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爱 chapter 69.错觉
chapter69.错觉
还未摆脱酒精作用的西弗勒斯，现在眼神看上去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慢慢聚焦的目光在看清那张离得自己十分接近的容颜后，下意识的，男孩嘴角牵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一个很淡很淡然而其中却偏偏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柔和。西弗勒斯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有些藏在心底某个地方的情感像是被酒精发酵然后无限放大无限融化掉。
这一刻，无论是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还是那双纯黑色的眼眸，现在安静躺在床铺上的人都无法用他被酒精侵染的大脑去思考和探究。就像是无论有多少的事实放在这儿，然而仿佛身处在一个虚幻梦境里的男孩却只看得见有个人，他现在回来了。
握着男孩脖颈的手这一刻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这是第二次，是的，第二次他无法对着男孩痛下杀手。如果说第一次是潜意识里就换下了阿瓦达索命咒，那这一次呢？明明憎恨血脉的传承，明明在察觉到自己先前那一刻不该出现在心底的异样就毫不犹豫做出的决定，为何当真正对上男孩这双和自己拥有一样纯黑色的眼眸时，却
然后下一刻，是男孩那细腻丝滑的嗓音像是穿透过了三年的时光在这寂静的房间内轻轻响了起来
“父亲，你回来了”
“我不是你父亲”是很平淡而冷漠的声音，像是先前的杀机从未出现过，男人此时没事似的彻底松开了还抚在男孩脖颈上的右手。然而心脏处这一次因为和男孩对话而出现的痛楚，比之先前在对方面前自说自话更是让他难以忍受。但黑发的英俊男子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一分痛苦的颜色，冷静得就像是在证明什么。
嘴角那丝难得柔和的弧度逐渐隐退了下去，西弗勒斯有些艰难的坐起了身然后低垂着自己的脑袋也没有再开口。房间里开始蔓延着一阵漫长的沉默，黑发的男人眼神冷淡的看着默默靠坐在床头的人。
男孩现在的表现有些让他看不懂。虽然从未和这人相处过，但他就是莫名的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把他和主魂弄错。不只是因为眼睛瞳仁的颜色，而是
事实上男人的确没有估计错，以至于当很多年以后的他再一次回想起当初的这一刻，心里的苦涩和失落是无论多少年过去后都仍是让他感觉难受。如果彼时的他能够窥见到那样的酸楚，他定然会去珍惜男孩此时此刻对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为他柔和的每一个表情。因为这是漫长的一辈子里，这人唯一一次用如此真实的情感来面对着他，不是冷漠也不是以后的内疚。
然而未来的事此时的人又怎可去预料，所以在这一刻，男人只是觉得心里因为这个莫名奇妙的认知而有些从未有过的烦闷感。
别开了目光没有再看男孩，黑发的男人开始思考对方这反常的举动。
要知道就他这一年多以来对男孩面部表情缺失这一点的认识，对方先前嘴角那丝难得温柔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别扭。
——噢，梅林~不要问他为何会知道男孩是个冰山的主，你要是看过某人从小到大无数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相片也会非常清楚地了解到这一不争的事实。噢~该死的，也别问他为何会去注意到那些主魂放在书房一整个红木架上的相片。他只是不小心瞄到几眼罢了，只有几眼！！！
“父亲，我想回家”最后还是抬起了头，西弗勒斯那双静静望着男人的黑曜石里有着一丝从未出现过的脆弱。这让男人潜意识就又想反驳对方称呼的话，不明所以的咽回了喉咙。
——难道是还在醉酒中？联想到先前铂金少年和女孩的对话，男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较为靠谱的缘由。
噢，梅林的小围裙，这人怎么可以就被一口伏特加给放倒了？！这简直就是身为一个斯莱特林的耻辱，耻辱。
没有好气的嗤笑了一声，想回家？！自己去告诉你还在德国忙碌的父亲去。
“那可怎么办？我可从未觉得在我的世界里，会有一个像家这样软弱的字眼存在。即使有”嘴角牵起了个恶意的弧度，黑发的男人强压下心脏的疼痛
“来历不明的你也没有资格”
一些伤人的话还未说完，下一刻就在男孩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下停止了。
——这人难道是对主魂瞒着他的事有些察觉了？
看着男孩脸上明显变得空洞的神色，黑发男人心下有了个猜测。当然，他其实也没想过要去告诉男孩所谓的真相，毕竟只是几句和这人简单的对话都能让他心脏备受煎熬，那如果是触及到灵魂契约那事，恐怕还未开口他的心脏上真该会洞开一个大洞了。
“父亲”是有点压抑的带着颤抖的声音，西弗勒斯本就异常空白的大脑有一刻因为男人的话而像是把他整个觉得冰冷的身体真实的拉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是小时候被对方一个人留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情景。
无论是怎样坚强的一个人，都会有着埋藏在自己心底深处的恐惧。而经历过上一辈子艾琳为爱的殉情，还有和莉莉友情的决裂，西弗勒斯心底害怕的就是被自己在乎的人那样毫无挽回余地的抛弃。
或许这种已经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就连西弗勒斯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有一个人，他把自己的一颗心用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紧紧包裹从不允许自己露出软弱。也因为，在上一辈子，那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早已对生活给予他的一切苦难习惯到了麻木。
然而在这一世，即使不愿承认，他也的确是早已舍不开也放不下有个人对他的好对他独有的温柔。所以在十一岁的圣诞节无意中清楚了自己的身世来历，男孩觉得心脏疼痛的，不是被利用，而是单纯的因为他和男人间父子血缘的因由。
这是一种会让人觉得心酸的温柔。
蜷缩起了盖在柔软毛毯下的双腿，上身只着了一件单薄白色内衬的男孩现在伸出双臂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蹲坐在了床头，然后西弗勒斯就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整个房间又是彻底的沉寂了下来，男孩蜷缩着蹲坐的姿势让人觉得有刻苍白的脆弱和异常的空落。隔了很一会儿，才是一句声音极低极低的喃喃，如果不是黑发的男人一直关注着对方，也不会再次捕捉到
“父亲，我想回家”
这是略带着几分乞求意味的话语，和三年前男孩在斯莱特林庄园那昏暗的走廊里即使流着血受着伤也不认输的倔强模样有着太过强烈和鲜明的对比。
有一刻黑发的男人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给迷惑住了。所以在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搭在了男孩柔顺黑亮的发丝上时，现在名为肖恩.尤利西斯的男人可是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他是darklord啊，又不是某个不华丽的儿控。怎么可能就因为男孩的这分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显而易见的难过就轻易在心里升起了类似怜爱这样愚蠢的心情？！
——噢，梅林的四角裤，‘怜爱’？！s.h.i.t~他怎么可能会用上这种词汇。
“把衣服穿上”看着男孩因为自己抚上他发梢的手而抬头呆呆愣愣望着自己的那双黑溜溜大眼睛，英俊的黑发男子心里就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那等同于答应对方的话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有一瞬明亮的光彩在男孩纯黑色的眼眸里滑过。男人挑眉也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拿过整齐叠放在床头的军绿色外套，也没说话，就是沉默的等着他穿好衣服。
只是
这人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明明是和自己一样最为纯粹的黑色，然而却偏偏透着股黑色这一极致色彩后属于光明的亮度。而更让他不得不去在意的，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小心翼翼隐藏在眼底的那分他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到过的对着自己的依赖和温柔。是的，是对自己的。纯黑色的瞳仁里现在深深印着的那个人，是他。
“还真醉到这种程度了？”暗含讽刺意义的话，语带双关的道了出来。男人看着坐在床上穿错衣袖的男孩心底露出了个嗤笑，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诡异的没有受到这样的影响。
向前微倾着身体，男人手上麻利的把男孩穿错的袖子给重新脱了下来然后再仔细穿上。
牵了牵对方丝质内衬的白色衣领，再扯平已经套好袖管的外套，然后是男人修长灵活的手指抚上了男孩左衣摆的那一溜银色纽扣。
一颗一颗温度冰冷的纽扣，从衣摆处一直扣到左心口，然后是斜着上来的三颗。
手背有一刻触碰到了男孩瘦削的下巴，是和指尖的纽扣一样带着冰冷的温度。黑发的英俊男人现在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是扣完最后一颗扣子后，下意识再仔细整理了一下已经把男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然后抬起头，男人对上了一个他在那么多张的相片里都从未见到过的笑容。
不是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到柔和的笑，而是一个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褪去了脸上所有锋利神情的那一种像是个小孩似的笑。
手上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部静止了下来，英俊的黑发男子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整理着对方上衣的手，然后坐直身体双臂也随意搭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便目光冷淡异常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孩。
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西弗勒斯重新低下了自己的头，然后俯着身，伸手想去拿自己棕色的牛皮长靴。然而下一秒，就是脑袋明显还处于罢工状态的男孩一个跟头就栽到在了十二月这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一把拉起了身形纤瘦单薄的人，黑发的男人觉得自己今天选择跟上某个铂金少年进到卧房里的决定真是错误得离谱。
“别动！”察觉到怀里的男孩还有挣扎的迹象，男人语气中多出了几分不善。
随后就是把瞬间安静乖顺下来的人移坐到了自己的左腿上，英俊的黑发男子侧身弯下腰拿起一只长靴就开始面色冰冷的给某个醉鬼穿鞋子。然而下一瞬间男人全身都僵硬住了。
某个黑发的单薄男孩毫无预兆的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并不是一个怎样用力和温暖的拥抱，男孩只是简单的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是有些炽热的吐息带着微微的湿润直接穿透他那身墨绿色的巫师长袍洒在了他胸口的地方。
寂静的空间里现在只听得到不远处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柴火声，房间内的两个人这一刻都没再有动静。身材修长的男子心里诧异着自己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拉开对方。然后是沉默了很长一会儿，那有些低沉而闷闷的声音才响起
“父亲”
有一个人，其实他真的不懂得如何做才算是在挽留，也不懂得如何做才算是在珍惜这上辈子里从未如此真切感受过的温柔。但其实真的，他也会有很多的话想要开口对着一个人诉说，比如可不可以，也不要离开我！
被酒精发酵的感情和脆弱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作祟发作，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要什么。他只是，在层层坚硬包裹下的那颗心脏，被一个人的体温所迷惑。这是快要有十四个年头的时光，烙印在他西弗勒斯成长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角落。
但然而明明即使是这样，即使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在他心里是能够用得上唯一来去做定义的分量，这个从来都学不会坦率的人，能够开口说出的，无论是丢失了多少的理智，也仅仅只有这样的两个字罢了
——父亲
还未摆脱酒精作用的西弗勒斯，现在眼神看上去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慢慢聚焦的目光在看清那张离得自己十分接近的容颜后，下意识的，男孩嘴角牵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一个很淡很淡然而其中却偏偏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柔和。西弗勒斯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有些藏在心底某个地方的情感像是被酒精发酵然后无限放大无限融化掉。
这一刻，无论是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还是那双纯黑色的眼眸，现在安静躺在床铺上的人都无法用他被酒精侵染的大脑去思考和探究。就像是无论有多少的事实放在这儿，然而仿佛身处在一个虚幻梦境里的男孩却只看得见有个人，他现在回来了。
握着男孩脖颈的手这一刻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这是第二次，是的，第二次他无法对着男孩痛下杀手。如果说第一次是潜意识里就换下了阿瓦达索命咒，那这一次呢？明明憎恨血脉的传承，明明在察觉到自己先前那一刻不该出现在心底的异样就毫不犹豫做出的决定，为何当真正对上男孩这双和自己拥有一样纯黑色的眼眸时，却
然后下一刻，是男孩那细腻丝滑的嗓音像是穿透过了三年的时光在这寂静的房间内轻轻响了起来
“父亲，你回来了”
“我不是你父亲”是很平淡而冷漠的声音，像是先前的杀机从未出现过，男人此时没事似的彻底松开了还抚在男孩脖颈上的右手。然而心脏处这一次因为和男孩对话而出现的痛楚，比之先前在对方面前自说自话更是让他难以忍受。但黑发的英俊男子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出一分痛苦的颜色，冷静得就像是在证明什么。
嘴角那丝难得柔和的弧度逐渐隐退了下去，西弗勒斯有些艰难的坐起了身然后低垂着自己的脑袋也没有再开口。房间里开始蔓延着一阵漫长的沉默，黑发的男人眼神冷淡的看着默默靠坐在床头的人。
男孩现在的表现有些让他看不懂。虽然从未和这人相处过，但他就是莫名的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把他和主魂弄错。不只是因为眼睛瞳仁的颜色，而是
事实上男人的确没有估计错，以至于当很多年以后的他再一次回想起当初的这一刻，心里的苦涩和失落是无论多少年过去后都仍是让他感觉难受。如果彼时的他能够窥见到那样的酸楚，他定然会去珍惜男孩此时此刻对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为他柔和的每一个表情。因为这是漫长的一辈子里，这人唯一一次用如此真实的情感来面对着他，不是冷漠也不是以后的内疚。
然而未来的事此时的人又怎可去预料，所以在这一刻，男人只是觉得心里因为这个莫名奇妙的认知而有些从未有过的烦闷感。
别开了目光没有再看男孩，黑发的男人开始思考对方这反常的举动。
要知道就他这一年多以来对男孩面部表情缺失这一点的认识，对方先前嘴角那丝难得温柔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别扭。
——噢，梅林~不要问他为何会知道男孩是个冰山的主，你要是看过某人从小到大无数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相片也会非常清楚地了解到这一不争的事实。噢~该死的，也别问他为何会去注意到那些主魂放在书房一整个红木架上的相片。他只是不小心瞄到几眼罢了，只有几眼！！！
“父亲，我想回家”最后还是抬起了头，西弗勒斯那双静静望着男人的黑曜石里有着一丝从未出现过的脆弱。这让男人潜意识就又想反驳对方称呼的话，不明所以的咽回了喉咙。
——难道是还在醉酒中？联想到先前铂金少年和女孩的对话，男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较为靠谱的缘由。
噢，梅林的小围裙，这人怎么可以就被一口伏特加给放倒了？！这简直就是身为一个斯莱特林的耻辱，耻辱。
没有好气的嗤笑了一声，想回家？！自己去告诉你还在德国忙碌的父亲去。
“那可怎么办？我可从未觉得在我的世界里，会有一个像家这样软弱的字眼存在。即使有”嘴角牵起了个恶意的弧度，黑发的男人强压下心脏的疼痛
“来历不明的你也没有资格”
一些伤人的话还未说完，下一刻就在男孩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下停止了。
——这人难道是对主魂瞒着他的事有些察觉了？
看着男孩脸上明显变得空洞的神色，黑发男人心下有了个猜测。当然，他其实也没想过要去告诉男孩所谓的真相，毕竟只是几句和这人简单的对话都能让他心脏备受煎熬，那如果是触及到灵魂契约那事，恐怕还未开口他的心脏上真该会洞开一个大洞了。
“父亲”是有点压抑的带着颤抖的声音，西弗勒斯本就异常空白的大脑有一刻因为男人的话而像是把他整个觉得冰冷的身体真实的拉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是小时候被对方一个人留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情景。
无论是怎样坚强的一个人，都会有着埋藏在自己心底深处的恐惧。而经历过上一辈子艾琳为爱的殉情，还有和莉莉友情的决裂，西弗勒斯心底害怕的就是被自己在乎的人那样毫无挽回余地的抛弃。
或许这种已经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就连西弗勒斯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有一个人，他把自己的一颗心用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紧紧包裹从不允许自己露出软弱。也因为，在上一辈子，那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早已对生活给予他的一切苦难习惯到了麻木。
然而在这一世，即使不愿承认，他也的确是早已舍不开也放不下有个人对他的好对他独有的温柔。所以在十一岁的圣诞节无意中清楚了自己的身世来历，男孩觉得心脏疼痛的，不是被利用，而是单纯的因为他和男人间父子血缘的因由。
这是一种会让人觉得心酸的温柔。
蜷缩起了盖在柔软毛毯下的双腿，上身只着了一件单薄白色内衬的男孩现在伸出双臂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蹲坐在了床头，然后西弗勒斯就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整个房间又是彻底的沉寂了下来，男孩蜷缩着蹲坐的姿势让人觉得有刻苍白的脆弱和异常的空落。隔了很一会儿，才是一句声音极低极低的喃喃，如果不是黑发的男人一直关注着对方，也不会再次捕捉到
“父亲，我想回家”
这是略带着几分乞求意味的话语，和三年前男孩在斯莱特林庄园那昏暗的走廊里即使流着血受着伤也不认输的倔强模样有着太过强烈和鲜明的对比。
有一刻黑发的男人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给迷惑住了。所以在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搭在了男孩柔顺黑亮的发丝上时，现在名为肖恩.尤利西斯的男人可是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他是darklord啊，又不是某个不华丽的儿控。怎么可能就因为男孩的这分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显而易见的难过就轻易在心里升起了类似怜爱这样愚蠢的心情？！
——噢，梅林的四角裤，‘怜爱’？！s.h.i.t~他怎么可能会用上这种词汇。
“把衣服穿上”看着男孩因为自己抚上他发梢的手而抬头呆呆愣愣望着自己的那双黑溜溜大眼睛，英俊的黑发男子心里就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于是那等同于答应对方的话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有一瞬明亮的光彩在男孩纯黑色的眼眸里滑过。男人挑眉也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拿过整齐叠放在床头的军绿色外套，也没说话，就是沉默的等着他穿好衣服。
只是
这人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明明是和自己一样最为纯粹的黑色，然而却偏偏透着股黑色这一极致色彩后属于光明的亮度。而更让他不得不去在意的，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小心翼翼隐藏在眼底的那分他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到过的对着自己的依赖和温柔。是的，是对自己的。纯黑色的瞳仁里现在深深印着的那个人，是他。
“还真醉到这种程度了？”暗含讽刺意义的话，语带双关的道了出来。男人看着坐在床上穿错衣袖的男孩心底露出了个嗤笑，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诡异的没有受到这样的影响。
向前微倾着身体，男人手上麻利的把男孩穿错的袖子给重新脱了下来然后再仔细穿上。
牵了牵对方丝质内衬的白色衣领，再扯平已经套好袖管的外套，然后是男人修长灵活的手指抚上了男孩左衣摆的那一溜银色纽扣。
一颗一颗温度冰冷的纽扣，从衣摆处一直扣到左心口，然后是斜着上来的三颗。
手背有一刻触碰到了男孩瘦削的下巴，是和指尖的纽扣一样带着冰冷的温度。黑发的英俊男人现在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是扣完最后一颗扣子后，下意识再仔细整理了一下已经把男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然后抬起头，男人对上了一个他在那么多张的相片里都从未见到过的笑容。
不是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到柔和的笑，而是一个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褪去了脸上所有锋利神情的那一种像是个小孩似的笑。
手上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部静止了下来，英俊的黑发男子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整理着对方上衣的手，然后坐直身体双臂也随意搭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便目光冷淡异常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孩。
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西弗勒斯重新低下了自己的头，然后俯着身，伸手想去拿自己棕色的牛皮长靴。然而下一秒，就是脑袋明显还处于罢工状态的男孩一个跟头就栽到在了十二月这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一把拉起了身形纤瘦单薄的人，黑发的男人觉得自己今天选择跟上某个铂金少年进到卧房里的决定真是错误得离谱。
“别动！”察觉到怀里的男孩还有挣扎的迹象，男人语气中多出了几分不善。
随后就是把瞬间安静乖顺下来的人移坐到了自己的左腿上，英俊的黑发男子侧身弯下腰拿起一只长靴就开始面色冰冷的给某个醉鬼穿鞋子。然而下一瞬间男人全身都僵硬住了。
某个黑发的单薄男孩毫无预兆的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并不是一个怎样用力和温暖的拥抱，男孩只是简单的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是有些炽热的吐息带着微微的湿润直接穿透他那身墨绿色的巫师长袍洒在了他胸口的地方。
寂静的空间里现在只听得到不远处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柴火声，房间内的两个人这一刻都没再有动静。身材修长的男子心里诧异着自己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拉开对方。然后是沉默了很长一会儿，那有些低沉而闷闷的声音才响起
“父亲”
有一个人，其实他真的不懂得如何做才算是在挽留，也不懂得如何做才算是在珍惜这上辈子里从未如此真切感受过的温柔。但其实真的，他也会有很多的话想要开口对着一个人诉说，比如可不可以，也不要离开我！
被酒精发酵的感情和脆弱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作祟发作，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要什么。他只是，在层层坚硬包裹下的那颗心脏，被一个人的体温所迷惑。这是快要有十四个年头的时光，烙印在他西弗勒斯成长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角落。
但然而明明即使是这样，即使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在他心里是能够用得上唯一来去做定义的分量，这个从来都学不会坦率的人，能够开口说出的，无论是丢失了多少的理智，也仅仅只有这样的两个字罢了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