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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密林遇险 野人妈妈

    7.野人妈妈

    路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大头悬空,四脚朝天。

    他被藤条捆扎住四蹄,背缚着吊挂在一棵坚果树上,随风还在轻微晃动。

    一股恶臭袭来,低头一看,自己脑袋下边不足五米之处,就是一坨螺旋状优雅呈现的黑褐色粪便,似乎新鲜出炉,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小海盗两眼一翻,转瞬间再次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一次地苏醒,密林中已然迎来了一个清新明快、露水充足的早晨。

    恶臭极大地打消了路天的恐惧感,甚至让他产生某种想要赶紧被一刀剁死或者一枪点掉的大无畏冲动。

    自己身处一座茂密而藤蔓羊厥丛生的巴西坚果树林里。四周横七竖八或坐或卧,或打闹聊天,或直立行走的,是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一群巨型怪兽。

    这些怪兽遍体红彤彤的长发,后脑的毛发沿顺着脊背,一直披散到臀部,化作一条不长不短、翘来摆去的尾巴。它们既可以像衣冠楚楚、举止优雅的人类精英那样站立起来行走,又可以像粗鲁彪悍的大猩猩,四掌着地,奔跑跳跃着前进。

    那些巨大的脚掌毛发丛生,每走过一步,大地都随之萎靡地振颤,堆积枯枝的腐叶层在它们的脚底板下咯吱咯吱地塌陷。而它们的手掌甚至与脚掌一般硕大粗壮。路天一边目测那个尺寸,一边暗自品评琢磨,这些巨兽站立行走时一定非常吃力,如同两臂各拎着一枚几十斤重的哑铃。

    小船王觉得这些怪兽像极了神农架里据说一直幸存于世外的野人,或是北美大陆上传说中的“大脚怪”。

    他们应该不属于巨猿,因为可以正常地直立行走;当然也不属于高级人类,遍体的红色毛发尚未经历过进化的洗礼。

    那么,他们或许就是一直生活在世世代代野史传说和杜撰想像中的史前遗老?

    头顶附近的风声异常地紧凑,树叶簌簌鸣动,巨大的身影掠过。

    一个野人从树枝上轻巧地荡下。也多亏了热带雨林的参天大树根系庞大,每一棵大树都拥有无数盘结纠缠的附生藤条,互相支撑树冠重量,形成一个巨大网状的植被群,不然还真的禁不住这些巨兽的份量。

    野人怀中抱着黑猿,用它厚实胸脯上遍布的长毛将黑猿裹住,轻轻摇动。

    黑色的猿蜷缩在巨兽怀中,两只手掌紧紧抓住火红色的长毛,两腿曲起,半昏半醒,口中似乎咕咕哝哝,睡得像个痴痴的婴孩。

    路天吃惊地望着黑猿与巨兽,忽然明白过来,这只昨夜愤怒一掌将自己击昏的野人,分明就是这只英俊小黑猿的妈妈。

    虽然,呃,两只的相貌、身材互相对比,显然体现了这世上最为迥异也是最意外之喜的某种变异……

    野人妈妈用两只门板一样巨大的手掌托抱着黑猿,胸中轰隆轰隆,电闪雷鸣,眼中流露慈爱神情,像是在哼儿歌,只是这儿歌没有曲调,声音听起来如同美洲原始部族敲击的战鼓。她甚至伸出一只手指,疼爱地轻轻戳了戳黑猿的脸蛋,喉咙里发出心满意足的笑。

    某种极为豪爽的笑声,直接让一旁围观的小路少爷脊背汗毛耸动,几只犀鸟窘得迅速飞跑,另寻高枝。

    路天瞄到了野人妈妈那两颗硕大的乳/房,穿透浓密毛发的遮掩,袒露在胸脯上,随着它身躯的微缓变换姿势,径自在胸前摇动。乳/房的颜色粉扑扑的,比他见过的最大的棕榈果还要饱满结实。

    虽然他对长成这副模样的雌性乳/房并不感兴趣,可是出于任何一枚雄性动物体内萌发的荷尔蒙的刺激,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偷偷目测一把,如果他妹妹路游需要穿32C,他家保姆翠花需要34D,那么野人妈妈大约需要80G!

    “维多利亚的秘密”肯定是不卖如此巨大尺寸的内衣胸罩了,不过“苹果”最新出的各款触摸屏掌上电脑和手机,都可以找到这个内存容量。

    小船王正在发散性地履行着青春期小男人见到异性后惯常的脑补活动,野人妈妈抬起头颅,一双椰果般大小的眼盯住吊挂着的白猿俘虏。

    路天蓦然窘迫地收回视线,心中狼狈地默念:我没有偷窥,你不要打我,我好冤枉,明明是你没有穿胸/罩……

    野人向他冲了过来,两颗硕大的棕榈果因为胸膛的急促气喘而上下颠簸。她显然并不在意胸前春/光被窥,那一脸的暴躁神情,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

    她挥舞着巨型手掌,向小海盗咆哮,尖锐地指责,愤怒地发泄:我这么宝贝的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伤害他?!

    身为阶下俘虏,路天不得不低头求饶,可怜兮兮地哼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刺伤他,其实只是刀子在他肩膀上划破了一道小缝隙而已……我愿意向你道歉……”

    野人妈妈凸出的一对眼睛因为暴怒,几乎撑破眼眶,鼻梁很塌,两只鼻孔外翻,鼻翼扇动,肥厚的两片嘴唇之间,像喷泉一样喷泄着唾沫星子。

    路天脑海中闪过小黑猿那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无论怎样脑补也无法把那一张脸和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巨掌在他眼前挥动,掠夺走了附近全部的氧气,路天甚至开始觉得胸口憋闷,头晕眼花。

    不远处倒卧着的黑猿开口说话了,气息羸弱的吱哇声,似乎是在阻止。

    野人妈妈收回手掌,没有再用两片舢板袭击白猿的脑袋。随之而来更糟糕的是,这厮竟然开始摇动俘虏脑顶上赖以承重的那一根枝杈,整棵树开始惊惧地颤抖。

    路天惊恐地尖叫,因为他面前五米之下就是那一坨刚刚冷却的螺旋状排泄物,兽妈再这样摇下去,树塌掉了,他就会被那一坨粪便溺死。他真的不想这么死掉,方才雄心万丈慨然赴死的一腔勇气,此时全部被吓了回去!

    兽妈抓狂地控诉:我的宝贝儿子我怀里抱着都怕抻了他的腰,嘴对嘴地喂水都怕呛了他的肺!你个不长毛的白皮小混球,你竟敢让他流血,让他受伤,我摇死你摇死你!

    路天哭丧着脸求饶:“呜呜,我我我错了,他先攻击我的,我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愿意道歉并作出一切必要的赔偿。我的家族很富有的,人民币的行情也是很坚/挺的,赔偿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他,你还是放了我吧……”

    小船王从来没有对谁如此地低声下气,此时是形势所逼,该出手时要出手,该求饶时就求饶,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一旁的黑猿大声尖叫起来,开始与兽妈争论,那可怜兮兮的神情很是有趣,像是孩童在与妈妈抢夺心爱的玩具:不嘛,不嘛,这玩具是我的,我要玩嘛你就让我玩嘛!

    做妈妈的永远都拗不过孩子。

    野人妈妈屈服了,最终愤愤不平地冲路天挥了挥拳头:你小混球要是再敢有下一次!

    路天即使听不懂,也心有灵犀地看懂了对方威胁的表情,连忙惊恐地摇头:“不会的,我怕你,我再也不敢了!”

    他被从树上解了下来,丢进树坑。

    他发现就在兽妈与自己撒泼纠缠的工夫,四周看热闹的野人们,一直没有参与动武或是动嘴,屁股都没动弹一下。一张又一张或傲慢或鄙夷或漠不关心的神情,显然就没把他这一只白猿放在眼里。

    他在树坑里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开始慢慢地磨蹭仍然捆扎住手腕的藤条。一向喜欢成为人群注意力焦点的路天少爷这时觉得,其实被别人忽视,有时候也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野人妈妈精心地给小黑猿疗伤,抚慰。

    黑猿被尖刀割伤的臂膀,已经紫胀得像个茄子。他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大树的板根旁,野人妈妈用半只椰子壳舀来清澈的泉水,给他盥洗伤口,将脓血挤出;又拾来几枚碧绿的叶子,将叶子放在口中咀嚼,嚼成稀烂的糊糊,吐出来,涂抹在伤痕上。

    相貌英俊的小黑猿,几缕墨云长发垂落胸口。

    野人妈妈用手指勾起发丝,将头发重新捋到儿子的脑后。她的手指过于粗壮,一只手掌的大小就抵得过小黑猿的四颗脑袋,动作却是十分轻柔,仿佛生怕用力过猛,会掰断了那一根比她自己的手指粗不了多少的脖颈。

    小黑猿从妈妈怀里撑起身子,朝着路天张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再也忍不住,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兽妈毫不客气地捏着他的脖子,将人拎回去:不许过去,不许找那个白猿玩耍!

    黑猿眨眨眼,恳求的神情:唔,我想跟他玩么……

    兽妈:你的伤口还在肿胀,都是那个小混球刺伤你!

    黑猿:唔,他其实不是有意伤害我,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黑猿一步一步爬到小白猿身旁,小心翼翼,进退迂回,不敢贸然地靠近。

    路天的心跳无法抑制地加速,连呼吸都变得起伏不定。

    这只黑猿有着兽的姿态,四肢健美,行进时犹如一头谨慎的豹子,线条起伏的脊背,悠然伸缩的肩胛,轻盈抚地的四掌,无比地和谐。

    可是这只兽却长了一张极致俊美的面孔。

    有些人不需要像英国女王那样,脑门子上顶着镶满大颗钻石的王冠,人民群众才恍然大悟,哎呦,这大婶是女王。眼前的小黑猿一丝/不/挂同样可以耀眼夺目,日月失色,光芒晃得路天都有些恍惚和不知所措。

    他看到小黑猿缓缓地曲了两腿,跪坐在自己身前,黑曜石的眸子填满执着的好奇,伸出手掌,给自己松开了藤索。

    小黑猿的面色略带苍白,黑咖啡中调进了牛奶,某种细腻温润的脆弱,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

    路天顿时心生内疚,从来没有这么真心地想要对谁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伤你,你还疼么?”

    黑猿对他的友好做出了回应,这回应就是凑上了奶咖啡色的鼻子。

    鼻尖嗅上路天的脸庞。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鼻尖上细微的绒毛,撩过自己面庞的敏感神经末梢,又麻又痒。他惊得大张着嘴,身子条件反射一样后撤。

    “嗷!!!!!!”

    路天惨叫。他的后脑勺在后撤中撞在坚果树巨大坚硬的板根上。

    黑猿被他的尖叫惊吓得迅速倒退了几步,脊背弓起,踌躇徘徊了许久,直到确定小白猿刚才的嚎叫并非挑衅和激战之前的威吓,这才平缓了下来。

    这一次,好奇宝宝开始从小海盗的两只脚丫嗅起。路天无奈地望着这家伙耐心地吸吮自己那两只涂满河泥的脏兮兮的靴子;沿着两条修长的腿嗅了很久,然后就是两腿之间。

    路天惊悚地发现,这厮为什么对自己那个部位如此地感兴趣?!

    他真的嗅了很久!

    这家伙甚至用鼻尖去拱裤子拉链里边鼓囊囊的东西,拱完了皱皱眉头,面露困惑,然后继续凑上去仔细吸允那之间的气味,像是在辨认,调查,考据,思索。

    路天再受不了了:“你别拱了,你再拱就,就,唔……你想干嘛啊?!”

    野人妈妈恰到好处地解救了小海盗的尴尬。

    兽妈的神情不满,显然是吃醋了,觉得小黑猿竟然与白猿亲热上了瘾,冷落了自己,鼻孔朝天地耸动,怒哼哼:Hay-ya!过来!到妈妈怀里来嘛!

    路天眼前掠过昨夜惊悚恐怖的场面,无数只黑影向他袭来,口中尖利地呼号,Hay-ya……

    他明白了,这是小黑猿的名字。

    咖啡色的英俊少年,名叫“海雅”。

    海雅恋恋不舍地瞥了路天一眼,屁颠屁颠地滚回野人妈妈的怀抱。他轻而易举地在巨兽胸前找到最舒适的姿势,甚至将脑袋枕在其中一枚丰硕的棕榈果上,心满意足地张开红润的嘴巴,吸吮妈妈粉红色的乳/头。

    一旁围观的路天,狠狠地咽了一把口水,口腔中掠过各种的不适。

    他看到海雅眼中流露温柔,黑色的曜石中水波流动。海雅回头望着他,视线交汇,突然揪住野人妈妈胸前的毛发,摇了摇妈妈的乳/房,吱哇说着什么。

    野人妈妈鼻孔哼出两缕怒意,铃铛眼睛狠狠瞪了路天很多眼,终于捱不过孩子的央求,冲白猿伸出了一只巨掌:小混球,你给我滚过来!

    路天用自己所能表达出来的最恐惧惊悚的表情,向野人妈妈明示和暗示:我不想过去,我真的不想过去,你就别搭理我了……

    野人妈妈那只巨掌将要扇过来时,他毫无气节地向巨兽的淫/威屈服了。他抖抖索索地爬了过去,结果被一掌按进了兽妈的胸膛,一张脸几乎埋进软乎乎肉嘟嘟的棕榈果。

    唔……

    那触感,其实,还不错。

    可是,实在太臭了!

    野人妈妈面露满足,两只臂弯里抱着小黑猿和小白猿,得意地将两只身躯娇小的孩子摇了摇。左瞧瞧,右看看,于是欢欢喜喜地全部抱紧怀中,甚至将两只乳/头各凑近一个孩子的脸庞。

    路天万分尴尬地闭紧了嘴巴,上牙紧紧咬住下唇,极度地惊恐,这一次坚贞不屈,顽抗到底,抵死也要保住家族的最后一寸尊严!= =||

    蜷缩在他对面的海雅,喉咙中发出“咯咯”的笑,顽童一般,嘲笑的目光,张口含住妈妈的乳/头,满足地吸吮。备受宠溺的一只孩子,侍宠而骄,得意洋洋地向他的白猿小伙伴炫耀,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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