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在你的左侧，却像隔着银河。15(3000＋)
恨，洛晨心头一跳，随即便乱了节奏，她怎么会想到恨这个字，怎么会觉得风岳是在恨她？
而且，竟会是如此浓烈的恨意，才会让她即刻就觉察了出来。
洛晨呆愣着，心思却是千回百转，那种置身冰窟的感觉让她四肢麻木，透着心里泛出的冷意让她禁不住地颤抖着。
风岳看着她渐渐苍白下去的面容，眼前像是闪过了谁的脸，突然之间，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来，面前的这副眉眼与记忆中的那张脸点滴重合起来，明明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可他就是能无端生出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忍再继续下去，甚至想伸出手去轻抚她苍白的面颊。
可就在此时，洛晨竟轻笑一声，眼角迸着光亮，像是绝地反击前的小兽，“你恨我？汊”
风岳微惊，正要伸出的手重又握拳垂在身侧。
他的情感一向内敛，一时竟不明白是因为触及了心事的情感外露让她看破，又或者是她的目光锐利，轻易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望着她，心里是不断上涌的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快，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朕。
“因为季如枫，所以你恨我？”洛晨不等他有所反应，继续说道。
待一句毕，不只风岳脸上的惊诧表情加重，甚至连洛晨自己都为之一惊。
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甚至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却有人为了她而恨上了自己。
洛晨在一瞬间觉得恐慌，像是自己在突然之间坠下了无底深渊，那种悬空失重的感觉让她迷茫无措，不知何时才能落到底部，她甚至能感觉到这样的下坠结束时，自己的死亡，那种可以预知却无法避免的恐惧席卷了她，让她的战栗越加剧烈甚至无法自控，甚至忘记了该本能地伸出手去求救，最后只能颤着声再次问道，”季如枫，她到底是谁？”
而风岳则在一瞬间的混沌后迅速清醒了过来，他握紧了拳，脸上的惊愕却已经消失，重又恢复了以往的毫不在意。
他淡淡笑着，继续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好。”
洛晨闻言一惊，总觉得这话里隐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那两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连在一起，像是个浓雾迷漫的谜宫，即使危机四伏却诱惑着她的好奇心。
可当她想踏入其中时，却又被拒之门外。
那一刻，她像是个看客，突然发现，萧荆南的世界里拥有那样多的人，耿默、郁桐、风岳，甚至可能还会有洛嘉和季如枫，有于姗和秦佩熙。
却，唯独没有她。
回过神来时，风岳已经提了行李箱下楼，耿默依旧跟在他的身后。
见到洛晨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两人显然有些诧异，耿默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倒是风岳在一刹那地停顿后，仍是疾步越过她朝门外走去。
掠过洛晨身边时，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后者停住脚步，蹙眉转过脸时，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不屑和浓浓嫌恶。
“我跟你一起去。”洛晨别开了眼，深吸了口气，才压住心里莫名涌出的委屈。
四下一片寂静，耿默闻言微怔，风岳则本能就想拒绝。
“我去送送他。”洛晨不待两人开口就率先说道，“我，想去送送他。”
她说不出心里的感受，那种酸楚与疼痛，莫名其妙的感觉。
以前，萧荆南也经常出差，在各地忙碌，甚至出国，一走就是大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洛晨通常是不去送他的，她实在想像不出，当自己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时，心里会是怎样的感受，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泪眼模糊，所以，她宁愿躲在家里，每回都只是倚着房间的窗户，看着他的加长轿车渐行渐远。然后也是静静倚着窗户，看着他的轿车从庄园的入口处缓缓驶来。
可没有哪次会是今天这样的感觉，明明只是与往日相同的一次分别，却因为加进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而让她觉得无望，那种明知无法避免不能挽回的失去，无能为力却又不甘心想留住些什么的感觉反复煎熬着她的心。
只是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的短短几分钟里，她就生出这样的感觉。
她倔强地望着风岳，扯住他衣袖的力道也不断加重。见他良久没有回应，又咬了咬牙道，“我不会让他看见我。我就坐在后面的车上，我就远远看着他走，就好。”
风岳闻言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耿默见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地上前来求情，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风岳点头，“好。”
洛晨一阵欣喜，，也顾不得换什么衣服，仍是家常的牛仔恤就跟着风岳出去了。
风岳上了自己的轿车，洛晨也守信地上了随后一辆保镖的车子，她坐在后排，知道墨黑的车膜会遮挡住自己的身影，不至于会让他发觉。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本能地朝角落里倚去，一直到了机场，所有人都下了车，她远远看见萧荆南的那辆加长轿车，她看见他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侯机厅，身后跟着郁桐和风岳。
洛晨盯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想，他是不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是不是会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他们是不是会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心有灵犀，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门口，倒是风岳在进门的瞬间略住了脚步，回过脸来，目光望着洛晨的方向。
洛晨能看清他的目光，是警告的意味。
车队返程，按安排，是该送她回慈园的。
可当车队下了机场高速想岔开进城的路，直接绕环线回慈园时，一路沉默着的洛晨突然开口，“送我去凤天。”
司机闻言一凛，就连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助理也惊得回过脸来。
“小姐，风医生的安排是直接送小姐回慈园。”助理恭敬道。
“我说，送我去凤天公司。”洛晨却毫不在意地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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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是先生和风医生……”不过两句话而已，助理显然招架不住。
这个以往只在远距离见过寥寥数眼的小姑娘，此时就坐在他的身后，明明仍是一张年轻脱俗略带着张扬妩媚的脸，却生生蕴出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倒不是让人觉得压抑，只是无力抗拒。
“送我去凤天，段总是先生的朋友，我不会有事。你们先回去，直接告诉耿叔我去了公司，稍晚些时候，我会自己回去。”洛晨吩咐完，看着助理迟疑的模样，又加了一句，“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请示先生或是风医生。”
助理显然被这最后一句打败。
萧荆南一行现在正在飞机上，手机关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而萧荆南、郁桐和风岳一走，洛晨这个大小姐俨然就是家里的老大。
他回脸去看洛晨，她的唇角是一丝狡黠的笑，那种与年龄相符的笑，掩过她身上超越了年龄的成熟与清冷，让人不能拒绝。
车队就此改道，送她去了凤天。
洛晨依旧坚持在巷口下了车，助理仍是瞻前顾后的模样，她却极潇洒地甩了手，“你们回去吧，这里狗仔多，你们这么一溜的黑色轿车，黑色西装黑墨镜，没几分钟就能招人来。不想给先生添麻烦就快走吧。”
三言两语，果然打发走了他们。
洛晨这才朝公司走去，她走得极慢，时不时有落叶飘下，引她抬头。
才只是初秋的日子，竟已经有些叶子撑不住变黄落下。
洛晨深喘了口气，挑开落在自己肩头的黄叶，继续朝前走。
进了公司，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她一路乘电梯到了练功房，掏出钥匙开了锁，不在，洛晨想着她平时走起一字步时的铿锵，还有说话做事的雷厉，再想着自己碰上这样厉害的经纪人，竟还敢一言不发就玩失踪，她就不禁佩服自己。
抬眸间不经意地看到那台钢琴，三角的钢琴，擦拭得锃亮，她想起上回就是倚着那台琴问她，“有没有想过哪天练练声？”
她走过去，翻开琴盖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伸手轻触，那种单属于钢琴的厚重感觉从敏感的指尖传来，洛晨发现自己竟止不住地轻颤了一下，而后就顺势坐上了琴凳。
————
…………………………
我什么都不想说。
不想说你们霸王我，不想说你们抛弃我，不想说我很忧伤。
而且，竟会是如此浓烈的恨意，才会让她即刻就觉察了出来。
洛晨呆愣着，心思却是千回百转，那种置身冰窟的感觉让她四肢麻木，透着心里泛出的冷意让她禁不住地颤抖着。
风岳看着她渐渐苍白下去的面容，眼前像是闪过了谁的脸，突然之间，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来，面前的这副眉眼与记忆中的那张脸点滴重合起来，明明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可他就是能无端生出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忍再继续下去，甚至想伸出手去轻抚她苍白的面颊。
可就在此时，洛晨竟轻笑一声，眼角迸着光亮，像是绝地反击前的小兽，“你恨我？汊”
风岳微惊，正要伸出的手重又握拳垂在身侧。
他的情感一向内敛，一时竟不明白是因为触及了心事的情感外露让她看破，又或者是她的目光锐利，轻易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望着她，心里是不断上涌的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快，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朕。
“因为季如枫，所以你恨我？”洛晨不等他有所反应，继续说道。
待一句毕，不只风岳脸上的惊诧表情加重，甚至连洛晨自己都为之一惊。
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甚至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却有人为了她而恨上了自己。
洛晨在一瞬间觉得恐慌，像是自己在突然之间坠下了无底深渊，那种悬空失重的感觉让她迷茫无措，不知何时才能落到底部，她甚至能感觉到这样的下坠结束时，自己的死亡，那种可以预知却无法避免的恐惧席卷了她，让她的战栗越加剧烈甚至无法自控，甚至忘记了该本能地伸出手去求救，最后只能颤着声再次问道，”季如枫，她到底是谁？”
而风岳则在一瞬间的混沌后迅速清醒了过来，他握紧了拳，脸上的惊愕却已经消失，重又恢复了以往的毫不在意。
他淡淡笑着，继续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好。”
洛晨闻言一惊，总觉得这话里隐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那两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连在一起，像是个浓雾迷漫的谜宫，即使危机四伏却诱惑着她的好奇心。
可当她想踏入其中时，却又被拒之门外。
那一刻，她像是个看客，突然发现，萧荆南的世界里拥有那样多的人，耿默、郁桐、风岳，甚至可能还会有洛嘉和季如枫，有于姗和秦佩熙。
却，唯独没有她。
回过神来时，风岳已经提了行李箱下楼，耿默依旧跟在他的身后。
见到洛晨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两人显然有些诧异，耿默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倒是风岳在一刹那地停顿后，仍是疾步越过她朝门外走去。
掠过洛晨身边时，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后者停住脚步，蹙眉转过脸时，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不屑和浓浓嫌恶。
“我跟你一起去。”洛晨别开了眼，深吸了口气，才压住心里莫名涌出的委屈。
四下一片寂静，耿默闻言微怔，风岳则本能就想拒绝。
“我去送送他。”洛晨不待两人开口就率先说道，“我，想去送送他。”
她说不出心里的感受，那种酸楚与疼痛，莫名其妙的感觉。
以前，萧荆南也经常出差，在各地忙碌，甚至出国，一走就是大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洛晨通常是不去送他的，她实在想像不出，当自己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时，心里会是怎样的感受，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泪眼模糊，所以，她宁愿躲在家里，每回都只是倚着房间的窗户，看着他的加长轿车渐行渐远。然后也是静静倚着窗户，看着他的轿车从庄园的入口处缓缓驶来。
可没有哪次会是今天这样的感觉，明明只是与往日相同的一次分别，却因为加进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而让她觉得无望，那种明知无法避免不能挽回的失去，无能为力却又不甘心想留住些什么的感觉反复煎熬着她的心。
只是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的短短几分钟里，她就生出这样的感觉。
她倔强地望着风岳，扯住他衣袖的力道也不断加重。见他良久没有回应，又咬了咬牙道，“我不会让他看见我。我就坐在后面的车上，我就远远看着他走，就好。”
风岳闻言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耿默见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地上前来求情，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风岳点头，“好。”
洛晨一阵欣喜，，也顾不得换什么衣服，仍是家常的牛仔恤就跟着风岳出去了。
风岳上了自己的轿车，洛晨也守信地上了随后一辆保镖的车子，她坐在后排，知道墨黑的车膜会遮挡住自己的身影，不至于会让他发觉。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本能地朝角落里倚去，一直到了机场，所有人都下了车，她远远看见萧荆南的那辆加长轿车，她看见他从车上下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侯机厅，身后跟着郁桐和风岳。
洛晨盯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想，他是不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是不是会下意识地回头张望，他们是不是会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心有灵犀，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门口，倒是风岳在进门的瞬间略住了脚步，回过脸来，目光望着洛晨的方向。
洛晨能看清他的目光，是警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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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车队下了机场高速想岔开进城的路，直接绕环线回慈园时，一路沉默着的洛晨突然开口，“送我去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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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送我去凤天公司。”洛晨却毫不在意地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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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以往只在远距离见过寥寥数眼的小姑娘，此时就坐在他的身后，明明仍是一张年轻脱俗略带着张扬妩媚的脸，却生生蕴出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倒不是让人觉得压抑，只是无力抗拒。
“送我去凤天，段总是先生的朋友，我不会有事。你们先回去，直接告诉耿叔我去了公司，稍晚些时候，我会自己回去。”洛晨吩咐完，看着助理迟疑的模样，又加了一句，“要是不放心可以打电话请示先生或是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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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荆南一行现在正在飞机上，手机关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而萧荆南、郁桐和风岳一走，洛晨这个大小姐俨然就是家里的老大。
他回脸去看洛晨，她的唇角是一丝狡黠的笑，那种与年龄相符的笑，掩过她身上超越了年龄的成熟与清冷，让人不能拒绝。
车队就此改道，送她去了凤天。
洛晨依旧坚持在巷口下了车，助理仍是瞻前顾后的模样，她却极潇洒地甩了手，“你们回去吧，这里狗仔多，你们这么一溜的黑色轿车，黑色西装黑墨镜，没几分钟就能招人来。不想给先生添麻烦就快走吧。”
三言两语，果然打发走了他们。
洛晨这才朝公司走去，她走得极慢，时不时有落叶飘下，引她抬头。
才只是初秋的日子，竟已经有些叶子撑不住变黄落下。
洛晨深喘了口气，挑开落在自己肩头的黄叶，继续朝前走。
进了公司，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她一路乘电梯到了练功房，掏出钥匙开了锁，不在，洛晨想着她平时走起一字步时的铿锵，还有说话做事的雷厉，再想着自己碰上这样厉害的经纪人，竟还敢一言不发就玩失踪，她就不禁佩服自己。
抬眸间不经意地看到那台钢琴，三角的钢琴，擦拭得锃亮，她想起上回就是倚着那台琴问她，“有没有想过哪天练练声？”
她走过去，翻开琴盖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伸手轻触，那种单属于钢琴的厚重感觉从敏感的指尖传来，洛晨发现自己竟止不住地轻颤了一下，而后就顺势坐上了琴凳。
————
…………………………
我什么都不想说。
不想说你们霸王我，不想说你们抛弃我，不想说我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