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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8

    听到顺亲王府的下人报告说新月格格对她们下跪,并深情并茂地说要和她们做朋友,初云黑线不已地认为这家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朵奇葩,和某种打不死的小强太类似了。

    “和奴才做朋友?新月真的是端亲王的嫡女?”刘麟一脸怀疑,大清的等级制度不是特别森严吗?

    初云眼一眯,冷笑着叫服侍新月的丫鬟、嬷嬷出来问话。

    知道初云会问她们什么,来回初云话的丫鬟和嬷嬷们都是一脸怒色和惊色,“请福晋降罪,奴婢等教不了新月格格。”

    这群被太后亲自指派的嬷嬷、丫鬟打从骨子里看不起新月格格。新月格格还和住在太后的宫里时一样没有长进,说哭就哭,说跪就跪,整日拉着丫鬟的手说要和她们做朋友,一有人应她她便顺着杆子往上爬不断说她对努达海将军的感激和仰慕,这样的八旗归女,她们做奴才的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新月格格给她们开了先例。

    “你们每天都教了新月什么?新月又每天都做些什么?”初云要先确认是下人没尽到教导的责任,还是新月本来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

    “禀福晋,奴婢等每日花一个时辰给格格讲闺阁训语,用两个时辰指导格格和硕格格应具备的礼仪,并奉太后命让格格每日用两个时辰为端王一家及大清或诵或抄些祈福的经文。”领头的嬷嬷悄悄抬眼,见初云并无不满的神色,垂头继续禀报道:“剩下的时间则有格格自己安排。”

    “嗯,格格又是如何做的?”初云面色淡然地靠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一脸肃穆的刘麟。

    “格格……”住进顺亲王府没几天,嬷嬷便发现初云看似温和,实则治下甚严,太后加派到王府里的奴才也才经过不到几天时间就变得既没有奴才的卑躬屈膝又同时保留着奴才的忠诚和伶俐,这从新月格格用泪水涟涟换取别人的怜惜和同情却每每不得逞就可以看出,不像还在宫里的时候,好多奴才都被新月格格的泪水收买。

    想到这些,嬷嬷决定老实说出新月格格每日的所作所为,她相信福晋必定早已了解新月这个人,只要老实说出福晋和太后就不会怪罪她们什么。

    恭敬伏跪在地,嬷嬷不带一丝个人偏见回禀道:“回福晋的话,新月格格每日只顾哀伤自怜,奴婢们的教导她从来都是听而不闻。她是圣上亲封的和硕格格,奴婢等是奴才,不敢强从。”

    “哀伤?为谁哀伤?”初云平静问道:“是为她的父母家人还是为他他拉.努达海?”

    福晋果然什么都清楚。嬷嬷更加伏低自己的身子,“格格哀伤哭泣时,口里呼的全是他他拉.努达海将军的名字。”

    “这几天了,新月格格去看过克善世子吗?”

    “没有,全是克善世子隔日就到静心苑看望新月格格。”

    手指点着椅子扶手,初云沉默了几秒后道:“你们照做你们该做的事,新月要做什么你们别管,只一条,看牢她别让她跑出王府。”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把她关在静心苑,只是布木布泰那道懿旨……啧,新月那种心里只有自己的死脑筋能教的回来吗?怕是不可能吧。

    一众人退下,初云略感懊恼地对身后的刘麟叹气,“布木布泰就是不想我们比她过得悠闲,所以才把这新月送来恶心我们。”

    “就是,布木布泰真是个坏心眼的人。”刘麟也不满地嘟起嘴,“新月是忠烈之后,布木布泰要给天下人看看朝廷对忠烈的态度,对新月是打不得骂不得。”

    打不得骂不得?嗯,骂是没骂过,可早打过了啊。

    “打几十下手心算什么打啊?”刘麟一看初云好笑的表情便猜到初云想起了之前让人打新月左右手心各二十下的事,“哼,我说的打是指打的她不敢再犯的痛打,骂呢,就是骂的她恨不得自杀的臭骂。”

    “哦哦,刘麟宝贝,你还记得你是仁善的麒麟吗?”初云对刘麟一脸痛恨的表情感到好玩,小家伙心里对新月和努达海的厌恶恐怕已经超过了对枫瑾的。

    “仁善?我不认为仁善对新月和努达海那种人有用,仁善只会让那两个人得寸进尺。”刘麟对仁善二字嗤之以鼻,仁善也是分人分地的好不好,刘麟的仁善只针对柳北国的子民。

    初云摸着下巴点头,“也是,打不得骂不得只是针对清廷的人,对我来说,她如果真惹到我,呵呵,那可不是或打或骂的问题……”绝对要了她的命。

    新月不知道自己的命在初云眼里一点都不重要,还一个劲的以为自己屈尊纡贵地和奴才做朋友,一定能感动他们都站在她这边,每天顶着张楚楚可怜的脸如花蝴蝶一般穿梭在顺亲王府各处。

    话说,干嘛不来找她或者罗阳说些做朋友的话呢?顺亲王府内不是他们两个最大吗?和他们做朋友比和奴才做朋友更能达到她的目的吧。

    初云百思不得其解,刘麟在一边直翻白眼,敢情主上已经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就恐吓过新月和努达海了。

    在初云和刘麟的指示下,两个取代云娃身份成为新月贴身侍婢的丫鬟向新月投诚,不久,两人就来回报初云,新月让她们俩帮她给努达海传递消息。

    初云和刘麟听后愕然,新月真的就这么点追求吗?每日辛苦伪装自己和奴才打交道就为了个年过四十有妻有子的努达海?

    初云完全搞不懂新月脑子里想些什么,她的野心初云倒是看的很明白,不过是想重建端王府昔日的辉煌,只是她凭什么认为只要巴住努达海便能重建端王府昔日辉煌?

    “多半是努达海在向新月献殷勤的时候还大吹特吹自己的功劳了。”初云肯定道,不然实在想不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紧巴住一个四十五六的老男人的原因。

    “或者,是新月自个的想法比较特别,她真就喜欢四十五六完全可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刘麟恶趣味地猜测,“就像主上您以前说过的那啥恋父情结,新月也有这个情结?”

    初云黑线地抽了抽嘴角,“如果真是,那我只能说新月脑子真的不正常。”

    新月满心以为得到她消息的努达海很快会来王府看她,甚至把她解救出去,整日红光满面的期待着一点都没有新丧父母兄弟的哀伤、无助。殊不知帮她传递消息的两个丫头一出了静心苑就拐进杏雨园,然后在杏雨园服侍的丫鬟的招待下喝喝茶、吃吃糕点,挨上一个半个时辰的才又拐回静心苑。

    她想要传递的消息压根就没传达出去过。

    这一日,初云和刘麟正缩在杏雨园看去帮初云巡视全国产业的他塔海(大家没忘记吧?爱新觉罗.他塔海,罗阳收的义子)的来信,克善突然在外求见。

    克善找她有什么事?收起信,初云让人把克善领进了屋。

    “克善给福晋请安,福晋安好。”克善端着小脸恭敬地给初云请安。

    “快起来吧,克善,今儿不是和小逸他们去学堂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初云笑着把克善拉到身边坐下。对这个八岁多的小家伙,初云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光是识趣知礼方面,这小家伙比他那个姐姐做的就不知好多少倍——因为新月和克善要守孝,还因为初云喜静,因此就免了两人每日的请安。新月自住进王府除了初见面那天之后就没来请过一次安,倒是克善,清楚了初云喜静的个性就每隔三日来请一次安,这样既尽到了后辈的礼又不会惹初云的烦。

    “回福晋的话,明儿个是姐姐十八岁的生辰,所以向先生请了半天假打算为姐姐寻样可心的礼物。”克善可爱的笑了一下,小脸布满红晕,“克善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姐姐才会喜欢,所以找福晋拿个主意。”

    初云为克善感到可惜,有那么位姐姐他的将来不可期。“只要是克善准备的礼物,我想你姐姐都会喜欢的,因为不论礼物的轻贵那都代表克善的心意。不过,作为女孩子来说,我建议你选礼物的时候可以选些首饰、珠宝之类的。”克善虽然还是小孩子,但一及冠就会继承端亲王爵位,现在的他领着郡王的俸禄,所以买些珠宝、首饰的钱肯定是有的。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我这就带着莽古泰去街上买。”克善笑得赧然。

    初云起身拿了个钱袋给克善,“嗯,去吧,钱不够的话就用这里面的。对了,多带两个侍卫,注意安全。”

    “主上......”刘麟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初云。

    “好啦,和克善一起去吧,需要多少银子自己去管家那支取。”初云无奈轻拍了下刘麟的脸颊,“别贪玩,早点回来。对了,顺便替我和罗阳还有你自己挑份礼物给新月吧。”

    说到“顺便”时,初云侧眸看了下克善,那孩子双眼亮亮的,还展眉对她笑了一下。

    呵呵,有趣的克善!

    傍晚的时候,初云正在房里看书,王德子满脸惊慌地跑了进来,“福晋,小格格和新月格格在花园里打起来了。”王府里,所有下人都称呼刘麟为小格格。

    打起来了?刘麟那纤细的身子……来不及多想,初云一阵风似的刮向花园。

    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花园,初云一眼就先看到刘麟正护着克善站在一边,而满脸泪水的新月正被几个粗壮的仆妇和小丫鬟拦抱着。至于几个仆妇过大的手劲抱得新月满脸涨红,几个小丫鬟趁乱对新月踢黑脚,初云完全当没看见,心里还想着等会儿让管家给她们赏银。

    “怎么回事?”见刘麟没受伤的痕迹,初云才皱眉看向头发散乱、衣裳不整的新月。

    “主上,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不但偷听我和克善的谈话,还拿克善出气。”刘麟用恨不得杀了新月的目光盯着新月。

    初云这才看见被刘麟护在怀里的克善,小家伙不但满脸泪痕,白嫩的脸颊上还有两道清晰可见的伤痕。“克善被打了?”

    “对,就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动的手。”刘麟吃人的目光不变。

    “克善,过来我看看。”正要从刘麟怀里拉过克善,初云一拉起他的手便看见他白皙手臂上泛紫的鞭痕。

    “福晋……”克善一下子扑到初云怀里抱着初云的腰痛哭,“呜呜……福晋,克善没有逃课。”

    安抚地拍着克善的肩,初云厌恶地瞪了新月一眼,然后转头对气愤不平的刘麟道:“刘麟,怎么回事,你来说。”

    “我和克善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遇上了努达海,听说新月明天生辰,他也想要送新月一份礼物。我记得大清朝有个什么私相授受的罪名,就劝克善别接努达海的礼物,克善听了我的话就没要努达海送新月的礼物。回府后,我和克善正打算在花园分手,克善问我是不是要把努达海送礼物的事告诉新月,我说最好别要,因为新月在守孝,努达海又是个外男,这样的事对他们名声有损……我正说着呢,新月就突然从花台后冲了出来,提起一根棍子就冲着克善又骂又打,还害得我挨了两棍。”刘麟说着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左手臂。

    “你也挨了两棍?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把克善推到身后的管家怀里,初云一个箭步冲到刘麟身边,拉过她的左手,撩起衣袖一看,一道刺目的红痕横在刘麟晶莹剔透的手臂上。以刘麟的体质,那被棍打的痕迹到现在还是红色的,没有消褪,可想而知新月下手时有多重。

    居然敢对刘麟下手!初云的黑眸卷起了漫天风暴,暴虐的杀意压得花园除刘麟以外所有人不敢呼吸,恐惧得以为自己立刻会因为窒息而死。

    拦住新月的仆妇和丫鬟早就因为初云漫天的怒意、杀意放开了新月,此时的新月像刚被抢劫过一样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

    初云一步步走进新月,每近一步,新月便感觉死亡更近一步。好可怕,真的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啪!”初云在新月面前站定,然后在她惊惧的目光中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唔……”这一巴掌实在太大力,新月直接被扇的扑倒在地,几滴殷红顺着她的嘴角滴向地面。

    “好脏!”初云皱眉看着地面的血迹,扭头柔声对正崇拜、依恋望着她的刘麟道:“刘麟,乖,带上克善跟着管家下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去陪你。”

    “嗯,我听主上的话。”绽开大大的笑容,刘麟使劲点头,然后拉着埋头抽泣的克善再叫上管家一起离开了花园。

    待看不见刘麟和克善的身影,初云缓缓转过头,温柔无比地问着瞳孔明显一缩的新月,“新月,来,说吧,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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