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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爱 chapter 46.你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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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圣诞节假期来临的时候,西弗勒斯独自拖着行李回到了斯莱特林庄园。

    家里除了一条贪吃的‘小’胖蛇和本就缺乏存在感的家养小精灵外,就只剩下他一个大活人。

    这和他离开时,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放假的前一天,Voldemort就用徽章联系了某人向其报告了自己接下来的一系列行踪。

    因为接近年底,有关英国巫师界的那些年终工作以及一些下一年年初的新起计划总是有太多需要男人亲自去处理。等到部里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又是赶不完的贵族聚会和国外权贵的诚挚相邀彻底绊住了他。

    不过这在男人口中的例行出差和检视,却是被某只铂金孔雀说成了有关自家教父的第一千零一次相亲大作战。对此十一岁的黑发男孩没有发表任何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相亲?那就相吧。只要在平安夜能回来就好。

    ——咳咳,西弗~

    十二月的天气总是足够寒冷的。庄园外栽种的常青植物也是被鹅毛般的大雪沉沉的覆盖着。天色比较阴沉,偶尔还会有肆虐的狂风刮过。

    一个人用过午餐后,西弗勒斯没有直接去到地窖摆弄他心爱的坩埚。走在雕刻华丽而又温暖异常的廊道里,黑发的男孩去到了四楼的斯莱特林庄园藏书室。

    这些年来,庄园的藏书室里增添了不少有关魔药学的珍稀孤本。这还是某个儿控情结超级严重的英俊男子特意派人在巫师界各处为了自家儿子搜寻来的。而在LordVoldemort今年年初坐上英国政治界的第一把权利交椅后,关于那些没有了继承人延续的古老世家而被迫充公的产业和财富,某个性质恶劣的男人更是堂而皇之的将其中珍贵的魔法书籍毫不大意地搬到了自家庄园里。这其中的珍贵收藏就有属于高贵而古老的魔药世家普林斯。

    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了书页上有些落色的绿色荆棘族徽,西弗勒斯在心里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

    ——Prince,Half-bloodPrince。

    十一年的时光,不长不短但也足够在心里的某些地方长出苔藓。有的事情,不去刻意遗忘也不去提及,其实这样就真的很好。

    将已经泛黄的书卷仔细牵好边角后放回红木书架里,男孩侧头却意外地看到了另一本书页上那熟悉嚣张的华丽手写体。

    西弗勒斯有些疑惑的翻开手中这本有关黑魔法论述的书籍。

    ——灵魂契约?

    那人研究这个做什么?而且还将这不同类的书本随便搁置在了魔药学的书架上。

    然后是一张夹在德沃尔灵魂契约那一章的羊皮纸在男孩翻动的过程中轻轻掉落了下来。西弗勒斯俯身捡起了纸条。是熟悉的魔药配方,这一年来他自己也有研究过。

    这是——科尔斯特灵魂稳定剂。

    ——————————————————————————

    昏暗的房间,有冷清的月色和从壁炉里不停跳跃出来的淡金色火光。

    西弗勒斯一个人安静的蹲坐在没有亮灯的卧室里,有些出神的望着手里的那个魔法水晶球。

    ——晶莹剔透的雪花四散飘舞,还有温暖人心的silentnight圣诞歌谣。

    这是男人送他的第一件圣诞礼物。不是特别的珍贵,但他却莫名的珍惜。因为那个时候,男人对着自己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们回家吧。

    心里就这样出现了一瞬一瞬说不出来的疼痛。握着水晶球的右手下意识收紧。那戴着指环的无名指上,有金属冰冷的压迫。

    其实有的事情真的是再清楚不过。那陈旧的书页上,在德沃尔灵魂契约详解的一旁,也有着那人熟悉的手写体。写着的,是关于回溯生命的古老魔法。

    谁说来着,伟大的darklord怎么会有血脉相承的儿子。

    很多事情不曾去追问也不曾去揣测,是因为他知道那人对自己的好。就像一开始,关于从未出现的母亲。就像那一年,留他一人在格里莫广场12号。还有的,是黑暗阴冷的密室里那毫无理由却又不断流逝着的生命。最后便是这年年初时,他要求着要自己吃药。

    ——知道自己不仅仅是签订了契约而被迫献祭的灵魂,也知道这些年来一路同行中的点点滴滴都不是虚情和假意。但是怎么办呢,亲爱的梅林。原来相遇只是一场灵魂精心筛选的挑剔。

    心里仍然不可抑制的感受到了痛疼,你知道他有多在意自己的父亲。

    有淡金色的光晕在昏暗沉默的房间里悄悄亮起,银绿色的徽章安静的搁在有些凉意的木地板上。西弗勒斯睁着那双有些无神的纯黑色眸子,偏过头,也静悄悄的这样看着。

    十秒钟过去,没有得到回应的光晕渐渐黯淡下去。昏暗的光线里,西弗勒斯眨了眨那已经有些干涩的眼。

    然后又是在片刻的沉寂,那淡金色的光晕再次亮起。

    于是这样一次,两次,三次

    当第七次没有等到回应的光晕也慢慢消失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西弗勒斯觉得自己那疼痛的心出现了瞬轻微的裂痕。像是,有什么伴随着黯淡的光一起,真的快要失去。

    然后在最后一丝金色亮光消失之前,男孩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了动。

    “西弗,你就不能有哪一天把你家伟大又英俊的父亲放在那堆影响审美的魔药前吗?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在摆弄你的坩埚”熟悉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因为对方久久没有回应而带着丝的宠溺和无奈。

    “艾比告诉我你又没用晚餐?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坏蛋,下次我真的没收你魔杖了。”好吧,这些年来这样的口头警告早已失去了效力。

    “英国也快十点了吧,那现在就快去睡觉,要注意身体”男孩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形总是让他很担心。

    “后天晚上才能回来,然后,不要太想我。”

    说完最后一句,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的是明显揶揄的笑意。

    然而因为没有响起男孩那细腻丝滑又会略带嘲讽的回应,徽章另一边的男人有些疑惑的出声

    “西弗?”

    有一刻的沉默,在男人以为听不到回答的时候那平稳而又单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亲”

    “怎么了?”即使是和平时相差无几的语气,然而Voldemort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难道真的想我了?”想到儿子只曾对着自己坦白说过那么一次,英俊的黑发男子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气馁。

    “是的,我想你了”没有停顿的回应,明明是能给自己惊喜的话语,然而Voldemort从中却听到了一种坦然的伤心。

    有一刻自己左胸口的地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感情,然而Voldemort最后开口的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西弗”

    “父亲”

    ——荏苒易逝的是时光还是这些年中相处的点滴,那要怎么做,他才能不去失去。给一个那样的理由,谎言他也会去相信。

    安静又昏暗的空间,最后只剩下壁炉那一处虚无的暖意。西弗勒斯轻轻旋转了一圈手中漂亮的水晶体,雪花掉落一如当年最初的情景。

    终于还是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在要断开联系的那一刻,西弗勒斯听到了男人那低沉柔和的话语。

    他说——“等我”

    停顿了片刻,熟悉的嗓音继续响起——“现在”

    接下来那没有断开联系的徽章里,传来的是一阵窸窣的穿衣声带着些急切的脚步声再是壁炉前的‘英国魔法部’然后是有些缺氧的幻影移形。

    最后西弗勒斯听到了徽章和卧室外同时响起的门锁声,下一刻走廊里那温暖的橘色光晕从打开的房门外倾泻而进,有着些微轻喘的黑发男子就那样单手撑着门柱真实的站立在了那里。

    十一岁的黑发男孩还愣愣的坐在有些冰冷的地上,手里紧紧握着的是儿时的一个幼稚小玩意。

    Voldemort有些无奈又好笑的这样安静望了一会儿对方。

    ——那沉默坐在一束橘色光影和昏暗月色错落交织中的人,是可以让他为对方下一秒跨越一整个时区的人。

    “西弗,”终于迈开了有些疲惫的步子,Voldemort走近男孩然后将他紧紧搂在了怀里。“十二月的天气很容易感冒的”下一刻站起身,男人轻轻松松地抱起了身形清瘦的人。

    “父亲”有些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的是道不明也无法言说的感情。西弗勒斯最终伸出双手,用尽全力回抱住了这个男人。

    ——原来有个人他来了,这其实真的也就足够了。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继续走下去,那么就无关悲喜。也无论走到了最后,一无所有的只可能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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