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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夜幕降临的时候,迷瑟一片迷离。Candy看到她的新发型,笑道,“Ada,你整了这个发型,我和你站一起,比你大了一圈。”

    林艾抿嘴笑笑,端着酒去了包厢。

    其实在她做了去迷瑟的打算时,她就有了再见钟朗的决心了。不管怎么样,她需要钱。

    钟朗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旁边坐着一个白净的女孩子,画着烟熏妆,软软的贴在他的胸膛,钟朗一手端着杯酒,“来,宝贝,尝一尝。”女孩就着他的手,优雅地喝着。一双眼睛魅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长长卷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钟朗的手游移地女人的胸前、腰间,细细摸着。

    而他的眼睛早已瞥见林艾,几天不见,到了瘦了一圈。

    今晚几个哥们约他出来,他就提议来迷瑟,到底来看看林艾。

    林艾低着头一一倒酒,旁边的喘息声,让她的手一抖一抖。

    “恩——恩——”女人娇媚地低吟着。

    钟朗脸一冷,手迅速一推,窝在他怀里的美女往林艾手边一撞,她手里的酒刚刚开封,一个冲力,全都往她面前的男人身上倒去。

    这些人哪一个是好惹的,一个个娇生惯养,男子咒骂一声:“妈的——“上去就是扯住林艾。林艾慌乱地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拉着她的手,看清她的脸,另一只手摩挲着,“还有几分姿色——你说怎么办?”

    “先生,对不起,我帮您拿去干洗。”她的心里惴惴不安。

    “少爷的心情都给你破坏了,要不这样吧,你亲我两口,就算了。”其他人也哄起来,“亲一口,亲一口,嘴对嘴的。”

    林艾死死的掐着手。

    “怎么跟死人一样?不会吗?”

    钟朗翘着腿,抽出一支烟,刚刚那个女孩子甜甜地帮他点起火,眼圈慢慢地上升环绕,悠闲地看着着一幕。

    “妈的——”卓然拿起一瓶酒,“嘭”的一声,瓶塞打开,他邪魅的一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要玩了。

    他一把拉住林艾,让她半躺在他的臂弯里,林艾挣扎着,只见他高高举起酒瓶,鲜红的液体像瀑布一般,洋洋洒洒地倒在她白色的衬衫上,黏黏腻腻的,液体溅在她脸上,唇上,冰凉、刺骨。

    她空洞地看着,等待着一瓶酒的流逝。

    “呦,衣服都湿了——”男子戏谑地一笑,“来,我帮你脱了。”拉着她就往沙发里带,扯着她的衣服。

    “先生,对不起,求求你——”

    “好了——卓然——”钟朗冷冷地开口,“让她滚吧——”

    “二哥,我还没玩爽呢。”

    “滚——”钟朗一吼,手上的玻璃杯“啪”的置地化为碎渣。

    林艾带着泪,逃一般地逃出来。躲在走廊的暗处,咬着唇,泪水默默地流出来。

    “谁——”声音微微的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钟朗慢慢地靠近她,“怎么被许家公子甩了?又到这里来卖笑?”林艾低着头侧过身,想绕过他。

    他伸长左臂,拦住她,“林艾,好戏才开始。”留下这一句,他迈着步子从她身边穿过。

    后来林艾一直躲在休息室里,穿着那件染红的白衬衫,瑟瑟发抖到天明。

    天微微一亮,她早早的赶回去了。

    校园里一片宁静,她呼出一口气,眼底的一片青色。老班打来电话,让她上午九点去院办。听着语气,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去的时候,敲敲大门,推门而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学院的四五个领导都在,她有些不知道所措。

    领导们一个个面色凝重。

    “林艾同学,这个你怎么解释?”院长掷地有声地扔给她一个牛皮袋,她不安得打开了一看,脚步晃了一下,一张张照片,全是她在迷瑟工作的照片。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好戏啊!

    “你一个学生,怎么去那种地方?太有辱校风了!”

    她惊恐地望着他们,“院长,老师,我只是去打工,我没有——”

    “打工?现在都有名车来接。”

    “林艾同学,我们对你太失望了。”

    ............

    “学校决定,开除你。”

    “开除?”她怔怔地重复着。

    林艾哑口莫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如果有人执意要这么做,只怕这一切早已成定局,无论她再怎么争辩,也不会改变后果。

    这就是开始的好戏吗?

    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晴空万里,如果可以她愿意此刻化作一缕青烟。林艾走到一株梧桐树下,一手撑着粗壮的大树,阳光透过空隙,在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

    树干了留下了许多的刻印,名字,年代,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总之是留在了树上,后人看到了。

    放眼看去,这里她生活了近四年了,如今还有短短的3个月而已,她都不能再留下了。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熟悉的一早一木,今夕何夕。

    在校园里闲逛了许久,直到脚再无力的走下去,才回到宿舍。

    幸好他们都不在,避免了一场离别。林艾把东西简简单单的收拾好,拎着一个大包就走了。

    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住了近四年的宿舍,别了。

    她拎着东西去母亲那里时,脑子里还是比较冷静,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被学校开除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母亲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她的病情。

    一节一节数着台阶,快要到时,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空荡的走廊上,钥匙叮叮当当地响着,她捏着开门的钥匙,只是,今天不需要了。

    深红色的大门大敞,这一幕陡然让给她想到了年三十晚上的那一幕,恐怖源源不断的袭来,后背冷汗层层。

    扔下手中的包,进去一看,母亲站在客厅里,沙发上优雅的坐着三个人,许母、梁雨陵、还有医院的那个许家的阿姨。许夫人见林艾回来,都报已一笑。

    林艾心里一冷。

    “学姐,你总算回来了?”梁雨陵笑意盈盈地说道。难道他们之间那件事什么都没发生吗?

    许夫人优雅地开口:“今天我正好路过这里,上来一看,我家房子里竟然有人,幸好,我是认识你母亲的,不然,我还当是贼,就要报警了。”

    “伯母,我不知道这房子是——”林艾顿了顿,难以启齿,“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这也没什么,住就住着吧,我们晔轩从小就爱帮助陌生人,街上的乞丐他都能伸出一只手。”林艾手一紧,忍受着屈辱。

    许夫人在屋子巡视一番,林母一直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从进门后,一直不敢直视母亲,直到她发现母亲靠在桌边,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冷汗,腰也蜷缩起来。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林艾赶紧扶着她。

    “我没事——”林母咬着牙。

    林艾一手搭着母亲,扶着她,艰难地走到沙发边,母亲似乎越来越痛。

    “妈,我们这就去医院。”她的声音极度颤抖,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夫人看着这一幕,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眼神冷漠:“那你们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转身就走。

    林艾没有再看她一眼,拿起钱包,就把母亲搭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的扶着的她。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鸣着笛,从她们身边开过,车窗开着,里面传来梁雨陵“咯咯”地笑声,许夫人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目不斜视的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看着那屡青烟,袅袅淼淼的散了,那一刻,林艾觉得自己和许晔轩就像这阵青烟一般,终归要散了。

    她急的全身是汗,因为扶着母亲,血液上冲,满脸通红,一边的小区保安看到了,连忙上来。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保安一口外的的口音。

    “师傅,我妈突然不舒服,我得送她去医院。”

    “喔喔,你别急,我给你叫车去,这里离医院近,一会儿就到。”保安立马到门口,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就进来了。

    保安师傅帮着林艾把林母扶上车,一边还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急啊,你妈妈会没事的。”

    “谢谢你,师傅。”

    到了医院,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后,她颓废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托着头。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林艾立刻站起来,双腿的麻木的一颤,“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乐观。”

    她咬着牙,“医生,我是病人的女儿,我的肾,应该合适吧?”她的眼睛灰暗中闪过一丝光芒。亲人的不是最好的吗?

    “这个也得做了鉴定。小姑娘,你还年轻,这换肾——可是一辈子啊——”

    一辈子,这几天仿佛已经是一辈子了。孤独一人的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母亲给了她的生命,而今她来挽回母亲的后半生,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艾从医院出来,回到公寓,把东西一一的整理好,颓然地坐在地上。

    “candy ,是我,林艾,你那边还有地方吗?”

    “上次和你说的——很小——”

    “没关系。”至少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林艾木然地扫过屋内的一切。把房间给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行李堆在大门口,这里应该和刚刚搬进来一样,根本看不出他们留下的痕迹。

    她捏着手里的钥匙,最终告别了这短暂借宿的地方。她和许晔轩也终于结束了。无论是高二那个冬天,还是而今,她和他冥冥之中似乎就注定了离别。

    Candy租一套90年代的老房子,六楼,灰灰的台阶,走廊上堆满了杂物,玻璃很多都破了,有的楼层用硬纸糊上。

    “就这个了——”candy帮她把行李拎上来,十平方米的小阁楼,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黄色的老旧的书桌,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了。

    Candy勉强地笑笑,出来的混的都不容易,这套房子原本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也作为一室,加上阁楼,60多平的地方,一共住了7个人。

    Candy没有问林艾任何问题,“我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谢谢你,candy。”

    “还是叫我夏晓雯吧。待会出去买把锁,这里人多,平时贵重物品做好也不要放这儿。”candy蹙着眉说道。

    傍晚,林艾去医院时,林母躺在床上,什么时候,母亲的颧骨这么突出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今天又让母亲难堪了。那年也是因为她母亲气晕住院,今天又是因为她。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下。

    “妈,你感觉怎么样?”

    林母眼神幽幽地看着窗外,那里漆黑一片到底能看到什么呢?“没事——我在想,或许我不应该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林艾的脸色一僵,林母吃力的坐起来,拉着她的手,“小艾,妈妈这一辈,爱过了,等过了,也知足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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