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相遇在清朝(十二国+清穿)

正文 015

    在布木布泰和她儿子福临之间的矛盾快要不可调和之时,荆州发生民乱,顺治帝急于压制民乱,把与布木布泰的矛盾暂时扔到了一边。

    罗阳作为抚远大将军领兵去了荆州。

    “你一点都不担心顺亲王?”罗阳带兵离开后,初云在顺亲王府里照吃照喝照玩,好似顺亲王只是出远门走趟亲戚一样一点都不担心,临时来串门的布木布泰见了神情疏懒的初云不由有些牙根痒痒,这个女人,认识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她淡然、微笑以外的表情,比起她儿子顺治帝,这个叫净初云的女人才是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担心?”初云顺手把布木布泰怀里的小玄烨抱到自己怀里逗弄,“他的能力你还不了解?需要担心他吗?”连个小小的民乱都平不了,那这么多年他是白跟在她身边也白活了一遭。

    “可是……阿牟其(伯父)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布木布泰比罗阳小约十多岁,四十多岁的她已经感觉身子骨没有年轻那会壮实了,比她大的罗阳恐怕就更加感觉身体不济。

    “他是练武之人,而且只是压制民乱,没让他前去动刀动武。”说着,初云捏了捏小玄烨柔柔的下巴,惹来小玄烨控诉的眼光。“再则,尤图、兀哲、穆登布、拜额以及王府对门的努达海都跟在他身边呢,哪有危险可言?”

    “云额云(姐姐),玄烨已经是大孩子了。”五岁的小玄烨伸出小胖手捉住逗弄自己下巴的手,噘着小嘴双眼湿漉漉地盯着初云表示抗议。

    “哎呀,小玄烨,又叫错了,按辈分来说,该叫我……云郭罗妈妈?”云郭罗妈妈?初云自己就忍不住为这个称呼好笑,哎,满人的称呼太复杂了。

    “才不呢,额云长得好看,玄烨长大了要娶额云为妻。”嘟嘟的小嘴在初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把脑袋埋到初云怀里自个偷笑。

    “噗……”刘麟被玄烨的动作逗得发笑,“小玄烨,你才五岁,知道什么是娶妻吗?”

    “知道。”玄烨伸出小脑袋脆声道:“妻子就是陪玄烨睡觉然后和玄烨一起生小宝宝的人。”

    “噗!”刘麟忍不住再次喷笑,一边笑一边扭头对同样满脸笑意的布木布泰道:“太后娘娘,你的小孙子懂得可真多。”

    看着在初云怀里一脸爱娇的玄烨,布木布泰满眼慈爱,“玄烨聪明伶俐,只是打小得不到父母关爱,他额涅身体不好自顾不及,福临心里又只有个董鄂妃,可怜见他……前两年,他出宫避痘,是你们俩日日夜夜守在他床前助他避过了难关,在他心里你们俩恐怕和我以及他皇父一样重要。”

    初云侧眸,内含锐利的眼眸捕捉到布木布泰眼里一闪而逝的不甘,不甘?呵呵,看来已经明了了嘛,这未来的康熙帝对她和刘麟是信任和亲近,而对她布木布泰则是恭敬、敬畏,换句话说,在玄烨的心里初云和刘麟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布木布泰。

    可是布木布泰没有资格不甘吧,因为玄烨出痘时,是她第一个主张送他出宫避痘的啊。

    “禀皇太后,宫里来人说皇上请皇太后尽快回宫,四阿哥病了。”一个宫女突然在杏雨园外禀报道。

    布木布泰半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淡声道:“知道了,准备回宫吧。”

    “皇祖母,玄烨不想回宫,玄烨想呆在额云这里。”玄烨小手揪着初云的衣襟,双眸泫然欲泣地恳求着布木布泰。“皇祖母,等四弟病好了玄烨再回去好不好?玄烨不想皇父一看见玄烨就生气。”

    布木布泰再次沉默,久久之后站起身摸了下玄烨的脑袋,对着初云留下一句“玄烨暂时就交给你了”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杏雨园。

    “玄烨,你皇父经常对你生气?”拿起桌子上的水蜜桃一颗,打算剥了外面带绒毛的桃皮喂玄烨吃,结果刚拿到手里就被刘麟抢了去,“主上您想吃桃吗?我来帮您削皮。”

    “嗯,玄烨……每次去看四弟后皇父就会对玄烨生气。”玄烨晶亮的双眼瞬间变得黯淡,“皇父说玄烨是灾星,因为每次玄烨去看了四弟他就会生病。今儿早上来顺亲王府前,玄烨又去看四弟了。”

    “不关你的事,是你弟弟自己身体弱,而且他那种体弱是娘胎带来的。”初云安慰着异常沮丧的玄烨。

    “真的吗?”玄烨的眼睛水汪汪的,令人不忍对他说谎。

    “真的,相信额云的话吧。”初云肯定地点头,布木布泰向董鄂氏下药的时候还征询过罗阳的意见,而罗阳也毫无保留地对她说了,所以那四阿哥身体极其虚弱绝对是因为在娘胎里就受了毒药影响。顺治对玄烨生气怕是担忧加迁怒吧,因为玄烨避过了对所有人来说都难以避过的出痘关,而他最为钟爱的儿子却三天两头的生病。

    “主上,吃桃。”空歇间,刘麟把被剥的光溜溜的水蜜桃递到了初云嘴前。

    “刘额云,玄烨也想吃。”说着还很配合的对刘麟张开了小嘴。

    刘麟斜看了张着小嘴等喂的玄烨一眼,“小鬼,等我家主上吃了再来喂你。”

    初云啼笑皆非,这可爱的刘麟……“刘麟乖,桃子给玄烨吃吧,我不喜欢吃这软趴趴的水蜜桃,我喜欢吃脆桃。”

    “不管,这是我为主上剥的桃子,主上一定要吃下。”刘麟瞧了温顺坐在初云怀里的玄烨一眼,略带吃味道:“自从认识这小子,主上都快把我忘记了。”

    呵,小家伙吃醋了呢,得赶紧安慰。“我忘了谁也不会忘记刘麟宝贝啊,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半身。”

    麒麟可能是天地间最单纯的生物,只要他们的王稍稍对他们说一句体贴的话,哪怕是天大的不甘、不愿,他们在顷刻间就能把它变为满足。就如此刻,初云不过一句话,刘麟小姑娘瞬间眼波荡漾,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

    “玄烨,这颗桃子你吃了吧,很甜哦。”刘麟乐呵呵的把桃子分成小块,然后一块接一块地喂进小玄烨的嘴里。

    一个喂的开心,一个吃的开心,而初云在一边看的开心,只是低垂着看玄烨的目光里有一丝惋惜,玄烨,这样开心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宫里的皇第四子的风寒之病很长时间不见好,皇贵妃因为儿子的病整日伤心不已,爱妻心切的顺治直接宣布要立第四子为太子,称第四子乃“朕第一子”。布木布泰因此被气得卧床不起。

    宫内诸人噤若寒蝉只为不卷入那对尊贵母子之间的争斗,宫外顺亲王府里初云、刘麟、玄烨玩得那叫一个开心快乐。

    叫上王府对门的骥远、珞琳,初云带着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整日穿梭在北京城,吃小吃、听戏、爬山赏景……除了赌坊和妓院,整个北京城的大街小巷被几人逛遍了。

    爱新觉罗.玄烨或许真的天生就是该为帝的人,一个多月下来,十三四岁的骥远、珞琳只觉得北京城很大,可玩的地方很多,而五岁的玄烨却问了初云很多不该他那个年纪该注意的问题,如,“为什么内城的人都住大房子,穿的也都是绫罗绸缎,而外城的人却有很多连肚子都填不饱呢?”“为什么那些穿着灰、黑、青衣服的人(多半是汉人)要向内城出去的人行礼?”“为什么外城那些店小二都赶着给内城出去的人送礼?”

    小玄烨的脑子里好像装了十万个为什么,问的问题从浅入深,越来越刁钻,问的天真、单纯的骥远珞琳兄妹也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然后慢慢变得成熟起来。

    面对小玄烨各种各样的问题,初云最先是敷衍——她真的没兴趣把自己放入别国的政治圈,但后来看着得不到答案的玄烨自己跑去找答案,初云终于忍不住给玄烨讲了一些为王者的基本常识——如何了解民生,如何从民生推断其蕴含的政治意义和治国策略。

    玄烨就像一块海绵,年幼的他疯狂地从初云那里吸取他能接收的所有知识……

    两个月后,布木布泰派人来接玄烨回宫,回宫那日,玄烨抱着初云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额云,我一定会成为比皇父更厉害的皇帝。”

    玄烨回宫后的第三日,罗阳从荆州回来了——平了民乱,还带回了荆州端亲王的一双遗孤。

    罗阳回来那日,北京城民众夹道欢迎。初云和刘麟没去凑那个热闹,如往常般在王府里下棋的下棋,作画的作画。

    到了晚上,罗阳和尤图五人才带着满身疲倦回了王府。

    洗去一身尘埃,五人齐齐来到初云住的杏雨园。

    见五人一脸苦色,初云略感奇怪地问道:“你们很累吗?不过是去平个民乱而已。”

    “主子,我们这不是身累而是心累。”尤图唉声叹气,“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不着调的人。”

    说到“不着调”几字,几人不约而同的一脸嫌恶。

    “你们遇上什么好玩的事了。”刘麟肯定道,眼里写着“我好奇,快说给我听”几个大字。

    “那端亲王的遗孤新月格格……”兀哲冷着脸,好似对新月格格这个人异常不屑,“整个一泪包,而且全身像没长骨头一样,见人就跪……”

    “还有,还有,还像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先是对着我们王爷发痴,被王爷不客气地讥讽了一顿之后又对着他他拉.努达海发痴。”拜额想到那个令人倒胃口的格格就没办法保持自己一贯沉默的风格,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起苦,“每日一对着我们就掉泪,好像我们杀了她阿妈、额涅一样。”

    “更神奇的是他他拉.努达海。”穆登布很想拍桌,只是面前是被他敬若生身父母的初云,无奈值得放下痒痒的手掌恨声道:“那新月对着他一哭,他就一脸怜香惜玉地贴了上去,还对着我们咆哮,说我们几个大男人仗着身份欺负高贵、柔弱的新月格格。啧,我现在一看他那张蠢脸,就恨不得立马扭断他的脖子。”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想扭断他的脖子。”尤图狰狞着脸活动活动手腕,心里恨不得手腕关节发出的咔咔响声是扭断努达海脖子时的响声,“以往没看出努达海是那么……‘怜香惜玉’的一个人啊。我现在只庆幸我当日回府时他他拉老太太不认我。”不然他今日就该为有那么个蠢到家的弟弟羞愧致死了。

    “新月格格……这个女人是个麻烦。”拜额皱眉,他们这几人除了罗阳都是后宅内斗的牺牲品,从来不敢小瞧女人的心思,更何况那新月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野心。“也只有努达海那蠢人才会相信新月是为他本身的魅力所倾倒。”

    听了几人的抱怨,初云好笑道:“你们在这儿激动什么?反正那新月格格和你们又不会有交集。”

    “就是,宫里有布木布泰,那个什么新月格格就是再有心机也斗不过她。”刘麟急急对初云的话表示赞同。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紧绷的身躯立刻放松,对呀,都回京了,那姓爱新觉罗的新月格格和他们还有什么关系?根本是全无关系了。

    那个做作的泪包女人就交给脑子不正常的努达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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