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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往事不堪回首

    不知道苏恒怎么去的那么久,等到我胃里的刺痛感都减轻了许多。

    我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这名牌儿沙发效果就是不一样,怎么躺都舒服。

    苏恒才回来,几步来到我身边,俯身道:“没药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他手伸过来,我死死抱住他手臂,抵死不从。多大点事,还医院。我打着呵欠,慢慢道:“饿饿就过去了……”

    头枕在沙发的靠垫上,我甜甜蜜蜜地进睡梦去了。

    我睡着了之后,隐约好像有人拽我衣领的扣子,我下意识就护住领口,骂道:“色X,滚开!”

    那只手僵了僵,就缩回去了。

    我换个舒服的姿势睡的更沉,嘴里嘟囔:“敢占你姐姐我的便宜,不想活了……”

    这一觉睡的,我梦境接连不断,梦见爹妈光着脚拿棍追我,老妈向我哭,说我没良心丢下他们两个人面对被我逃婚的那家人,他们现在天天被马年俊一家上门找茬,弄得街坊邻里人尽皆知,脸都丢尽了。

    对了,马年俊,我都快忘了,我那个逃婚对象的名字,叫马年俊。

    我只记得当时媒人来我家说的时候,就是满口的青年才俊,这个名字,一定程度寄托了他家父母渴望自己儿子成为一个青年才俊的美好愿望。

    我跟马年俊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叫他年俊,让我别客气,他就喜欢听人家这么叫。

    年俊年俊,青年才俊。

    我还记得我这么叫他的时候,他那满脸红光的样子。

    可是我看到他那张红扑扑的脸,却觉得心都死了。

    只有在筹备婚礼的时候,爹妈才会对我露出特温和的笑容。我跟马年俊的婚期越近,他们对我越关心越好。就好像回到了我从前。

    我真是怀念爹妈对我慈爱的样子,我想,我要是不当记者就好了,我要是不遇见宋哲生就好了,我就能一直享受他们对我的关爱,直到我老了都不会变。

    可是临近婚期的时候我还是怕了,看着老妈近在咫尺的关心表情,也填补不了心里越来越大的空洞。

    那天晚上,老妈叹息着拍我的手,说希望我以后好好的,别再乱折腾,折腾的,她和老爹的心里都不安生。

    我哭的一塌糊涂。那种感觉好像在梦里又重现了一次,既是肝肠寸断,也是撕心裂肺。

    可是在后半夜,第二天即将到来,我还是跑了。拖着我匆忙收拾的行李箱,慌不择路逃到了洛城,投入到了这片陌生的天地。

    我梦见我老爹,气的头发白了半边。

    我在梦里心揪的痛,眼泪流了一地不说,偏偏还有一双手一直在我脸上擦不停,然后“小白、小白、小白”不断的喊。

    我被擦的心烦,被叫的也心烦,内心早就用尽力气想喊出来,姑娘是聪明无双名震八方的大记者,谁是小白,你才小白,你全家都小白!!!

    我正骂的欢畅,就觉得猛然吸进一口凉气,然后,我醒了。

    结束了这冗长乏味揪心的一场梦。

    **

    脑袋里轰了一下。

    我看到一对漂亮的锁骨,接下来就瞄到了更劲爆的一幕,在我上方,苏美人衣怀半敞地靠在我床头,枕着一只手臂,模样好像疲累的睡着了。

    他的脸离我的额头,大概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衣怀……半敞啊……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几时躺到了床上,我醒了,可是我的脖子却好像比刚才睡的时候更僵硬了。我觉得刚才的梦让我痛苦的程度夜不能寐,可是,可是,此刻的惊悚却已直达神经末梢,让我呼吸都快没了。

    因为,苏恒的气息,几乎一下一下拂在我额头上,距离太近……

    平心而论,这一幕其实是多么难得,苏美人春、光、乍、泄,半睡未醒,何等的赏心悦目。

    如果,如果我不是刚好被他笼罩在身下的话……我欲哭无泪,我也会非常欣赏这一幕。

    我使劲回想昨晚,想昨晚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刚醒来脑子还混沌,我就想宿醉的人一样,还没回想完毕,就听见上方轻哼了声。

    我提心吊胆注意着苏恒,他缓缓,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

    惊悚,惊悚的我头发都好像要竖起来了!

    苏恒眼波动了动,良久,才轻轻说:“翘白,你终于醒了。”

    嗯?怎么说的我好像睡死过去了似的?

    我视线稍稍移动,发现苏美人的手里抓着一块毛巾,湿湿的,好像刚从水里蘸出来。

    他看着我,眼波异常温柔。

    这次,距离的这么近,我就算近视八百度也能看清他眼睛了。可是这却更提醒我危险的处境,我努力从牙缝间蹦字,可是努力了好久却只憋出了一句:“师兄,你,你怎么在这?”

    苏恒略显倦意的眼里,浮出一丝笑,说道:“我应该滚开是么?”

    一直保持这个距离说话实在高难度,我觉得我的大脑转的更慢,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师、师兄、你能起来一下吗?”我完全囧到底了,只好豁出去,眼一闭说了出来。

    苏恒眼底一愕,随即不自然地别过脸咳了一声,我还没见过他这样,他慢慢从床边站起。

    听他低沉道:“你收拾一下吧。”

    苏恒快速走出了房门,我仰望天花板,这才敢动着僵硬的四肢,欣赏自己四平八稳的样子。

    很快我就发现,我不是四平八稳,说是四仰八叉还差不多,工作服皱巴巴地穿在我身上,身上盖的被子,都被我揉做了一团,堆在脚边。

    只有鞋子是脱了的,可是我左脚的大脚趾,以及右脚的大脚趾,都非常干脆的从破了一个洞的袜子里挺立出来。

    一眼望去,我几乎昏厥,想死的心都有了。

    &&&&&&

    我把衣服勉强整理的好看了点,遮遮掩掩地出门。

    苏恒坐在沙发上,闻声就转头:“翘白。”

    接触他目光我就避开了,真是,在这么个大美男面前出糗,丢人的程度只会加倍。

    我现在恨不得我从来没踏进过这间房。

    苏恒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昨天你就没吃东西,现在吃一点吧。”

    虽然我的确很饿,我也想起来我昨天昏睡然后错过一顿饭的遭遇了,可惜错过就错过了,有时候一些错过只是错过,可有些时候的错过,就是致命的打击,以及酿成严重的后果,比如我昨晚和今天早晨。

    对于我此刻的形象,我都找不到含蓄一点的词语来形容。因为这是多么的猥琐啊……

    在手不知何处放的情景中,我的眼睛无意识地慢悠悠飘向了墙上的挂钟。苏恒家的挂钟实在是显眼,尽显豪华大气,所以只要眼睛扫到了墙上,基本没办法忽视。

    而这时候我内心爆发了一阵震撼的叫声:已经七点四十五了!!!

    我不会忘记我是八点上班,而这个时候我却还在几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我清楚记得,上班第一天咪咪姐就告诫过我,说公司其他地方都很宽松,惟独时间抓的特别紧,上班若是迟到一分钟考勤就是一百块。

    迟到两分钟扣两百块,三分钟扣三百块,如果迟到了整整十分钟!那个月的奖金就全扣啊!!

    天知道,我们公司的基本生活费只有八百块啊!如果我迟到了,那这个月我是要喝西北风生活吗?!!

    于是,再也顾不得其他,顾不得坐在沙发上还是优雅高贵的苏美人,顾不得一切的一切,我抓起我的包包,以五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门口。

    能够赶上一分钟,节省一百块也好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你干什么。”苏恒冷静的声音,坚定地制止了我。

    我抬头看向他,调整了半天面部表情,眼神最终定格在哀戚:“师兄,我得上班去了。”

    拜托别跟我说话了,我时间不够用了有木有?!

    任何的多愁善感爱恨情仇,都比不上实际的问题。实际是,我要迟到了。

    苏恒眼睛沉沉的,第一次淡漠道:“饿成这样都不吃饭,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

    少吃两顿饭又不会真的怎么样,工资没有了才是大事……

    我在心里反驳着,面色则如常。

    是我以为的如常,我想其实我现在定是一脸菜色。

    苏恒盯着我嘴角再次抽了抽,我不知道他是想说话还是想笑,又或者只是无语了。

    可是我真的真的已经没时间跟他耗了,我迅速穿好鞋子,转身按上门把手。

    苏恒再次一语定乾坤,镇定道:“你吃东西,我送你。”

    太给力了,我转过了身,这种局面下,有车送总比没车好。

    苏恒将一包豆浆和几个包子扔到了我怀里,从停车场把他的车倒出来,然后我坐上去后,车子就一鼓作气向我公司驶去。

    我终于体会了一把风驰电掣。

    虽然我不认识车牌子,但亲身体验,我觉得苏恒这辆一定是传说中的好车。本来苏美人浑身上下的身家一看就是不逊于沈红玉那富婆级别的,当然无一不精品。

    我抓紧一切时间往嘴巴里面塞包子,饿的时候吃饭特别香,就算比不上沈红玉爱吃的那家,也差不多了。

    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在距离八点还有两分钟的时候,苏恒的车已经停在了我们公司门口,而我手里的包子,还差两个没吃。

    太速度了!

    我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工资终于不用扣了!

    苏恒看了看我,那神情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本来是要开车门下去的,可是呼啦发现公司门口涌了好多人,而且都好像隔离在大门之外,根本没进去。

    我正奇特,公司这是演了什么大戏让大家都堵在门口看时,我看到了咪咪姐傲人的身材走出来,和那一头耀眼的波浪发。

    “负责开门的沈大爷昨天吃坏肚子拉稀了,沈总马上赶过来,大家先稍等。”

    生猛的不是沈大爷不开门的原因,而是艾咪咪说出这个理由时的彪悍,一般人是没这个勇气的。

    我囧了。真没想到拼了命的赶来,却意外遇上这样的乌龙局面。

    这下也好,我是不用担心迟到了。

    旁边苏恒终于静静开口:“趁现在,把豆浆喝了。还热。”

    提醒了我,我拎起手里的豆浆,凑上去猛喝,喝的太急切,呛得我咳嗽了好几声。

    我才有机会看向一边的苏恒,他并没有看我,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双眼微微闭着。我才看出他眼角有青黑,似淡淡一圈黑眼圈。

    我不知道自个儿昨夜都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特别愧疚地别开了眼。

    我眼睛平视前方,那里也缓缓驶来了一辆车,车上走下一个青年男人,然后他走到后面的车门旁,伸手打开了门。

    搀扶着里面的女子走下来。

    我看着那女子,再仔细看看那男子,怎么那么像,何小双和、宋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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