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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婚

    大婚当日,胤禛早早起身,蟒袍补服到皇太后、皇帝前行三跪九叩礼,然后又入得永和宫向德妃行了二跪六叩礼。

    德妃看了眼一身喜服的儿子,眼里竟也多了些笑意,使人塞了个大红包在胤禛腰间,又自一旁的镶金边檀木方匣里拿出一块金光灿灿的长命锁交到胤禛手中,“这是我特意命人加工赶出来给我未来孙子戴的,且好生藏着,许是明年便能用得着了。”德妃说罢便迤迤然坐回了上手,虽说她心里的膈应还是有的,但是儿子大婚之日,说到底自个儿心里还是欢喜的,何况抱孙子的心可不是人人都有得么。

    胤禛又深深扣了个头,握紧了手里的长命锁,自己额娘还是头一回如此和颜悦色同自己说话,心内不禁澎湃不已,只是面上仍是未显半丝,按规矩行了礼便回了自个儿院内等着。

    没过一时,便有八名内监抬着喜轿进门,有女官随轿伺候福晋下轿,引福晋入得喜房。房内满目喜红,窗框上贴了大大的喜字,床帏的金黄色流苏上也贴了,蜡烛上,果盘沿亦是满满的喜,看得人不喜庆也难了。

    乌拉那拉氏琪容坐在床沿,头上盖了喜帕,手里攥紧了个大红苹果,心下欣喜激动,毕竟是二八年华,自己夫君又是皇帝的儿子,小女儿心态立现。

    想来那皇子阿哥定是长的一表人才,才情出众,说不定日后还能一道赏花作诗呢。这么想着,又听得老嬷嬷一面喊着吉利话一面往床上撒了八果,寓意夫妻恩爱,早生贵子,乌拉那拉氏便不好意思起来,坐直了身子等着晚间再行那合卺礼。

    此刻院内张幕结彩,设宴足有六十席,款待福晋父母亲族人员以及王公大臣。

    大家素知胤禛是个冷面阿哥,平日里是不敢放肆的,只是今日大婚,想来总不至于连杯水酒都不肯喝吧?胤禛周旋其间,过了没一时就被灌了不少的酒。

    几个阿哥都到齐了,太子着明黄蟒袍,端得一派雍容华贵,贵气盈然,然则,大阿哥也是毫无逊色,通身的华服明裳,器宇不凡,又因前几个得了军功大赏,此刻在太子爷面前更是挺直了腰杆,全然未把胤釢放在眼里。

    胤禩只着了件稍显喜色的衣裳,混在一堆小阿哥里头笑闹。

    “八哥,八哥,你瞧四哥被灌狠了,要不咱们去帮帮忙吧?”胤禟协同胤珴,十三、十四一道在旁巴巴望着他。

    胤禩可不傻,这小九从来和老四不对盘,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倒是想帮忙了,里面定是有诈,不过胤禩也不说破,他知道这四个弟弟里头小十三最是老实,便不动声色盯着十三一派温和的笑,“十三,你倒是说说看,你们是只想着给你们四哥挡酒?”

    十三一开始还“嗯嗯啊啊”的点头,可是没一会儿便受不了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是,九哥的主意,想着若是四哥真给灌得大醉了,这晚上便,便…不好洞房,我们就没法偷听了。”

    “你个混小子,竟说我,你自个儿不也这么想的?”胤禟刮了十三一眼,没好气道。

    胤禩恍然大悟,原来这帮小子是想拉了自个儿入伙,一道去听老四的壁角啊?

    “这活计你们自个儿拦了吧,爷可不淌这浑水,要是被你们四哥发现了,仔细着你们的皮!”胤禩可真不是唬人的,这胤禛要真是发现了还不是真要揭了他们一层皮?

    胤珴和十三最实诚,听得自己八哥不肯便不再多说什么,胤禟还不愿就此作罢,“八哥,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怎么没店?不是还有你吗?”被这么一说胤禟也没辙了。

    十四转转眼珠子,踮起脚尖凑在胤禩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便笑眯眯道:“八哥,咱们还是去帮四哥挡挡酒吧?”

    “说的也是,酒易伤身,还是少喝点的好。”胤禩仍旧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其实嘴角已经毫不引人注意的抽搐了下,心想着,十四这小兔崽子太阴险了,胆敢使心眼子使到你八爷身上来,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胤禩早已执了酒盏往胤禛方向去了。

    “哎呀,原来是李大人,久仰久仰,你杯子里的酒未免太满了些吧?今日我四哥大婚,可不能醉得狠了,否则新娘子可是要不依的,不如就由我来代劳吧?”胤禩蓦地出现在胤禛一旁,顺手捏了那大臣的酒杯,笑吟吟道。

    “是是是,确实是臣的疏忽啊。”这八阿哥现下也是万岁爷身边得宠的儿子,一般大臣也不敢驳了他的面子。

    胤禩笑着一饮而尽,待李大人转过身去便立马把嘴里的酒悉数吐在了袖口上。

    胤禛有些呆愣,他没想到胤禩会主动为之挡酒,随即心下便兀自欢喜起来,而一旁的胤禟、胤珴又不明情况,各自说得好话,什么“八哥特意让我们一道过来给四哥挡酒”云云,说得胤禩直想当场发作,想着回去定要一个一个收拾了去。

    胤禛听得胤禟的话,又望望胤禩清俊的侧脸心里倒是比要成亲更加欣喜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

    “八哥,你瞧我准备了这些。”十四从远处奔来,自袖中掏出一大叠帕子,通通塞进了胤禩袖袋内,“方才向宫女讨来了,八哥,这下你可放心为四哥挡酒了罢。”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十四弟细心些啊。”胤禟拍了下脑门,瞪圆了眼睛笑,怎么看怎么贼。

    胤禩此刻已经不想再作挣扎,索性扯着胤禛的胳膊往别处招呼大臣去了,恰巧又遇上了皱着眉头表情不悦的秦尚秦太医。

    再怎么说胤禩的命能捡了回来有一半还是这秦太医的功劳,若没有他立排众议,挺身要求寻访名医救治,恐怕胤禩今日还不定能不能来这宴席呢?因此,胤禩清醒后听得胤禟他们提起,便送了谢礼过府,略表心意。

    自然也不能不略提提那个性情古怪的胡徕老头,胤禩身子好些时也亲自登门了,但听得邻里提起,那老头似乎又云游去了,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秦太医,上次救了我胤禩一命,还未亲自谢过,此番整好借了这酒席,胤禩便敬秦太医一杯,以谢救命之恩。”胤禩首先执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秦尚方才似是在走神,此刻立即立了起来,也将杯中之物饮尽,才道:“八阿哥言重了,八阿哥是吉人天相,臣当时不过说句实话罢了。”秦尚自然不知胤禩夜晚出宫就诊的事儿,只当是胤禩自个儿撑了过来,那么这八阿哥如此重谢于他,怎能教他不多虑呢。

    “这大实话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说的。”胤禩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晲了眼坐在一旁的李太医淡淡道,“好了,秦太医,胤禩还需帮衬着我那四哥挡酒去,便不多加打扰了。”

    两人揖了揖皆各自做事去了…

    胤禩暗中摸了摸袖里的一叠帕子,此时已有些沉甸甸,幸好胤禛也到得时辰入洞房了。

    许是酒劲开始上头,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待要入洞房时,胤禛一手执着酒杯,一手勾着胤禩的脖子,脚下已经有些踩不实了,好几次差点跌倒。

    “小九,小十还不过来帮忙?”胤禩不过大病初愈,哪里支得起胤禛的重量。

    几个小的立马屁颠屁颠跟着把胤禛抬进了喜房内,然后便一本正经退出了房间,贴在门房外听起了壁角。

    胤禩看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撅了屁股耳贴门房在那里听得起劲,生生按捺住给他们屁股上一人一脚的冲动,站在廊下把风。

    胤禛此刻醉得都有些不识人了,哪里还坐得住,房内的妈妈婆子可乱了手脚,只能倒好了两杯酒水粗粗让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饮了合卺酒,随后又说了一堆吉祥话方退出门外,看到几个阿哥在廊上赏月闲聊,虽觉怪异却也不敢多瞧,只各自行了礼便往院子里赶去。

    乌拉那拉氏知自己夫君定是醉得没法掀喜帕了,只得自己卸了喜帕和头上的装束,把床上的胤禛安置妥了。

    细细看去,自己夫君生的棱角分明,鼻挺唇丰,现下眼睛微闭着,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话,待凑了耳朵想听清楚时,那人却长臂一伸蓦地将她搂进了怀里,乌拉那拉氏花容失色,轻叫了一声,房外听壁角们的心也禁不住激动起来。

    “嘘,小八别怕。”胤禛迷蒙着眼睛,对着怀里的人轻声安慰,定定瞧了怀中人一会儿便翘起嘴角倾身吻了上去。只是心里头有些个纳闷,这眉毛似乎过于弯了点儿,这嘴唇似乎过于厚了点儿,这下巴似乎过于尖了点儿…

    乌拉那拉氏一听胤禛喊了“小八”这名字,还以为是胤禛身边哪个得宠的宫女,心内不禁醋意升腾…

    没一会儿,屋外听壁角的就开始沸腾起来,因为那呻吟声是越来越大了,就连着没有刻意要听的胤禩也隐隐能听到一些,他自己早就是过来人了,可是这听壁角真真是大姑娘上轿,他头一回,不由得身上脸上也有些燥热起来了。

    另几个小的虽然才十来岁出头,但是身边多得是通事的宫女,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儿也早就熟识了,胤禩看着几个听得津津有味的弟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算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拿屋里几个年长些的宫女开□,说不定还能提早得个女娃儿来逗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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