涛也想入一股……”

    见秦朗剑眉直竖了起来,冯杰一边向小傲身后再靠了靠,一边急叫着:“我没答应他!真的,老大,我回来和阿同商量,阿同说老大不让和他们一起搅合,我就回绝了他,杨涛不死心,再三来磨,我就和他说合作不行,听涛那里也不能开赌场,他们要是在四海其他的地头开,他得自己找场地,而且白道上咱们不管,黑道上不让人找他们麻烦就是了,今天杨涛打电话给阿同,说那台湾人怪他不办事,一定要亲自再和我们说说,请我和阿同去赌场,好好看看他们的环境和效益,还有他们已经拟好的计划书什么的,杨涛说人家找了多次,就给他这一次面子,成不不成的当面把话说清楚,省得他总是落埋怨……”说着啜泣着抱住小傲的腿,“阿同看我有伤才一个人去的,就是想直截了当的回了他,好让他死心,阿同真的谁也没帮的,他只是适逢其会……”

    “阿朗,饶了阿同吧。”小傲叹了口气,如果杨涛只是投机取巧,借着四海的旗号装门面助他与陈横子翻脸,那么即便是这次不成也必会有下一次,设若再进一步,他竟是与人联手,有意借此举来打击秦朗,那以阿同这样的心机则更是防不胜防。

    “适逢其会?”秦朗转回头,舒同咬得发白的嘴唇已变得青紫,臀腿间一道道肿胀绽裂的僵痕在竹板停顿了一会之后更见狰狞,秦朗只略扫了一眼,挥起竹板“啪啪啪……”又是数下重击,舒同一个辗转,牙齿便将下唇咬得滴出了血来。

    “人家骗你去你就去!若是人家乘机要了你的命,你也是适逢其会?”秦朗接连落手,一杖重似一杖,板子落得狠辣,口中更是恨声不绝,“都是当了龙头的人了,也不防着人会算计你,人家两句话就奉承得你钻了套了!你第一天出来混的?”

    “好了,老大别打了,”小傲拍开拚命拉扯着他衣襟的冯杰,走上前来,抬手托住正在下落的板子,秦朗回夺了一下,小傲忙用力握住,秦朗怕自己力大,将板子甩到他,只得恨恨的停了手。小傲握着板子轻晃了几晃,直到秦朗无奈的慢慢放松了手劲,方轻轻的拉下板子,含笑央求道:“阿同也不可能先就想到杨涛会唱这一出的,老大教导过了,他也知道错了就好了吧。”

    不等秦朗答腔,便使眼色示意冯杰过去扶舒同起来,冯杰乖觉的点点头,手扶向舒同,眼睛却仍是偷瞄向秦朗,给秦朗眼睛一瞪,吓得便急忙缩了手,再看秦朗却已退开两步走去了窗前,冯杰这才松了口气,小傲看了,笑了笑,先替舒同拉起了裤子,扶了他起身交与冯杰,拍着肩安抚道:“先回房料理下,我一会儿就来。”

    “老大……”舒同咬着牙向小傲摇了摇头,泛着青白的面上涔涔的满是冷汗,虽是疼得站都站不稳,却仍是撑住冯杰的手哆嗦着转向秦朗跪了:“阿同没能……遵从老大的嘱咐,轻信于人,至令四海被人利用,都是阿同没用……老大……”

    夜幕沉暗,舒同颤颤的在地上跪着,秦朗看着窗外的目光久久不曾回转过来,绷紧着的脸庞上未见一丝柔色,半晌后方才哼了一声:“先下去敷药!”

    “是……”舒同不敢再倔强,含了泪强忍着疼在冯杰的搀扶下挣扎站起:“老大,帮中会……会不会有麻烦?”老大和傲哥都在帮中,四海无端被搅入这个局,必会让他们十分为难的吧?若因此而招致任何非议和难堪,那他此罪便打死都难赎了。

    “不会!”秦朗语气斩钉截铁,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向他疼得仍是不住滴汗的面上看了一眼,便状似极不耐烦的向着冯杰挥了挥手,又将头转了回去。

    送了兄弟两个出去,小傲默默回身,秦朗沉郁的目光也正看了过来,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许久之后,秦朗颓然的拖着无限疲惫的步子自走到沙发上坐了,小傲知他虽教训舒同得狠,心内却终是心疼的,便也走过来,微叹了一声,坐到了另一侧:“老大刚刚很象老爷子。”

    “嗯?”秦朗怔了怔神。

    “真的,”小傲唇角微抿,弯出一丝极淡的浅笑,“尤其是教训阿同的那些话。”

    “是吗?”秦朗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也不禁微有些失笑,但这笑容只在一瞬间,随即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小傲静夜听来,心中只觉无比酸涩。振作精神站起身,在他身前缓缓蹲下,两手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双手,淡笑着扬了扬眉:“拿到一手好牌不算本事,打好一手烂牌,才见功夫!”

    秦朗低下头,凝视着那一脸目下无尘的淡然傲意,心中积郁渐渐消散了开去。洪帮数百年基业,人心自不比四海,老爷子那样难的局面都赤手空拳的撑过来了,现在他们兄弟同心,纵是那些人再花样百般,又何惧哉?反手将他的手握在了手中,朗然一笑,满腔豪情又再度折射在那一对檀黑的墨眸中。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睿还等两章再打,着急的先呐喊一声,叫个彩吧,坏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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