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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醉闹宁王府(上)

    杨宁烈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天,他是被两个老朋友扶着回来的,身的上酒气薰得人头都晕了。

    韩夫人一见就皱起了眉,忙让人把杨宁烈扶了回来:“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个样子?”杨宁烈从来都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太失态,更别说在外面醉成这样了。

    那两个朋友擦了擦额上的汗,都很郁闷,“我们也不知道,今天一起去逛了回月老庙,他还求了个签,那签不错,我们还开他玩笑呢。到了晚上兴致不知怎么就特别高,一桌人都给他喝趴下了,要不是我们胃不好,没喝酒,还真没人照看他。本来我说你醉成这样了,不如就睡在我那儿,但他非要回来,拉都拉不住,一拦就发火,桌子都掀了好几张了。”

    “两位伯伯受累了。”杨彩儿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给他们奉上茶。

    两人也和和气气地接了,完了还笑了她一阵:“几年不见,彩儿越发标致了,要不就到我们家做媳妇去吧。”

    杨彩儿跟两位伯伯说笑了一阵。韩夫人一边喂杨宁烈喝醒酒茶,一边用冰的帕子给他擦脸:“怎么喝成这样子。”

    “别……”杨宁烈摇摇晃晃地抓住了她的手。

    韩夫人一下子红了脸。她怯怯地推了他一下:“这有人看着呢。”

    杨宁烈醉眼朦胧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便惺惺地放手,突然问道:“汶寂呢?”那边杨彩儿正听着这边的动静呢,一听他醉成这样还要找杨汶寂,一下子打了个突。

    “行了,你都这样了还‘汶寂汶寂’的。”韩夫人继续给他擦手,见他手上还抓了什么东西,便小心地打开来看了。

    杨宁烈手里的是一张签文:郎才女貌世间稀,姻缘前定不须疑,全况月老传音信,雀桥高架待良时。

    韩夫人见了一笑而过,杨宁烈平时出人意料的行为多了,她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仍旧给他喂清酒茶。

    杨宁烈喝了两口,突然把她手里的签文抢了过来,斜着眼看她,孩子气地道:“不许动!我要找小狗玩。杨小狗呢?”

    韩夫人又气又笑:“老把人家叫成小狗干什么?夜深了,不要闹了,快回去歇下吧。别让人看笑话。”

    “不,”杨宁烈喝醉了特别地固执,见韩夫人不去叫杨汶寂,便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主卧走,一边走一边念,“我要汶寂,我要小狗,我有事跟他说,就现在,一点不能等。”

    杨彩儿一边偷着眼看他,一边给人倒茶,这时一分心,茶都倒到了裙子上。

    那两个军官是什么人啊?人精啊!一见这架式互相使了个眼色:要出事!于是两个约好了似的都借着有事的名头告辞了。

    杨彩儿一口一个“伯伯”地送走那两个军官,就着火了一样往主卧赶。正看见杨宁烈要去推那门,她一急,飞扑上去把门挡住,强笑着跟他爹爹解释:“这么晚了,汶寂已经睡了,爹爹不要吵他。”

    都说杨宁烈醉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嘛,他听得进去才怪。杨宁烈伸手一指杨彩儿,威胁道:“让不让我进?”

    “爹……”杨彩儿都快哭出来了,却还是要笑着跟他爹解释。她当时昏了头,什么都不顾了,一心要把杨汶寂关在井里,这时想起来都有点害怕。此时她只想瞒过了今晚再讲对策。

    杨宁烈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杨彩儿直直冲进了屋。一进门只见房里空空的,一时也迷糊了:“汶寂呢?”想了想就在房里高声叫了起来,“汶寂?汶寂?”

    杨彩儿正不知道怎么是好,一边的韩夫人看不下去了。她上前把杨宁烈拉住,按倒在椅子上,眉头早就皱了起来:“别叫了,汶寂今晚不在这里睡。”

    “不在?”杨宁烈缓缓地想了想,又木然地看了看房间,似乎确认了杨汶寂的确不在。半天才问道:“汶寂去哪里了?”

    杨文秽在房间正准备睡下,听说自己爹爹醉了,打了鸡血一样立马兴奋了,他爹爹是千年醉一回啊!这热闹可是百年难遇。他赶到房门口,才探了个头,就听见他爹爹这么问了一句。杨文秽也是二的,什么也没想,一句话就从嘴里出来了:“汶寂么?不是说去看他受伤的贴身小太监了么?怎么,今晚不回来睡了?”

    杨彩儿的脸色更白了。韩夫人有些恼怒地看了杨文秽一眼。没看见自己爹爹醉成这样么?不跟他说汶寂去哪里了还能把他劝睡了,你一跟他说,他不吵着要去找人才怪。

    果然,杨宁烈一听说杨汶寂去了小豆子那里,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板着个脸,醋劲大得吓人:“他去那里做什么?不准去!还要在那里过夜?我不准!”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就要去找杨汶寂。

    杨彩儿这下连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杨宁烈一去找小豆子,那她的话就全穿了啊!他爹爹又那么疼杨汶寂,那小狐狸两句话就能让她死了。

    “对,快去快去。”杨文秽是纯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时左一句又右一句地诓着杨宁烈去医馆“捉奸”:“爹爹你等着,我这就叫人给你备轿去。杨小狗这么漂亮一人,大半夜地放在外边太邪恶了!”

    他这么一说,杨宁烈的眼前立马出现了小豆腐和小豆子相依相偎的场景。真的……太邪恶了!于是杨二叔立马体力灵力斗志全满。气鼓鼓酸溜溜地跳了起来。

    “爹爹……”杨文秽正想再加点油,不由脚上一麻,原来是杨彩儿踩了他一脚。杨文秽正想说你踩我干嘛,低头一看,杨彩儿的眼里已经盛满了眼泪。他一看心就软了,“彩儿你怎么了?”

    杨彩儿泪光光地看了他一眼,再不理杨文秽,只是可怜巴巴地哭着去抱杨宁烈的大腿:“爹爹你不要去啊。不要去。”

    杨文秽和韩夫人看看她反常的举动都有些奇怪,这事怎么不对味儿啊?

    “为什么……不找汶寂?”杨宁烈纵然醉着也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回过身,捏着她的下巴看着杨彩儿冷冷地笑,“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汶寂?”

    “我……”杨彩儿被问得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看着他默默地流眼泪。

    “哼!”杨宁烈也不管她,跌跌撞撞地冲大门跑。

    墨斗做了个恶梦。梦里的汶寂满身是血,不断地冲他伸出手。

    “小豆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杨汶寂低低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叫得他的心都要碎了。他莫名其妙地就醒了过来,一醒来只觉得自己心惊肉跳的,再也睡不着了。

    他应该在汶寂身边的,他应该把汶寂带在身边的。墨斗对着灯火发了半天的呆,越想越觉得不安。只好安慰自己,宁王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又看上了汶寂,应该不会让人对汶寂不利的。

    正这样安慰着,只听门外一阵吵闹,房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杨宁烈风风火火地闯进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直直地往他床上扑:“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他见桌边没人,只道两人都在床上鬼混呢。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的,能做出什么好事?!

    墨斗捂了捂了鼻子,嫌恶地推了他一把:“杨宁烈!你三更半夜发什么酒疯?!”

    杨宁烈被他推了个踉跄,不死心地又一次扑上来,一边说一边去掀他的被子:“汶寂呢?你把汶寂藏在哪里了?”

    墨斗被他弄得心头火起,想没想就一巴掌拍在了杨宁烈的脸上:“汶寂不是在你那儿么?!上我这里来找什么?!”

    “不在?”杨宁烈怔了一怔。这时醒酒茶已经起了作用,加上脸上又被墨斗拍了一巴掌,杨宁烈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了。他怔怔地环视房间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忍着火的墨斗身上。

    “汶寂真不在?”杨宁烈呆呆地问,他的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来。

    墨斗做了恶梦,又担了老半天的心,一见他这样,那火是止也止不住了:“汶寂不是在你府里么?几时跑到我这里来了?你发了什么疯啊?!”

    杨宁烈又再确认了一回,开始心慌起来:“汶寂……汶寂不在我府上。”

    这话一出来,墨斗的眼皮就跳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墨斗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愤怒地扯住杨宁烈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你他妈的再给我说一遍!”

    “我……”杨宁烈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看着墨斗扯着自己的手,乖乖地重复了一遍:“他们说汶寂上你这儿来了,府里没有人。”

    府里没有人。

    墨斗的脑子当时就“嗡”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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