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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

    老专家从病房出来,说冬冬的康复机会很大,但不确定这个痊愈期是多久。至于冬冬的尿失禁,那是个误会,并非失禁,只是憋不住了,“发现他异常之后,有人带孩子去过洗手间吗?”确实,没有,“有时候,遭遇挫折时突发的自闭也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细致耐心的关爱,呵护,陪伴对他会有帮助,但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现在还不确定。”白头发的老专家,干净的手指翻阅病历,嘀咕句,“二婚啊……”问眼前站着的一群人,“谁是孩子的妈妈?”

    简明答应,“我是。”

    “在他身边,多陪着他,让他知道你在。他感受到所处的环境是安全的,就会慢慢走出来。”

    “嗯,我会的。”简明拼命点头。

    “让他多休息,保证睡眠,加强营养和抵抗力……”

    凌励送走专家,到护士站要了两块干净毛巾,过热水拧半干,回病房递给简明和世华擦脸,安慰,“就当是再重来一次吧,教他怎么说话,走路,上厕所,叫爸爸妈妈。”

    无奈下,只能接受现实,简明道,“往好处想吧,我会尽力。”

    世华挨着简明坐下,说,“我会和你一起帮冬冬。”

    简明握住世华手,衷心,“谢谢。”

    凌励研究完洗手间,轻手轻脚出来,压低声音,“简明,洗手间还挺干净的,冷热水齐全,洗浴方便,这儿的条件可比我那一亩三分地强。等等我给你找张简易床来,这段时间孩子是离不开你的。今晚先凑合凑合,等明天找时间,我送你回去住处,拿点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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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不语,看着凌励忙进忙出后,又给冬冬测体温,一时怔忪,她没忘记几个钟头前,她拒绝了他,要求别再见面了。可现在,他是她身边最有力的支撑,最信任的存在,谢天谢地,因他在,她没摔死在泥泞里。之后该怎么办呢?继续这样暧昧不明的拖延吗?自己和冬冬,会一直拖累他吧?

    随着高跟鞋踩地面喀喀声,苏曼进来,“住院手续办好了。”

    凌励脸上毫不掩饰对苏曼的不满,“轻点行不行?”

    苏曼瞪着屋里三个人,简明根本当她是透明,另两位对她等于怒目相视。她倨傲,显然也在克制,把鞋子从脚上脱下拎在手里,赤脚踩在地上,大概就是那种,这样你们满意了没有的身体语言。

    罗世华干脆,“这会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回去吧。”

    苏曼也不客气,“好,有事打我电话。”

    赤着脚出病房,正好罗世哲拎着一堆日用品进屋,两人擦肩而过,罗世哲不说送苏曼,苏曼也不跟老公打招呼,互相无视。比之苏曼更让凌励闹心的还是罗世哲,他只是说,需要一点热饮和洗漱之物,结果罗世哲置办的倒是齐全,吃喝方面自不必说,连简明的内衣都有照顾到,往好处想是他体贴,可凌励就是忍不住往歪地方想,这孙子是想显摆他多清楚简明的三围尺寸和私人喜好吗?

    “情况怎么样?”罗世哲问诊断结果,世华小声跟哥哥解释。

    凌励不插嘴他们兄妹谈话,盯着他的腕表数冬冬的脉搏,细心地,将结果记在纸上。他听见罗世哲下逐客令,“你们都回去吧,今晚我和简明守这儿。”特别交代世华,“明天你来换简明,让她回去休息。”

    不等其他人给反应,简明炸毛,啪地起来,动作很大,抓起罗世哲拎回来的购物袋出病房,也不知是要干吗。世华兄妹和凌励不放心都跟着,见简明把购物袋胡乱往靠近垃圾桶处一丢,回身立定,对牢罗世哲,“能不能帮我个忙?”

    罗世哲安静,等简明说。

    “帮我个忙,”简明气势汹汹,“这段时间,除非冬冬有需要,不然,别出现在这里,更别装出上帝的样子安排我的一切。”

    罗世哲语气求全,“我知道你生我气,但给我个补过的机会吧,冬冬现在需要爸爸妈妈在身边。”

    简明瞪了前夫几秒,嗤嗤发笑,“罗行长,我从不认为你知道这个道理,你若知道,冬冬五岁,一样需要爸爸妈妈在身边的年纪,你就不会外遇。”

    罗世哲脸上挂不住,“简明,现在不是跟我算账的好时机。”他欲拉简明。

    简明退后一步,双手举起,嫌恶,阻挡,忍耐,“拜托,别碰我,够了。罗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以前没跟你算过这笔账,现在更不会。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不了解孩子需要什么的父亲,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少说话,少添乱。有事情,我会找你,我没给你电话,请求你和苏曼,不要在我眼前出现,请求你们离我的孩子远远的,从这一分这一秒起,冬冬由我全权负责。还有,不排除我会告你和苏曼的可能,罗先生或者你对我的脾气还有点印象,有些事情我不做不是我不会,是我不屑。但我想做什么的时候,我会拼掉我的命!”简明郑重,严酷,掷地有声,指着罗世哲,一字一句,“所以,轻易,别,来,招,惹,我!”她与罗世哲对视,只恨不能杀了你的目光,“现在,滚!”

    罗世哲是觉得,他已被简明凌迟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简明的逼视下,退却,“好,有事情给我电话,你注意身体。我先走。”

    只剩世华面对简明,尴尬,无措,她并不愿意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哥哥遭此挫败,但她更明白,在对待简明和冬冬的问题上,兄长有愧有亏,一辈子抬不起头,想讲句什么,又不知从何讲起。

    简明对世华伸出手,“对不起,能不能暂时忘掉你哥,只记着你是冬冬的姑姑,我是冬冬的妈妈?”

    世华与简明拥抱,“好的,我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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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励嘱咐护士给冬冬换药,那支点滴差不多要吊完了,不与罗世哲同路,走安全梯出精神科,把时间暂且留给世华和简明。待拎着简易床被褥等等杂物回冬冬病房,只有简明在,她一个人,端盆热水,很轻动作,给冬冬擦身。凌励认为那是个值得他永世不忘,一生记取的画面,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的女人,发丝微乱,神色里有忧郁,有疲倦,认真照顾对她的爱暂时不能回应的孩子,没哭泣,没崩溃,忍耐,柔韧,温婉,安静。

    凌励把刚被简明丢掉的购物袋又给捡回来,拿出纸尿裤,递给简明,“先给冬冬用着吧。”

    简明那表情,很明显,是真不想用,偏一时间也没其他选择,劈手夺过,极利落动作给孩子包好,含恨挑剔,“尺码又不对。”

    凌励悄声,“咱孩子现在需要,这最要紧,对不?”将购物袋里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安放。察觉到简明瞪他,自动解读姑娘的小眼神,“生气?嫌我没皮没脸的把这给捡回来?可你说这大半夜的,就算咱们大人熬过去,那万一冬冬醒来,渴了饿了,咱们还出去现买,让孩子等着不成?脾气发过就算,该干啥干啥,别气坏自己,不值当。”说话间事事安排妥当,床褥铺好,顶灯关掉,插上盏小台灯,灯下执着罗世哲买的女士内衣,研究外包装上的字,感冒还没好的哑嗓子念念有词,“哦,这个码,卡通的啊,我还以为是碎花。”啪,简明手里毛巾抽他脖根,下手挺重人挺痛,凌励呲牙咧嘴,哇,暗器。偏头,简明站床边,亦羞亦怒,意欲发作。他放下手里物件,修长食指挡唇边“嘘嘘……”意思别吵着孩子,内衣,毛巾,牙具,洗发水沐浴露和一套权当睡衣的病号服给简明,“去洗个澡轻松一下。”

    简明不动弹,她是觉得,不能再这样,接受他的帮助和照顾。

    凌励似有读心术,把简明拉到浴室边,扶着她窄窄的肩,照例,稍欠点身,保持着与她目光平行,耐心,“我知道我知道,你本来是要求我们别再见面的,你现在也很想象丢罗世哲那样,巴不得把我丢出地球表面。可简明啊,现实是只你和世华两个人照顾冬冬,根本忙不过来,你能不能先别想其他,只把我当个普通朋友对待呢?就是你有问题,我帮你,你觉得欠了我一点,先欠着。人活着谁还没个三灾九难?说不定哪天我有难处,你就还给我了,好不好?嗯……”在这个灯光暗淡的角落里,对着简明那双眼睛,凌励开头那半开玩笑式的劝慰,逐渐演变成呵护的轻哄,最后腻歪成暧昧的鼻音,终于意识到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在相对独立私密的空间共处,孤男寡女……凌励扶着简明的掌心发热,这姑娘还不知死活,细声细气,幽幽道,“没有。”

    凌励心跳加速中,还是腻歪又暧昧的,“嗯?”

    简明软软的声音,“没有,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你丢出地球表面。”

    这时间这空间说这种话,根本就是诱惑加鼓励嘛,凌励心里狠狠叹气,站直溜,把简明推转个身,替她开浴室门,貌似清正,“作为你的朋友加战友,我很高兴你没这么想过,快去洗澡吧。”

    简明洗澡好出来,医生又给冬冬测过一次体温,正把结果交给护士。热度降下来一些,孩子出一身汗,睡的很熟,凌励一边给冬冬擦汗,一边指着桌上一杯水,告诉简明,“温度刚好,喝点热水。”原来,连电热水壶都有,简明失笑,“你是魔术师吗?”

    凌励小声,“都跟你说了,这是我的地盘。”叮嘱,“喝点水休息一下,你睡觉,我守着冬冬,他还有支药呢。”坐台灯下,翻一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自言自语,“看看他过两天吃饭怎么样,吃饭不行跟老师商量一下,看要不要静脉置管滴营养液。”

    “你吃药没?”简明问医生。

    “啊?”医生的表情似乎在问,他为啥要吃药

    “你的感冒。”

    “哦,我刚回去值班室吃过了。”凌励继续研究书,安排简明,“你先睡。”又想起来,“被褥是我们休息室的,被套床单我新换过。”

    简明推辞,“我不睏,反正也睡不着,你睡吧,等我睏了,会叫醒你换我。”

    “不用,等冬冬这支水吊完,我可以回去我们休息室眯一会儿。”

    “可你感冒还没好,”简明不由分说,把凌励拽到简易床边,“万一你再熬病了,在你的地盘倒下,我还上哪拜山头啊?”完全不给凌励机会说话,简明强词诡辩理由彪悍,“除非你们当领导的当惯了,只能命令别人安排别人,被升斗小民安排一下真的不行吗?”

    这是关心我呢吧?哎哟喂,凌励心里真乐,就差象玩泥巴小儿般乐出鼻涕泡来,瞅着又穿回病号服的简明,松松衣服下,腰身纤细似不堪一握,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锁骨玲珑,瘦而不露,他最爱的,那头黑发半干半湿的披着,在这幽幽光线下小小斗室里,浑身洋溢着,能勾引他犯错的味道,终究终究,情难自禁,冒死相问,“亲一下好不好?”

    简明愣愣,随即脸红,凌励发现,她每次脸红,都会很严重的,连累耳朵脖子,可能还有胸口,总之,简明脸红的什么似的,夺过他手里的书,砸他肩膀,轻嗔薄怒,都怕吵醒孩子,声音倒不大,却似叮铃铃警笛长鸣,“刚不说就是朋友和战友吗?你那么爱亲,怎么不去亲唐雅妍?”

    亲唐雅妍?好狠,凌励吓得一激灵,再不敢逆简明的意,“好好,我睡觉。”

    简明嘟着嘴,把凌励的书丢床上,扶着他一只胳膊,“换鞋。”

    “哈?为什么?”

    “我不喜欢夹脚拖鞋。”

    凌励很冤,“现在小姑娘都穿夹脚凉拖 ,我特意跟米粒儿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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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特执着,“我就是不喜欢。“

    凌励没办法,“换吧,给你。”

    其实也没睡多久,凌晨四点,冬冬打完针,凌励刚换简明到床上去躺会儿,冬冬就醒了,还是那个样子,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对周围的人与事没什么反应。不过带他去洗手间尿尿嘘嘘,他还是知道的。给他水喝,虽然喝的不是很利索,但好歹能喝几口,给他吃的,也能吃一点。

    简明说,“其实比小时候教他说话吃饭还倒容易些,小时候更难弄。”

    对简明这一刻表现出来的皮实坚强,凌励是欣赏的,“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慢慢来,不急。”

    凌励有让冬冬张嘴给他看,想知道这孩子咽喉发炎严重不严重,冬冬当然根本不配合,可不得不说,凌励大概是简明见过的医生中,最~~怎么说,那是种隐忍含蓄的强势,他带着医生特有的权威感和好耐性,一遍遍,温柔,坚持,让冬冬把嘴张开给医生叔叔看。这是昨天,精神科医生检查时候,没能做到的一个环节,他们是根据孩子的血项检测结果开的针药,可凌励做到了。六点钟,他和冬冬相处两个钟头后,象对待个小大人那样,照顾过冬冬,给他量体温,喂食物,换纸尿裤,对他微笑,与他聊天,冬冬虽然与医生没有眼神的交流,但他在凌励不知是第几次的鼓励与要求中,真的微微张开嘴巴。简明都要哭了,凌励却给她个克制的眼神,自然而然,当这是司空见惯,轻轻捏着冬冬下巴,棉签压了一下他舌头,象是儿科大夫一样碎碎念,“哦,真的又红又肿啊,我们最好来点含片。嗯,冬冬的牙齿长的很漂亮,要坚持刷牙……”

    医生也就表面克制,回头立马跟简明得瑟,“我觉得冬冬会喜欢我。”

    简明想说不喜欢你好难的,却谨慎又审慎,“等他好了才看得出来。”

    凌励信心满满,“一定会好。”

    七点多,冬冬热度回来点,昏沉沉又睡着了,凌励说这是正常反应,小孩退烧有个过程,指点数据给简明看,这次的热度比昨晚刚来时候的热度降不少,让她放心。又催简明用她自己的药物,稍作洗漱,换好衣物,两人吃个简单的早餐,凌励还赞了句,“罗世哲挺会选牛奶和三文治的。”简明给他个大白眼。

    正闲话,凌康夫妻和仲恒来探望,虽说知道老板夫妻会来,可不知这么早,而且给简明和冬冬带来不少东西,那规格,实实诚诚,绝对是照着自家人的标准来的。大老板夫妻越是如此,简明越是心虚气短。

    谁也没想到,见着冬冬,反应最大的是凌康,平时嗓音清亮声如洪钟的人,为怕吵到孩子憋着嗓子,拽老婆,愤愤,“文娟,你说咱家阿励和仲恒八岁时候?有多高了?你看这孩子,哎呀……”他很轻很轻摸摸冬冬的手,象怕力气大了孩子会痛似的,皱紧眉头,“这就算是养条狗,也不能养成这样啊,文娟文娟,你看这胳膊,哪有肉,净骨头了,我记得仲恒这么大的时候壮的跟小狼羔子似的……”

    凌康不提也就罢,凌康一说,简明就又不行了,眼泪珠串般往下掉。凌励是不反对大哥投入,可总得顾着点简明,拼命给给哥嫂和仲恒使眼色,奈何这一家子都投入,也没人接收他的信号。

    文娟仗义,‘等冬冬好了,大伯母给炖蹄髈吃,又壮骨又长肉。”才想起来,“阿励啊,冬冬能吃点啥?我在家整了给送过来。”这才看到简明泪人儿似的,忙安慰,“你别急,我们都会支持你帮你的,冬冬一定会好,啊?”话这么说,可看着冬冬那可怜劲儿,也鼻酸,跟着简明一起抹眼泪。

    简明始终还有其他顾虑,跟凌康文娟说,“可能,没办法正常上班了,我会写辞职信的。”

    辞职?绝对不行!凌励继续给哥嫂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抽筋,总算仲恒接收到信号,搥亲爹一记,凌康才把到嘴边的好啊及时改成不行,老江湖,改的滑溜圆融,“先看看情况再说,我们都别忙着做决定,你知道文娟缺不了你。”有看二爷一眼,眼神里问,这啥意思?要是喜欢,定下来,其实辞职也没关系。二爷给大爷个带着点遗憾的表情,哦,还没搞定,凌康明白。

    瞅着时间差不多,凌励得回内科,跟简明讲,“早上我有巡诊,走不开,中午我过来替你,你好回去家里一趟。”

    简明答应,等凌励出去,跟凌康家里人说,“对不起,我没答应阿励,所以,工作方面……”

    凌康打断她,“简明,公是公,私是私,你在我这儿干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做事风格你也该略知一二。再说,你的业务范畴主要是照顾文娟。”他看看夫人,文娟加持丈夫的言论,“我很满意你的表现。”凌康继续,“所以,简明啊,工作方面,我们先给你一段时间长假,其余,我们看冬冬情况慢慢再谈。”

    简明只能说谢谢。

    文娟豪爽,慈和,“不要谢,就算没阿励,就冲冬冬这孩子,我也得帮你。”在这部分,文娟和凌康倒并非作假,总觉得,七八岁的孩子,那可是讨狗嫌的年纪,怎么也得上房揭瓦吧,可瞧冬冬瘦骨伶仃倒那儿,让人急得想揭竿而起。

    凌康夫妻走后,世华过来,赶上医生巡诊,老专家又问过冬冬的情况,在病房停留颇长时间,问的很仔细,仔细到跟着他的住院医生自察失职,直冒汗。最后老专家跟简明说,“罗冬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长期抑郁也是个关键,不过照你所说,情况或者比我估计的要好,你确定,阿励早上有让他张开嘴?”

    简明肯定,“真的,冬冬有配合他。”

    “好,多陪陪孩子,耐心一点,坚持,说不定他会很快恢复。”

    是的,坚持,简明因着医生的话,而充满信心,她的冬冬会好的。重点在于,这次,她不再孤军奋战,简明对自己说,等冬冬好起来,会拼命工作,报答凌家。等医生巡诊结束,简明让世华先照顾冬冬一阵子,自己回住处拿些换洗衣物到医院,进屋,对着书桌上散落的书本,才记起来,天啊,过几天,她要考试了。怎么办?凌励和世华都有工作,还挺忙的,只能说抽空来陪冬冬,难道要他们为她请假吗?再说,离开冬冬一整天去考试,可以吗?要通知罗世哲吗?不,简明立刻打消这个念头,让他和苏曼从自己的世界消失吧。可是,该怎么办呢?费思量,意踌躇之时,手机响,简明妈问,“明儿啊,你可有几天没来电话了,没什么事吧……”-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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