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尘
新年里头，节目自然少不得，这每年的重头便是这阿哥世子们的赛马比赛了，介时，皇帝亲临，赢得比赛的可是赏赐丰厚，让人眼红，但是阿哥们自然不是为着这些而去的，多是挣个面子罢了。
今儿个跑马场里人头攒动，大家对这一年一度的赛马颇为上心，阿哥世子们都准备了上好的跑马，一个个皆神采奕奕，自信满满。
冬日的太阳温温吞吞的，没个什么热度，胤禩又因着之前落过水伤了肺，因此每每深冬里便素来怕冷，穿得便愈发多些。今日气温着实有些阴冷，即便有比赛，胤禩也还是系上了厚实的白狐毛围脖，连着半个脸颊都缩在皮毛里头，惹得众兄弟又是好一番戏弄。
一到巳时，赛马便开始了。
阿哥世子们骑在马背上站成一列，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便竞相奔跑起来，一时间扬起漫天飞尘。
胤禩骑马并不在行，但是经过几天的痛苦的勤加锻炼还是颇有成效的，至少没落在了最后，跟在了十四旁边。
十四的年岁在里头算是最小的，本是未有资格参赛，只不知他又缠着康熙说了些什么才被允了这事儿的。此刻的他紧锁了眉头似是有些不妥，胤禩瞧见了不住地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果然，赛到一半，十四身下的马匹便有些折腾起来，疯了一般不住跳着蹄子，像是要把人甩下来似的，十四一不留神脚上便踩空了踏脚，只得夹紧了马肚子，勒紧了马缰绳，可是这么一来那马似乎更加烦躁起来，有好几次差点没把十四颠下马去，把一旁的胤禩惊得一身冷汗，急忙向着远处的侍卫示意。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胤禩也顾不得许多，勒了马缰追上十四，伸着手臂想将人拉上自己的马匹，不料十四的马却朝着胤禩直冲过去，电光火石之间，胤禩搂紧了十四纵身跳下了马…
当摔落于地，周身钝痛袭来之际，胤禩的眼前却走马观花一般闪现了无数的画面，脑壳又再一次地剧痛起来，那些遥远的，无奈的，欢乐的，迷惘的，痛苦的…感受一齐跃然于心…不久眼前便蓦地陷入了黑暗，无边无际，混沌不堪。
没一会儿，这赛道上的骚动便迅速波及开来，连康熙都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
“八哥，太子今儿个可是神气活现的很呐，仗着能够处理各部章奏的事儿就以为自个儿能得那皇位了？简直是做梦…”
“小九。”胤禩悠悠喊了胤禟一声，语调还似平常，却不由的能听出其中的阻滞意味，胤禟一听便自觉噤了声。这八哥近来是越来越有不怒而威的感觉了，胤禟胤珴与胤禩走得最近，自然很快便察觉了，有时仅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能让人惊出一背的冷汗来。
此时离坠马已有半月有余，胤禩当时便只受了些皮外伤，现下早已好透了。
只见他端着茶盏，用茶盖刮了刮水面上的茶沫子，抿了一小口，方继续开口道：“此次赏下的普洱真是极品了，小九，小十都尝尝罢。”
胤珴近日来虽沉稳了许多，却也仍是个急性子，“呼啦”一口喝完茶水，不平道：“九哥说的极是，今日你瞧太子对咱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皇阿玛御驾亲征，八弟往后可要好好协助二哥办差，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二哥定是不会包庇弟弟的’”胤珴憋了喉咙学着胤釢说话，“这不是摆明了等皇阿玛一走就要咱们几个好看吗？”
胤禩轻轻一笑，唇角的弧度既是优雅又带嘲讽，“你们以为他还能威风到几时？”
胤禩自然知道太子的好日子也没几年了，自康熙三十七年，老爷子开始给各个儿子封王封贝勒开始，便是已经在处处提防着太子了，而祸根便是今年皇阿玛御驾亲征期间太子的所作所为。
“主子，四阿哥来了，正在前厅候着。”高明在书房外轻声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你说这四哥怎么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倒是比我们都勤快了。”胤禟畷着茶水无心的说笑。
胤禩被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有些尴尬，面上自然仍旧波澜不惊，站起身扫了扫袍子便出去了，也不管胤禟胤珴两人的去处。反正老四过来了，两人便是绝不会往前厅去了，小九和老四自小便是相看两厌的，因此最后老四才会如此痛恨小九，竟然…胤禩紧了紧拳头。不过，这一世，不能，决不能…
那日坠马后胤禛心急如焚，看着昏迷不醒的胤禩便后悔万分，明明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却是不敢上前，只知一味躲避，到如今便是想坦白都难了。于是当日胤禛便留在胤禩病榻前亲自照料，就是为着等这人醒了第一时刻坦白了自己。
站在前厅门外，胤禩停了停，深吸了口气，挂起无害的笑颜便一脚踏进了厅内。
“四哥，我这里的普洱茶味道不错吧？”
胤禛搁下茶杯，眼前的人儿依旧雍容温润，只是胤禛似乎不满意。自从与小八说明了自个儿的心思，这小八除了当时惊诧不已外便是一直都无事一般地对待着自己，没有远着，自然也没有近着，一如既往，惹得他都有些无所适从了，到底是就这么着耗下去等他屈服，还是该打破这平静？
“好是好，不过，四哥那里却有更好的，不若去四哥那里尝尝？”
胤禛前几日便邀他去的，若是今日再推辞的话，恐怕…胤禩此刻自然还不愿意与胤禛撕破了脸，毕竟这历史能不能扭转还是个未知数，若是等到那日仍是这老四得了皇位，岂不是又要把人一个个往死里整？
胤禩思量片刻便道：“那弟弟这里便不客气。”说着便站起了身，还学着江湖人士握拳做了个揖，倒是惹得胤禛这个万年冰山脸也融化了一回，顺带着握了胤禩的手腕往外走，胤禩被吓了一跳，又不敢硬挣开，张了张嘴也没想起该说些什么，便随他去了。
记得那日病榻上的自己刚刚忆起了前尘往事，脑袋一片混乱，这老四便毫无征兆的说了些他两辈子都未曾听过的话，那份情真意切的说辞…若是自己未曾忆起前世种种，说不准还能有些个感动，可惜，自己再不是十几岁的八阿哥了，而是，那死过一回的八爷。
“皇阿玛，儿臣有事求您。”胤禩跪在养心殿大厅，神情快恳切。
“哦？”康熙搁下奏章，望着胤禩。这个儿子平日里倒是安分的很，从未有过什么非分的请求，“说说看，倒是什么事？”
“儿臣想，想同皇阿玛一道去征讨噶尔丹。”胤禩垂下脑袋，佯装一副不好意思抬头的乖顺模样。
“呵，你口气倒是不小，可知这征战之路辛苦万分的，即便是皇子，军营之内也是一视同仁的。”康熙没说同意，更没说不同意。
胤禩两世为人，多少还是看得清康熙这一些心思的。若是他这个皇阿玛不曾立马回绝，而是状似敲打地唬着你自个儿退却，那么这事儿，八成能成。
“师傅教过儿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儿子明白出征的辛苦，但是儿子不怕。恳请皇阿玛成全。”胤禩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个头。
“你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已经披甲上征啦，”康熙思忖片刻又道，“起来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谢皇阿玛恩典。”胤禩立马扬起笑脸口头谢恩。
第二日，十四不知从哪里得了胤禩恳请随同出征的事儿，急忙赶来“兴师问罪”了。
“八哥，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十四凶神恶煞。
胤禩此刻正在书房研究兵法，蓦地被十四直冲进来一顿质问不禁有些不悦，也不答话，只放了手里的兵书喝茶。
“八哥…”十四上前几步，站在胤禩跟前，本来还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没一会儿便软了下来，湿漉漉的黑眼睛直望着胤禩。
胤禩抬起眼帘，看着十四委屈到不行的表情只有长叹了口气，亲昵地揉了揉十四的脑袋道：“八哥这也是没办法啊。”
胤禩确是有苦难言啊，胤禛自坦白之日起便一日比一日勤快地往他这里跑，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近段时间以来胤禛越发性急了，明里暗里地表示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他都不会放手，直说得连胤禩这般冷淡从容之人也不由得僵硬了脸颊。而胤禩又总不至于说，“老四，咱们前世乃生死对头，要我屈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胤禩便想起了出征暂躲一阵子的破主意。
“为什么？是不是二哥又找你麻烦了？”十四贴着胤禩坐了下来，扯着胤禩的袖子询问。
“这倒没有，八哥这是在给自己锻炼的机会呢，而且出征打仗，多威风的事儿啊，十四不喜欢八哥威风凛凛么？”
“不是，只是打仗要好久，那样的话十四就…”十四轻声嘀咕着。
“就如何？”胤禩不禁有了疑问，自己出征又能碍着这小祖宗什么事儿？
“十四就会好久…见不到八哥了。”十四低着脑袋，不肯抬头，怕是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莫不然，八哥去求了皇阿玛让你同我一道去？”
“真的吗？”十四早就先去求了康熙，只是他年岁太小，康熙自然回绝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不给商量的余地，十四这才又转移了阵地上胤禩这里闹腾来了，听得胤禩愿意去求皇阿玛，自然惊喜不已，瞪大了眼睛巴巴地望着胤禩。
只见胤禩弯着眉眼轻轻的笑了下，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水才抬眸缓声道：“自然，是假的。”
十四自知被戏耍了，上扬的嘴角立时瘪了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看得胤禩不由得心情大好。
今儿个跑马场里人头攒动，大家对这一年一度的赛马颇为上心，阿哥世子们都准备了上好的跑马，一个个皆神采奕奕，自信满满。
冬日的太阳温温吞吞的，没个什么热度，胤禩又因着之前落过水伤了肺，因此每每深冬里便素来怕冷，穿得便愈发多些。今日气温着实有些阴冷，即便有比赛，胤禩也还是系上了厚实的白狐毛围脖，连着半个脸颊都缩在皮毛里头，惹得众兄弟又是好一番戏弄。
一到巳时，赛马便开始了。
阿哥世子们骑在马背上站成一列，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便竞相奔跑起来，一时间扬起漫天飞尘。
胤禩骑马并不在行，但是经过几天的痛苦的勤加锻炼还是颇有成效的，至少没落在了最后，跟在了十四旁边。
十四的年岁在里头算是最小的，本是未有资格参赛，只不知他又缠着康熙说了些什么才被允了这事儿的。此刻的他紧锁了眉头似是有些不妥，胤禩瞧见了不住地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果然，赛到一半，十四身下的马匹便有些折腾起来，疯了一般不住跳着蹄子，像是要把人甩下来似的，十四一不留神脚上便踩空了踏脚，只得夹紧了马肚子，勒紧了马缰绳，可是这么一来那马似乎更加烦躁起来，有好几次差点没把十四颠下马去，把一旁的胤禩惊得一身冷汗，急忙向着远处的侍卫示意。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胤禩也顾不得许多，勒了马缰追上十四，伸着手臂想将人拉上自己的马匹，不料十四的马却朝着胤禩直冲过去，电光火石之间，胤禩搂紧了十四纵身跳下了马…
当摔落于地，周身钝痛袭来之际，胤禩的眼前却走马观花一般闪现了无数的画面，脑壳又再一次地剧痛起来，那些遥远的，无奈的，欢乐的，迷惘的，痛苦的…感受一齐跃然于心…不久眼前便蓦地陷入了黑暗，无边无际，混沌不堪。
没一会儿，这赛道上的骚动便迅速波及开来，连康熙都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
“八哥，太子今儿个可是神气活现的很呐，仗着能够处理各部章奏的事儿就以为自个儿能得那皇位了？简直是做梦…”
“小九。”胤禩悠悠喊了胤禟一声，语调还似平常，却不由的能听出其中的阻滞意味，胤禟一听便自觉噤了声。这八哥近来是越来越有不怒而威的感觉了，胤禟胤珴与胤禩走得最近，自然很快便察觉了，有时仅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能让人惊出一背的冷汗来。
此时离坠马已有半月有余，胤禩当时便只受了些皮外伤，现下早已好透了。
只见他端着茶盏，用茶盖刮了刮水面上的茶沫子，抿了一小口，方继续开口道：“此次赏下的普洱真是极品了，小九，小十都尝尝罢。”
胤珴近日来虽沉稳了许多，却也仍是个急性子，“呼啦”一口喝完茶水，不平道：“九哥说的极是，今日你瞧太子对咱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皇阿玛御驾亲征，八弟往后可要好好协助二哥办差，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二哥定是不会包庇弟弟的’”胤珴憋了喉咙学着胤釢说话，“这不是摆明了等皇阿玛一走就要咱们几个好看吗？”
胤禩轻轻一笑，唇角的弧度既是优雅又带嘲讽，“你们以为他还能威风到几时？”
胤禩自然知道太子的好日子也没几年了，自康熙三十七年，老爷子开始给各个儿子封王封贝勒开始，便是已经在处处提防着太子了，而祸根便是今年皇阿玛御驾亲征期间太子的所作所为。
“主子，四阿哥来了，正在前厅候着。”高明在书房外轻声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你说这四哥怎么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倒是比我们都勤快了。”胤禟畷着茶水无心的说笑。
胤禩被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有些尴尬，面上自然仍旧波澜不惊，站起身扫了扫袍子便出去了，也不管胤禟胤珴两人的去处。反正老四过来了，两人便是绝不会往前厅去了，小九和老四自小便是相看两厌的，因此最后老四才会如此痛恨小九，竟然…胤禩紧了紧拳头。不过，这一世，不能，决不能…
那日坠马后胤禛心急如焚，看着昏迷不醒的胤禩便后悔万分，明明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却是不敢上前，只知一味躲避，到如今便是想坦白都难了。于是当日胤禛便留在胤禩病榻前亲自照料，就是为着等这人醒了第一时刻坦白了自己。
站在前厅门外，胤禩停了停，深吸了口气，挂起无害的笑颜便一脚踏进了厅内。
“四哥，我这里的普洱茶味道不错吧？”
胤禛搁下茶杯，眼前的人儿依旧雍容温润，只是胤禛似乎不满意。自从与小八说明了自个儿的心思，这小八除了当时惊诧不已外便是一直都无事一般地对待着自己，没有远着，自然也没有近着，一如既往，惹得他都有些无所适从了，到底是就这么着耗下去等他屈服，还是该打破这平静？
“好是好，不过，四哥那里却有更好的，不若去四哥那里尝尝？”
胤禛前几日便邀他去的，若是今日再推辞的话，恐怕…胤禩此刻自然还不愿意与胤禛撕破了脸，毕竟这历史能不能扭转还是个未知数，若是等到那日仍是这老四得了皇位，岂不是又要把人一个个往死里整？
胤禩思量片刻便道：“那弟弟这里便不客气。”说着便站起了身，还学着江湖人士握拳做了个揖，倒是惹得胤禛这个万年冰山脸也融化了一回，顺带着握了胤禩的手腕往外走，胤禩被吓了一跳，又不敢硬挣开，张了张嘴也没想起该说些什么，便随他去了。
记得那日病榻上的自己刚刚忆起了前尘往事，脑袋一片混乱，这老四便毫无征兆的说了些他两辈子都未曾听过的话，那份情真意切的说辞…若是自己未曾忆起前世种种，说不准还能有些个感动，可惜，自己再不是十几岁的八阿哥了，而是，那死过一回的八爷。
“皇阿玛，儿臣有事求您。”胤禩跪在养心殿大厅，神情快恳切。
“哦？”康熙搁下奏章，望着胤禩。这个儿子平日里倒是安分的很，从未有过什么非分的请求，“说说看，倒是什么事？”
“儿臣想，想同皇阿玛一道去征讨噶尔丹。”胤禩垂下脑袋，佯装一副不好意思抬头的乖顺模样。
“呵，你口气倒是不小，可知这征战之路辛苦万分的，即便是皇子，军营之内也是一视同仁的。”康熙没说同意，更没说不同意。
胤禩两世为人，多少还是看得清康熙这一些心思的。若是他这个皇阿玛不曾立马回绝，而是状似敲打地唬着你自个儿退却，那么这事儿，八成能成。
“师傅教过儿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儿子明白出征的辛苦，但是儿子不怕。恳请皇阿玛成全。”胤禩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个头。
“你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已经披甲上征啦，”康熙思忖片刻又道，“起来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谢皇阿玛恩典。”胤禩立马扬起笑脸口头谢恩。
第二日，十四不知从哪里得了胤禩恳请随同出征的事儿，急忙赶来“兴师问罪”了。
“八哥，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十四凶神恶煞。
胤禩此刻正在书房研究兵法，蓦地被十四直冲进来一顿质问不禁有些不悦，也不答话，只放了手里的兵书喝茶。
“八哥…”十四上前几步，站在胤禩跟前，本来还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没一会儿便软了下来，湿漉漉的黑眼睛直望着胤禩。
胤禩抬起眼帘，看着十四委屈到不行的表情只有长叹了口气，亲昵地揉了揉十四的脑袋道：“八哥这也是没办法啊。”
胤禩确是有苦难言啊，胤禛自坦白之日起便一日比一日勤快地往他这里跑，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近段时间以来胤禛越发性急了，明里暗里地表示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他都不会放手，直说得连胤禩这般冷淡从容之人也不由得僵硬了脸颊。而胤禩又总不至于说，“老四，咱们前世乃生死对头，要我屈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胤禩便想起了出征暂躲一阵子的破主意。
“为什么？是不是二哥又找你麻烦了？”十四贴着胤禩坐了下来，扯着胤禩的袖子询问。
“这倒没有，八哥这是在给自己锻炼的机会呢，而且出征打仗，多威风的事儿啊，十四不喜欢八哥威风凛凛么？”
“不是，只是打仗要好久，那样的话十四就…”十四轻声嘀咕着。
“就如何？”胤禩不禁有了疑问，自己出征又能碍着这小祖宗什么事儿？
“十四就会好久…见不到八哥了。”十四低着脑袋，不肯抬头，怕是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莫不然，八哥去求了皇阿玛让你同我一道去？”
“真的吗？”十四早就先去求了康熙，只是他年岁太小，康熙自然回绝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不给商量的余地，十四这才又转移了阵地上胤禩这里闹腾来了，听得胤禩愿意去求皇阿玛，自然惊喜不已，瞪大了眼睛巴巴地望着胤禩。
只见胤禩弯着眉眼轻轻的笑了下，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水才抬眸缓声道：“自然，是假的。”
十四自知被戏耍了，上扬的嘴角立时瘪了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看得胤禩不由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