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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 章

    削弱兵权的事迦利亚只是想想,如今北方的兽人族蠢蠢欲动妄图分裂出去,人族又活动频繁,内忧外患的,正是用人之时。况且休斯这人嚣张归嚣张,但绝不会有造反之心,这一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天傍晚休斯差人过来邀左飞过去共进晚餐。

    天赐良机,左飞决定吃了晚饭色`诱休斯。于是去之前对着镜子照了很久。最终打了个响指,兴冲冲赴宴。

    美酒,佳肴,还有美人,不对,是美男。左飞对这样的气氛感到非常满意。

    忽略美男冷冰冰的脸吧。

    只是,心跳得似乎过于猛烈了,好像都要跳出胸膛了似的,脑子也过于兴奋了,等一下脑溢血的谈何色`诱?

    喝口酒,稳定一下情绪再说。

    左飞对着休斯举杯,一饮而尽。

    呼——,烈酒,比Genova还烈。

    绝对不能让人小看了自己,左飞对着休斯露了个笑脸,休斯回以淡笑。

    接着,他默默把头趴到桌子上,吐出舌头猛哈气。这是酒吗,根本就是纯度接近百分百的乙醇,兽人真是重口味啊。

    “左飞?”

    这好像是休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试探性的语气,很轻柔很好听的声音。左飞抬了头,脸上堆满笑容。

    “什么事?”

    “你还好吧。”

    “没事。刚刚好像有蚊子咬到我。”

    左飞尽量随意地回答着休斯的话。为了表示真的是被蚊子咬到,还顺便抓了抓小腿。

    “你所说的蚊子,我们这里好像没有。”

    呃——没就没吧。

    “吃菜吃菜。别客气,当在自己家一样。”左飞热情地招呼着。

    喂,搞清楚,这是谁的家呢。

    “左飞?你的脸很红。”

    左飞摸了摸脸。“哦,没事儿。我喝酒上面,那说明我酒量……好。”

    怎么回事,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了。左飞甩了一下头。

    休斯来到左飞身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真的没事?”

    休斯的脸在左飞眼前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地。左飞担心自己撑不住就丢人了,摇了摇头,并且勉强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美人的脸这么近,这么好看,豆腐白吃白不吃。

    左飞两手捧了休斯的脸。

    嘴唇这么性感,让小爷亲一口吧。

    啾——

    不偏不倚,正中目标。

    “你醉了。”休斯摸了左飞的脸说道。

    晴天霹雳啊——

    他左飞十六岁开始混夜店,红的白的混的随便来,一向是千杯不倒所向披靡的,什么时候醉过了,不可能醉啊。除非刚刚那个酒不是乙醇,是甲醇!!老子是中毒了。

    左飞转回到饭桌,两手改为撑着额头。

    “觉得不舒服的话去休息。”耳边是休斯柔和的声音。

    “没事。”清醒,一定要清醒。

    砰——

    下巴撞到桌子的声音。

    在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左飞在心里暗骂:操他妈这什么酒,比鹤顶红发作的还快。

    休斯无奈,抱起来了左飞。

    醉酒的左飞睡得很沉,休斯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回了自己别苑。

    才刚坐下,洛克就来了。

    “休斯,事情都妥当了。”

    “恩。”休斯摆了摆手,示意洛克退走。

    洛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心知他有心事,于是不多话,默默走出去关了门。

    房内灯未点,只有白色月光照明,休斯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银色丝般长发部份散落在肩上垂至胸前,有一半脸埋在阴影里,只留给洛克一个完美的侧脸。

    洛克刚走,又有一个身形矮小的兽人鬼魅一般地闪了进来,穿着一身黑衣,脸用一个惨白的面具遮住,乍一看鬼一样的。

    “休斯,目前还没打听到亚绅尔的下落,不过他的传人鲁卡修已经不在人族,很可能进入了我们境内。”

    亚绅尔已经失踪多年,一直追查不到,休斯现在已经多少能猜到他的去向了,只是一定要找到鲁卡修。

    “继续追查,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

    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

    休斯一个人静坐了一会儿。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杀人,可是杀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休斯杀的第一个人死前是什么表情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母亲曼菲妮是世间罕见的美人,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住她的姿色,所以总是惹来不少的麻烦。

    那时候他还很小,只比吃饭的桌子高一点,当曼菲妮的哭喊从房内传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是去拿刀而不是直接冲进去。休斯看见那个一直以来帮他们砍柴提水,忠厚老实的大叔压在曼菲妮身上,曼菲妮两条修长白嫩的双腿被迫敞开着,关键处被那个大叔挡住了,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休斯想也没想对着男人的背就是一刀。

    血溅了休斯一脸。

    大叔转头惊恐地看着身后的小孩,缓缓地倒在了曼菲妮身旁。

    那个大叔死了眼睛也没闭上,惊恐地大张着,眼珠死死盯着休斯。

    刀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曼菲妮全身发抖,顾不得衣衫凌乱,跳下床抱住了她年幼的儿子。

    沾着鲜血的刀上映出了一张半人半兽的脸。

    休斯歪着头看了这把刀好一会儿,当他意识到这张脸是属于他的时,这种认知比先前杀人还令他感到恐惧。

    小破屋内传出了一个孩子惊恐的尖叫声,几乎响彻整个村子。

    休斯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直到那天曼菲妮才他,他的父亲是个兽人,到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禁止不可以和其他小孩玩的原因。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兽人在情绪受到强烈冲击的时候会兽化。

    因为他的第一次兽化,身上开始有了兽人的气息,曼菲妮和他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第二天左飞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唤了声伊娜,结果一个中年兽妇跑了进来。左飞记得她,是摸他屁股的那个。

    “大婶,为什么是你?伊娜呢?”左飞看了看大婶身后,鬼影子也没有。

    “伊娜的父亲生病,她回乡下了。以后由我来负责你的起居。”大婶突然正经起来了,和之前摸他屁股的时候完全两样,左飞还有点不适应。

    “哦。”伊娜不在了,左飞有点失望。用警觉的眼神瞟了一眼大婶,别突然出手乱来哦。

    “这个是醒酒汤。”大婶把一碗东西往桌子上一搁。

    “休斯特别交待的。”大婶笑得慈祥得有些不怀好意地补充着。

    左飞怪怪地看了大婶一眼。

    大婶眼睛瞟别处去假装看不见左飞在看她,微胖的身体还在左右摇晃。

    喝着醒酒汤,左飞回忆起了昨晚的事。

    本来兴冲冲赴宴打算勾引人家来着,才一杯酒下肚……

    太丢人了吧。

    身为阿Q的传人,他很懂得怎么自我安慰。

    人家那是兽人,体质不同当然得喝带劲的酒,何必和兽人酿的酒较真。只可惜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错过了。

    可是,左飞记得休斯前天好像说过,过两天会带他出去走走这样的话,所以机会还是无处不在的。

    大婶在旁边眼看着左飞在那里兀自笑得开心,收走了空碗又端上了早餐。

    左飞边吃早餐边想,不知道他对自己说过的话记不记得,要不要主动去提醒一下呢。正想着,大婶突然冒出了一句,“休斯吩咐,吃完了早饭让你过去找他。”

    “噗——”

    “哎哟,我的新衣服哟。”大婶赶紧拿了块抹布擦身上被汤喷脏的地方,这可是她花了一个月的薪水新买的呢。

    “谁让你不早说。” 害他一早上在东想西想的考虑怎么主动过去问比较妥当。

    左飞过去找休斯的时候他正在练剑。

    紫衣,白发,加上剑舞出的流光,炫丽的让人移不开眼,这样的情形左飞觉得似曾相似。

    哦,对了,上个月有一场戏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他也穿了接近这种颜色的衣服练剑,然后那个演莫七娘的女演员过来给他擦汗。

    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又要伤感了。

    左飞换了副笑脸看休斯收了剑步向自己,回想自己当初的模样,怎么就觉得与他是天与地的差别。

    其实自己也不差呀。

    “昨晚不应该备酒的,没考虑到你的体质适应不了这儿的酒这个问题。”休斯走近了左飞说道。

    左飞嘴一撇两手一摊。反正最后没撑住丢了人了,现在也没必要再装了。

    休斯抿嘴浅浅一笑。

    这嘴,笑得多好看呀,真想亲上一口。

    糟糕,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已经亲过了。

    左飞表情瞬间由无所谓变成了吞蟑螂相。

    休斯料想他记想前一晚的事了,伸手轻拍了两下左飞肩膀笑得更深了。说道,“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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